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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鍾璦 楊凱臉上難掩欣悅,事業總算有個雛形了,「還沒決定,不如這個禮拜天找我同學到家裡來,大家一起商量吧。」 ☆ ☆ ☆ ☆ ☆ ☆ ☆ ☆ ☆ ☆ ☆ ☆ ☆ ☆ 迫於眼前的需要,王愛愛不得不開始注意租屋廣告。 打從九天前搬離麗晶飯店後,她就帶著所剩的三萬多塊轉投宿另一家飯店,但一晚三千兩百元的消費,對現在的她來說,是筆沉重的負擔。 她打開皮包,將裡面所有的錢全倒在床上,然後一張一張、一枚一枚仔細的清點著,「一千……兩千……兩千四百……七千九百二十三元。」 她緊緊的抓著手上的錢,頹喪的躺在床上。 天哪!只剩下這些錢了,怎麼辦? 她真的不知該何去何從,在茫茫的人海中,她覺得自己像一艘失去了方向的小舟,漂來漂去,沒有目的。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失去了一切支援,從前的朋友知道了她目前的情況後,紛紛拿她當洪水猛獸,生怕她向他們借錢,也因為這樣,才讓她更認清了他們的真面目。 電話響起,驚得她一顆心卜通卜通跳個不停,「有什麼事情嗎?」她明知故問。 「小姐,請問你還要續租嗎?」飯店櫃檯人員例行公事的問。 「嗯……不、不用了。」 「好的,那麼十二點的時候麻煩你將鑰匙交還櫃檯。」 「我知道了。」 什麼叫落魄,她總算深刻體會到了。 她提著兩隻皮箱,毫無目標的走在茫茫人海中,東西南北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有路她就定,走累了就停下來歇息。 天地之大,但哪兒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呢? 王愛愛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仰天傻傻地看著飄來散去的每一朵雲,覺得自己跟他們很像,在偌大的天地之中找不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 說來可笑,長這麼大這是頭一回心無旁騖、認真的思考和自己切身有關的事情。 現在,她有著一種下可言喻的寂寞。 但是,要如何回頭呢? 肚子咕嚕的響著,提醒她該用餐了。 心情雖然很煩,可還是得先餵飽肚子。 她吃力的提著行李,就近找了問像樣的餐廳。 「小姐,一個人嗎?」服務生上前來招呼她。 「不是一個人難道我後面還有鬼嗎?」她沒好氣的回答。 服務生雖滿腹的怒氣,也得委屈的陪笑臉,「對不起!請你跟我來。」 服務生將她安置在一處牆邊的桌位。 翻著遞送上來的菜單,她心裡開始猶豫,這兒的牛排每客都將近一千五左右,換成以前,這對她而言不過是幾毛錢,但現在,卻足以影響生計。 「一客腓力牛排。」她狠下心點餐。 其實兩千多塊和幾百塊又有什麼不同?反正都無法幫助她度過難關,倒不如用來吃最後豐富的一餐,至於……唉!不管了,一切都等填補肚子再解決吧! 王愛愛抬起頭時,看見前面走來一個挺面熟的女人:心裡隨即如枯木逢雨露般的高興。 「咦,愛愛。」對方也認出她來。「真巧,你也來這兒用餐嗎?」她不請自坐。 「是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企圖再做掙扎,「麗莎,你最近好嗎?」談正事之前要先說些好聽的場面話。 「還好啦!馬馬虎虎。你也知道的嘛!在台灣很乏味的,除了跳舞、逛街,好像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都快悶死我了。」她嗲著聲音抱怨,不過,臉上卻找不到埋怨的神情。「對了,下個月我想去夏威夷,你去不去?」 王愛愛面有難色,「我家裡有些事情,恐怕不能跟你去了。」她的聲音顯得不自然。 「不要緊,其實……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麗莎的口氣聽起來有些遺憾。 過了一陣子擔心不安的生活,使得王愛愛培養出了高度的敏銳感。 她試著從友人口中得到點訊息。「是誰告訴你我的事的?」 「是菲菲姊。」麗莎毫不隱瞞的說。「愛愛,你別怪我多事,何必使性子跟自己過不去呢?菲菲姊說你兩句你就不高興的離家出走,外面哪兒比得上家裡好。聽我的勸,回去認個錯,你還是王家的二小姐。」她像說客似的說著。 麗莎所說的話,和事實有很大的出入。 「別說這些了。」王愛愛啜了一口果汁。「介不介意讓我借住你家幾天?」她擠出這句話來。 麗莎愣了一愣,「不行。」 她的斷然拒絕讓王愛愛覺得好糗。 「愛愛,你別誤會,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答應菲菲姊不收留你的。大家都是朋友,我們不會害你的,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麗莎急忙解釋。 由她的話中,王愛愛覺得不大對勁,「我們?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誰?」 「Diana、Fanny、Paula、Andy、Tony……所有的人都知道啊!」她逐一念出平時瘋 在一塊的朋友。 「我姊姊真的去找過所有的人?」 「是啊!她很關心你耶!怕你有什麼意外,所以要我們勸你回家。」 聞言,王愛愛氣得全身發抖、七竅生煙,這分明是布下天羅地網,斷絕她所有的後路。 看著服務生送來的牛排,即使是最上等的牛肉,她也毫無胃口了。 「你不舒服嗎?愛愛。」麗莎見她臉色愈來愈蒼白,於是問道。 不!不能就這樣輕易服輸,想到這兒,王愛愛強自振作,「麗莎,你可不可以借我錢?」她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氣問。 「借錢?!」麗莎的眼裡儘是懷疑。王二小姐竟然會缺錢,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我爹地向來不給我現金的,你……你需要多少?」她推托著。「我這個月的花費很凶的。」 一旦牽涉到錢,人就變得現實。「算了,我跟你說笑的。」她立刻改變態度,不願連自尊都失去。人情冷暖,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靠山山會崩、靠海海會枯、靠人人會倒,唯有靠自己才是最實在的。王愛愛有了更深一層的體認。 ☆ ☆ ☆ ☆ ☆ ☆ ☆ ☆ ☆ ☆ ☆ ☆ ☆ ☆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在愈艱苦的環境之下,愈是能激發出一種無可比擬的強烈求生意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潛能吧! 王愛愛遊走在各大公園裡,像一隻被遺棄的名種波斯貓,身上雖然穿著昂貴的名牌服飾,但皮包裡面卻只有幾張大鈔,和一些以前她隨意亂丟的沉重銅板。 十一月的風有些刺骨,冷颼颼的穿梭在毛衣縫裡,和肌膚接觸著。 遍地的落葉在腳下輕輕揚起,更顯蕭條與寂寞。 坐在公園鐵椅上的她,正遭受這一生前所未有的打擊,然而骨子裡遺傳父親堅強個性的她,仍撐住雙肩,讓自己挺著不倒。 她決定咬緊牙根,迎接風雨! 只是,究竟該怎麼踏出第一步呢?這是她目前的難題。 休息夠了,她提起皮箱又開始漫無目的的走。 在台北,租房子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想租一間又好又便宜的房子,可就難嘍! 「老闆,麻煩你給我一杯熱豆漿和一份蛋餅。」王愛愛為了節省錢,開始吃平民化的早點。 她找了個靠牆邊的位子坐下,然後從皮包裡取出一支紅筆來,拿起早餐店桌上的報紙,開始她的尋屋記。 「小姐,你是不是叫豆漿和蛋餅?」一個夥計端著托盤走來,很客氣的詢問。 「是的。」 夥計確認無誤後,將托盤上的食物放在桌上。 她逕自看著租屋廣告,隨口說:「謝謝。」 報紙上的每則廣告都足以讓她破產,她哪裡租得起呢? 她垂頭喪氣,手撐住額頭髮著呆,卻猛然瞧見身旁有個龐然大物佇足下動。 她抬起頭來一看,原來是方才送東西過來的夥計,「你還有事嗎?」她不喜歡被陌生人死盯著,雖然她知道自己很美。 「沒事。」他衝著她傻笑。「你……你在找房子嗎?」他手指著桌上攤著的報紙問。 這人真是詭異,該不會是變態吧? 王愛愛盯著他,有些遲疑的點頭,生怕惹上殺身之禍。 只見對方露出欣喜的表情,突然往她身旁一坐,嚇得她霎時所有的神經全繃緊,悄悄的挪動身體,怕他對自己下利。 「真巧!我有個朋友也正要出租房子。」他介紹著。 看他傻里傻氣的模樣應該不像是壞人,可是,壞人也不會把壞宇寫在臉上。她的內心交戰著。 「是嗎?」她決定同他虛與委蛇。「你的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想騙她,門都沒有。 「喔……」她一邊虛應著他,一邊想計謀脫身。「那他要租的房子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