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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童瞳 「哼,真是太過份了,想整人也不是這樣子。」坐上車子,關上車門,蔣日出油門一踩,一個大回轉,加速前進。 車子一回轉,馬上碰上紅燈,等待中,閒著也是閒著,他眼睛亂晃,無意間,他看到對面馬路邊,那個女人還站在那,即使許多出租車從她身邊過去,也不見她攔車。 奇怪了,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他怎麼都看不懂? 又過了幾秒,她直接走到紅磚道,坐在路邊的椅子上,頭低低的,還不時從包包裡抽出面紙,像是在擦眼淚,又像在擤鼻涕,這一舉一動,怎麼看怎麼怪。 在這樣冷清的夜裡,路燈慵懶,馬路蕭條,雖然雨已停歇,但蒸散出的水氣,在夜晚時分,更顯冰涼, 她不回家,坐在路邊椅子上發呆,想必有什麼難言之隱。 看她一身狼狽,腳上又擦傷破皮,而且還像個難民一樣,完全不顧淑女形象的大吃特吃,種種跡象顯示,幾個鐘頭前,她一定出了什麼事,要不然,白天所看到精明、幹練、自信的她,為何通通不見消失? 正當他思索時,後頭喇叭聲響,綠燈亮,他趕緊踩下油門,到前頭不遠處,立刻來個九十度大回轉,並且停在宋月洛所坐的位子前頭。 他走下車,發現她真的在哭,而且哭得很慘,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至少,他無法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走吧,有什麼事,上車再談。」 突然間,一句溫暖的關懷傳進耳裡。宋月洛抬頭,看到擋住路燈的高大身影,和一張讓人看了很安心的臉龐,一時之間,她傻住了。 「是你?」她心裡掠過一絲溫暖,今晚,她應該不用流落街頭了! 第五章 要不是親眼目睹,蔣日出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副景象還真的出現在他眼前。 大門上,被潑灑柏油;牆壁上,被寫滿欠債不還等字眼,一大堆冥紙像碎紙花般,落得滿地,更噁心的,是一顆血淋淋的豬頭,被丟在大門口腳踏墊的正前方。 清晨一點半,宋月洛駐足在自家門前,她腦袋一片空白,沒有哭泣、沒有驚慌,她只是呆愣愣地站著,從傍晚開始,她便衰事連連,倒霉事碰多了,她也麻痺了。 「呵呵,你看,不需要看新聞轉播,就可以看到現場畫面,是不是很逼真呀?」天啊,她竟然笑了。那種笑,是一種很淒涼,很無所謂的笑。 佇立在她身邊的蔣日出,這下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她遲遲不肯回家,原來是發生這樣的事,有家也歸不得啊! 「……妳弟弟真不應該,欠了錢,就把責任全推給妳。」在這一刻,他開始同情宋月洛,看著她被夜風吹得凌亂不堪的頭髮,他很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慰。 「這也不能全怪他,從小,父母離異,爺爺奶奶氣媽媽在外交男朋友,所以不願養我們,幸好有外婆,要不然我們姊弟倆,可能還活不到這時候。」 她卸下心防,也不怕對方笑話,就這樣敞開心胸,說著心裡話。 她的心情急轉直下,自責的道:「弟弟今天會變成這樣,我難辭其咎,為了工作,我幾乎沒有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才讓他覺得沒有溫暖,走上歧途。」 「妳弟弟現在幾歲?」蔣日出突然一問。 「二十。」 「那已經是成年了嘛,成年人做事本來就應該對自己負責,妳就是把他保護得太好,他才會這樣為所欲為。」他拉起她的手,往回走。 「你要做什麼?」 「去報警啊,還有,趕緊聯絡妳弟弟,要他自己出面解決,妳沒必要替他承擔這一切。」 他拉著她的手準備上車,不過,宋月洛的雙腳卻像被釘住,動也不動。 「要是他能解決得了,就用不著跑掉了。」她掛起微笑,對於他肯幫到這,已是心滿意足。「今天真麻煩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你一定要賞光喔!I她的笑中帶著淚水。 他看得出她是強顏歡笑,想必心裡頭一定痛苦死了。 望著她笑中帶淚的樣子,那該死的、要命的惻隱之心立刻湧上胸口。 她的手,悄悄從他掌心滑落,她拿起皮包,從裡頭拿出鑰匙。 「妳想做什麼?」 「回家啊!」不然她還能去哪? 「現在那班壞蛋知道妳住在這裡,妳還敢回去?」這女人是被嚇傻了,還是真不怕死。 「今天來過了,應該不會再來。」她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笑說:「呵呵,你看,他們沒在裡頭灌三秒膠,我還能進得去耶!」太好了,今天終於有件事稱心如意了。 才一轉動鑰匙,拉起門把,一股強勁的力量,硬是將門按回去。 「妳不要命了啊,誰說他們今天來過,就不會再來,虧妳還是干記者的,連這點道理妳都不懂嗎?」蔣日出不得不動怒,這女人是怎麼了?連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也分辨不清。 他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裡,聽來格外大聲,不少夜歸的民眾,還以為是男女朋友吵架,不時探出頭好奇地看了一眼。 此時,宋月洛再也忍無可忍,一想到自己悲慘的命運,還得要被人這樣責罵,內心堤防潰決,整個情緒忍不住地爆發開來。 「我不住這裡,我還能住哪裡?現在這種時間,朋友都睡死了,我哪好意思打擾到人家,你是想看我流落街頭,你才高興是不是?!」她嘶吼,淚水更是流滿雙頰。 「誰說妳沒地方住,我家就可以讓妳住啊!」他反射性地脫口而出。 宋月洛兩眼一亮,如同大海中漂來一根浮木。「真的?」 蔣日出知道,他答應她得面臨多大的風險,夢娜萬一哪根筋不對勁,突然間跑了回來,到時他跳到黃河也會洗不清。 但是,他又不能食言而肥,看著這女人身陷危機而袖手旁觀,再說他自己都說出口了,又怎好出爾反爾。 雖說她把他傷得千瘡百孔,但真相只有一個,總有一天她勢必要還他清白,但如果現在他不理她,讓她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驚險求生,萬一她有個意外,僥倖之神不站在她身邊,到時他的良心豈不是一輩子不安寧。 所以,基於良知與道德,他不能見死不救。 「妳別高興得太早,我只准妳住到星期一早上,星期二大早,妳就得乖乖離開,到時妳的死活一概與我無關。」 「別把話說得這麼絕嘛,你對我的好,我銘記在心,該如何報答你,我心裡有數。」唉,要是真的冤枉了他,她的確有這必要公開道歉。只怕此例一開,還真破了八卦雜誌頭一回紀錄。 只怕這樣,她不知要如何面對社長、面對輿論,將來他們的公正性,勢必會受到大大的質疑。 「妳最好記住妳今晚說的話。」 「你等等,我進去拿一下換洗衣服。」說完,她開鎖進門。 站在這條寂靜的巷道裡,他點上一根煙,身子靠著車身,等待宋月洛。 他今天是發了什麼神經?本來他應該放任她肚子痛死,結果卻還是盡全力醫治好她。 就連在回家的路上,也讓他撞見她的不幸,這女人的私生活,干他什麼事啊?為何衰事像是瓜籐般,緊密地糾纏著他,而他竟然狠不下心來拒絕,還好心收留她? 他一定是病了,下星期一一到,一切就要恢復正常,他不想再跟這女人有任何瓜葛,她自己的事該自己解決,他沒必要充當濫好人,他自己都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沒那空閒工夫,幹這種悲天憫人的事。 然而,待她一走出來,為了避免刺激到她的自尊,他還得保持笑容,不讓她認為他有半點是在同情,以為這是在施捨的不舒服感。 宋月洛一坐進副駕駛座,蔣日出趕緊坐上車,二話不說,車子一發,迅速往內湖的方向,疾駛而去。 ☆ ☆ ☆ ☆ ☆ ☆ ☆ ☆ ☆ ☆ ☆ ☆ ☆ ☆ 自從夢娜搬進來之後,他的屋子裡就不曾有女子單獨進入,更別說像過夜,諸如此類敏感的事件發生。 也因此,當宋月洛一進到屋子裡,馬上發現走在她身後的蔣日出,顯得有些不自在。 「喂,這是你家,你怎麼看起來好像比我還要陌生?」從他的表情透露,心中彷彿藏著許多心事一般。 蔣日出飛快回魂,燦爛的笑容趕緊爬上臉。「有嗎?妳想太多了,我看是妳的職業病又犯了。」 最好是…… 宋月洛不免在自己的心頭嘀咕,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還嘴硬地說沒事,不過,從這點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不像一些情場老手,在一關起門後,馬上就露出見獵心喜的豬哥樣,好像下一步就要把女人生吞活剝給吃掉。 他帶她來到客房,簡單介紹道:「這裡頭有浴室可以供妳梳洗,等會我會把盥洗用具拿來,今晚,妳就在這裡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