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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寄秋 底下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得像是體恤楊老大般,希望他能光采地過個值得誇耀的一天,而不是一顆心掛念著子女長不長進。 他們的用意再簡單不過了,就是不讓東方律有回頭的機會,他對他們的威脅勝過陽家父女,誰願平白多出一個強敵。 「哎呀!各位叔叔伯伯太緊張了,金盆洗手大會一會即將開始,爹地只是太疼女兒才急著把我介紹給大家,讓各位見笑了。」落落大方的楊采心恭敬地一鞠躬,暫時將議論聲壓下。 接著她看向東方律身邊的女子,燃著怒火的眼看著兩人親密的互動,心底那股陰狠浮上嘴角,形成詭異又邪魅的笑。 「我們在和律哥說話妳插什麼嘴,這裡有妳立足的餘地嗎?」也不想想她是什麼身份,竟敢來此撒野。 她笑,她也笑,寒浴月的艷麗輕易將楊采心比下去,「本來我也不想來,可是我們家老爺說我不來他也不來,我只好勉為其難地來瞧瞧笑話。」 老爺?!我幾時變成古人了?黑眸含笑地瞅了她一眼,似在取笑她的矯柔造作。 要你管,我絕對不會讓你走回頭的,你還是老實地當你的流氓律師。寒浴月以眼神示意。 「妳說我們這些人是笑話?」氣憤的楊采心不忘把道上大哥牽扯進來,讓他們無形中和她站在同一陣在線。 所以說她還是有點小聰明,不致失了分寸。 「他們不是妳才是,說要金盆洗手我連個盆子也沒瞧見,就見妳老搶楊老的鋒頭,好像他是配角妳才是主角,大家來看妳掀裙子揭涼。」 她近乎低俗的戲語一出,掩口的笑聲在四周響起,令楊采心顏面無光。 「妳敢當眾羞辱我,妳以為這裡是妳待過的酒廊或應召站嗎?一字之錯可會惹來殺身之禍。」 她手一揚,十幾支槍管齊對寒浴月,全場一陣愕然。 最緊張的莫過於以身相護的東方律,雙臂一層不許任何人動她。 而穿梭人群中的便衣警察也在一級戒備中,手皆放在最靠近槍套的位置準備行動。 第九章 一場驚動四方的「金盆洗手」草草地落幕,盆沒見著手也沒洗,就如同鬧劇一般,在你吵我鬧中結束了刻意設計的一切。 當楊采心指使手下掏槍時,在場的老大都以為她使詐想先下手為強殺了他們,這場洗手大會不過是誘他們入殼的陰謀罷了,所以也立刻舉槍回敬。 一時間情況為之緊張,人人自危怕遭到暗算,你看我我看你地相互提防,每個人都不相信自己幫派以外的人,各自形成一個小圈圈以防對手偷襲。 情勢幾乎一觸即發,隨便一個動作就可引起空前大混亂,瞧著大哥們手上拿的不是黑星手槍就是烏茲衝鋒鎗,只配給一把警用點三八的小警員,可是個個汗流浹背、膽戰心驚,以他們的警力怎麼跟重型武器相拚,根本就是找死。 幸好楊武山及時出面緩頰,以酒釋嫌並且大罵女兒不懂事地要手下撤了槍,大家在一種不怎麼愉快的氣氛下吃吃喝喝,像參加告別式似地互不交談,冷肅的場面一直持續到散場。 這時大批的警力也才鬆了口氣,暗中記下誰藏有重大火力準備另行搜查後,便跟著散去的賓客離開,只留下幾名偽裝的服務生處理善後。 「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些地方上的角頭妳一個也得罪不起,居然蠢到在他們面前拔槍,妳長了一顆腦袋是幹什麼用的,裝屎嗎?」 難得對女兒說一句重話的楊武山真的氣炸了,雷霆大怒地指責她思慮不周,缺乏帶人的氣度且不懂禮數,枉費他的苦心栽培。 這次的事情讓他昏昧的老眼多了一絲厲色,計劃未照安排進行反而讓他丟盡老臉,他再怎麼嬌寵女兒也忍不住要發火。 經過這晚的事,誰還相信他楊老大的話?金盆洗手沒洗成,反遭來道上朋友的訕笑,這下他不退休都不成,威信掃地的他已無法再在江湖立足。 「妳在衝動行事之前,為什麼不先問問我?任意妄為地做出連我都不想原諒的行為,以後妳怎麼面對那些對妳懷有隙怨的朋友?妳簡直是……簡直是……」搬磚頭砸自己的腳。 無藥可救。 「爹地,人家不是故意的嘛!你也曉得我是一時氣不過才做出惹你生氣的事,你別再惱我了。」反正那些人她也不用面對了,何必去在意。 楊采心嗔噘著嘴地假意懺悔,一手按在他胸口上輕輕撫弄著,像在安撫他的怒意。 「怎麼不惱?!做事不用大腦地讓人看笑話,妳還好意思要我不生氣,我都快被妳氣到爆血管了!」幸好他沒有高血壓的毛病,不然就難看了。 他叱吒江湖三十餘年,大大小小的打鬥場面不知經歷凡幾,他都能以一雙拳頭打出天下,讓各個角頭不敢輕覷他的能力。 沒想到正在他打算將黑幫事業企業化之際,一身的黑都還來不及漂白,自己的女兒就先給他捅了這麼大的樓子,讓他想風光地退居幕後都不成。 「別氣,別惱嘛!人家下次不敢了,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別再想了,人家沒有你是不行的。」楊采心撒嬌地在他懷裡蹭了蹭,眼帶輕佻。 「嗯哼,給了我一包毒藥又塞了顆糖在我口中,妳以為這樣我就會高興得起來嗎?」這女兒真是來討債的,專門來揉碎他的心。 她長得跟她母親越來越像了,老用一雙無辜的眼睛勾得他心口發燙,一身的氣血全往下衝。 聽到那個毒字,她眼底閃了下。「那我以後把糖都給你,毒我自己吃好了。」 「呿!淨說傻話,毒一入肚還能活嗎?爹地還沒狠毒到要妳的命。」怎麼說都是心頭上的一塊肉,割不得。 楊武山氣歸氣還是不忍心她受苦,她既是女兒又是暖他床的女人,就算自己有再大的怒氣也會看在這兩種關係的份上而作罷,不會真要她負起責任。 是不能活。「我知道爹地最疼我了,捨不得我受一絲委屈,看我受欺凌一定會為我出頭。」 「那要看是什麼事,不對的人若是妳我可不會插手。」醜話先說在前頭,省得她煩他。 楊采心看向被他們父女強留下來的男女,表情立刻變得毒辣無比。 「你想想看嘛!本來我們的金盆洗手大會進行得令人讚歎,偏偏有人故意不給你面子跑出來攪局,你說能放過這個人嗎?」不然他們早就達到目的了,完美地演出一齣戲中戲。 「呃,這……」她說得倒有幾分道理,可是……不通人情呀! 「她羞辱我也就算了,還讓你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我代你教訓她也是應該的。」只是時機錯了,她太沉不住氣。 楊武山有點動搖地像要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對自己人怎麼可以掏槍呢!以後誰還會服我?」 「一個被人包養的女人哪算是自己人,充其量不過是花錢買來的妓女,可別告訴我你捨不得想自己用。」該除去的絆腳石她絕對不會留。 雖然他們之前有過協議,那女人歸他,東方律則是她的,各玩各的互不干涉,誰都不能過問太多,只要盡情地享受。 可是現在局勢有變,明明就要水到渠成的好事竟被一個妖媚女子給破壞,讓他們精心策劃的一切付諸流水,這筆帳當然要討回來,否則他們才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平白演了一齣戲給人看。 他是很想,不過阿律似乎很在意她。「就算是被包養的女人也有好女人,妳瞧阿律為了她挺身擋妳的槍,光這一點我就不能動她。」 其實他也是有愧於他的,十年前的一場黑道大火並,阿律為了救他竟然奮不顧身,讓對方在身上連砍了三刀才保全了他,而自己卻倒下了。 面對那一攤怵目驚心的血,他心中有說不出的震撼,像是倒下的人是他不是阿律,因為除了給他三餐溫飽和刀口舔血的日子外,自己幾乎不曾為他做過什麼,而他卻捨身救他。 在搶救了三天三夜之後,他在阿律睜開眼之際允諾他可以索取任何報償,只要在他能力範圍內他一定辦到。 而阿律在出加護病房後只對他提出一個要求,那就是他要退出江湖過正常人的生活,不再面對沒有明天的恐懼。 在萬般不捨的情況下他讓阿律離開了,並且不拿江湖事煩他,讓他安心地完成學業,並成為今日人人知曉的大律師。 而如今他卻自毀承諾地硬要將他拉回來,無視他如日中天的事業還與女兒算計他,只因他想得到他的女人,說來是他的不是。 「你就顧著他不顧你女兒嗎?怎麼說我才是你親生的,你胳臂怎能向外彎,全然不管我的感受。」楊采心不快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