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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丹菁    


  「爵爺一早便待在這兒。」

  「是嗎?」她冷哼一聲,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哼,我去瞧瞧。」

  「贏姑娘。」見她要到裡頭找主子,潮兮頎長的身子立即擋去她的去路,贏瑩眼珠子一轉,緩緩地抬起眼瞅著他,「怎麼,我自個兒的地方連我都不能進去?」難道……

  「不是的,而是……」潮兮沉下臉,卻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

  她微惱地瞪著他,「走開!」好個忠心不貳的奴才,居然為了他主子而將她給擋在外頭,難不成齊皇淵真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贏姑娘還是待會兒再進去較妥當。」他誠心建議。

  她一把推開他,想要往前走,卻被他擒住手,不由得惱火地回頭罵道:「潮兮,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碰本姑娘的玉手!」

  潮兮一愣,想要放開她的手,但尚未來得及放開時,便感覺手腕傳來一陣痛楚,疼得他不得不放開手。

  她不解到底發生什麼事,一心只想往裡頭闖;她尚未踏出步伐,便已見到齊皇淵正杵在前頭的柱子邊,身旁還多了名女子。

  她若沒記錯的話,那名女子該是那天在戲台上表演的舞伶。

  「潮兮,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齊皇淵緩步走來,唇角依舊漾著抹笑,然語氣卻森冷得教人打起寒顫,「誰准你如此放肆地擒住瑩兒的手!」

  潮兮撫著發疼的手腕,忙退到一邊去。

  「沒事吧?瑩兒。」齊皇淵輕拉起贏瑩被潮兮抓紅的手腕,側眼斜睨潮兮一眼,「疼嗎?」

  贏瑩眨眨眼,狐疑地睇著齊皇淵;是她瞧錯吧,要不她怎會瞧見他好似有些不捨?他何必管她到底是怎麼著,一點也不關他的事,他不需要這般矯情。

  「不關你的事。」她冷冷地抽回自個兒的手。

  光天化日之下,他這樣擒住她的手豈不是蓄意要壞她的名聲。

  「我擔心你也不成?」微惱地瞇著被她甩開的手,齊皇淵道:「我的人弄傷你,再怎麼說,我這個當主子的總得關你心幾分,是不?」

  「不勞你費心。」她冷哂著,水眸子偷覷他身後的舞伶,「你儘管快活去吧,畢竟你待在蘇州城的日子也不長了,我就不打擾你。」

  話落,她半走半跑地逃離鬥雞圈。

  什麼玩意兒嘛,跑到鬥雞圈來卻不是去瞧她特地為他挑選的雞,反倒是找個舞伶到這兒來。

  咦,他們到這兒來作啥?

  他以為鬥雞圈是做什麼來著?這裡是豢養鬥雞的地方,可不是讓他快活的地方,敢情他是在邊關待久,把腦袋都給待傻了?

  混帳東西,居然帶著舞伶到她的鬥雞圈裡快活風流!

  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

  她惱怒地跑著,但跑沒幾步便發覺有人從後頭追上,不由分說擒住她的手。

  她惱火地一回身便賞個耳光給那人,卻沒料到身後的人不是齊皇淵,而是其他賭坊的莊家。

  「怎麼,這就是你贏大莊給的見面禮?」男子惱火地撫著自個兒的臉。

  「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她還以為是齊皇淵追上來,孰知竟是……

  「丘大莊,我是無意的。」

  「不過倒也無妨,是美人打的,我挺得住。」被喚為丘大莊的男子笑得猥褻,緊擒住她的手不放,「聽說你那指腹為婚的相公來了,而你卻提出五關之約要他挑戰,更聽說你昨兒個又贏一回,算算你也已獲得兩勝;我說贏大莊啊,你收手直接出閣不就得了,何必這麼麻煩搞什麼過五關。」

  她微惱地瞪著他,「這是我自個兒的事,不勞你費心,請你放手。」全都是齊皇淵那個混蛋害的,害得她又遇上這等地痞流氓。

  「怎會不勞我費心?我莊裡頭可是下注你一定會出閣,只要你出閣,我就等於是通殺了,所以你怎能不出閣?」他湊近她,掐住她的力道非但末減,反倒掐她掐得更緊。

  儘管吃痛地蹙著眉,她依舊不配合,只是淡淡地撇嘴道:「這種事可是由命不由人,倘若他真有本事的話,他就會贏我;只要他贏我,我立即二話不說出閣。」

  可不是?因為他們早已經談好條件。「怎會是由命不由人?只要你輸掉比賽不就得了。」

  她吃痛得緊擰眉頭,「那豈不是等於詐賭?」既是要賭,就得公平競爭,倘若她單方面放水倒不如別比了。

  「你是不賣我面子嘍?」

  「我不是不賣你面子,而是……啊!」可惡,他是蓄意用蠻勁逼她不得不點頭,是不?她偏不!橫豎這情況又不是頭一回發生。

  「臭丫頭,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啊!」他說到一半的恫嚇話語突然變成淒厲的鬼叫聲。

  ☆ ☆ ☆ ☆ ☆ ☆ ☆ ☆ ☆ ☆ ☆ ☆ ☆ ☆

  贏瑩抬起隱下的眼,見著齊皇淵不知道何時來到丘大莊身旁,單手扳住他的手,逼得他不得不鬆開對她的鉗制。

  「你是誰?居然敢壞老子的好事!」丘大莊邊鬼叫邊虛張聲勢地吼著。

  「我?」他慵懶地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方才抓住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子,你說,我能饒過你嗎?」

  齊皇淵笑瞇了魅眸,大手益發使勁,教人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丘大莊痛得直跳腳,「弟兄們,還瞧什麼?給我打!」

  他身後的一千人立即要追打而上,卻被齊皇淵身旁的潮兮以一敵十,眨眼間便將他們擊垮。

  「你們!」丘大莊見狀暗哭在心底,卻又不敢作聲。

  「記住,雖說我是到蘇州一遊,但我好歹是個官,是個鎮守邊關的大將軍,倘若你眼裡還有王法就得知道,我是可以就地處死你的。」笑意不減、力道釋去,齊皇淵的話語裡卻暗藏著不容他人置喙的威嚴。

  「知道、知道。」丘大莊倒在地上,直睇著自個兒被硬生生扭斷的手。

  齊皇淵輕瞅他一眼,隨即繞過他,而後走到她身秀,「怎麼,哪受傷了?」

  她傻氣地瞪著他,「沒事,沒什麼。」她沒料到他居然會跑來救她。

  「怎麼會沒事,你的手都紅了。」他擔憂地看著她賽雪般的手腕上那抹猩紅色的爪痕。

  「不過是點小傷。」見他伸手要拉住自個兒的手,她忙把手藏到身後,「你不是正快意得很,跑出來作啥?」

  哼,他方才不出來,現下跑出來作啥?

  想要英雄救美?她心領了,也感激他,但僅只於此。

  「你這個彆扭的丫頭!我幫了你,你沒同我道聲謝就算,反倒還趕起我來。」

  他抿著唇,幽深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瞇著她。

  「我何須感謝你?這種事沒有你,我一樣應付得來;以往沒有你的時候,我不也是這麼走過來的。」啐,居然同她要起人情來。

  他儘管風流去,壓根兒不須打理她。

  「以往?」他微攏起眉。

  「可不是?」就說他眼界窄小嘛。「咱家既然要經營賭坊這門生意,自然知道黑白兩道都想從中分得一杯羹,倘若我這樣就怕了,那打一開始就不該涉人這一行,你說,是不?」

  這情況又不是頭一回,更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回,所以她老早就習慣,而這也是她為何老以男裝打扮行走在外的原因之一。

  男裝扮相就已經替她招來如此多不必要的麻煩,若是換回女裝,她豈不是會被人給擄走?女裝扮相只會為她徒增煩惱罷了。

  「你為何不說?」他突然問。

  「說了有何用?不過是讓我爹娘煩惱罷了,」啐,說了等於沒說,那就乾脆別再說,橫豎她也不認為其他賭坊的莊家真會對她使壞到什麼地步,頂多是威脅她別搶他們的生意而已。

  像今兒個的狀況可是頭一回,說到底,還不是他起的因,倘若他乾脆回京陵,根本就不會有所謂的過五關之約。

  「我是說,你為何不告訴我?」他微惱地低吼著。

  蠢丫頭,就算他真沒打算要娶她,可好歹兩家也算是世交,告知他一聲,讓他略盡綿薄之力,有何關係。

  也不想想她不過是姑娘家,對方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漢,倘若對方真想來硬的,甚至直接把她整個人給擄走,她可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我為何要告訴你?」她反問,不禁輕漾起笑,「咱們兩個非親非故,就連朋友都算不上,我為何要告訴你?」

  好讓他恥笑一個姑娘家沒本事還要經營賭坊嗎?

  「誰說咱們非親非故?你是我指腹為婚的妻子,相信你還沒忘記吧?」他隱去笑意,沒好氣地瞪著她。

  她非得要這樣劃清界線不可嗎?

  不過是個姑娘家罷了,她為何如此倔強?每一個姑娘家莫不努力討好他、莫不試圖親近他,偏只有她最懂得如何惱怒他,甚至嫌惡他。

  到底是誰該嫌惡誰?是她先出言不遜犯了他的禁忌,他的報復行動都尚未開始,她反倒急於將他趕回京陵,這算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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