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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曾曉君    


  唐烈輕鬆地斜倚床榻,目光灼灼的盯著美人著衣。想到寒清客已是他的人,再也不必擔心曹君范橫刀奪愛,他心情好得不由哼起了小曲兒。

  著衣妥當的寒清客回過身來,迎上的是唐烈一雙笑咪咪的桃花眼,心想難怪他風流韻事特別多,光是那一對桃花眼,就不知迷倒過多少女子!

  就連她……似乎也已被他蠱惑,正在悄悄地失落一顆心呢。

  ☆ ☆ ☆ ☆ ☆ ☆ ☆ ☆ ☆ ☆ ☆ ☆ ☆ ☆

  一連三個晚上,寒清客都到吉祥客棧。當第三個黎明到來,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終於解脫了!

  那三個既像上天堂又似下煉獄的煎熬夜晚,不管是酸甜苦辣,都只能將它密藏在心房一角、封緘於記憶深處。

  她已非完璧,獨身的意志更加堅定。

  雖然他曾提過願意娶她,但古家血案真相未明,他仍涉有重嫌,何況他也反對她婚後行醫,因此兩人要締結鴛盟可謂困難重重。

  今後她唯有寄情於工作,全心服務病患,藉以忘卻這段生命中的小插曲。

  默默起身穿衣,寒清客卻感覺有一抹失落的情緒綿亙自己心頭。

  這時背後傳來唐烈低沉的聲音:「妳要走了?」

  寒清客回首凝眸,只見他雙手枕在腦後,慵懶地斜靠床楊,黑色長髮披散在寬闊的肩胛,有股狂野的邪魅味兒。

  不可否認,唐烈的確是個相當好看的男人,只要是正常女人,不免都會為他英俊的外貌心動著迷吧?

  強捺下心中翻湧如浪的思潮,寒清客平靜地說道:

  「是的,三晚之約已屆,我們之間的債務也已結清,梅園就不再招待唐公子了。」

  若不逐走他,寒清客不知今後該如何面對這個與自己有過三夜親密關係的男子。

  「咱們之間的帳尚未完全結清。別忘了妳還欠我十九鞭。當初我說過,要免除這筆債務的條件,是妳得治好我的……心病。」

  想擺脫他?門兒都沒有!唐烈輕鬆笑說。

  看這情形,唐烈擺明了就是還想賴在梅園不走;但,根據這些日子的觀察,寒清客發現他根本沒病沒痛,才察覺自己上了他的當。

  沒想到當初一時心軟不察,糊里糊塗答應他治病的要求,這下子請神容易送神難,她真是自找麻煩,留了個煞星在家,趕也趕不走啦!

  「你……你真的有病麼?」病人沒病,這教她如何治好他呢?寒清客只能無奈地提點他。

  「當然。上回妳不也說過,心病是可以用藥物調理改善的嗎?」唐烈卻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寒清客被堵得啞口無語,只好無言地舉步走向房門,準備返回梅園。

  「等一等,」唐烈叫住她。「回去後早點打發姓曹的小子回西湖。」

  寒清客驚訝地停步回首。

  「為什麼?曹莊主是我的客人,我怎好趕他走?」

  「他是客人我就不是麼?為什麼妳卻厚彼薄此要趕我走?」唐烈吃味地抗聲,接著又大言不慚地宣示所有權:「再說妳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容不得他繼續留在梅園覬覦妳的美色。」

  「你——你胡說些什麼……」寒清客為之氣結!「我不是你的人,我們的約定只有三個晚上,唐公子何以出爾反爾?」

  「妳的意思是過了這三個晚上,咱們之間的親密關係就恩斷義絕,妳還是想當碧雲山莊的莊主夫人嘍?」唐烈聲音冷硬地揶揄。

  「我沒有!」寒清客低叫。

  「那就叫曹君范滾回西湖,聽到沒有……」唐烈更大聲地吼回去。

  「你!你憑什麼指使我……」寒清客氣得身子發顫。

  「憑我是妳的男人。」唐烈霸氣地說。

  「你才不是!」寒清客倒抽一口氣。

  「妳敢否認我們這三個晚上的關係?」唐烈陰險地嗤笑出聲,他老早就「心懷不軌」要算計寒清客了。

  說是說只陪宿三個晚上沒錯啦,但若他不肯放手,兩人的關係可就是一輩子也撇不清,誰教她自己心思太單純,要上他這個大當呢!

  「你!你無賴、卑鄙!」寒清客氣嘔到差點哭出來。

  「隨妳怎麼說,我不在乎。」唐烈的俊臉忽凍得像冰河,冷聲提出警告:

  「妳若不遣走他,我還會對他下斷腸紅,上次給妳的解藥只夠解一次毒,妳手上已經沒解藥了。」

  「你!」對這種強橫之人,寒清客實在窮於應付。

  「就是這樣了,妳回梅園攆人,我還要再睡一下。」唐烈揮揮手做出結論.

  說罷,他翻身面向床裡,像個沒事人般繼續蒙頭大睡。

  寒清客怔在那兒好半晌,見他已不再理會自己,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離去。

  聽到房門開了又關的聲響,知道寒清客已經走後,唐烈才又一骨碌翻身坐起,瞪著佳人離去的那扇門扉,俊逸的臉上滿足苦惱神色。

  他是不是著魔了?要不,怎會對這個女人愈來愈放不下?

  不是沒碰過女人,但這三個激情纏綿的夜晚,寒清客卻帶給他另一種嶄新的感受。

  那是一種彷彿沉睡千年的心靈被喚醒的悸動,令他刻骨銘心,永誌難忘,絕不是以往跟別的女人燕好時,那種令他只能獲得短暫肉體高潮的床笫之歡所能比擬。

  它好似多了一種從來不曾體驗過的,叫做「愛情」的玩意兒,竟讓他對寒清客深深迷戀起來!

  第七章

  寒清客回到梅園竹舍,由於時候尚早,昨晚吃了「安神湯」的宋大娘母子猶未起床,體內仍有斷腸紅殘毒的曹君范也還沒醒轉。看三人仍高眠未起,寒清客又轉到藥圃,準備去整理她最心愛的藥草。

  梅園的「百草藥圃」,是一方最能撫慰寒清客心靈的園地,每當她心情低落時,總習慣到藥圃看著各類藥草出神,不知不覺中她的心就會趨於平靜,忘卻一切煩憂。

  然而,今天早上寒清客的心卻無法靜下來,唐烈的影子盤據了她整個腦海。

  和唐烈共度的三個夜晚,他的霸氣刁頑教人切齒氣惱,床第激情又令人深深沉淪。

  江湖傳言,玉面毒君不僅擅於使毒,更是個情場浪子,對同一個女人的肉體眷戀很少超過三天,所以他才會開出三晚的獻身條件麼?

  細細思量一番,寒清客安慰自己這未嘗不是件好事。

  如果他真如傳言中的喜新厭舊,那麼今後應當不會再來糾纏她了吧?

  今天早上她離開時,他不就冷淡地不加挽留了麼?與前兩天早上的磨人廝纏,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但,若已不再眷戀,為何又要她趕走曹君范呢?

  看來這個大毒君行事果如傳聞中的詭譎莫測,教人難以猜透!

  此外,他到底是不是自己滅門毀家的仇人,更是寒清客心底最大的隱憂及死結。

  若兇手當真是他,她該如何消解這段愛恨情仇?

  對唐烈的感覺複雜得像千絲萬縷,挑理不出一個頭緒,寒清客的心因而好似綁了千百個死結般遭到困縛。

  正當寒清客愁思百結,背後忽傳來曹君范爽朗的聲音:

  「寒姑娘!」

  寒清客急回首,見體內斷腸紅毒性已解的曹君范又恢復往日俊朗的瀟灑神態,不由露出欣慰的甜美笑容。

  「曹莊主,你醒了?」

  「是啊!這都有勞神醫妙手回春,曹某在此謝過姑娘救命大恩。」曹君范對她深深一揖。

  寒清客醫術高超,素有慈心醫後美譽,曹君范理所當然地以為解藥是她自行調製,他可不敢妄想那個大毒君會好心地拿出解藥。

  而寒清客當然更不會透露真相,一則事關她閨譽,二則她不想讓曹君范愧疚一生。

  「曹莊主不必客氣,這是我們行醫者所當為的。」她只淺笑回答。

  「那就大恩不言謝嘍!」曹君范也笑應道。

  「曹莊主沒有覺得哪裡不適吧?」寒清客對病人的關山水遠無微不至。

  「姑娘放心,曹某好得很。」曹君范溫柔的眸光專注在她嬌美的臉上,款款深情再也遮藏不住。

  「曹莊主……」寒清客被他突如其來的深情目光震慌了心弦,不禁紅著粉頰、羞垂螓首。

  寒清客嬌羞的美態看得曹君范心醉神迷,再也克抑不住澎湃的情感,忘情地上前握住她柔荑,懇切地低問:

  「寒姑娘,千佛山中在下曾表明心意,願意在婚後支持妻子繼續做一個懸壺濟世的良醫,不知這是否可讓姑娘打消終生不嫁的原意?」

  「這——我——」寒清客呆愕住,她沒想到曹君范竟是認真的。

  原以為男人傳統的保守觀念,會讓做丈夫的無法容忍妻子拋頭露面替人看病,曹君范卻願意大度包容,可見對她用情至深,只可惜自己已無福消受,恐怕要辜負他一番心意了。

  「寒姑娘,怎地不說話?請相信我的承諾,曹某絕對是誠心誠意的。」半晌不見佳人響應,曹君范再次溫柔的保證。

  寒清客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掙開他的手掌,靦腆地婉拒:

  「曹莊主錯愛了,請恕清客有難言之隱,無法接受莊主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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