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韓雅築 > 花棺新郎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6頁 韓雅築 快馬飛馳迫不及待的趕回莊裡,心中掛念的,就是見見天知道出落得何等標緻的佳人辛掩月,誰知他人才剛踏進莊,就見管家像見到救世主般,連滾帶爬的來稟告他,「辛掩月又失蹤了。」 「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用的?我叫你們要看牢她,怎麼會 不見了?」咆哮出聲,司徒文淵差點拿腳踹他,以茲洩憤。 「原本還好好的,誰知公主說要把她許配給子午谷的谷主 冷破男。她小姐脾氣一耍,就躲得不見蹤影,小的也沒辦法 ……」少爺的天威氣勢,經過歲月的磨練,更加出類拔萃。老管家懼怕他一雙洞悉人心的雙眼,半句話也不敢多吭。講完 重點,他恭立在一旁,不再廢話。 「娘真是——」罵人的話吞回嘴裡,司徒文淵強忍著沒有罵出來。李禎這彆扭牌氣,多年來一直不改,他徒增無奈的笑笑。轉過頭,倒是十分盡心盡力的加入搜索行列。 「月姑娘找到了。」就在司徒文淵要把整個梧棲山莊、持國府翻過來的瞬間.一個爽朗的聲音,帶著笑意遠遠的傳來。 不待司徒文淵探究,身形一閃,隨即不見人影。「十里外的榕樹上,去那裡找,她在樹幹上。」 「十里外?就是標號第一百二十八號的那棵樹囉,小姐也真詐,躲在以前躲過的樹叢裡,我們怎麼找得到嘛!」原來她還替每棵計辛掩月「光顧」過的大樹標上數字哩! 抱怨的聲息,正來自司徒文淵身後,一位長相亮麗清純的小婢子嘴裡。挑挑眉,他等著她自我介紹。 「司徒公子,半年不見,別來無恙。還記得小婢子幻珠嗎?」歪著頭,幻珠笑容可掬的問。 恍然大悟的伸手擊額,司徒文淵欣喜道:「是了,你是月兒身邊那個小丫頭,我想起來了。」長在他頭頂上的火眼,就只認得辛掩月此姝,其他的胭脂水粉均無法入他寶眼,真是讓人嫉妒辛掩月的好運啊! 「但願你見到我家小姐時,不會也是這等反應才好。」惡作劇的說完,幻珠率先朝第一百二十八棵樹的方向跑去。 眨眼的工夫,只見頭頂一雙大腳,行著大躍步超越她,施展的輕功,沒兩三下便越去越遠。 猛然停下步子,她也不追了。好整以暇地找棵有樹蔭的地方坐下,她等著司徒文淵代她把小姐找回來。 「幻珠,你怎麼還坐在這?你不是去找你家小姐了嗎?」剛拿出絹子揩掉鼻尖上的汗珠,幻珠身旁翩然降下一個壯碩的身體。 沒好氣的別開臉,她擺臉色給來者看。 「生氣啦!」討好的聲音,跟適才通風報信的傢伙並不分軒輊,蹲下身,他擰了擰她的鼻頭,逗笑的問。 「少廢話!我家小姐呢?」猛然回過臉,她凶巴巴的問。 「你又沒有把她交給我保管,而且我剛才也通告少莊主她的方向啦!」搔著頭,他紅光滿面的不解她的怒氣所為何來。 伸出手,她姿態頗高的睥睨他,然後嘎得跟持國公主沒兩樣的說:「走!帶我去找小姐,要是沒找到她,我跟你沒完沒了。」 「是!」苦哈哈地笑著,他趁機揩油的抓緊她的手就再也不肯放開,施展輕功,他朝少主所在的方位掠去。 還沒到目的地,就聽見司徒文淵的暴吼聲。兩人同時一陣瑟縮,大氣也不敢吭一個的悄聲來到司徒文淵身後,等盛怒的他揪辛掩月下來。 「掩月,下來。」叉著腰,司徒文淵顯得耐性盡失的再次吼道。 「你是誰啊!吵死人了,擾人情夢是很無理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探頭下來瞥他一眼,辛大姑娘理都不理他,枕住頭,她照常閉目養神,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誰,一逕的自我優閒。 「辛掩月。」一個姑娘家野到爬樹,等她下來,他司徒文淵一定要打掉她臀部一層皮。 「辛姑娘,下來吧!少主回來哩!你不是一直很想他嗎?趕快下來,咱們回莊去好不好?」看司徒文淵的神色,就知道他已怒到最高點了。不想討皮疼,就快點下來吧!辛大姑娘。」 「杜十全,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雞婆,告訴他們我在這裡,等會兒回去,看我怎麼修理你。」 狗咬呂洞賓哪!聳動肩頭,杜十全將唇抿成一條線,噤若寒蟬。 「十全?」目光探向剛才報信的兒郎,司徒文淵又是帥氣的挑眉,魄力十足。 「是的,屬下正是新一代的四大護法之一,杜榮的長子杜十全。」拱手作揖,他豪邁的說。 莊內幾次內試,他人都不在,所以司徒文淵並不知曉四大護法、八大護衛的職等有變。挑起眉,司徒文淵不置一詞,反倒在上面的人發出調笑之聲,大肆抗議了。 「噗呲」的銀鈴般笑聲從樹上掉下來,嘲笑者不是別人,當然是辛掩月小姐囉。「四大護法之一?真敢自封啊!羞羞臉,不要臉!」食指輕沿著臉頰畫著,辛掩月半個身體掛在枝後問,調侃著他。 「怎麼不是?前年比試,我跟舍弟就已經榮獲八大護衛的資格,去年更是晉陞為四大護法此等殊榮,哪是自封的?」不服氣的抬頭瞪她,杜十全憨厚的全然不知司徒文淵正怒火高漲,趁他們爭辯的當口,腳借樹根的力一躍,旋身上樹不理會他的聒噪。 辛掩月被他的怒氣嚇得一愣,幾乎倒頭栽下去,所幸他眼明手快,有力的臂膀緊緊撈住她的柳腰,美麗的辛掩月才沒跌個缺臂斷腿的。 無生命之虞,她隨即臉頰紛紅,用力想扳開他的手,羞澀不已的低囔:「你做什麼!放手啦!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很難看。」 「小姐!」幻珠都快昏了。拍拍頭,她朝著上面大「尖」叫:「你別再鬧了,他是司徒公子呀!」 「你亂講!」猶不知死活的低下頭吼一句,辛掩月轉移目 標面對他,批評道:「司徒哥哥才不是這張死魚臉呢!他比你好看一千一萬倍。」說著神色黯然,像是想到傷心處,眼角還成功的滲出幾滴眼淚。其實,她心裡暗笑得直打結。給他知道她「背地裡」偷罵他,可就皮疼了。辛掩月賊兮兮的索性來個死不認帳。 除了歎氣之外還是歎氣。司徒文淵十分沒皮條的面對她,嘀咕道:「掩月,別再裝了,早知道你演戲功夫一流,你再裝下去,我就要把你丟下去囉。」 開玩笑,掉下去她不扭斷脖子才怪。俏皮的吐舌,辛掩月乖乖的不敢持他鬍鬚,在他懷裡坐好。揪住他外衣衣襟把玩,她一面問:「你怎麼看出來我是裝的?」 「膽子大到敢爬三丈高大樹的女子,會那麼容易就淚漣漣才有古怪。」扳起她的臉正視自己,他質問:「說,為什麼沒有乖乖待在繡樓等我回來?我早在月前就飛鴿傳書,通知莊裡要回來的消息,你……」 司徒文淵的指控還來不及說完,就被辛掩月伸手摀住嘴不給他開口。正色的瞅著他,辛掩月哀戚的抱怨,「還敢說呢!什麼馬上回來!你足足多拖了一個多月才回家哪!何況——就算我真有等待你歸來的地方,也不是什麼繡樓,而是後院的柴房。」撫平司徒文淵糾結僵硬如石的肌膚,安撫他的怒火,辛掩月雲淡風輕的說: 「持國公主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反正我也習慣了。最近莊裡來了兩位李家遠親,看來也是公主王侯之類人家出生的高貴小姐,我這下賤婢僕,不退居柴房,難道要千金之軀委身在烏漆之所嗎?」 寄人籬下,就要知所進退。辛掩月還想見到司徒文淵,就什麼氣都忍了。反正梧棲山莊跟持國府上下,除了李禎,每個人都把她奉若少莊主夫人的捧著,有司徒文淵罩著她,她在這婆媳前衛戰上,可是站上風呢!怕她李禎持國公主什麼?好運的話,她搞不好還是持國王妃哩。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鵠南翔,念君客遊思斷腸。」擺盪臻首,辛掩月吟哦著姜家姊妹閨名出處。 「姜鳳露、姜鳳霜,姜氏姊妹的名字果真彌足珍貴,需要曹丕有名的燕歌行來引經據典。只不過啊!姜夫人真有如此深的閨婦怨嗎?給女兒取個這麼悲慘的名字。」眼底閃爍不去的淘氣,有說不出的逗人,司徒文淵看在眼裡,心底更是迴腸蕩氣,百轉千回。 「怎麼說?」著迷的望著出落得如水般靈秀的女子,司徒文淵逗趣的問。 「整首詩的大意,不就是描寫女子對遠行丈夫的懷念嗎?再說燕在北方,一直都是征戍不絕的,也就是說燕歌行寫的多是離別情境或夫妻久別的閨婦怨。那,姜夫人不是閨婦怨是什麼?」眼珠子一轉,她把玩自己的小手,接著道:「不過,我倒是喜歡『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溪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這幾句,挺能描述這些年等待你的心情……」說完,她小巧的俏臉不由得漲得更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