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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韓雅築 就恨自己命歹,明明想一刀宰掉眼前的情敵,偏偏對「英明神武」的寨主下不了手,想想可真窩囊。 「倒是寨主,你想過如何安排紫鳳凰沒有?」 「安排?」無意識的囈語著,袁滅乍然搖頭,他煩躁的徒手劈掌,將滿庭落葉打落一地。五官糾結,他萬分苦惱地低吼:「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處置她好,最多是給她一份豐厚的嫁奩,安排她找個好人家嫁過去……」 砰! 袁滅讓札木耳突如其來的拳頭打個正著,當下腦袋嗡嗡作響,視線渾沌。 甩甩頭,他伸手觸及讓他一拳打腫的右眼,不明所以的叱責:「札木耳,你搞什麼鬼!」 「搞什麼鬼!他XXXX的,俺老子想宰了你這薄情寡義的渾球,替紫鳳凰出口氣。」要不是在旁站崗的嘍囉眼明手快,見壇主又想對寨主不敬,衝向前去阻攔,札木耳真會卯起來打他幾拳。 粗重著喘息著,札木耳隔著下屬,他眼紅脖子粗的哽咽道:「你這混蛋,明知道俺喜歡紫鳳凰,巴不得娶她回家做俺孩子的娘,你偏愛跟人家搶。俺雖然是粗人,好歹懂得『朋友妻,不可戲』,可是你呢?」袁滅被他指責的啞口無言。垂下頭,他慚愧到底,不敢面對他的指控。 「紫鳳凰傾慕你,甚至願意代替尉遲姑娘,做她的替身為你暖床,可是你是怎麼對待人家的?隨隨便便安排她嫁人,未免太殘忍了……嗚--」舉起手腕,用皮革擦著熱淚滾滾,禮木耳真情至性的表現,讓嘍囉們大為傻眼。 「寨主!」赫然暴吼著,札木耳不理會臉色難看尷尬的袁滅,挑釁宣告:「屬下身體微恙,想向寨主告假幾天,回鄉探親,調養生息,寨主可將屬下職務轉交君壇主代理,告辭。」 「札木耳……」就算攔住他,既定的傷害已經造成,他縱有回天的本領,也是枉然。留他何用?罷了,讓他回去冷靜幾日也好。 「你--就休息一陣子吧!」 寬闊的背影僵直了下,札木耳點頭,衝開人牆,匆匆跑開。 「呀!姑娘,你--」侍兒的驚叫聲,讓袁滅好不容易舒張開來的太陽穴,再度揪緊。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猛然意識到驚叫聲的萌發地,忙衝進睡房,當他瞧見坐在澡盆內沐浴的尉遲漣漪,和因他突然闖入,嚇呆住、捧著布巾在旁隨侍、合不攏嘴的小丫頭,他猛然一震,心痛莫名。 「叫什麼!」 袁滅出現,尉遲漣漪似乎不驚訝。她毫不嬌羞、坦蕩蕩的拿著刷子,自得其樂的刷著身子,神情飄渺,不像是看到有人進來該有的駭然表現。 「姑娘她……」 順著侍兒的手指望過去,袁滅刷白的臉,明瞭她在窮嚷嚷什麼了。 尉遲漣漪居然拿著馬刷在刷她身上的污垢。她把自己當成牝馬,柔嫩的汗毛當馬鬃了不成? 看到她清潔到足以拿下山寨整潔冠軍的肌膚血痕斑斑,袁滅一個箭步衝向她,奪去她手中「利器」,氣急敗壞地吼著無辜的侍兒,「著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看顧姑娘的?居然讓她自殘,你--該死……」袁滅原想一腳踹死她,尉遲漣漪趁他轉身,不知用何手法取回他手上的工具,有一下沒一下的往身上刷,讓他霍地回頭,忙下迭奪下「凶器」將她抱出澡盆,用大巾子包住她全身上下,只讓她露出一雙晶幽無邪的大眼,像個沒腦袋、不會思考的木娃娃,呆呆的瞅著他看。 「寨主息怒,姑娘吩咐奴婢為她備水淨身,又要奴婢拿刷子,奴婢是下人,只能聽命行事,不知姑娘是要……」是要把自己的細皮嫩肉磨成粉。小婢女不敢再說下去,寨主凶狠的眼睛透露殺機,她敢多嘴,等會兒肯定沒命。 「滾!」袁滅臉色波譎雲湧,他趁著理智街存,將小婢女轟出門,順手把不言不語、輕到無重量可言的尉遲漣漪放在炕上。看著一臉純真,瞬間小上好幾歲的小姑娘,怕嚇著她似的輕語:「漣漪,你做什麼呢?」 「洗澡。」尉遲漣漪回的毫不設防。 「你已經夠乾淨,別洗。」幫她擦乾浸濕的黑髮,袁滅動作輕柔堅定,心境竟也奇跡的平靜下來。 「不對,我的身體好髒。」搖搖頭,尉遲漣漪掙脫開大巾子,還是張著純純大眼,直直的盯著他看,彷彿要證明她哪邊不夠乾淨的猛然抓住袁滅的大手,不由分說的往她最隱密處放去。「這裡,這裡好髒。我想把它洗乾淨一點……」 她茫然的表情,讓袁滅好心疼。 他無情的污辱,真的傷她太深,讓尉遲漣漪直覺歡愛是種污穢……袁滅空虛的眼一眨再眨,也甩不開苦苦的澀味在他瞳心滾動。狂熾地將她抱住,把臉埋向她瘦削的肩窩,不讓她瞧見他的淚水,他沙嘎地喊著她:「漣漪、漣漪……」 「你在哭嗎?娘說,哭是不好的。愛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喔!」僵直不動的任他摟著,好半晌,尉遲漣漪感覺到她濕濕的頭髮比剛才還要濕,像是一股清冽沁脾的水透進身子骨似的冰寒,厭煩地要他離開。「你好重,走開。」袁滅一鬆開她,她一重獲自由,又開始漫無意義的自己玩耍起來。 「寨主……」侍兒戒慎小心地打量陰晴不定的寨主,躊躇著要不要等他走後她再過來。 「出去!」攬起眉,袁滅攢眉喝斥。 「可是姑娘的補藥……」 「補藥?」 「款!全是些養心潤肺的藥材燉煮而成。紫堂主說姑娘身子虛,吩咐奴婢燉著,給姑娘照三餐服用。」 難得紫鳳凰有心。袁滅不疑有它,剛以碗就尉遲漣漪的口,她就如臨大敵的往後退,瞠圓的眼,瞪鬼似的瞪著它,嘴緊抿著,不肯開撬。 「怎麼了,漣漪?」妖魅般的黑眸,不斷誘哄著她。會彆扭、撒嬌要人寵的尉遲漣漪,讓人耳目一新。他不覺莞爾,「乖,張開嘴。」 尉遲漣漪依舊瞠著美目瞅他,悶不吭聲。 「你乖,喝完湯袁大哥帶你去溜馬,嗯?」她眼神一閃,袁滅知道她上勾了。見她遲疑地接過藥碗,捏住鼻子咕嚕喝下,皺眉頭的俏臉讓他情難自禁地傾身,在她眉心落吻。 拭去漣漪嘴角藥汁,親自為她穿上褻衣、中衣、紫白色宮衣碎花裙,伸出手,他笑容朗朗道:「走,去溜馬。」 恬靜頷首,尉遲漣漪輕易讓他帶出門,而首次見寨主笑得如沐春風、一臉和藹可親的俊臉眩惑迷人,侍兒錯愕得遺忘言語,愣在原地恭送他門離開。 鳥囀蟲鳴,好個風和日麗、鳥語花香的好天氣。袁滅跟尉遲漣漪摒棄嫌隙、共享溜馬之樂,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事般。 「別怕。你摸摸它,它自然肯跟你親近。」一生崇尚閒雲野鶴過人生的尉遲漣漪,居然會怕馬?真教人不可思議。 「它--好大。」又愛又怕受傷害的伸出玉手,尚未接近紫騾馬,馬眼看人低的傢伙便惡作劇的撇開臉,做勢要咬她,尉遲漣漪嬌笑地逃開,佯怒道:「想咬我?真壞!」罵歸罵,她到底抵不住誘惑的朝它偎去,一人一馬很快玩成一堆,相處融洽。 含笑看著她嬉戲,袁滅好半晌才瞧出端倪,察覺到尉遲漣漪微妙的情緒轉變。 舉手投足、一顰一笑,全像個長不大的孩兒,帶著濃濃的稚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七章 「咦!小倆口和好啦!」扶住大肚子,步伐笨拙蹣跚的戚銀光朝夫君邁進,投入袁起敞開來的懷抱,順著袁起臂膀轉身,改成偎靠在他懷裡的姿勢,杏眼微啟,她眺望遠方親密相依的一對壁人,訝異之情昭然。 「應該吧!」摩挲著下顎,袁起逕自深思,自語起來:「不過--我總覺得尉遲姑娘有些不太對勁。瞧,她老像個孩子似的,稚氣未脫得可愛。她這副模樣,讓看著她的人隱憂不斷。」 端坐在馬背上的尉遲漣漪,甩著馬鞭,不知是在鞭馬,還是在打人的咯咯而笑。銀鈴般清脆的笑聲,足以傳遍整座山寨。 「怎麼,他們雨過天青不好嗎?夫君在煩惱什麼?」瞧他語氣凝重的,難不成夫君希望他們像對烈火鴛鴦,成天大打出手? 沒好氣地睨他一眼,戚銀光酸疼的揉揉腰,將目光調回接過馬鞭,乖乖為她遷馬、掌控韁繩的袁滅身上,然後噗哧笑出來。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場景,值得記錄下來,以備不時之需--例如嘲笑袁滅的「蠢」相之類的,也頓為有趣。 想著想著,戚銀光兀自笑得既開懷又滑稽。轉向袁起,她放肆的笑聲嘎然而止,納悶地打量若有所思的夫君,她不由得有些氣悶;雖說他們打定主意要在雷火寨叨擾一陣,夫君也該行函通報皇帝老爺,讓他老人家明瞭一下狀況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