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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韓雅築 怔忡之餘,撫觸她頸項的厚掌盈盈一握,在她遠然瞠大的美目中,一舉擷取她口中的芬芳,滿意的聽著宛若天籟的嚶嚀聲,袁滅闔上眼,低低歎息。 尉遲漣漪不懂,一個殺人不眨眼、專靠姦淫擄掠為生的土匪,怎麼能夠以鋼鐵般的意念摧殘她的自尊,又能夠拿捏分寸不傷到她分毫、動作輕柔的服侍她,用無聲的方式祈求她的主動臣服? 袁滅猖獗霸道的摸樣,應是渾然天成,與天俱來的吧?!若是如此,他肯用行動示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雖然他總是惡聲惡氣的警告她,成功的讓尉遲漣漪收斂起世俗禮教的教養,認可他的說詞--她究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西門豁為她而死;根深柢固的執念,亦無法任他肆無忌憚的手在她身上游栘,侵佔所有。 推開袁滅的臉,尉遲漣漪星眸迷濛,淚水汪汪。撇開頭不願正視他,徬徨無依的心喟然:逃不開的肌膚相親,會給她帶來怎番的際遇? 禁錮的心,從來就沒有人能夠侵佔分毫,袁滅卻輕易攻陷她冰冷已久的心,態意挑撥她潛藏的熱情,執意要她體無完膚、赤裸裸的面對他。如此狂狷不群,又魅光四射,她沒打算跟他便罷,要跟他,必然會想盡辦法傾注她的愛,而那後果肯定不堪想像…… 茫然的未來,讓尉遲漣漪想來戰慄不已,袁滅卻把她這抖動的舉止,錯看成畏冷。 昇華的柔情醞釀成憐惜,他略帶責備地叨絮道:「女孩子家,也不知道愛乾淨,大唐禮儀是這麼教導閨女的嗎?」 灰敗的色澤洗淨,露出光華柔潤的肌膚,挑逗著袁滅,渴求他的碰觸。 「你不配跟我談大唐禮儀。」連正視他,尉遲漣漪都嫌髒。 「是嗎?」袁滅沒空生氣。 粉白黛綠的尉遲漣漪徹底撩撥出他潛藏在內心深處最深沈的慾望,他明顯的感受到下面的亢奮在蠢蠢欲動。瞇起雙眼,他要在非常克制的情況下,才能抑制體內的騷動,不餓虎撲羊,直接在水塘裡要了她。 丰姿綽約,美艷不可方物。 瞧瞧尉遲漣漪是如何虐待自己得天獨厚的身體的?粗布芒鞋,一身乞丐妝扮,不但折損了她的青春,更糟蹋上蒼賜給她的美好身段。 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氣什麼的袁滅越想越氣,呼吸越來越沈重,眼神越來越陰沉,讓尉遲漣漪越來越驚恐。 他為何生氣?尉遲漣漪又不懂了。 強盜頭子全是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莽漢。 他要她,自會掠奪,為何在她飲恨承受的同時,意識到他顧慮她的情緒轉折? 正當她困惑之時,執起她下顎的手給了她答案。 袁滅再次吞噬她不久前才飽受凌虐的紅唇,尉遲漣漪心想:也許他真的很生氣,氣她的違抗,非常的生氣,氣得想當場殺了她--第一步便是從她的嘴踩躪起。 閉上眼,承受的依然不是殺機,而是袁滅強取豪奪的親吻,至此,尉遲漣漪已懶得再做無謂抗爭。 要比力氣,她鬥不過他,那麼就比個性吧! 若是袁滅以為得了她的身體,就能夠讓她一輩子匍匐在他腳下,就讓他去自以為是!她對死人有過承諾:一生不愛上男人。不管他對她做過什麼,她永遠都是獨立的個體,獨立的尉遲漣漪,大唐鄂國公不欲人知的女兒;他別妄想她會主動迎合,為他融化冰凍已久的心。 尉遲漣漪的柔順,讓袁滅誤以為她終於想通了。 抑下充斥內心的狂喜,停住啃食她雪白胸脯的嘴,和無所下在、極具侵略性的雙手,他在緊要關頭頓住。 袁滅鷺猛的雙眼在向尉遲漣漪證明:再粗狂的男子,也深諳「適可而止」的道理。 他要地,不過不是以水為床,以天為證的情況下。他要在他的床上好好要她,好好咀嚼她的滋味,此處不宜,他要帶她回屋,享受銷魂的兩人時光。 推開她,距離自己一臂之遙,袁滅愛憐的瞅著她嫣紅的臉龐,幼時的記憶流洩,他猛然想起讓父親魂牽夢繫的江湖奇女子--鳳翔。 尉遲漣漪的容顏,彷彿跟當年享譽武林的第一美女鳳翔重疊了。 幻影,奪去袁滅的呼吸,靠著胸膛規律的浮動,證明他還存活在世間。神色一閃,他匆匆為她清洗乾淨,打橫抱起她,一個躍步,袁滅和她回到位在山寨尾端的住處。 落了房鎖,確定礙眼的壇主們不再前來叨擾,將她放倒在床,強健有力的身體附上尉遲漣漪虛弱無語的柔軟,灼熱的唇在她臉上、身上凌虐。 ∞ Φ 風ソ谷 Φ ∞∞ Φ NauSicAa Φ ∞∞ Φ 風ソ谷 Φ ∞ 時間總是過得好快不是嗎?被抓來雷火寨已有月餘了吧? 尉遲漣漪盡量不去注意土匪頭子袁滅的情況,管不住的雙眼,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直朝他所在之處飄去;看他打著赤膊在烈焰下灑著汗水操練屬下,看著寨中居民對他投以傾慕、崇拜的眼光。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縫補著袁滅剛才扔給她的破外衣。 遠遠瞧見尉遲漣漪沒啥精神的呆坐在半山腰的涼亭上,袁滅濃郁的劍眉跟著擰成一團。真搞不懂這小娘們幹嘛不看開點,每次見到她,都是帶著憂鬱、苦哈哈的一張臉,「戒備森嚴」的防範著他,倒像他會把她吃掉似的,讓人瞧著不舒坦。 男人不都是女人的天,一但讓她產生歸屬感,便該死心塌地的追隨自己不是嗎?偏偏尉遲漣漪特立獨行。 初嘗雲雨的嬌羞揮之不去,轉個彎,尉遲漣漪就把他當仇人來恨了。 歡愛過後,她像是要刻意激怒他似的,癱著死魚般的身體僵直在床畔,戒慎萬分的瞪視他,讓他倒盡胃口。 端是如此,冷凝的尉遲漣漪還是再次挑起他甫沉澱下來的熱情,讓他像飢渴的猛獸只想再次吸吮地、膜拜她如玉凝脂的嬌軀;而她的拒絕則是絕對的斷然不依,袁滅久不跳動的青筋浮動,火冒三丈。 「不,別再來了。你再碰我,我保證你三日三夜下不了床。」 堅定的小手拿開袁滅的祿山之爪,尉遲漣漪冷然的瞟了一眼他赤裸的慾望泉源,目光轉向雕琢百鳥圖的床頂,威脅之意鑿鑿。 袁滅當然不至於自作多情到把她的威脅想像成旖旎浪漫的需求,身上被她洩憤般抓刮出來的傷痕還隱隱作痛,慾求不滿的袁大土匪大生悶氣,轉過身,砰地甩門而去,找到紫鳳凰彌補尉遲漣漪的不足。 天下的女人莫不把他當寶,總為他狂猛的床第表現興奮到痛哭流涕,以求他無盡的歡愛,而尉遲漣漪居然跟別的女人不一樣。讓他不知該如何對她才好。 紫鳳凰是不是對他下蠱了--下了迷戀尉遲漣漪身體的蠱。 袁滅坦然承認:他永遠也要不夠尉遲漣漪。 征服小女人的決心,在嘗過她的味道後變得狂熾,而視他為草芥的尉遲漣漪,卻把他的需求無度解釋成「強姦良家婦女」,冷嘲熱諷的踐踏他,令他氣忿。 她該慶幸袁滅已不是當年的火爆浪子,視女子為敝屣、以玩弄女人為天職的個性,近年來真是收斂許多,要不,今日的對待,可就不是柔情的模式了。 她該瞭解,所有凶神惡煞、粗魯的行為舉止,都是為了要挽留她,希望她留在他身邊的伎倆。尉遲漣漪是該覺得光榮的。袁滅從不眷顧一個女子三次以上,而她已讓他破除禁忌。肌膚相親若是無法達到他得到她的目的,他會矢志努力,以期達到目標為止。 掠奪、鯨吞蠶食,是強盜的本性。袁滅是強盜中的翹楚,尉遲漣漪想擺脫他,根本是癡心妄想。 刻意將線頭跑出泰半的外衣袖口撕扯的更加破敗,袁滅凶狠狠地大步衝向她,「女人,衣服破了,補好。」 「我不是雷火寨的女僕,沒有義務替你縫補衣裳,你大可找紫鳳凰為你獻慇勤。」撇開的臉,有著濃郁的醋意,尉遲漣漪沒好臉色給他看。 「我偏要你替我補。不補,我會殺了西門豁出氣喔!」看來她是知道他跑去找紫鳳凰解決需要了。尉遲漣漪滿是醋味的小臉,讓袁滅一掃數日來悒鬱,笑得非常開懷。 「強盜、土匪。」抿緊嘴,尉遲漣漪咬牙切齒的怒視他。 「沒錯。老子是強盜、土匪,」袁滅向來勇於承認他不光彩的盜匪身份,撩起嘴,他極盡譏諷道:「而你目前落在老子的手裡,自該為我做牛做馬;把我伺候的舒坦了,我自會考慮是否讓你這殘花敗柳之身,去取悅我的下屬。」 「你……」 尉遲漣漪氣得說不出話來反駁他,袁滅卻開懷大笑,表情狂獰的走開。 「姊姊……」怯怯的叫喚聲,遏止了尉遲漣漪想一把撕毀手中衣物的衝動,對著天真無邪的小孩,她情不自禁的傾注柔情,怕嚇著她似的輕問:「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