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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段小樓    


  「我想也許是……」陸元梅正要揣測迎菊的想法時,後頭傳來珠簾被撥動的聲音,原來是昏迷了幾天的迎菊。

  自從被奔雷托從山西扛回來後,迎菊就迷迷糊糊連睡好幾天,直到今天,才有辦法下床走動。。

  她從未嘗試過桂林三花酒的功力,直到醒來後一想,仍是心有餘悸,不相信自己竟敢對那樣迷幻性極強的酒,一飲而盡。

  「你終於清醒了,滋味不好受用?陸元梅有些氣餒地看了迎菊一眼,對於她這樣拿雞蛋碰石頭的行為,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她似乎都還沒查清奔雷托的底細,就大膽正面迎戰,而且敗了一回後還不知反省檢討,屢敗屢戰,到了最後,臉都丟到山西去,這才甘願。

  「大姊,你就別再笑話人家了,你應該好好罵罵他,都是因為他,我才會丟臉丟到潘老闆那兒去的。」當她聽到她像頭山豬似的,被奔雷托從潘府給扛到馬背上時,心裡買的那份羞恥感,就盤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陸元梅輕搖羅扇,精緻的小臉帶著幾許訓斥。「那你倒說說看,奔雷旗主在潘老闆那兒,是怎麼讓你丟了臉、失了面的?」

  一想到自個兒因不瞭解播錦貴,而誤食了許多奇奇怪怪昆蟲,還有令人作嘔的貓肉,到後來,還聞不出三花酒的味道,又愛強出頭,才會鬧出笑話,這林林總總加起來,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哪裡還是奔雷托的錯。

  「怎麼,說不出來了嗎?這張合同你拿去瞧瞧。」她將,份與潘錦貴簽定的合約書,拿給迎菊看,他看了之後,才曉得奔雷托不但沒有獨吞杏花村汾陽酒這塊大餅,而且還全部讓給醍飄居,這樣的恩德,又是幾個男人可以做得到的。

  「菊妹子,為了你呀,我也只能拿到紹興酒坊四成的經銷權,為了讓你在江南繼續獨霸酒業的市場,我可是說破了嘴,他也不願意多讓給我一點,這麼重色輕友的男人,你就別再斤斤計較了吧?」杜乘風本來想趁這次機會,以紹興酒坊來分刮醍飄居在市場上的大餅,好讓陸元梅罰金,他一定有辦法涉及到自己從未經營過的領域。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這奔雷托竟愛上了陸迎菊,有了愛情這股力量,他就算絞乾了腦汁,也說不動奔雷托改變初衷。」

  「好,要我妹妹嫁給你可以,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一定馬上擇期,替你們倆締結良緣。」陸元梅心裡頭正撥打著算盤,她打算用她親愛的妹妹,來以車抽將。

  「大姊,你……你在說什麼啊?」要是大姊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讓她委屈出嫁,那可怎麼才好。

  「你閉嘴,你兩個姊妹的終身大事,不也是由我來負責,你當然也不例外。」說這話時,她那對精明澄澈的雙眸,是直逼視著杜乘風而來。

  「梅姑娘但說無妨,在下若能辦得到,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推倭。」奔雷托這下更是志得意滿,千辛萬苦一路下來,算是有了代價。」

  只是陸元梅還沒說出口,杜乘風早已點破她的心思。

  「就由我來說好了,梅姑娘是打算要你收回給我的那四成經營權。」他轉了方向,再次將目光對向陸元梅。「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呀?」

  早在幾個月前,她就打聽出奔雷托即將要到杭州與杜乘風談一樁大生意,直到紹興酒坊的事爆發開來,她才查出,原來杜乘風是想借由紹興酒坊為據點,搶奪醍飄居的生意。

  這要是真讓他沾上了邊,那蠶食鯨吞的能力,可不容許她小覷。

  只有將經營權全數收口,才能斬草除根,斷了他橫跨酒業的這個念頭。

  「你倒是聰明得很,也省得我多費唇舌。」想要撈過界,門都沒有。

  從上回到彩撰齋找惜竹下手,到這回利用奔雷托,分食醍明居的生意,她真不明白,他是不是非要把余國的生意全搶光,才肯善罷甘休。

  她得時時刻刻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才行,要不然,讓他把整個余園全吞進肚子裡,到時候,還想要翻身可就難了。

  「奔雷旗主,你意下如何呢?」

  整個店堂靜悄悄,現在,奔雷托所作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攸關著其中任何一人的利益與顏面。

  「好,我收回那四成的經營權。」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也不得不重色輕友了。

  「大好了,其實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將迎菊嫁給你,只是你答應了,我會更欣賞我這位未來的妹夫的。」

  「大姊,我看你是為了你自己,才出此下策的吧?」迎菊沒轍了,笨蛋也看得出來,她是為了氣杜乘風,才拿他當籌碼的。

  「難不成,你不想要嫁給奔雷旗主,無所謂,我再問你一次,你嫁還是不嫁,別將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來。」自己的妹妹她難過看不出來,她也是非奔雷托不好,只是那死要面於的個住,讓她就是拉不下臉,嘴上不說,心裡頭可不是這麼怕。

  都已經到最後一步了,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只見她難得用嬌羞的口氣說:「嫁……嫁就嫁,不過就是天天看著同一張臉過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杜乘風見木已成舟,大事抵定,為了不失君子風度,當然要給予最深的祝福,

  「那我就等著喝兩位的喜酒了!」

  說到喜酒,只見紅兒和綠兒急匆匆地衝到余園大廳,神色慌張地說道:「不好了,奔雷旗主托馬隊從汾陽運來,準備用來與菊姑娘大喜之日當喜酒的白玉汾酒在半路被人攔截走了!」

  「什麼,被人劫走了?」奔雷托突地站起,臉上充滿不解與疑惑。

  他不信卓蟠敢將腦筋動到他頭上,只是……除了卓蟠外,還有誰有這個狗膽呢?

  眾人陷入一片詭橘的氣氛中,會這大喜之日前,又投下一段難以捉摸的變數……」。

  這一路從汾陽、鄭州、淮北、蕪湖然後再轉太湖上蘇州,整條行程路線,全是奔雷托慎防被馬賊或盜匪偷襲,與潘錦貴商這許久,才規劃另癖的路線,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被盜賊劫走了,這樣令人措手不急的現象,令奔雷托百思不得其解,況且,這整個馬隊中。並無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他不懂,究竟這些盜匪劫酒的用意,到底為何?

  在此情形下,他首先將矛頭轉向卓蟠,在去過卓家莊仔細詢問下.證實卓蟠並沒有參與此次的計劃,再經過卓家二老擔保證明,這些日子他都安份守己在酒場內學著釀酒,從沒踏出紹興半步,說他如何劫走這兩百罈酒,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向官府報案外,全都的人都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不明白此號人物劫酒的目的到底為何,若說是衝著陸家而來,至少得有個名目,那動機到底是什麼,若說純粹是搶劫,但……兩百罈酒並非兩百箱黃金,劫走這些酒,實在是毫無意義可言。

  「真是可惡,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於的好事,我肯定讓他吃我十幾鞭,抽得他皮開肉綻,十天半個月爬不下床!」迎菊第一個沉不住氣,氣得拍桌大罵,好不容易有了心理準備,在眾人的祝福下,即將成為新嫁娘,卻突然跑出這麼一件掃興的事,真是觸人霉頭。

  「菊兒,你且稍安勿躁,官府已經在著手調查這件案子,想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奔雷托不忍未來的太座氣壞了身體,一把將她摟進自己懷中,並且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好心安撫。

  一靠進奔雷托懷中的迎菊,馬上就像朵含羞草一樣,整個暴戾之氣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女人家本有的羞怯與嬌柔。

  「可是人家心急嘛!」用這上等的白玉汾酒來宴客,不論是面子裡子都掛住了,誰不知道,汾陽杏花村的白玉汾酒如同洛陽紙貴,能喝得到,那是大戶人家才有的品味與水準。

  「想當初說不嫁不嫁,現在反倒是最心急的、菊姑娘的態度,也一下子變得太快了吧!」站在奔雷托身後的哈札虎,當場忍不住地笑場起來。

  「你信不信我現在若當場抽你幾鞭,不會有人敢出手護你,你要不要跟我賭這一把呀?」迎菊手中長鞭正伺機而動,而在她身後的奔雷托,卻半句話都不吭聲,顯然是不打算插手接管此事。

  「阿虎,我勸你還是少開口為妙,再過不了多久,菊姑娘就成了咱們的旗主夫人,你要是說話再不知經過腦子說出來,以後你這頭猛虎,恐怕就成了一隻全身傷痕纍纍的病貓了。」哈札龍趕緊出聲警告哈札虎,此一時彼一時,再不知節制,可是會禍從口出的。

  經哈札龍一提醒,哈札虎這才體會到,現在坐在他旗主大腿上的,正是未來的旗主夫人,這兩大當家的,全都一鼻孔出氣,四隻眼睛全都用警告的眼神看著他,嚇得他馬上閉上嘴,一臉致歉的模樣,保證下回絕對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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