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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寒沁 擋住沈蔚藍去路的一群人在別見夏天葵身影後,原本凶狠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安。 沈蔚藍沉著一張俏臉,瞧也不瞧夏天葵,只是冷聲對他道:「別插手。」 「是。」他似習以為常地在唇邊綻開一抹笑,應答一聲後,還真的乖乖地抱著她的書包,蹲在路旁看起戲來。 那些人雖覺不可思議但都鬆了一口氣,可還有人不知死活地嘲弄,「這麼好的一個幫手不要,你是真的很想死在我們手中是吧?」 沈蔚藍架在肩頭的竹劍隨著手腕轉動改變了方向,她昂首淡淡地說:「對付你們這種貨色,根本不需要什麼幫手。」 可惡!真是麻煩透了!怎麼偏在趕時間的時候遇上這種倒霉事?雖然她早知道文強高中的這些小癟三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卻沒料到他們會來得這樣快,看來更是一群輸不起的傢伙。 「媽的!臭婊子,老子要撕爛你那張臭嘴!」其中一人沉不住氣,操起竹劍先砍了過來。 「對!我們要把下午那一筆賬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另一個人應和道。 沈蔚藍冷哼一聲,「有本事就來吧!」她揚起竹劍格開來人攻勢,順著那股力道猛踹對方一腳,將其踢飛出去。 一旁的夏天葵爆出一聲喝采,「好耶,藍藍,我愛你!」他除了對她猛拋媚眼外,飛吻也一個一個地未間斷,一點要加入戰局的意思都沒有,他這個觀眾扮演得可真是稱職極了。 「你給我閉嘴,不然我就先把你那張嘴給打爛。」趁著空檔,沈蔚藍回頭對他惡狠狠地吼道。打這場爛仗就已經夠教她煩的了,他還在一旁噁心至極的搖旗吶喊,更是讓她心火燒得更旺。 「是。」聽到那一句威嚇,夏天葵行了個舉手禮,隨即果真連屁也不敢放一聲。 這一幕看在文強高中那一掛人眼中,他們臉上的詫異更深了。 他們認得他,基德學園的夏天葵,他在所有北區高中裡的名聲可謂如雷貫耳,任何重要的比賽場合中,都可以看到這名超級槍手的出現,挾著卓絕的運動技能及猶勝偶像明星一籌的俊秀臉孔,他所到之處皆成全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也因此,他們自然知道這個「小白臉」有多厲害。 而他們敢槓上有「基德煞星」之稱的沈蔚藍,卻怎麼也不願惹上夏天葵這麼一號人物,怎知這個人人聞之色變的極惡之魔在她面前,竟然會這麼的—— 「喂!我說這幾位大哥,拜託你們要打也快一點好不好?我家藍藍在趕時間,沒那個閒工夫跟你們在這兒耗,我看得也挺累的說,呵……」夏天葵還打了個哈欠以茲證明。 沈蔚藍再度施給他一記殺人眼光,他擺擺手表示收到,瞧著那幾個人在他的挑釁之下攻向她。他並不怎麼擔心藍藍,畢竟這幾個傢伙還算不上是她的對手。他的藍藍從小到大不知經歷過多少陣仗,這種場面還算是小Case,根本用不著他出手。 果然,沒幾分鐘時間,剛說大話的幾個人都已經趴在地上喘了。夏天葵揚著笑站起,伸了伸懶腰,再掃一眼眼前幾乎已算是散場的滑稽戲碼,卻看到有個人偷偷從背後拿出預藏的扁鑽,他眼神一厲,腳底一顆小石子飛起,準確無誤地擊中那人的腦袋,那人當場悶哼一聲,暈死過去。 沈蔚藍也在此時解決掉最後一個人,她不高興地怒瞪夏天葵,「不是叫你別插手的嗎?」方纔那一幕完全落在她的眼中,讓她極端不爽,她最討厭有人插手管她的閒事,即使那個人是阿葵。 夏天葵無辜地攤開手,聳聳肩,「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撒謊。」她啐了一聲,轉頭邁開大步地離開。 「等等我啊!藍藍!別生氣呀!藍藍……」他心中暗叫不妙,趕忙要追上,卻「不小心」地踩到躺在地上哀鳴的其中一人,他還涼涼地道歉道:「哎呀!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呢,」 道歉末了,他還送了那人一嘴泥巴當作賠禮,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原因無他,他正是方才對沈蔚藍口出穢言的人。 「藍藍!」總算是追上了,夏天葵喘著氣綻開笑容,卻在接收到她冰寒的眼神時猛然凍住。「藍藍?」 「叫啊!你再叫啊!想死的話就再叫啊!」她嘴唇緊抿,「跟你講過多少遍別這樣叫我,你怎麼還是……」 原來是這件事啊,他恍然大悟,他還以為她在為他插手的事生氣哩!「可是我覺得這個小名挺可愛的啊。」 「反正你不准再叫就對了。」她一直很討厭阿葵為她取的這個小名,那會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這有,以後不准再出手幫我,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她怎麼能讓這個娘娘腔給看扁呢? 「是、是、是。」知道她的氣差不多消了,他一邊不甚有誠意地應話,一邊將手悄悄地環上她的肩,讓兩人看起來就像是正在逛街的情侶。 他喜歡這種感覺——她為他所有,為此,他還故意和幾個盯著他瞧的小女生打招呼,惹得小女生們羞紅了臉,咯咯笑地跑開。 沈蔚藍挑起眉,這阿葵不愧號稱「二十步葵」,招蜂引蝶的本事無人能比,靠近他二十步之內不會被吸引的女生,大概就只有她了吧?! 關於這點,她是有點小驕傲的。 「為什麼不等我?藍藍。」快到家門口時,夏天葵突地發問,還皮皮地加重最後兩個字。 「你!」瞪著那張無辜的笑臉,她投降了,轉頭撇開視線,以不看他來表示她的不滿,「我為什麼要等你?」 死傢伙,為什麼不乾脆被球K成阿達算了,那樣可能還會比較討人喜歡些,省得她還要浪費這麼多氣力與細胞去應付他。 火藥味十足的語氣,再加上那張氣煞扭曲的嬌顏,的確會讓人產生逃之夭夭的想法,可惜她發標的對象是夏天葵這塊牛皮糖,牛皮糖之所以為牛皮糖,就是它有超乎常人的韌性與黏性,而他的死纏爛打,更可被尊為牛皮糖之最。 「為什麼?」他故作驚訝地挑起濃眉,加深唇邊的笑意,「我想和你一起迎接乾爸、乾媽啊!」 「不用了。」沈蔚藍想都不想馬上拒絕,話出口後才覺得不對,「你怎麼知道?」難怪他剛會跟那些人說她在趕時間。 「今早媽咪跟我講的。」他頓了頓,才遲疑地問她,「他們這次回來會留多久?」 「大概一個禮拜吧!」 她父母都在國外工作,一年難得回來幾次,上一次回來是半年前,也只有停留短短的一個禮拜。想到這一點,她的神情蒙上了掩不住的落寞。 「是嗎?」他的語調突然變得怪怪的。 「你幹嗎?」她疑惑地盯著他。 夏天葵收起笑容,「藍藍,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說,我很傷心你知道嗎?」他裝得可憐兮兮的,眸中掠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又來了!沈蔚藍在心中呻吟,這世上除了針頭外,她最無法招架的就是他這張行「騙」天下無敵手的可憐嘴臉。「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是……」 其實她自己也不甚清楚為什麼不跟他說,基於多年來養成的可悲習性,她所有的事情他應該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今天比賽時我一直跟你打招呼,你理都不理我,我已經很難過了,等被球打到昏倒,你也不來看我,想想,我可真是命苦啊!」他極盡所能地裝可憐。 「誰說我沒去看你!」聽他愈說愈不像話,沈蔚藍將方纔的心虛完全捨棄,「為了你,我浪費了多少時間,手還被……」 「手怎麼樣啊?」他雙眼直勾勾地瞅著她。 「沒事。」她撇過頭,掩飾地將右手藏在背後。 看來藥還下得不夠猛,「反正你就是不關心我就對了,你看,這個包有多大。」他將頭湊到她面前,屏氣等著。 「好啦、好啦!我看看!」沈蔚藍本想隨便敷衍幾句,冷不防手被抓住,她才發現自己在不自覺中伸出受傷的手。 「這叫沒事?」夏天葵沒空去沾沾自喜於自己的詭計得逞,他沉下一張俊臉,「連這個你也要瞞我?」 「這又不關你的事。」她猶自嘴硬。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他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多想大喊,你所有的事都和我有關!可是他不行,還不行。 無言的兩人索性就在自家門口互瞪起來。 「你們在大門口吵些什麼啊?」 一句疑問突兀地插進兩人的對峙中,他們同時抬頭。 「大哥。」 「天荻哥。」 一身西裝革履的夏天荻,顯然是剛下班回來。 「沒什麼。」兩人難得地異口同聲。 夏天荻攏起眉,「一天到晚就會鬥嘴,你們哪來這麼多架好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