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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花兒    


  「我不要去,爹爹.拜託你好不好?」她雙手合十,一副小可憐的模樣。「拾兒從沒求過你什麼事。就只求你別送我走。」

  「從來沒求過我?你是說今天還沒求我嗎?」他一笑,「你自己說,哪一件事情我沒依過你,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讓你留在家裡。」

  她皺著眉頭,開始苦苦思索,「有!你不許我喝酒。」

  「是嗎?我可沒說過—個不字喔,是你自己不喝的。」

  酒拾兒一張小臉往下一垮,「你見了我喝酒就要揍我屁股,我哪裡敢再喝?」『

  「所以是你自己決定不喝,可不是我不許你喝。」

  她小嘴一扁,哇的一聲,「爹爹欺負我!爹爹不疼我!爹爹趕我走,是為了要娶後娘!我不走、我不走!」

  酒罄有點頭痛的說:「胡說!哪有這回事!」

  拾兒老是這樣,一不順心就開始撒潑賴皮,他由衷希望書院能把她這個壞習慣改掉。

  「就是有,就是這樣!爹爹嫌我礙眼討厭,所以不要我了。」她乾脆往地上一坐,就不起來了。

  「大姑娘了還這樣子,你不害臊嗎?」老是說自己長大了,還要別人喊她一聲姑娘,不許加個小字,結果她的行為跟成熟卻一點關係都沾不上。 

  「我是小孩子!你說我是小孩子,那我就是小孩子!我不管啦!除非我死掉,否則我一定不去唸書。」

  她才不要離開這裡呢。  -

  她在這裡都有一大堆人搶著當爹爹的妻子了,那她要是走開了,沒人保護爹爹,那不就都完了嗎?

  說不定等她回來就已經有一百個娘了,那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呀。

  從她有印象開始。爹爹就是她最喜歡的人,她早就說長大要給爹爹當老婆的,現在她還來不及長大。當然得保護好爹爹不被其他人搶走呀。

  「拾兒!」酒罄板起了臉,不悅的說:「你才說要乖乖聽我的話的!你自己聽聽剛剛說的話,像話嗎?你五爹教你讀書,要孝順父母、不件逆,你都記到哪裡去了?」

  「可是爹爹又不是拾兒的父親。」她輕聲說著,眼眶又紅了。「拾兒沒父、沒母的,沒人關心、沒人疼愛,還不如當初死在貨棧裡就好了。」

  她的身份並不是秘密,在她懂事時就已經完全清楚了。

  一直以來,她對這個大自己八歲的爹爹,一直充滿著依賴和崇拜,年紀漸長之後,更是情懷暗生,一顆芳心牢牢的繞在爹爹身上,一刻都不能移開。

  酒罄一聽,氣呼呼的說:「拾兒,你這麼說,實在枉費了大家疼你一場、愛你一場!你自己想想這麼說公平嗎?

  「沒人疼、沒人愛,你是自己見風就長、喝水就飽嗎?我對你很嚴,你怪我我知道,可是其他爹爹呢?你這麼說,就不怕傷了大家的心!

  「拾兒是這麼不知感恩的孩子,大家教出這樣的孩子來,難道會開心、會感到得意驕傲嗎?」

  酒拾兒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再賭氣亂說,只是輕輕的哭著。

  酒罄看她哭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好可憐的樣子,也忍不住心軟。

  他將她的頭一攬,擁在懷裡,「好啦,別哭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那麼說的。拾兒,你現在知道了吧,說話之前先想一想,不要就這樣不計後果的亂說,給其他爹爹聽到,他們會有多傷心呀?」

  「嗯。我知道了。」酒拾兒抬起淚痕遍佈的小臉,「爹爹,我聽你的話,我去讀書、學規矩,讓爹爹們都以我為榮。很高興有我這個乖女兒。」

  他溫柔的擦去她的眼淚,「乖,這才是好拾兒,不枉爹爹疼你。」

  酒罄粗糙的拇指接觸到她細嫩的臉龐,感受到那有如凝脂般的滑膩,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這樣瞅著他,輕輕的觸動著他內心一根敏感的神經。

  在他的注視下,拾兒已經長成一個健康的活潑少女了。

  時間,居然過得那麼快!

  「爹爹,拾兒求你一件事,你答應了,我才要去唸書。」

  「別說一件,就是十件我也答應。」

  「可是這件事可能會令你很為難。」她擔心的說著,要是爹爹拒絕了怎麼辦?

  「不會為難,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辦法幫你摘一顆下來。」

  她破涕為笑,搖一搖頭,「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只要爹爹答應我,如果要娶後娘,一定要有拾兒點頭同意才行。可以嗎?」

  他哈哈一笑,「好,我答應你,如果沒有小管家婆的同意,我絕不娶妻。」

  「這是你說的喔,打勾勾。」

  他伸手和她打了—個勾勾,慎重的蓋了印章,而且打算遵守這個承諾,一直到永遠。

  第三章

  酒罄的臉色沉重,明顯的不高興。

  識相的人都自動閃得遠遠的,免得在他變身雷公時被劈個正著。

  自從酒拾兒離家求學之後,他被雷公附身的機會少了很多,但近來頻頻接到書院山長的來信之後,他的變臉就成了家常便飯。

  因為酒拾兒……又闖禍了!

  「怎麼?這次寶貝拾兒又做了什麼大事?」蘇猷查一臉迫不及待想哈哈大笑的表情,得到了酒罄一個白眼。

  他是蘇喜遠房表親的兒子,已經有秀才資格的他始終跟舉人無緣。心灰意冷又盤纏用盡之下,乾脆來投靠這個表姑。

  說也奇怪,他雖然沒當官的命,卻是個十足做生意的料,短短三年就讓他打開了西部的銷售通路,讓老當家高興得提攜他當合夥人,一起跟酒罄打拼天下。

  如今蘇猷查功成名就,但他最遺憾的就是錯過了那個寶貝拾兒。

  當年他到天之美祿的時候。剛好酒拾兒離家北上,但關於她的精彩事跡和各種傳說,他可一點都沒漏聽過。

  』因為酒工們在想念她之餘,總不斷的把她的大小事都灌進他的耳朵裡。

  再加上書院山長的每月一狀,讓蘇猷查對這個酒家之寶不但充滿好奇,而且是非見不可了。

  「我不想說。」酒罄一臉的不高興,「你那副幸災樂視的嘴臉很討人厭。」

  「會嗎?我還以為我掩飾得很好呢。」他摸摸臉,笑了笑,「說嘛!你不知道山長每個月的一封信,已經成了我的精神食糧了。」

  「沒寫什麼,只要我派人接拾兒回家,就這樣。」

  「想必她是學成歸來,這是大大的好事,值得慶祝呀!」他驚喜的說,「五年了,我終於能一睹這酒拾兒的廬山真面目了。」

  酒罄一哼。「是就好了,偏偏人家叫我另請高明。」

  這個該打屁股的拾兒,山長說的跟她先前說的都不同!

  她倒是聰明嘛,知道山長一定會掀她的底來告狀,乾脆就自己先寫信跟他說,還義正詞嚴的把事情講得相當理所當然。

  可瞧瞧她做了什麼,居然帶著一群女同窗,扮成了男生的樣子,跑到賭坊去跟人家賭錢,一言不合還打架,差點沒把人家的店給拆了。

  她說是為了幫家境清寒的同學籌措學費,可是山長卻說她是因為在藏書閣偷藏酒,引起了火災,得負責賠償又不敢告訴他,才去賭坊賺錢的。

  他居然會相信她那些爹爹們說她又乖巧、又伶俐.懂事得不得了的說法。

  由於按捺不住對她的想念,所以她那些爹爹們每隔一旬就輪流去看她,只有他五年來大江南北的四處奔波,始終沒有前去探過她。 

  但不管他到哪裡,一定會給拾兒寫信,而拾兒也是旬旬寫信,讓他知道她的情況。

  當然,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蘇猷查說道:「另請高明?哇!那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快快快,你能跟我說是什麼事嗎?我好好奇喔。」

  「不說!」酒罄非常堅持的拒絕,「家醜不可外揚!」

  「我又不是外人。」蘇猷查一臉的委屈,「你排擠我喔?」

  「就算是好了。」他總得替拾兒留點面子,都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應該知道害羞了吧?

  唉。他是真的希望她知道.不過以她的行為看來,恐怕跟五年前一樣。沒什麼長進呀。

  酒罄只好誠懇的寫了一封道歉信,並附上一大包賠償的銀子,拜託程先生去將拾兒帶回來。

  或許。他該另外幫她安排了。總不能一直把她放在書院不管,畢竟她也已經長大了。

  十八歲了……他想到她那小巧的鼻子、俏皮的嘴唇,心裡忍不住的湧起一陣期待,拾兒要回來了,他的拾兒要回家了。

  忍不住的,他露出了一個徽笑,燦爛得很。

  ☆ ☆ ☆ ☆ ☆ ☆ ☆ ☆ ☆ ☆ ☆ ☆ ☆ ☆

  蘇猷查勒住了馬頭,一臉興高采烈的說:「這麼湊巧,剛好趕上這場熱鬧?」

  「沒時間看!」酒罄瞧了一眼熱鬧滾滾的廣場,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看的慾望。

  他只想快點把正事辦完,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家.想必到時拾兒應該已經到家了吧。

  他到蕪湖來是要收購這裡的九朝酒坊,不是來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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