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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涵宣 該你的就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也強求不來? 多麼睿智的一句話呀! 的確,很多事是強求不來的,但是小青並不瞭解,這樁婚姻就是她強要的呀! **** 孟歡裊裊婷婷地走進大廳,她還來不及抬頭看清楚,便聽見方若綺一貫熱情的呼喚。 「歡兒,來,坐這兒,你爹帶了好東西回來呢!」 孟歡微微一笑,緩緩的福了福身子。 「爹、娘。」她輕聲喚著。 或許是因為自己只生了中逸一個兒子,加上男孩太過頑皮、不貼心,因此她一見歡兒就十分歡喜,恨不得要她再變回小娃娃的模樣兒,讓她再好好地玩玩。 「這是你爹從商隊那兒換來的新鮮玩意兒,在我們這兒還沒見過,你嘗嘗,挺好喝的呢!」方若綺一邊說,一邊示意一旁的丫環端上茶盅。 「謝謝娘。」 孟歡接過以整塊白玉細雕而成的杯子,溫暖而不燙手,陣陣的甜香撲鼻,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她以口就杯,輕呷一口,只覺馥郁的花香在口中四處流轉,這滋味著實令人著迷。 「不錯吧?」 「嗯,好鮮的味道呀,真好喝。」 「下次讓你爹再帶些別的回來。」方若綺一邊說,一邊瞅著商定天。「可以吧,孩子的爹?」 「娘子都這麼說了,再難弄到手的東西我也會設法的。」他可禁不起再一次的冷戰呀! 「這還差不多。」方若綺滿意地點點頭,轉向孟歡,「歡兒,剛剛你上哪兒去了?小青找了你好一會兒呢。」 看著方若綺和商定天恩愛的模樣,孟歡是既羨慕又感既。 她和中逸哥哥有可能這樣幸福嗎? 孟歡搖頭苦笑了一下,她輕聲回答:「我到院子裡走走。」她停了一下,「娘,聽小青說中逸哥哥過幾天就要回來了是嗎?」 「嗯……」方若綺沒料到她消息會這麼靈通,先是愣了一下.才笑著回答:「是呀,逸兒知道自己娶了這麼一個漂亮又賢淑的媳婦兒,爬也要趕緊爬回來。」 聽著她打趣的話,孟歡只是笑了笑。 就怕他是迫不及待地回來「解決」這個突來的麻煩的! 瞧孟歡的模樣,方若綺多少猜得到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眼珠子一轉,趕緊換了個話題。 「歡兒,這件淡綠色的衣裳穿在你身上真是漂亮,幸虧那天我決定選了這塊布料!」她握著孟歡的手,笑吟吟地說:「前兩天送來的那幾件衣裳還喜歡嗎?」 「嗯,謝謝娘,不過,歡兒的衣服已經夠多了,娘別再破費了。」 娘說的「幾件衣服」差點兒沒把她的衣櫥擠爆,她懷疑娘根本是將整間店的衣服都給買了回來呢! 雖然以前爹娘也不曾讓她吃過苦,但是,和商府的生活比起來,可真是小巫見大巫。 「說什麼破費?漂亮衣服不穿在美人身上,才真的叫作浪費呢!孩子的爹,你說是不是呀?」她不著痕跡地用手肘撞了撞商定天,要他別像個悶葫蘆。 「嗯、嗯……」 聽到商定天的回答,方若綺差點兒沒從椅子上跌下來。 唉,八成就是因為孩子的爹,才會讓她生出像逸兒這樣不知好歹的兔崽子,除了會替她惹麻煩外,一無是處! 方若綺暗暗白他一眼,繼續笑吟吟地說道:「歡兒,明兒個你願不願意陪娘上街走走?我想買些胭脂水粉,你幫我出出主意,看看哪些顏色好。」 「嗯。」孟歡溫馴地點點頭,她遲疑了一會兒,才小聲問道:「我可以順便買塊布匹嗎?」 這兒的生活起居壓根兒不需要她操心,因此,孟歡也沒想過在身邊放些銀兩,這會兒還真是難以啟齒呢。 「當然可以,我們到『錦繡坊』去,那可是這城裡最好的一家布行,裡頭有各式各樣的布料,看你喜歡什麼都行,不過你買布做什麼呢?」方若綺好奇地問道。 這孩子不是才說衣服夠穿了嗎?怎麼又想買布了? 「這……」孟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微紅著臉囁嚅說道:「我想趁中逸哥哥回來前幫他繡個小錢袋兒。」 聞言,方右綺大樂。 她原先還怕歡兒會記恨在心,照這模樣兒看來,她是多操心囉! 「呵呵呵,好,我們明兒個一出門就先上布行去。」 被方若綺這麼一笑,孟歡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燥熱,她垂著頭,真恨不得地上有個地洞能讓她鑽進去。 「娘,你別取笑我了,我只不過是想……」 她臉上紅雲朵朵,話沒說完,突然一聲巨響,一陣風倏地刮了進來。 孟歡下意識地摀住的胸口,快速地抬起頭。 「逸兒?」方若綺訝異地說。 第六章 方若綺又驚又喜地喊了聲,讓孟歡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就是中逸哥哥? 孟歡呆呆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駭得說不出話來。 她根本無法將這個偉岸男子和小時候的中逸哥哥聯想在一起差太多了! 方若綺無暇顧及孟歡的驚訝,她很快地迎向前去,拉住商中逸的手。 「不是說過兩天才會到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幸好我今天讓人燉了人參雞,乘機讓你補一補。瞧你,在外頭一定沒按時吃飯……」 她同每個做母親的一樣,在外遊蕩的孩子一回家,就恨不得把他重新塞回自個兒懷裡好好呵護一番。 方若綺瞧著商中逸,總覺得他瘦了、黑了,只急著要將家裡好吃、好喝的全搬出來。 「不過,你這沒良心的臭小子總算是記得回家了。」她似有若無的抱怨著,嘴角卻拉得老高,笑得都合不攏嘴了,「每次一出門就像失蹤了似的,也不曉得家裡有人會擔心。」 商中逸低哼一聲,他沉著聲音說道:「是嗎?我還以為您玩得很開心呢!」 這麼大反應?好現象! 再怎麼說,兒子總是從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中逸的性子她多少摸得透。 瞧他一副吃了滿嘴黃連的模樣,方若綺反倒更開心了。 「是喲,自個兒辛辛苦苦生的兒子像個土匪似的對我吹鬍子瞪眼兒,我怎能不開心?」 「中逸!」一聽方若綺這麼說,寡言的商定天馬上瞪了他一眼。 見狀,商中逸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古云:紅顏禍水,大概就是指他娘這樣子了,爹明明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卻得對個女人家百依百順。 不想多說什麼,商中逸自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這是什麼意思?」方若綺故作不解地探頭看了看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哦,這不就是我寫給你的家書嘛,怎麼,接到家裡的信有這麼痛苦嗎?」 「娘--」刻意拉長的音調明顯地表現出他隱含的怒意。「您怎麼能不先問過我,就自作主張?」 「嘿,別給我亂帽子,等你見過歡兒,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方若綺一說一邊伸手欲拉住孟歡,商中逸冷不防大吼一聲,大家都被嚇了一跳。 「娘,我不曾和任何人拜過堂,這婚事我不會承認的。」 「你、你怎能這麼說?」方若綺雖然嚇了一大跳,但是,反應仍算平靜。「歡兒已經是我們商家的媳婦兒了,你這麼說置她於何地?」 「置她於何地?我根本不承認她,她處於什麼地位干我啥事?」 商中逸的話如一把利劍般刺進孟歡的心,她的臉色一下子刷白,身子不自覺的發抖起來。 她曾想過千千萬萬種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卻沒想到他會說得如此直接--而且殘忍。 方若綺察覺孟歡的心情,她厲聲喝道:「你在說什麼渾話?」 「我說的是實話!」商中逸半點兒也不妥協,「我沒拜堂,她就不算是我的媳婦兒!誰曉得她是什麼來歷,又耍了什麼手段,才會把你們騙得團團轉。」 雖然氣中逸的頑固,可是,他向來是吃軟不吃硬。 方若綺勉強地深吸了口氣,盡量溫和地說:「歡兒是你孟伯母的女兒,小時候你們還一起玩過的。」 「哈,十幾年沒見面了,偏挑這個時候出現,天知道她有什麼企圖!」商中逸態度輕蔑地說道。 「你!什麼企圖?是我自己拿銀子出來幫歡兒還債,從頭到尾她可沒說過一句話呀?」 聽他愈說愈過分,又瞥到一旁孟歡又青又白的臉色,方若綺簡直想拿把椅子敲醒他的頭。 「還債?嘖、嘖、嘖,真厲害,想必她一定是表面上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來讓人掏心掏肺,真是高招呀,看來,她是貪商家的財產囉?」他尖酸刻簿的說。 「你在胡說些什麼?」被他這一激,方若綺真的生氣了。 「我哪有胡說!您看,她不是已經讓您心甘情願地拿了一筆錢出來了嗎?下一著棋恐怕更厲害囉。」 雖然他的個性是直了點兒、狂了點兒,但從小飽讀聖賢書的他平日是不會這麼放肆,當然也不會這麼口不擇言的傷人;只是,此刻關係到他的終身大事,他怎能平心靜氣,像個傀偶般乖乖接受父母的安排?縱使這個時代奉父母之命結婚的人比比皆是,可他就是不甘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