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橙星 > 黏人相公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1頁 橙星 他看也沒看小女孩遞上前的手一眼,便說:「擱著吧!我等下再吃。」 「等下就軟了,就不好吃了,你先別畫嘛,吃個一兩塊再——」 「你安靜點啦!」就差一點點了。 男孩揮手,要她在一旁先等會,卻沒注意自己將她好心遞來的柿子打落到地上,剛好掉在一旁小黑狗的嘴前。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這狗嘴一張,吃下了那爽口的點心。 女孩誤會了,她以為男孩是故意將她給的東西讓這只突然冒出的狗吃,因為他不喜歡她。 「我……我討厭死你了!臭石頭、爛石頭,我不要你了!再也不要理你了!」帶著濃濃哭音,女孩飆著淚,哭著跑開了。 約莫過了一刻,只見反應慢半拍的男孩開心大叫起來。「完成了!」 他想將這石頭拿給小女孩看,豈料他一轉身,空蕩蕩的身後讓他怔然。 她人呢? 忽然,他隱約記起了她最後叫嚷的幾句話。 她說討厭他,再也不要他了! 一股涼意爬上他的頸項,男孩渾身發冷,這才意識到剛剛出了什麼事。 他又要被人遺棄了嗎? 不要,他不要!他還沒跟女孩說他其實是很喜歡她,她怎麼能就這樣不要他? 他不要她離開他,他不要! 第一次,男孩氣惱的將一向視為最愛的畫具扔在地,牢牢抓緊剛畫好的石頭,心慌地往女孩離去的方向急急奔去。他要把女孩追回來,追回到他身邊。 ☆ ☆ ☆ ☆ ☆ ☆ ☆ ☆ ☆ ☆ ☆ ☆ ☆ ☆ 靜謐的廂房內,緊張的氣息瀰漫四處。 「老天!我簡直不敢相信,紫湖她還活著!這真的是紫湖!」綠衣忍不住發出一次次的訝異聲。 他一直以為紫湖在當時的情況下是必死無疑,既然紫湖可以沒事,那麼,有沒有可能…… 綠衣佈滿希望的雙眼投向注意力一直未曾從紫湖身上移開的閻駱。 也許……這一切還有希望!也許,他們並沒有死。綠衣心裡祈求著。 佟靈兒的身形才離開床邊,閻駱劈頭抓著她就問:「怎麼樣?紫湖她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她的情況如何?為什麼一直昏迷不醒?」 不能怪他如此激動,他太訝異、太震驚了,紫湖就像他心底多層重鎖的其中一個,如今這個鎖讓人打開了,屬於對紫湖的愧疚與歉意全湧上來,他不能再逃避一切,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了,尤其,紫湖確實還活在人世間! 佟靈兒讓他抓得有些疼痛,原本已皺著的眉頭就更加蹙緊了。 「谷主,你先放開靈兒姑娘的手,再讓她說話嘛!瞧,你把她的手腕都給抓紅了!」 聞言,閻駱趕緊收手。 「對不起,沒抓疼你吧!我只是……只是太緊張了……」 「不要緊,倒是這位紫湖姑娘……」 佟靈兒欲言又止。 「怎麼了?她怎麼樣了?」兩個男人再度詢問。 「她也中了紅花之毒。」糟糕的是,目前她身上並無能解百毒的銀果。 「什麼!」綠衣愣在一旁。 「從她中毒的跡象看來,毒性已在她體內五、六個時辰了。」 閻駱心中的喜悅頓時被沖沒,彷彿全身抽去了力氣,整個人跌坐在椅上。 老天爺對他開了多大的一個玩笑?! 他讓紫湖活著,給了他一線希望,卻讓她又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讓他再受一次無法挽救親人的痛。 不行!他不能讓紫湖出事! 這個想法竄入他的腦海,閻駱遂一跳起身,雙臂緊緊攫握住佟靈兒的肩膀。 「你要救救她!只有你能救她了,求求你!那時你也成功地救了其他人,所以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求你!」 她不曾在「小駱駱」身上見過他眼底這般的恐懼,「小駱駱」一向是個無憂無慮的大孩子。 明天才是十五,他怎麼…… 是床上那位那名奄奄一息的女人,讓他流露出這樣的感情吧?!這名喚紫湖的姑娘,想必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這麼想,佟靈兒的胸口像挨了記悶棍般難受。 「我會盡力試試,但不一定能救活她,因為我手邊已經沒有銀果了。」她據實以答。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一定有辦法的!」 緊握的掌力讓佟靈兒倍感壓迫,他將全部希望托付於她,可她又不是大羅神仙,怎能說救得成就一定能成功? 目光瞥向床上閉眼沉睡的女子,那淺淺的呼吸似在述說她微弱的生命。 若是救活了她,對閻駱而言,應該是有幫助的吧!自己不也是為了想幫他才留下來的? 佟靈兒輕輕拉開他的掌。「我盡力,給我幾個時辰,在酉時之前,讓我想想有沒有什麼解毒藥方可以先減緩她體內的毒性。」 「靈兒,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閻駱感激的擁緊她。 靈兒? 佟靈兒怔怔然看著這個熟悉的陌生男人。 他不喚她娘子了?這意味他完全恢復正常了嗎? 是因為見著了紫湖,讓他原本囚困的心獲得解脫,所以他終於敢面對現實,人也不藥而癒清醒了? 因此,真正幫助了他的應該是紫湖這個女人,而不是她吧! 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在她心湖上蕩漾著,嘴角噙著抹苦澀的笑意,佟靈兒的心裡五味雜陳。 她為何這般在意著他?他若恢復了正常,不再糾纏自己,本來不是她所希望的嗎? 可為什麼,現在這個希望,卻像極了一根刺插在身上,令她覺得好不舒服。 ☆ ☆ ☆ ☆ ☆ ☆ ☆ ☆ ☆ ☆ ☆ ☆ ☆ ☆ 復仇,或許是藍焱活在這世上的唯一動力。 每到夜晚,他都會為著自己無能為力挽救主子的噩夢驚醒,四年前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現,常讓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令他活著痛苦萬分。 為什麼?閻駱為什麼要背叛他們? 他們是如何的相信他呀!當他像親兄弟一般對待:可最後,這份信任卻害慘了自己和主子們。 痛苦、懊悔、自責,以及強烈的憤恨,不斷折磨他的身體、他的內心,只要一閉上眼,他就會想起這份椎心之痛。 是該做個結束了,閻駱,在你享受你得來的權勢之際,是否也在嘲笑我們的愚蠢? 當他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下藥時,就表示他已經讓自己絕情絕意了。 他要來向閻駱討回四年前他欠他們的債,到時他就可以從痛苦中解脫,下黃泉去見主子了。 ☆ ☆ ☆ ☆ ☆ ☆ ☆ ☆ ☆ ☆ ☆ ☆ ☆ ☆ 一道乾涸的血痕凝在原本無瑕的粉嫩掌心上,儘管血已止住,但只要一牽動那五根纖長玉指,陣陣的刺痛感仍令她眉心一擰。 她將自己的血混入這碗藥裡,因為曾嘗百草的她,血就是最佳的祛毒良藥。 盡量不讓燙著的碗緣碰到自己的傷口,她小心的將剛煎出來的湯藥端了進來。 一見她入內,早已等候不耐的閻駱急忙搶過她手上的碗,口氣非常急躁。「不是說酉時嗎?現在都快戌時了,你知道紫湖等不了這麼久的!」 佟靈兒輕喘了下,因為他粗魯的動作,牽扯了掌心上的傷口。 但傷口的疼卻比不了見著閻駱萬般疼惜地扶起昏迷的紫湖,小心翼翼餵著湯藥時,心中隱隱抽痛的疼難受。 「靈兒姑娘,你的手……怎麼了?」 注意到她神色有異的,反倒是綠衣。 「沒,沒什麼,只是剛剛不小心煎藥的時候燙著了。」快速將手垂下,她用衣袖掩飾著手掌心。 「怎麼這麼不小心,有用水冷敷過嗎?」他不大相信。 她的臉色好像比先前離去時蒼白許多,而且,方纔他明明瞄到她手中有道紅紅長長,像是傷口類的東西,並不像單純燙傷的痕跡。 察覺綠衣起了疑惑,她趕緊扯笑。「拜託,我自己就是個大夫,該注意的我都知道,不過是小小的燙傷,就別再提了。」 一長串劇烈的咳嗽打斷了綠衣還想追問的動作。 「紫湖,紫湖,該死!你這是什麼藥?為什麼紫湖喝下去會變成這樣?」 閻駱心急如焚,擁著喝了幾口藥就猛咳的紫湖,一手拍拂著她的後背,對著手上的湯碗指控著。 佟靈兒皺眉。「可能是嗆著了吧!」 「嗆到?嗆到怎麼會咳成這樣——」 「應該是你喂得太急嗆到了,雖然這藥我不熟也不常用,但絕對不會——」 「你不清楚的藥也敢讓紫湖喝下去?虧你還是個大夫,這點常識你怎麼會不知道!萬一紫湖因你的藥而更嚴重,你用什麼賠紫湖的性命來?」 綠衣在一旁為閻駱的話捏了把冷汗。這個笨蛋閻駱,笨蛋谷主,怎麼會說出這麼惡劣的話?! 佟靈兒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他的話刺傷了她,再度張開眼時,她的態度冷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