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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花兒    


  「喂,你幹麼一直說我們大喬是你家少爺!」小喬不高興的說。

  「明明就是呀!我家少爺失蹤一段時間了,大伙急得不得了,原來是讓你們藏了起來!」

  「什麼我們藏起來?」喬老生氣了,「你看清楚,是這傻蛋賴著我們不走,都快把我們給吃垮了!你說他是你家少爺!那最好,他這陣子的吃住穿用,算算大概有五百兩,你把帳付清了人就給你帶走。」

  「爺爺!」小喬把他往旁邊一拉,低聲說:「你幹麼啦?平常用大喬那張臉去騙米、騙菜、騙酒的,現在還想把他賣五百兩?」

  「話不是這麼說,人家有親有家,怎麼說都應該讓他回去才對,這一點點銀子是謝謝我們這陣子對他的照顧。」他振振有詞的說著,還在心裡覺得要五百兩似乎太少了。

  「爺爺,人家隨便說說,你就相信啦?要是他根本就不是大喬家裡的僕人,你讓大喬跟他走,不是很危險嗎?」

  「妳這笨丫頭!誰那麼無聊,想辦法來騙這個傻蛋走?妳以為人家都跟妳一樣,把這傻子當寶貝?」

  「爺爺!」她一跺腳,生氣的說:「我不管啦!反正這個家我作主,我說不許那個什麼阿福的帶人走。」

  她跑到大喬前面,對阿福說道:「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是跟不是都是隨便你說,除非你能證明他真的是你家少爺,否則我不放他走。」

  「對對對,不要放我走。」大喬連忙點頭,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阿福苦惱了,「唉,他真是我家少爺呀。我家少爺不是尋常人,他是大國師的獨生子,幾個月前皇上到天山祭神時,他也跟去了,沒想到卻失蹤,國師急得派人到處尋找。」他頓了頓,「我要不是運氣好,看見有人拿我家少爺的金牌兜售,也找不到這裡來呀。」

  為了從拿著金牌的人嘴裡問出消息,他跑了不少地方,折磨了不少人,最後才追到容城找到王八德。

  在他酷刑折磨之下,王八德才說出金牌是喬家祖孫在個傻子身上弄來的。

  喬老一聽,罵道:「這個王八德真是個王八蛋,居然這麼容易就把我供出來了!」

  哼,還好找人的是這個阿福,如果是官府查案,不就慘了?

  王八德還敢說自己口風很緊,呿,一點商業道德都沒有。

  小喬一哼,「那也是你說的,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阿福一臉無奈,「小姐堅持不信我,我實在毫無辦法,我就先跟國師聯絡,看是否要他老人家親自過來。」

  「別忘了叫他多帶一些銀兩。」喬老連忙插嘴。

  「那是當然的,兩位是我家少爺的恩人,一定要好好報答。」阿福一笑,「在等消息回來的期間,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跟你們住,伺候我家少爺?」

  喬老伸出手來,「我們這裡又不是客棧,你愛住就住呀?」

  阿福連忙拿出一個錢袋,往他手上一放,「當然,貼補一下老先生是應該的。」

  他見錢眼開的笑呵呵,「真懂事,好吧,就讓你暫時住下,先說好不供吃喝呀。」

  「爺爺,你又自作主張了!」小喬嘟嘴,「算了,我不管了。大喬,我們把魚搬上小舟,進城去。」

  阿福連忙說:「讓我來、讓我來。」

  「不要!」大喬不高興的說,「這是我的工作。」

  他搶起裝滿魚的木桶,很不高興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居然想搶他的工作。

  「可是少爺,我怎麼能讓你做這種粗活?」

  「喂,先別叫得那麼快,是不是你家少爺,還不知道呢!」小喬一扭頭,對大喬說道:「我們走,別理他了。」

  於是阿福只能看著他們上小舟划走,但他還是不死心,「我跟你們進城,我得寫信回京城通知國師呀!」

  這個死丫頭,居然防得這麼嚴,一副不相信他的話的討厭樣。

  她幹麼不像那個老頭那樣,只要收錢乖乖閉嘴讓他把人帶走就好?

  可惡極了!

  他奉命出來帶駱凝綠的屍體回去,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如果讓國師知道了,那絕對完蛋。

  他得趕緊把他弄死,把屍體帶回去呀!

  沒想到國師調的失憶散這麼有效,瞧駱凝綠現在就像個傻子,只可惜那座峭崖沒讓他跌死!

  小喬做了一個鬼臉,「游泳吧你!」

  大喬把小舟划開,一直皺著眉頭,悶不吭聲的。

  「怎麼了?」她看他怪怪的,於是BE心的摸摸他的頭,「哪不舒服嗎?」

  「沒有。」他搖搖頭。

  奇怪,他怎麼突然覺得心裡有一種很厭惡的感覺?

  好像有什麼討厭的人將要出現,還是討厭的事就要發生了?

  第四章

  皇宮

  在金碧輝煌覆了琉璃瓦的屋頂下,一國之尊正焦躁的在寢宮裡踱步。

  他年輕的臉上充滿著不安和焦急。

  一個十六七歲、盛裝打扮的少女也是一臉焦急。

  另一名白衣男子長相俊俏,但臉上卻毫無表情,顯得有些冷淡。

  「哥哥,現在該怎麼辦?」司馬婷婷煩惱的問。

  「一定得找到他。」司馬思空說道,「凝藍,你一定得找到他才行,都已經這麼久了,沒有消息一定是出事了。」

  司馬婷婷一聽,差點沒哭出來,「要是……要是真的出事了,那該怎麼辦?」

  駱凝藍深吸了一口氣,「那麼他就該死了。」

  「你怎麼這麼說!」她氣呼呼的說:「凝綠現在生死未卜,你還咒他該死?!」

  「他當然該死!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隨便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地,引來殺機,危及皇上,他不該死誰該死?」

  司馬思空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凝綠失蹤三旬,北蠻就攻破了咱們兩道關卡,他要是一年不出現,朕就得去上吊了!」

  偏偏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要是讓朝內那些老臣知道,怕是要掀起一陣風波了。

  「皇上放心,各地的探子都已經出去,不久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司馬婷婷怒道:「不久不久,你老是說不久!大家都知道你本領很大,怎麼你不出去找,就會在這裡說大話。」

  駱凝藍哼了一聲,不搭理她,倒是司馬思空替他辯駁——

  「婷婷,妳別把氣出在凝藍身上,他是不能離開朕身邊的。」

  她嘟嘴,「我知道啦,我只是氣不過他說凝綠該死。」

  駱家兩兄弟是同卵雙生,也可以說是為了輔佐皇朝而誕生的。

  他們的祖父是皇朝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國師,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還有呼風喚雨的能力。

  他的預言相當準確,很多人都把他當作活神仙。

  當司馬思空還是太子的時候,他體弱多病,似乎隨時都會駕鶴西歸。

  只有一子的先皇於是立了一份昭書,若太子不幸早夭,他的皇位就由皇太弟司馬玄繼承。

  沒想到司馬思空四歲那年,駱家兄弟誕生了。

  其中駱凝藍身具助氣命,司馬思空可以因為他的存在而延年益壽、身強體健。

  而駱凝綠則是身具幫主運,他能讓司馬思空萬事順遂、逢凶化吉。

  當國師安排好一切之後,因為干涉天機,於是當晚就過世,所以駱家兄弟從小就是在深宮,跟著太子一起長大。

  對皇太弟司馬玄來說,國師的安排等於毀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當不成皇帝,卻被封為國師,於是他很努力的想奪回自己當年沒獲得的東西。

  國師在某一方面是比皇上還得到百官與平民的信任,所以司馬思空對這個國師皇叔非常的忌憚,總是小心翼翼的防備。

  而現在駱凝綠失蹤,他開始諸事不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我是說凝綠的行為該死。」駱凝藍當然也擔心他的同胞弟弟,他恨不得能插翅出去找他。

  但為了皇帝的安危,他只能困在皇宮裡,哪都去不了。

  「可說也奇怪,凝綠是個很有責任戚的人。」司馬思空憂慮的說,「他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留書出走?說他想去呼吸一下別的地方的空氣?而且還是在去祭神回來的路上脫隊,實在很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司馬婷婷有些心虛,「我……說不定他自己也不想這樣……」

  「怎麼了?公主?」駱凝藍看她一臉的不自然,於是冷冷一瞥,「妳是不是知道什麼沒說?」

  她臉一紅,「我怎麼會知道?」

  「是嗎?」他一臉懷疑,「可是妳的表情不像不知道。」

  「皇妹,妳要是知道什麼就說吧,免得妳皇兄急白了頭髮。」

  他才二十七歲呢,已經煩得加速衰老了。

  她小心的說:「我只是說……說不定那封留書不是他寫的……」

  駱凝藍搖頭,「不可能,那是凝綠的筆跡,我不會錯認。」

  「我的意思是說,是他寫的,可是不是他自己要那麼寫……」她更小心的斟酌她的用詞,「哎呀,我不知道了啦!」

  「皇妹!」司馬思空一臉嚴肅,「妳到底想說什麼?妳該知道事情有多嚴重,如果妳知道什麼我們該知道的事,一定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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