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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花兒 據說,當初高祖起義,得到一支由夏侯家率領的義軍之肋,才順利的打下天下。 在征戰之時,與高祖建立起濃厚感情的夏侯家人,在太平之後,堅不受官職,高祖無奈,只好私下稱呼為義軍王,並將南嶺境內的穿巖十九峰賜給夏侯家。 穿巖山莊其實是以銀莊生意起家,原本只是夏侯本家的祖產山莊,但之後前來投靠的人日多,農舍、平房、樓閣一一建起,於是漸漸成了一個充滿生機的繁華大莊。 兩匹快馬在日落西山的薄暮時分,踏入了穿巖山莊的地域範圍。 「媽的,這莊子這麼大,怎麼知道往哪裡走?」一個滿臉大鬍子的黑臉男人粗聲粗氣的說。 另一個矮胖男人說道:「王大哥,我看我們再往前走一會兒,找個人來問。」 「廢話!問題是這裡連一個鬼影都沒有,哪來的人?」他大聲的說,「人家說穿巖山莊多興旺,我看也是恭維話,你看,荒涼得跟鬼城一樣。」 「人家只是地方大,不怎麼荒涼呀。」 這裡山光水色和田園菜圃融成一片,自然協調到了極點,讓人一見之下心胸開闊、俗慮全消。 他話才一說完,就聽見一陣輕鬆愉快的口哨聲傳來,「是不是有人?」 於是他們循著聲音,往橫豎成列的濃密楓林走進,看見了一個以巨大石塊堆棧而成的綠塘,塘邊架著一片葡萄樹,雜著丁香、紫籐。 一個人背對著他們,盤腿坐在石上垂釣,口哨聲便是他發出的。 「喂!」王豪策馬到那人身後,不甚客氣的問:「穿巖山莊怎麼走?」 那人回過頭來,微帶驚訝的揚了揚眉,「穿巖山莊怎麼走?你已經在穿巖山莊了。」 他一回過頭來,王豪也有些吃驚,就連陳五也是愣了一下。 那是個相當年輕的小伙子,穿著一襲普通但非常乾淨的白色綢衫,一臉斯文的書卷氣,一雙眼睛靈活得像有自己的生命、想法。 「廢話!呿,我是問你要到主莊怎麼走?」王豪不耐煩的說。 「主莊?」他微微皺著眉,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什麼主莊?」 他在穿巖山莊住了一輩子,就沒聽過哪戶人家叫主莊的。 「你是傻子呀!主莊當然就是你主子住的地方。」 他微微一笑,「我不是傻子,我也沒聽過主莊。」 陳五看王豪這樣問不出什麼結果,於是說道:「小兄弟,我們是奉了刺史陳大人的命令,要來送信給山莊主人夏侯寧,你可以指引一下路嗎?」 他點點頭,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原來是這樣的。」 「那你還不快說你家主人住的地方到底怎麼走。」 這裡是穿巖山莊夏侯寧的地盤,因此王豪自然而然的認為,在這裡的人都是夏侯家的手下。 「我沒有主人呀。」他微微一笑,「不過你們要是想知道夏侯家怎麼走,我倒可以告訴你們。」 「那就快點說呀,我們這信是急件,得火速送到。」王豪不斷的催促著,一臉的老大不耐煩。 於是他仔細的指點了路徑,而陳五覆誦了一遍無誤後,客氣的跟他道謝,「多謝了。」 「不用客氣,不過我想知道,這信如果這麼重要,一定要第一時間交給夏侯寧的話,怎麼陳大人不派認得他的人過來?」 「那是因為……」陳五還來不及回答,就被王豪的一聲大喝打斷。 「快走了,還跟他囉唆個什麼勁,這毛頭小子懂什麼?」 陳五一臉抱歉的向他點點頭,趕緊騎馬追上同伴。 「這麼急著送到呀,那一定很重要了,可是我又不在家。」他轉過身去,繼續釣他的魚。 這個剛過二十二歲生辰的少年,就是穿巖山莊的主人夏侯寧。 他的身家到底有多少,沒有人可以估計得出來,只知道去年連續五家銀號遭到悍匪搶盜一空,賠了不下百萬兩,卻依然無損穿巖山莊的雄風。 眾人認為的大危機,一絲一毫撼動山莊的跡象都沒有。 他雖然年紀輕,但是生財有道,接手大位的這兩年來,以他利落的作風和果斷的決策,決定了幾項極具冒險性的投資。 大家都替他捏冷汗,然而結果證明,他不但勇氣高人一等,眼光更是獨到。 現在江南一帶的人,沒有人提起夏侯寧不豎起兩根大拇指,誠誠懇懇的說一聲好的。 只是很少人知道,名動江南的夏侯寧,卻是個有些稚氣未脫的少年。 ☆ ☆ ☆ ☆ ☆ ☆ ☆ ☆ ☆ ☆ ☆ ☆ ☆ ☆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一聲雄壯、渾厚的吼聲,劃破了穿巖山莊悠閒的寧夜。 在建構雄偉,但設計樸實的穿巖山莊正廳——江南堂裡,一臉悠悠哉哉的夏侯寧品著最新的春茶,一點都不受在他旁邊跳腳的瘦矮男子影響。 「好歹我是你妹夫,你居然親他而遠我、幫他而不幫我,這算什麼呀?」祝樊一臉忿忿不平的模樣。 對夏侯寧毫無推托、毫無要求,甚至不算利息就借陳浩江那麼大一筆錢,卻不願替他繳付官府罰款的舉動,非常的不滿。 夏侯寧輕啜了一口茶,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夠醇,今年的春茶真好。」 收了人家送的禮,幫一點小忙是應該的。 再說他也正閒著,出去活動筋骨也不賴。 只是,陳浩江派來的人也實在太搞笑了一點,那個王豪死都不相信他就是夏侯寧。 他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猛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的驚嚇樣,實在是太精衫了。 「欸,我在跟你說話,怎麼你只顧喝茶?」 「當然要喝茶,人家特地從山南道送來的,心意可取。」 祝樊隨手抓起一杯,牛飲而盡,「要跟你借錢,送點薄禮是應該的。」 送幾兩不痛不癢的茶葉,借走一大筆驚人的巨款,陳浩江這傢伙可真會打如意算盤。 夏侯寧笑著說:「既然是借,就一定要還的。」 這筆銀子,也不是陳浩江自己要用的,而是要拿來釣魚的嘛! 身為刺史大人,替皇上分憂解勞是應當,收拾幾個為患地方的盜匪,那更是刻不容緩的。 祝樊哼了口氣,一臉信不過陳浩江的感覺,「就怕他到時候改姓賴。」因為曾經是情敵,所以他對陳浩江一點點好評都沒有。 人家不是常說,如果有借錢出去的打算,就要有收不回來的準備。 他看那個娘娘腔,長得一副就是會賴帳的樣子。 「那也沒辦法。」夏侯寧順手放下了茶杯,「不過,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要幫他把銀兩送到。」 他又搖頭,「居然還有這種事,要借人家錢的人,還得親自送銀子上門去?」 「朋友嘛,幫忙是應該的。」 他生活無聊嘛,太愜意了,不找點事來做會悶壞的。 「那我也是你朋友,還是你妹夫,怎麼你不幫我?」祝樊還是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念念不忘夏侯寧的大偏心,厚陳浩江而薄他。 「我怎麼沒有幫你?我讓妹妹嫁給你。」 要不是他暗中相助,依依哪會如此輕易拜堂,乾乾脆脆就嫁給了他。 「然後讓她第二天跑了?」說到這個,他就一肚子火。 那個夏侯依依真不是個東西,指腹為婚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做的,幹麼要找他麻煩,說他是個缺德的矮冬瓜,又罵他是來騙婚的。 有這麼精明的大舅子在,他就算想染指穿巖山莊,也得先惦惦自個的斤兩吧! 「是你讓她跑的。」夏侯寧不千已事的撇清道:「你要是不急著炫耀你在臥龍岡開山攔路,做的是沒本錢的買賣,她可能不會跑得那麼快。」 她是依依呢!那個滿腦子都是救人水火,急公好義的天命女俠,哪受得了相公是山賊的事實。 「那我們家八代都是土匪,我三歲就會搶別人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臭婆娘既然嫁給我了,就只能跟著我做土匪婆。」 「呵。」夏侯寧一臉忍俊不住,「好,那你趕緊找到依依,兩個人一起回臥龍岡去做土匪,最好多生幾個,這樣你的土匪窩才會興旺。」他哈哈大笑,「攜家帶眷出去攔路打劫,也挺有趣的,不是?」 「你笑嘛!我們山寨風光最盛時,也有千來個人。」 祝樊很有落魄人家子弟的感慨,只能遙想當年興旺而不勝欷吁了。 這年頭呀,連土匪窩都會倒,唉! 「是呀,如今只剩下您是碩果僅存的一位,而您還扛著招牌不放,真是可欽可敬。」夏侯寧半開玩笑的說。 「當然了。」他一挺胸,「這是祖先的基業,總不能到我手裡敗掉吧!」 只要他這個寨主還在,臥龍寨就不會消失。 「有骨氣,好!我欣賞。」夏侯寧對他豎起大拇指,倒是誠誠懇懇的讚他一聲了。 祝樊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笑呵呵的咧開嘴,「那你可不可以借點銀子給我?你知道,官府那邊催得急,我再不去繳,罰款雙倍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