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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梅貝爾(梅貝兒)    


  「嗯。」她輕摸了下臉。「我……」

  他似乎瞭解她想問什麼事,左看看、右瞧瞧,沉吟了半天。

  「看起來有點恐怖嚇人,不過比鐘樓怪人好一點點。」

  英苔忿忿的瞪他。

  「呵呵……騙你的!雖然有點醜,不過醫生說不會留下疤痕,只要半個月就看不出來了,不用擔心破相。」

  她不是擔心破相,而是怕讓家人看到。

  「不……不要……阿公說……」

  費力的想表達清楚,可是臉部抽痛得厲害,讓她很氣餒。

  「你不要我通知你家人對不對?」梁杉博一下就猜中了。

  「嗯、嗯。」用力頷首。

  梁杉博很慶幸自己沒有莽撞行動。「我沒有告訴他們,不過有幫你跟店裡請了幾天的病假,我看還是等完全復原再回去上班比較好。」

  「好。」她覺得自己可以完全信賴他、依靠他,跟對舜遠的感覺不一樣……

  舜遠……猛地,她垂下眼瞼,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在想什麼?毛舜遠嗎?」

  聞言,她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兩人交往這麼多年,甚至曾經談論過婚嫁,她居然一點都不曉得他有暴力傾向,這些年來,她是不是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如果你想告他,我們有驗傷單,他絕對沒有辦法狡賴。」

  告他?英苔怔愕的付道。

  他觀察著她臉上細微的神情,口氣微慍。「他把你打成這樣,難道就這樣算了?要是你沒有先打電話給我,有沒想過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裡,英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如今回想起來,那種接近死亡的恐懼仍然令她全身發冷,好像血液都要凍結了,以為自己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英苔困難的把話說完。「我……不知……道。」

  「對不起,我不該現在提這個。沒關係,你才剛醒來,這件事之後再討論,要個要再睡一下?」他體貼地給她時間沉澱心情。

  「嗯……」她又躺了回去,合上眼,很快又睡著了。

  ☆ ☆ ☆ ☆ ☆ ☆ ☆ ☆ ☆ ☆ ☆ ☆ ☆ ☆

  聽見浴廁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梁杉博以為她出事,連忙上前敲門。

  「你在裡面幹什麼?快點開門。」

  敲了好幾下,門才開啟,就見英苔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他接過她手上的點滴,將它掛在鐵架上。「怎麼了?」

  英苔口很想哭,忍著嘴角的抽痛。「我……噢……被自己的……臉嚇到……」

  還以為真的見鬼了!

  聽懂她的意思之後,梁杉博不禁悶笑。

  「不是叫你不要照鏡子嗎?」會嚇到也是正常的。

  「嗚嗚……」好可怕,連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眼光泛柔的擁著她,輕拍她的背脊。

  「不要哭了,這只是暫時的而已,過幾天就能見人了。」

  跟平日恰北北的模樣截然不同,那脆弱的表情讓他驀地想將她擁入懷中呵疼。

  哪個女人不愛美,教她怎能不傷心。「嗚嗚……」

  梁杉博憐愛地親吻下她的發頂。

  「醫生說你可以吃點軟質的食物,我下樓去買粥回來給你吃好不好?我想光靠打點滴是不夠營養的。」

  「嗯。」英苔擤了擤鼻涕說。

  「我很快就回來。」

  英苔擺了下手,要他快去快回。

  瞥見他離去之前,還一臉的不放心,讓英苔感到好窩心。

  雖然剛開始對他的印象真的很爛,以為他是那種仗著自己長得帥,到處欺騙女人感情的大騙子,可是等他們真正相處,才發現在他看似輕浮不羈的外表下,有一顆真誠待人的心。

  是否她一直習慣以貌取人,凡事只看表面,忽略了內心?就拿毛舜遠來說,他已經完全像個陌生人了。

  她該提出告訴嗎?

  也許自己不該姑息養奸,因為這種暴力傾向有可能是自小養成的,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過來,將來或許還會有其他女人受害;可是一旦提出告訴,身為立委的毛定鈞絕對不會讓兒子坐牢,而自己的家人勢必也會捲入其中,她不想讓他們操心。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聽到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直到對方快走到病床前,她才露出驚恐無比的神情。

  「你……你……」英苔像頭受驚的小鹿,拚命的往後縮。

  毛舜遠的領帶鬆垮垮的垂下一半,頭髮亂了,下巴的胡碴冒了出來,西裝外套被抓在手上,形容落魄的不像原來的他。

  「潔西卡,我--」

  「啊--」她尖叫,四處尋找叫人鈴。

  他拉開彼此的距離。「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是想跟你說話,保證不會打你……」

  英苔瑟縮的抱住自己,提防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潔西卡,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怎麼會對你做出這種事,我不是存心要打你的……」

  毛舜遠語調哽咽了。

  「我只是太急了……我不想失去你……」

  她一點都不相信。

  可是依他驕傲的個性,絕不會向任何人示弱,更別說哭泣了,至少她從來沒看過,這讓英苔有些不知所措。

  「從小我看著我爸打我媽,我恨透那樣的爸爸,可是現在的我卻變得跟他一樣,我……我不是人……」

  他彎下雙膝,直直的跪下。「請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另一個女聲幽幽響起。「潔西卡。」

  「晶……噢!」

  英苔本能的看向門口,蕭晶鈺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兩人會一起出現,讓她相當意外。

  蕭晶鈺快步來到病床旁邊,審視她臉上的傷。「很痛嗎?」

  「一點點,你……」

  她歎了聲氣。「舜遠打了你之後,心中非常後悔,就跑來找我,我們談了很多,後來他決定來醫院見你,希望得到你的原諒。」

  英苔沉默不語。

  「潔西卡,我知道你傷得很重,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他,但是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求你放過他。」

  蕭晶鈺眼眶濕潤的握住她的手。「如果你真的告他,他就什麼都完了。」

  看著她無怨無悔的眼神,英苔心裡有些動搖,可是……

  「我保證舜遠不會再來找你了,我決定辭掉工作,跟他到紐約去。」

  為了心愛的男人,她有信心幫助他,讓他重新做人。

  「什……什麼?」

  英苔驚愕的反握住她的手,雖然她們曾經有過不愉快,可是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姊妹跳進火坑,萬一毛舜遠哪一天又發作了,動手毆打她,到時誰能救她?

  「不……不行……」可惡!自己連話都沒辦法說了,何況是說服她打消念頭。

  蕭晶鈺笑得好癡。「潔西卡,請你祝福我。」

  「可……可是……」她不停的搖頭。

  這時,梁杉博買了粥回來,踏進病房就見到毛舜遠,神情劇變,三步並兩步的衝向他。

  「你還敢來?!」

  毛舜遠也掄起拳頭相對。「又是你!」

  「舜遠,不要衝動!」蕭晶鈺扯住他的手臂道。

  「你還好吧?」梁杉博兩眼緊盯著他,神色凝重的走近英苔,低聲詢問。「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英苔搖手表示沒事。

  「潔西卡,我們先走了,請你考慮我剛才說的話。」

  兩個男人還死瞪著對方,互不相讓。

  「舜遠?」

  毛舜遠依依不捨的看了英苔一眼,見她本能的挨向梁杉博,終於意識到再也挽不回兩人過去的感情,這才很不甘願的跟蕭晶鈺離去。

  梁杉博聲音繃緊。「他又來幹什麼?」

  「是不是來求你不要告他?」用膝蓋猜也猜得到。

  英苔微微頷首。

  「你已經答應他了?」他大皺其眉。

  這回她搖頭了。

  他臉色稍霽。

  「我……在……考慮……噢!好痛……」

  英苔撫著嘴角,猛吸口氣,五官都皺得像包子。

  看她痛成那個樣子,他心裡很不好受。「會痛就不要說話。」

  英苔比了下櫃子上的粥,伺機轉移他的注意力,不想再接受拷問了。

  「現在要吃嗎?」

  梁杉博把煮得稀爛的白粥倒在碗上,上頭還撒了些嬰兒肉鬆。

  「你吃吃看,要是真的不方便就不要勉強。」

  她不肯接過遞來的湯匙,微張小口,用手比著。

  梁杉博抿唇一笑。「我可是看在你受傷的分上才餵你的喲!」

  哼!本小姐也不隨便讓人喂的,她眼波流轉的思忖。

  彷彿看懂她的意思,他低低的笑了。

  「來!」舀了一小口就唇。

  英苔小心翼翼的含住,嚼了兩下,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好像被人逼著吃下毒藥,讓他看了好氣又好笑。

  「還要嗎?」

  「嗯。」她餓死了。

  「慢慢嚼,不要急……」

  一種溫暖又輕鬆的氣息瀰漫在兩人中間。

  第七章

  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英苔嚴苛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部沒那麼紅腫了,起碼左眼能完全睜開,但是出門還是會嚇到人。

  為免有人當她是遭到老公毆打的受虐婦女,所以她盡量少出病房,但因梁杉博已經恢復上班了,下班才會來探病,她只好訂醫院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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