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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梅貝爾(梅貝兒) 翟允誠握緊雙拳。「住口!」 「爸,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怪她了。」曼秋拭去淚水,淒楚的模樣讓作父親的看了好不心疼。「今天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想找還是走好了,免得讓你為難。」 「曼秋。」翟允誠快一步跟上,「爸爸送你回去。」 「翟允誠,你給我回來!」姚韻容不敢買信的大吼,「我要跟你離婚,聽到沒有?」在她跟前,向來連屁都不敢放一聲的丈夫,竟然在眾人面前給她難看,她無法忍受這種屈辱。 餐廳經理面有難色的過來,「麻煩各位小聲點,你們打擾到其他客人了。」 「呃,嗯。」秦守信夫妻尷尬的巴不得當作不認識她。 ☆ ☆ ☆ ☆ ☆ ☆ ☆ ☆ ☆ ☆ ☆ ☆ ☆ ☆ 「到了,就是這家紅寶石歌廳。」丁鈺照規矩付了錢進去。「她每個禮拜三都固定來這裡唱歌,要不是我老爸最近得了痛風,沒辦法定太遠的路,他也絕不會缺席。」 對於這種五、六十年代的老歌廳,在年輕人眼中或許是LKK的玩意兒,可是秦仲熙卻是相當感興趣。 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然後音樂跟著響起。 丁鈺指著離他們最近的桌次。「要開始了,快點坐下。」 舞台上的燈光整個集中打了下來,娉娉婷婷的身影就站在前面,手握著直立式麥克風,含情脈脈的看著台下的觀眾們,嗓音清婉而妖柔。 「花落水流,春去無蹤……」 「兄弟,你看傻了?」丁鈺拐了他一記,挪揄的笑謔。 秦仲熙輕咳一聲,幸好裡頭燈光昏暗,沒讓人瞧出他臉紅了。「我早就聽過她的歌聲了,只是來這兒聽感覺更不一樣。」 「喂,你們究竟發展到什麼程度了?那天早上你會出現在她家裡,該不會前一晚就留在她那兒過夜了吧?」 「無可奉告。」橫他一眼,又繼續聽歌。 台下的客人個個陶醉的閉上眼皮,聆聽她念著充滿感情的口白。 「……啊!我到哪兒去尋找往日的舊夢,只剩下滿腹的心酸,無限的苦痛……」 丁鈺大聲鼓掌叫好。「真是太好聽了!安可!安可!」結果遭來好幾顆白眼和噓聲。 「他也來了?」 「誰?」 他眉毛一揚。「翟嘉雯的父親。」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不過應該不會看錯。 「以他的年紀來說,會來這裡聽歌並不希奇。」 「錯了,我想他是來聽他女兒唱歌的。」看來他們父女已經相認了。 「女兒?」丁鈺呆愕了半晌。「什麼女兒?喂!什麼女兒?你該不會是說……不會吧?你說曼秋是他的……啊啊啊……」 秦仲熙順手把桌上的小毛巾塞進他的大嘴。 唱完「魂縈舊夢」,下一首的前奏緊跟著揚起。 「我想將這首『忘不了』,獻給我母親生前最至要的一個人。」台上的曼秋微笑的睇睨台下,下最後一劑猛藥。「表達她至死不渝的感情。」 聽懂她暗示的翟允誠眼眶濕了。 「忘不了忘不了……」 翟允誠再也承受不住良心的苛責和悔恨,頻頻拭淚。 ☆ ☆ ☆ ☆ ☆ ☆ ☆ ☆ ☆ ☆ ☆ ☆ ☆ ☆ 「他走了。」楊麗英走進化妝間說。 曼秋卸妝卸了一半,朝她輕頷了下首。「謝謝你,楊阿姨。」 「你們父女倆好不容易相認,他也有意讓你認祖歸宗,你就不要太為難他了。」見一個大男人這麼低聲下氣,任誰都會心軟。 她露出淘氣的微笑。「楊阿姨不是很氣他嗎?怎麼現在又替他說情了?」 「我是為了你好,等你改姓翟,身份自然不同了,還怕找不到好的歸宿?我想你媽若是還在世也會同意的。」 「再說吧。」曼秋對認祖歸宗這檔子事興趣缺缺。 楊麗英看了下時間。「這麼晚了,我幫你叫輛計程車。」 「不用了,有人會來接我。」她快速的卸妝完畢說。 「是不是秦醫生?你們上回出去約會,他有沒有跟你求婚?」 「楊阿姨,秦醫生已經有未婚妻了。」她談笑風生的瞅著楊麗英愀然大變的表情。「而且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姊妹。」 「什麼?!」楊麗英的尖嚷可以把屋頂給掀了。「那個殺千刀的王八羔子,有未婚妻還敢來招惹你,存心欺騙你的感情,我真是看錯他了!」 曼秋好整以暇的支著下顎,看著她發完飆,氣喘吁吁的坐下。「楊阿姨,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愛他。」 她愣了好半天。「你真的不愛?」 「不愛。」 楊麗英這下更糊塗了。「我還以為……」每回秦醫生來,她都笑得嫵媚歡愉,好像很開心見到他。「曼秋,你可不要逞強,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裡。」 「楊阿姨,我真的沒事,我該回去了。」相較於她的擔心,曼秋則是一臉愉悅的向她道別。 第七章 對於喜愛陶瓷藝術的人們來說,自然不會錯過今天的個展。 穿流不息的參觀民眾將明月堂藝廊的秋廳擠得水洩不通,盛況空前,幸好金薰嵐長袖善舞,將場面控制得不錯,不過,她同時也注意到秦仲熙正被記者們團團包圍住,很明顯的正處在抓狂邊緣,就怕他突然走人,到時戲怎麼唱下去。 「請問秦先生,身為一名成功的陶藝家,最重要的是什麼?」一位年輕男記者突圍成功,擠到最前面採訪他。 板著一張酷臉的秦仲熙,儘管不耐煩,還是給足了金薰嵐面子。「我想應該是勤勞,雖然陶藝的天分很重要,但後天的努力可以克服很多障礙,技巧只是輔助你達到目的。而創意與藝術取決於個人的素養和天分,要成為藝術家,太懶是最大的致命傷,應該要長時間的來創作。」 他的答覆讓眾人滿意的頻頻點頭! 其他問題也紛紛出籠了。 「聽說有人想收購秦先生的作品,不知你是否願意割愛?」 秦仲熙沉吟了幾秒。「只要對方是出自真心的喜愛我的作品,而不只是附庸風雅,就算要我雙手奉送都願意……問夠了吧?」他的忍耐快到了極限,雙眼透過暗色鏡片在人群中搜尋曼秋的身影。 另一位資深記者也抓準時機,「秦先生,請問你的靈感都來自哪裡?」 「無所不在。」他的回答越來越精簡,眉頭也越皺越緊。 可惜大家還意猶末盡,不肯就這麼放過他。「秦先生這麼年輕有為,還被喻為天才型的陶藝家,我想擇偶的條件一定很嚴苛吧?」 這是所有未婚女性最感興趣的話題。 「我已經有要好的女友了,所以這個題目沒必要回答。」他遠遠的朝金薰嵐使個眼色,亟需她過來解圍。 照相機喀嚓喀嚓響個不停,秦仲熙簡直無路可退。 「她今天也在現場嗎?」 「是啊!可否請她出來和你拍張照片?」 他隱忍著暴躁的脾氣。「她很害羞,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有什麼問題,等看完我的作品再說。」自己簡直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任人評頭論足,連私生活都不放過,他只是個藝術家,可不是偶像明星。 這時,金薰嵐笑著過來招呼,巧妙的將所有人帶開。 吁下口氣,秦仲熙掐了掐眉心,湊巧看到等待的人,正靜靜佇立在他某件作品前,走近一看,發現她眼中含著淚。 「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曼秋飛快的眨掉。「我才沒哭。」 「明明就有,你來很久了?」 「還好。」她又睇了眼擺在架上的陶藝作品,一個人陷在黃褐色的泥淖中,拚命的揮舞四肢,臉上流露出面對死亡的驚恐和痛苦,眼底淨是無助空白,張大嘴不停的吶喊。當她往下看去,牌子上就寫著「掙脫」二字。 這不正是她的寫照嗎? 「你想掙脫什麼?命運嗎?」 他也望向自己的作品,苦笑的承認。「都有吧,我想掙脫秦家帶給我的壓力,想要有片屬於自己的天空,可以不受羈絆的展現所長……不,其實我真正想要的是得到親人的認同和肯定,聽到他們的鼓匡和讚美,我想要掙脫這樣的情緒,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卻又忍不住奢望著。」 「我想我可以體會。」曼秋幽幽的說。 秦仲熙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興高采烈的拉著她走向另一件作品,「你看!我能完成它全是因為你的緣故。」 「我?」她怔怔的看著「綽約」,瓶身的曲線宛如女子的身段,如此的圓潤無瑕,即使她這個外行人也看得出整件作品充滿了愛;心口一縮,幾乎不敢抬頭睇向秦仲熙。 「喜歡嗎?」親密的吻印上她的髮絲。 她咬了咬下唇,不禁自慚形穢。「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美好。」如果他知道真實的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想必會大失所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