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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梅貝爾(梅貝兒) 是天崩了,還是地裂了? 沒有,什麼都沒變,但是內心那座名叫幸福的堡壘卻塌了。 童話終歸是童話,灰姑娘和白馬王子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嗚嗚……嗚……"她發出細細的、壓抑的悲鳴。 怎麼辦?曉夏不斷的問自己。 萬一她也證實跟母親罹患了相同的疾病…… 她抱緊自己,搓著發冷的手臂,一股涼意打從心底冒了出來。 童年時所有的記憶全在這一剎那回到腦海中。 母親痛苦的呻吟…… 父親悲憤的怒吼…… 母親蒼白的微笑…… 父親不捨的眼淚…… "我不能……我不能讓他知道……"她不忍讓自己所愛的男人承受這些,她也不要讓他看到自己一天天走向死亡的憔悴病容,即使以現在的醫學進步,癌症是可以治癒的,可是她只希望在他心中留下那個無憂無慮、活潑健康的紀曉夏。 思及此,曉夏藏起所有的懼意,關掉水龍頭,再將頭髮擦乾,穿上衣服,再將玻璃門打開一條縫,確定躺在床上的滕昊極沒有動靜,才悄聲的出來。 覷著睡得正香的男人,曉夏眨去眼淚,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才到更衣室取出提袋,將幾件換洗的衣服丟進去,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色當中。 三個小時過去,一股莫名的驚惶讓滕昊極張開眼瞼,本能的偏頭望向身畔,竟然空無一人! "曉夏!" 浴室沒人。 "曉夏!" 書房沒人。 "曉夏!" 廚房沒人。 "曉夏!" 視聽室也沒人。 滕昊極發瘋似的大叫著她的名字,把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都翻遍了,甚至連地下室的停車位也去了,就是沒看到她。 她會上哪兒去? 滕昊極慌張失措的抓著頭髮…… 對了,打手機給她。 "這個電話目前無人接聽,嗶聲之後,將轉接到語音信箱……" 他大吼一聲,憤而將話筒摔在地上。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又要離開我?為什麼……"不!他不相信曉夏會這樣對待他,說不定她只是有事出去……可是現在是半夜兩點多,她不該選在這個時候出門啊! 不再胡思亂想,滕昊極當機立斷,換了套衣服之後便到地下室開車。 ☆ ☆ ☆ ☆ ☆ ☆ ☆ ☆ ☆ ☆ ☆ ☆ ☆ ☆ 阿B從睡夢中被挖起來,哩啪啦的面對一大串的質問。 "嗄?你說什麼?"原諒他根本還不算清醒。"你說曉夏怎麼了?"這個男人三更半夜跑來跟他要女人,有沒有搞錯? 他用力的搖晃,快把阿B的骨頭給搖散了。"曉夏呢?她有沒有回來?" "曉夏?她不是在你那裡嗎?" 滕昊極聲音發緊的低咆。"她不見了!我以為她會回到這裡,可是屋子裡也沒看到她的人。" "等一等!你先別急,我去看看。"抓起背心穿上,再套上運動短褲,阿B就趿著拖鞋到樓上察看,裡頭的東西似乎沒有被人移動過。"曉夏應該沒有回來,我去問對面的陳媽媽……" 等陳家五口全被吵醒,得到的答案還是搖頭。 不再浪費時間,滕昊極道了聲歉,馬上飛車趕往江英雄的住處。 江英雄發出雷霆怒吼。"曉夏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江太太滿面愁容的問。 他一把攥住滕昊極的衣服。"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外頭幹了什麼好事,才把我們家曉夏給氣跑了?要是她出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 江太太氣得使出霹靂金鋼指。"死老頭,還不快把人放下來!現在找曉夏要緊,你在給我要什麼威風?" "嘶∼∼痛、好痛……老婆,你先放手。"他拚命揉著發紅的耳垂,惡狠狠的瞪著滕昊極。"你、你、你要是不把我們家曉夏找出來,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滕昊極沮喪的垮下肩膀。"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我本來想這兩天再跟她求一次婚,可是……" "她住的地方找過了嗎?"還是江太太比較理性。 他受挫的把臉龐埋在掌心內。"去過了,沒有人看到她。" "曉夏其他的朋友呢?" 經她提醒,滕昊極立刻拿出手機,打給正在和另一夥人飆車的小龍,打了好幾次才接通,因為太吵了,對方只能用吼的。 "……好,如果有曉夏的消息,請馬上通知我。" 江英雄心急如焚。"怎麼樣?" "曉夏也沒有去找他們。"能找的都找了,還是一無所獲。 "唉!這孩子有什麼心事向來不會跟別人說,大家都以為她很樂觀,沒有煩惱,其實她只是不想去麻煩別人。"江太太歎道。 滕昊極心痛的低嚷。"我不是別人,我愛她……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 "別擔心。"她拍了拍他的背。"曉夏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想不開的,也許她只是需要靜一靜,想些事情。" 他深吸口氣。"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曉夏回來,我會跟你們連絡。" "好,開車慢一點。" ☆ ☆ ☆ ☆ ☆ ☆ ☆ ☆ ☆ ☆ ☆ ☆ ☆ ☆ 一夜的煎熬,不斷的有電話進來,卻沒有人知道曉夏的下落。 想遍了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和可能找的人,終於讓滕昊極發現自己遺漏了最重要的線索。 早上十一點多,他來到東區商圈,各家百貨公司已經開門營業了。 搭手扶梯上了二樓,然後詢問專櫃小姐辦公室的方向。 "課長,外找!" 聽見叫聲,何文詠從海報中抬起頭來,他正忙著企劃換季大拍賣的活動。 "你好,我姓何,請問你是……"他深深的打量眼前西裝筆挺的高大男人,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滕昊極也伸出右手。"我姓滕,今天是為了曉夏的事來找何先生。"這個身高體格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就是曉夏以前的未婚夫?雖然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但此刻他沒有心情追究這些。 "曉夏?"這個答案讓他有些錯愕,然後才恍然大悟。"你是……你就是曉夏的未婚夫。" 滕昊極嚴肅的盯著他的臉。"你知道曉夏在哪裡嗎?" "嗄?"何文詠不解。 "她……離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她。" 何文詠眼底閃過一道明顯的驚愕和瞬間的理解。"她……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轉頭跟辦公室裡的同事交代一聲,才跟他出去。 來到位在同樓層的咖啡坊,兩人各點了杯咖啡,等待情緒沉澱。 "你愛曉夏嗎?"何文詠開門見山的問。 滕昊極眉峰一聳。"我當然愛她。"這是什麼問題? "那她曾經跟你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嗎?" 他眉頭皺得更緊,眼底閃爍著防備。"何先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滕先生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再說我也已經結婚了,對曉夏只剩下關心,畢竟我們從高中就認識了。"何文詠可不希望引起對方的誤會。"我之所以這麼問你,是因為即使我和曉夏曾經相愛,她卻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一句'我愛你',而這也是在她離開我之後,我才發現到的。" "曉夏為什麼沒有嫁給你?"他覺得這應該就是問題所在。 何文詠苦笑一下。"上次我和曉夏偶然相遇,也當面問過她了,可是她始終不肯說。當年我連喜餅都訂好了,日子也選了,可是在結婚前一個禮拜,她突然不告而別,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我著急的到處找她,卻是遍尋不著。" "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他將奶精倒進咖啡中,攪拌了幾下,看著白色液體形成漩渦。"你對曉夏家裡的事瞭解多少?" 滕昊極低頭啜了口黑咖啡。"我知道她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曉夏是由她的親戚養大,只是她幾乎不提他們的事。" "曉夏失蹤之後,我也有去找過她的叔叔,和他們聊起曉夏的父母,得到一些寶貴的訊息,或許這就是讓曉夏畏懼婚姻的原因。" 滕昊極握緊拳頭。"我從來不知道……真是可笑!我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一點都不瞭解她。" "這也不能怪你,曉夏是個很懂得偽裝的女孩,她的笑臉總是會讓人疏忽了她有顆易碎的心。"何文詠無意識的攪動咖啡。"你一定猜不到她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聽她叔叔說,曉夏的爸媽是青梅竹馬,結婚之後更是一對非常相愛的夫妻,就是因為愛得太深了,當曉夏的媽媽被醫生診斷出乳癌末期,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青天霹靂……為了醫好妻子的病,曉夏的爸爸毅然辭去工作,陪著她到醫院動手術,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化療和電療,可是始終擋不住癌細胞的擴散,最後曉夏的媽媽決定回家,伴著丈夫和女兒走完最後一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