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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孟珩 小喬張口欲言,有個同事遠遠地喊著:「商別!外找!」 「謝謝!」我也喊了回去,又對小喬說:「放心,我並不是明天就走。你要捨不得我,趁這幾天好好地幫我將最後幾次的『午夜藍調』結束。好嗎?」 小喬慢慢地動一動,我用力打了他——下。「不聊了,我得去見客人了!」 小喬還是愁慘著臉,沒有應和我的玩笑。我站起身,走了一步,背對他說: 「我原本不相信愛情;它是這虛迷世界中最虛幻的。但是我遇到他,他讓我相信童話幻想是可以成真的。所以你說他是否值得?我能告訴你,他的確值得!」 身後的小喬一陣靜默,而後喟歎地說:「我知道了。」 我又停了幾秒,走往會客室。 在會客室外,那個看我百般不順眼的鄭雯惠擦過我身側時,狠狠地丟下一句話,要我走著瞧!我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感到一陣心悸。這種人性的劣根性啊…… 進到會客室內,我看到對我來說已是熟悉得不得了的訪客,艾麗莎和尼爾博士。 艾麗莎博士是一見我進去客套話也簡略,手中拿著一張照片直逼向我眼前。 「你有沒有看過他!」 我定眼一瞧相中人,心突突地急跳好幾下。照片上是個小男孩,眉目俊秀,光彩逼人,要是長大了勢必會掠奪無數芳心。但是令我暗驚的不是他的漂亮,而是那酷似、像煞了某人的幼年…… 迪亞斯! 小男孩有著迪亞斯般的金眸,光環似的銀髮,五官神情無一不像。他是誰? 「看你的表情,你一定見過他嘍?」尼爾博士冷冷的嗓音響起。 我望向他們,在心中暗暗警惕自己——現在什麼都渾沌不明,我得小心點! 「這孩子是誰?長得好漂亮!是博士你的嗎?」 「艾麗莎博士一臉扭曲,再也沒有前幾次的優雅美麗。彷彿像只吐信嘶嘶的毒蛇,又像是那個背德的費德爾,戀上自己繼子的逆倫後母…… 「凱,事關重大!請你別再和我們玩遊戲了!」尼爾博士第一次顯出情緒,嚴厲又著急地說。 「我實在不明白你們到底想要我說什麼?如果是問莫迪亞斯的下落那我的回答還是一樣,恐怕我幫不上任何的忙!」 「你有沒有看過他?」艾麗莎博士第一次開口,聲音的粗厲讓我嚇了一跳。但是我仍搖搖頭,我的確是不曾看過這男孩啊! 「你再想想!」尼爾博士更急地說,艾麗莎博士則直盯著我,眼光深沉晦暗得可怕。「或者是……」尼爾博士看了艾麗莎博士一眼,又說:「長得和他一樣的成年男人?」 我的心重重一跳,艾麗莎博士則驚呼出聲: 「尼爾,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尼爾博士直視著艾麗莎:「既然發生過一次,就表示第二次其實是可預期的——」 「但是有可能這麼快嗎?」 「我倒認為這種速度太慢了。」說著他又轉向我,不理我一頭霧水,逼問我:「你可見過和這孩子相似的男人嗎?」 我連連搖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撒謊!」艾麗莎博士冷厲的聲音突然地擊向我。「你的同事說曾看到過這樣的男人出現,而且還和你交談。你居然否認曾見過他……」她一把抓住我,用力搖晃我。「快點說!他在哪裡?」 我掙扎著,但是艾麗莎博士卻像中魔一樣,不停地搖晃我,聲聲寒厲地要我交出他。最後我被她搖得都昏了,幸而 尼爾博士用力地拉開她,我才稍得喘息。 「艾麗莎,你克制點!」尼爾博士低聲喝斥她。她逐漸龜平靜下來,但是仍然怨毒地望著我。 怨毒?我忽然不寒而慄。她的眼神就像是那個變瘋後的費德爾,只有仇恨在眼中心中燃燒……不過對像不同罷了! 尼爾博士扶著她,似警戒又像勸告:「凱,我最後一次請求你,如果你知道任何事,請告訴我們!」 請求?他們幾曾請求過我?那些像威協又像警告的話嗎?我的腦中忽然一閃。 「你們實在太不光明,居然暗放冷箭,真是不光明磊落!」我嘲諷地說。 尼爾博士皺起眉頭。「你是什麼意思?」 「還想掩飾?算了吧,敢做敢當嘛!」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說清楚!」 「好吧,如果你們記憶這麼糟,我就幫你們回憶回憶……前幾天晚上有些人很友善地請我,說是有人想見我,還讓我著實的震驚了一番。這些,你們都忘了?」 我原本只是想試探試探他們,看他們是否是幕後主使,但是他們瞬間大變的臉色卻是讓我吃了一晾。 「那些追你的長得怎麼樣?」尼爾博士雙眉皺得更緊地問。 「長怎麼樣?我怎會知道?我逃命都來不及了,還去研究他們的五官樣貌?」我譏嘲地說。 「那……有幾個人追你?」 我笑得更諷刺。「我說過了,我逃命都來不及了,還去數數嗎?不過呢,我聽那些腳步聲,莫約是二、三個吧!」 尼爾博士與艾麗莎博士對視很久,然後雙雙轉身走出去。走到門邊時,艾麗莎博士轉頭回顧我,又是以前的美麗典雅,只是眉頭緊鎖著憂急。 「凱,你真的不曾見過莫迪亞斯?」 我瞪著她,連點頭搖頭都不想。 「唉!太晚了!」 她留下這句不祥的話後,就和尼爾博士相偕離去。 我站在原地思索。為什麼那個小男孩和迪亞斯如此相像?我相信看過的人,一定都會認為他們有血緣關係。 因此,迪亞斯欺騙了我嗎? 我對自己搖頭。不,迪亞斯不可能騙我的。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有骨肉,我仍然會接納他,而且我會將那孩子當我自己生的般疼愛,因此他不可能會瞞騙我這種事! 那麼,又是什麼呢? 我突然想到,博士們今天都沒有提到莫迪亞斯,只在臨走略提到,其它時間則一逕逼問我是否見過那男孩。這,又代表什麼? 甚至當我說到那些神秘的追逐者時,他們又為何驚慌? 迷團!全是迷團! 我走回辦公室,見到小喬立在我桌前,一副等待的神色。 「什麼事啊?」我坐下來,笑望著他。 「白姨等你下班。」 我點點頭,自從那天後,白姨又來找了我幾次。小喬知道了,纏著跟了一、兩回,對她越加悠然神往,直誇她氣質一流。還猛追著我問,為什麼我竟長得那麼像白姨? 真是天曉得?我自己並不覺得我像白姨。偏生小喬卻不斷地說我們很像,還問那種烏龍問題,真的是只有天曉得我為什麼像她! 「你快點去啦!晚上還得來,不必那麼拚命。要不是我還有工作,我就跟你去了。」小喬又妒又羨。 我無奈地站起來。有時候有個小喬這樣的朋友,還真是不幸! 「我告訴白姨你要離職的消息……」小喬在我身後說,我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外面的天色昏黃一片,又是夕陽西下的時辰了。 我朝向那間不入流的咖啡館走。 白姨來時,我們都習慣到這間第一次見面的小店。來幾次後,倒覺得這店丑歸丑,還挺可愛的! 推門進去後,我直接走到臨窗的座位。白姨笑看著我入座,點完東西後,她和氣地問我:…『聽小喬說,你要辭職了?」 「嗯!我不想再住這兒了。」 白姨盯著我,臉上充滿了掙扎的線條,欲言又止。 「白姨,您想說什麼?」 她似乎內心交戰,許久才開口,神色是說不出的肅穆: 「商別,白姨能否要求你,在我說完之前你都不要離開,可以嗎?」 我忽視那股不安感,笑著答應。 白姨拿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我注意到她的手竟然在發抖,她要說什麼?為什麼她會發抖?那股不安像蛇般,越溜越高,我幾乎想要求白姨,不管她想說什麼,都讓客觀存在維持原狀吧!因為我知道,有些事一旦戳破坦白了,日子就再也不一樣了。傷口將會永遠存在! 我還在默想著,白姨說話了。起先我沒聽清楚,白姨又重複了一次,然後我感到我的身體逐漸冰冷。 她說:「我是你的媽媽。」 我瞪著她,忽然笑了起來。「白姨,你真是會說笑。您怎麼會是我媽媽?您還這麼年輕,哪像是有我這麼大女兒的人?」 「我不是開玩笑!」她很嚴肅的說,手伸過桌面握住了我。我輕輕地掙開,她的臉因我的舉動變得憂傷。「你今年二十歲整,生日是七月七日。在你的右腰側有抹月形鮮紅的胎記,那是每個商家人都有的標記。」 我愕然地注視著她。我的生辰年歲我是不知道,但是她所說的胎記…… 在我的右腰際的確有著弦月狀的紅色印記…… 「為什麼不要我?」很久,我才開口,卻是問出這個藏在我內心的隱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