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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婍紘 對一個在生死關頭遺棄自己的男人,她一會兒挺身相護、一會兒又急忙撇清關係,他實在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他沒發現就是因為這份「不懂」,令他有深究的慾望。 他最痛恨女人那種莫名其妙、幾近可笑的癡心,就算被男人辜負,女人卻仍至死無悔,真是愚蠢至極! 所以他對女人無情,甚至可以說是鄙視女人,玩弄著女人對他那股幾近瘋狂的執著愛慾。他越冷、越無情,女人便更愛他,而他只要偶爾碰碰她們、安撫她們,甚或露出個笑容,她們便會欣喜若狂。他喜歡看著女人因他而牽動情緒,這讓他有種報復的快感,而他知道,最終的復仇之日……已不遠了…… 任心緒翻了幾翻後,靳子嘯決定不再繼續想了,將思緒拉回正軌,正聽到古華說道:「……那德心和靖王爺曾是舊識,十幾年前靖王妃去世時,就是德心主持的法會,之後靖王爺便出資替德心在山裡蓋了間『妙靈寺』;至於靖王爺為何會與二少爺搭上關係,恕屬下無能,尚未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靳子嘯此時已進了書房,坐上案桌後的檀木大椅,沉吟了片刻後才道:「靳子歆生性浮華、自負,而靖王爺的簡樸卻是滿朝上下、眾所皆知,這一老一小能搭上關係,幕後必定有個很重要的中間人,而這中間人能請得動靖王爺,可見身份絕非一般。」 「大少爺說的是。」古華低頭稱道,末了試探性地問道,「這『中間人』會不會是睿王爺?」 靳子嘯懶懶地以手臂支著額際,眉頭深鎖沉吟了半晌:「這我也曾想過,但爹已在府裡修養數月,這期間不曾出府,更未曾見靖王爺來府中探望,況且爹若托人將子歆給藏起來,為何未告訴心急如焚的大娘,關於子歆的下落?這其中又有什麼原由?」 古華想了片刻後道:「王爺會不會知道了大少爺與二少爺之間的恩怨?會不會知道了兩個月前,二少爺派人刺殺大少爺一事?」 「哼,我和靳子歆的仇怨早已形成多年,只是一直未浮上檯面,況且爹的樣子不像是做戲。」靳子嘯真的越來越疑惑了,究竟是誰托靖王爺助子歆一臂之力,捲入他們兄弟倆多年的恩怨中? 「古華。」 「屬下在。」 「去將德心與靖王爺的關係再查清楚,尤其是當年靖王妃去世時所發生的事。」他有預感,德心與靖王爺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呃?」古華訝異地抬頭望向主子。一名身份矜貴的王爺與一名僧尼會有什麼樣的「特殊」關係? 「還不快去?」 「是。」儘管心裡疑惑,古華仍連忙低頭領命。 「去吧,我敢說……這裡頭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 當女婢們領喬嬡回到「錦煙樓」後,一進門便見到了兩隻大木箱置於房中。 「這是什麼?」她疑惑地問女婢。 一名有著瓜子臉,長相清秀的女婢笑著回道:「小姐,這些都是大少爺命人替您準備的。」 這時,其餘的女婢們已經打開木箱,裡頭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料,裝滿了整整兩大箱。 「小姐,還有一件貂裘呢!」一名小婢正由箱子裡取出一件銀灰色的貂袍,興高采烈地道。 再怎麼不喜歡靳子嘯替她所準備的東西,喬嬡的視線依然被那件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珍貴貂袍給吸引住。貂皮製成的大衣、外袍她也見過許多,但全沒有眼前的這件來得好看。 「小姐,您要不要試試看?」小婢將華貴的貂袍遞到喬嬡面前。 喬嬡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淺亮的銀灰色毛皮,貂毛質地柔如棉絮、軟如綿糖,再不識貨的人也不難看出珍品的價值。 他為什麼命人替她準備這麼貴重的禮物?饒是王公貴族,這等難得一見的貂裘恐怕也是少見,她實在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姐,大少爺對你還真好呢!」 女婢的聲音將喬嬡飛離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她像大夢初醒般,一臉茫然地望向女婢道:「你說什麼?」 一群女婢們忙著將木箱裡頭的衣料一件件取出,眉開眼笑地道:「大少爺對小姐真好呢!」 大少爺的這名新寵不像其他的女人一樣高傲跋扈,著實好侍候多子,女婢們不知不覺也繞舌了些。 喬嬡冷著臉踱向窗邊,別過頭去。「他對人不都是這樣?」哼!她才不相信他會對她多好。 「大少爺雖然時常擺著臉,但我們都知道,只要不犯著大少爺的忌諱,其實他對我們下人可好了。」 「嗯,是呀!」另一名女婢也附和道。 喬嬡看著窗外的景色,背著身聽著女婢們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關於靳子嘯的話題,在女婢們的口中,靳子嘯似是一個開明的主子,根本和她印象中相差甚遠,於是她只能將之解釋成忠僕護主。 驀地,她的目光被前頭花園裡的一方水窪吸引住,心裡不解已是寒冬時節,為何那窪水池竟未結凍成冰湖? 她回頭問向正說個不停的女婢們:「那水池為何沒結凍成冰?」 「那個呀,」一名女婢湊到喬嬡身邊,指著遠方道,「呶,那水從那座山上來,一條支流貫穿咱們的花園,而且咱們這『憶梅園』得天獨厚,地底下有硫磺水,所以大少爺才選在此處建了『憶梅園』,並且命人掘了一處天井,取地底下的硫磺水,建了『慕玻泉』。」 「原來是這樣。」 「嗯,大少爺可是個孝子呢!」女婢又道。 「是嗎?」喬嬡一聽,不以為然地輕嗤一聲。那種不顧兄弟之情,甚至草菅人命的人會是孝子? 「是啊!」女婢雙眼瞠大,一臉認真地道,「這『憶梅園』就是大少爺為了回憶他娘親梅夫人所建造的呀!」 「他的娘親?」女婢們的話題,讓喬嬡越來越有興趣。 「是呀!據說梅夫人很久前就去世了,還聽說梅夫人長得貌美如花,很得王爺的寵愛呢!」 喬嬡心裡想著,毋庸置疑,靳子嘯俊逸深刻的五官想必遺傳自他那位容貌出色的母親。 「那靳子歆呢?你們知不知道他們兄弟倆究竟有什麼天大的仇恨……」 「呃……這個……」一提到靳子歆,女婢們好像才意識到似乎講了太多,尷尬地全住了口。 望著面有難色的女婢們,喬嬡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女婢們面面相覷了半晌後,趕緊藉故離開。「這個……呃……小姐,您先休息,奴婢們這就去替您張羅午膳。」說著,三四名女婢一溜煙地全閃出門去。 第七章 為什麼會捲入這場是非? 為什麼會讓她遇上這樣自負且可惡的臭男人? 為什麼…… 喬嬡心裡不只千次地自問著這幾個問題,卻苦苦尋不出答案。 他究竟想幹什麼?如果只是擔心她的自由會阻礙他的計劃,那為什麼不乾脆一刀殺了她算了?為什麼還要留著她繼續折磨…… 在「錦煙樓」裡,她像是他豢養的寵物般被伺候著,經過了上次,她再也無力抵抗他命人加諸在她身上的華服與首飾,女婢們全依照著他的指示,綾羅綢緞、金簪玉釵……將她打扮得有如貴婦一般。 為什麼這麼費心對她?他是不是也這樣對待其他那三名她在「慕玻泉」曾見過的女子? 他既不殺她,又不放她自由,珠寶玉翠一古腦兒地全加在她身上,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已將她視為他豢養的女人之一嗎? 自從上回之後,他沒再出現,她則戰戰兢兢地過了幾日,在這短短的時日裡,她自己想了很多,甚至計劃著如何逃出這裡。 還有那遭禁錮的靳子歆,雖然她曾因他一句「她是我的女人」而受連累,但她相信靳子歆不是有心要害她的,面對那樣駭人且狂霸的靳子嘯,任何人都極有可能為了逃脫魔掌而違背良心,說出假話。 但要逃離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恐怕很難! 驀地,一記靈光乍現,喬嬡霍地站起身,眼裡閃爍著無比堅定的意志,一個主意已在她的腦海裡形成。她相信只要一離開了這裡,她就有辦法向「賽蠡商號」旗下的任何商號求助,到時候她就可以回家了。 ***** 趁著明亮的月色,喬嬡趁著女婢們全都熟睡之際,憑著上回靳子嘯由「慕玻泉」押著她去見靳子歆時的模糊印象,總算讓她找到囚禁靳子歆的湖中小閣。 好在天氣還算晴朗,連日來的烏雲已散,使得月光更加皎潔,只是這降雪時節,夜風仍格外的寒冷,所幸靳子嘯送給她的那件名貴銀貂皮裘十分保暖,剛好派上用場。 喬嬡來到了湖岸邊,她打算找一條小船救出靳子歆後,便沿著河道離開,聽女婢們說這條小河貫穿此園,想必順著河往下遊走,一定能離開「憶梅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