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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黑潔明 「咳嗯……」輕咳一聲,寧寧拉回神智,皺眉問道:「你剛說什麼?你們是婚生子,卻不是你父親生的?」 「嗯。」他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杯中酒紅色的液體。 寧寧好奇的想再問,腦海裡的警報乍然響起。 別管閒事! 這是人家家務事,歐陽寧寧,別管閒事! 腦海裡的警報卯起來響,她決定聽從它,嚥下到喉的問話,閉上嘴,重新低頭吃她的濃湯和麵包。 放下酒杯,霍克拿起刀叉吃了一口蒜香小羊肉。 唉,寇哥煮的東西果然好吃得沒話說。 才在這邊感歎,他眼角卻瞄到那女人不只拿麵包沾湯吃,還拿麵包去沾烤田螺的醬汁。 「那樣很好吃嗎?」他好奇的問。 「對。」寧寧眼也不眨的說,把烤田螺吃掉之後,用剩下的麵包將殘餘的醬汁全抹得一乾二淨,然後把麵包丟進嘴裡,還舔吮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譬汁。 老頭子一向很注重餐桌禮儀,他從來沒有那樣做過,但見她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他忍不住撕了點麵包沾了沾烤田螺的醬,遲疑的吃了一口。 嗯……真的很不錯…… 他挑眉,又吃了一口,沒有多久,他就吃完了籃中的麵包。 寧寧看他一副沒試過的模樣,只覺得這傢伙很怪,沒有多理會他,她繼續吃她的食物,然後在解決所有的東西後,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她丟下這一句就往房裡走,「你等一下出去記得鎖門。」 霍克一呆。 不會吧?她就這樣把他晾在這裡? 「對了。」寧寧進房後,像是想到什麼,又探頭出來,面無表情的說:「謝謝你的招待。」 霍克張嘴要回答,她的門又關了起來。 有些傻眼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 奇怪,是他變醜了?還是這裡的人眼光和別的地方不同? 閉上半張的嘴,他低下頭咀嚼美味的小羊肉,視線卻瞄到擺在桌上的那把新鑰匙。 叫他鎖門?她也太信任他了吧? 第二章 「寇哥。」 「嗯?」 「樓上那女人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沒問過。」擦著玻璃杯,寇天昂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沒說過。」 霍克看著接近發愣狀態的老哥,知道他這狀況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暗歎了口氣,他抬眼瞄那個坐在店角落和一位女客人在聊天的咖啡店甜心,不知道老哥和白雲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兩天老哥的態度很怪異,不是皺著眉頭盯著她看,要不然就是神遊太虛的發起呆來;而咖啡店甜心呢?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卻也三不五時的趁寇哥不注意時抬眼看著他,然後也發起愣來,又在寇哥回神時,掉開視線。 看看,又來了。 見寇哥一臉老大不爽的瞪著她,濃眉擰得更深,怕又遭池魚之殃,他忙溜了出去。 唉,他是來休假觀光的耶,可是來了三天,他住的是倉庫,睡的是行軍床,去過的地方也只有咖啡店和二樓,再來就是附近的公園了。 真是……好一個假期啊…… 扯著嘴角苦笑,他往公園晃去。 盛夏的午後,驕陽仍是炙人,公園裡的樹蔭下,三三兩兩的老人錯落坐著乘涼,有的結伴下棋,有的泡茶聊天,看起來倒也挺優閒的。 「不要亂動!你這笨蛋!」一陣咒罵從杜鵑樹叢後傳來。「該死,不要再動了!」 這聲音聽起來好熟! 霍克回過頭,沒看見人,卻見到一隻穿著拖鞋的雪白美腿垂掛在榕樹枝葉下。 「Shit!」那聲音又咒了一句,然後那只美腿就縮回樹上去了。 他好奇的繞過杜鵑花叢走到那棵樹下,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一個人就從上面掉了下來。 他嚇了一跳,反射性的伸手去接,卻因為衝擊過大而被壓倒在地,痛得他齜牙咧嘴。 那人,是個女的,住二樓的那個。 發現自己沒摔疼,她白著臉,有些驚魂未定的抬首。 「嗨。」他攤平在地上,看著她苦笑。 她眨了眨眼,似乎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他為什麼會在,然後才愣愣的回了一句:「你在這裡做什麼?」 「剛好經過。」他繼續苦笑,陽光穿林透葉,他看著樹上枝幹,上面沒人。「你剛在和誰說話?」 「痞子。」她將過長散亂的長髮往後撥,一雙眼仍盯著他。 「啥?」他將視線拉回她臉上,一臉茫然。 「喵——」一聲貓叫回答了他的問題。 她將始終抓在手中的花貓湊到他眼前,「這個。」 「它叫痞子?」 「對。」一旁老人家頻頻好奇的探看,終於讓歐陽寧寧察覺兩人姿勢有些曖昧,她將貓放到他胸膛上,爬站起來,拍了拍髒掉的膝蓋。 「你的寵物?」他抓住想往他襯衫裡鑽的花貓,也跟著想站起來,肩背卻傳來一陣抽痛。 「不是。」見他臉孔扭曲變形,她對他伸出手,幫他站起來。 「隔壁的?」他握住她的手,忍著痛,站了起來。 「不是。」 「那……」 「房客。」 「呃?」 她雙手汊在腰上,盯著在他手臂上想往他肩膀攀爬的花貓,開口解釋道:「它是房客,去年年底自己跑來的。」 這笨貓剛來時明明只巴掌大,誰曉得才半年就長成那麼大只,而且上了樹還下不了,簡直就是蠢到了極點。 「剛剛是怎麼回事?」霍克抬頭瞧著上頭。 「大概是第一次爬樹,上去了就下不來了。」 「誰?你還是貓?」 他的玩笑,換來寧寧一記冷眼,她想要回嘴,卻察覺他不自覺地揉著右肩,一時間,一滴滴愧疚湧現,她皺了皺眉頭,將到嘴的話嚥回嘴裡,轉身改口道:「走吧。」 「去哪?」 她帶頭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醫院。」 「啥?」不是故意的,但他兩眼還是忍不住盯著她那雙雪白的美腿,以至於心神有些渙散沒聽到她說什麼。 她停下腳步,皺眉回首,晃晃仍然吊著的左手,冷聲道:「我得去換藥。」 「喔。」他眨眨眼,微笑點頭。 見他沒再反對,她回頭繼續往前走,霍克則跟在她身後,從頭到尾兩眼都直盯著她的腿。 乖乖,這女人的腿…… 上次她穿著長褲,加上又是晚上,他沒發現她有這麼一雙窈窕迷人的腿。 挑起右眉,霍克盯著前方美好的風景,嘴角輕揚,心情愉悅萬分。 真的是……挺賞心悅目的…… 走出醫院大門,霍克有些疑惑的看著前方拎著藥包的女人,發現她並不是真的要來換藥,特別是醫生一見到她就嘮叨半天,似乎她這幾天都沒來複診。 她一聲不吭,連解釋都懶,只是任醫生在一旁碎碎念。 倒是沒要看病的他,卻莫名其妙的被護士拉到一旁要脫衣檢查,一陣混亂之後,他才發現是這女人說他受了傷。 傷是有,在肩背上,一點淤青而已。 他花了好些時間才說服那些如狼似虎的俏護士放棄剝去他的上衣,又花了好些時間才落跑出來。 懷中那只花貓又往他肩上爬,他放棄把它拉下,任它半趴在他肩頭上。 他搔著它的後頸,花貓發出呼嚕聲響。 他微微一笑,看來她的貓比她容易討好。 跟著她走回她家,一進門,熱氣迎面襲來,她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冷氣,但窗架上那台老舊機器只是像老人家一樣發出兩聲咳嗽就停了下來,她丟下遙控器,走過去站到椅子上,用力敲了它兩下,然後再啟動一次開關,這次它發出更大聲的噪音,不過這回它並沒有停下。 老天,那機器少說有二十年了吧? 看著她爬下椅子,從他面前走過,然後打開那沒有門把、一片漆黑的冰箱,拿出啤酒,丟給他。 他原以為冰箱也是壞的,但是啤酒是冰的沒錯。 她再回頭,在冰箱裡翻找,然後終於像是受不了那片漆黑,伸手到冰箱上層摸索地拍了一下,裡頭的燈才亮起。 她從冰箱裡拿出一隻罐頭,原本乖乖趴在他肩頭上的花貓喵了一聲,一溜煙的跳下地,直跑到她腳邊磨蹭。 「蠢貓。」她哼了一聲,拿著罐頭走到廚房,挖了一些魚肉到它專用的碗裡,再把碗放到地上。 花貓一見到食物,登時蹲在那兒大快朵頤,活像三天三夜沒吃飯一樣。 他打開啤酒,在沙發上坐下,卻意外瞄到之前他拿來吃飯的那張桌子竟然只有三隻腳,它沒有倒下是因為她用書把斷掉的那隻腳給撐了起來。 上次因為他坐在另一邊,所以才沒看見,這一回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事實上,沒有多久,他發現更多年代……呃,頗為久遠的傢俱。 而且,它們不是已經壞了,像是她的電視、桌子;要不然就是差不多要壞了,像是她已經出現銹蝕的冷氣和冰箱。 連他現在所坐的沙發椅上,都有被貓爪抓壞的痕跡。 啜了一口清涼的啤酒,他繼續打量有些斑駁的牆面和天花板上搖搖欲墜的燈罩,它真的是搖搖欲墜,一半的螺絲掉了,所以整個燈罩是成四十五度角傾斜垂掛著的,只要有一丁點震動,它就會微微搖晃,教他忍不住往後靠,怕它掉下來會砸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