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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梅小遜    


  「我是擅自找李馥的。」

  「為什麼?」

  徐林被她一問都不知怎麼回答了:「因為……總之是我的錯!不過,我總覺得她昏迷前像被人拉走似的。」

  「被人拉走?」

  「連話都說不上來。」

  這句話可把群鳳嚇著胃痙攣。若是一般的昏厥也就是了,連話都說不上來……群鳳十分擔心。 

  望著徐林疲倦的面容,群鳳不再猜疑他所言是否起真實,現在最重要的是,誰來喚醒李馥?

  「現在……」

  「回去吧!一個星期了,如果會醒,她自然會醒。」

  望著李馥,群鳳又不禁潸然落淚,那份擔擾的心早隨著李馥的沉睡而收藏起來。

  躺在鍾玉郎的懷裡,仰頭望著那一磚一瓦所砌成的屋頂,李馥忍不住捉起床邊的紙筆寫了起來;

  那是個充滿安祥古味的書社……

  她落落款款的引發了許多靈感,也是段落分明的述起另一個故事,有時覺得累了,就把筆放下,望著呼氣均勻的鍾玉郎,又甜蜜的勾起筆端。

  也許是宿命,她背負著跨時代的使命,現在的她已經是甘願平凡而依在鍾玉郎身邊的喬敏,卻因為她曾經是李馥,所以那只動筆的手仍會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敏兒,你怎麼不睡呢?是不是人不舒服?」

  鍾玉郎的聲音把她嚇著:「沒事,只是突然醒來覺得沒事,所以提筆寫了些東西。」

  鍾玉郎拿起她的紙,迅速的瀏覽一番,然後用歡愉而欽佩的眼神鼓舞著她:「你什麼時候寫書的?」

  「其實我也有點訝異,只是隨手拿筆牽動這麼多了,不過是腦子裡臨時的一點靈感而已,你呢?怎麼會突然醒來?」

  「沒什麼。」鍾玉郎握著她的手,親呢的緊貼著臉,然後開心至極的繼續:「只是突然覺得你不在身邊而彷徨無助,所幸你還在,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絕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就在鍾玉郎說這話的同時,李馥彷彿聽到有個人在喚她,那個感覺一起斷斷續續迴盪在話語間。

  「玉郎,你有沒有有人在叫我?」

  「叫你?」鍾玉郎先是豎耳聆聽,然後帶著抱歉的表情望著她:「我沒聽見,你是不是聽錯了?」

  「聽錯了?也許……可是……」

  「可是?可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很奇怪的感覺,我以為你叫我……算了,沒事的,你睡吧!」

  李馥推著他睡,不想讓自己的困擾影響了他,但鍾玉郎實在不放心她:「你真的沒事?我覺得你變得跟以前不相同。」

  「會嗎?也許吧!畢竟我是個已婚婦人,我們的生活早已經有些不同了。」

  李馥感慨萬千的柔情以對,但情分畢竟已變質了。

  鍾玉郎無言以對,要不是他的懦弱,要非他三心兩意,敏兒怎會嫁作他人婦,而母親也因而喪命,這兩個在他一生中都重要的女人相繼離他而去,雖然敏兒現在在這裡,但邢彥竹會放過她嗎?

  「邢彥竹沒找過你嗎?」

  說起那個令人憎恨的男人,李馥恨得牙緊牙色,舊恨末解又添新仇,惹得她心頭一陣酸楚。

  「玉郎……我……」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李馥欲言又止,怕的是說出事實的那一剎那也將是她要離開的時候,所以吞吞吐吐的道不出一個字來。

  「敏兒,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話要說?敏兒……」

  「玉郎……」

  「敏兒,你是怎麼了?讓我心裡好焦急。」

  李馥淚眼婆娑的凝望著他,心中的那份隱密之事也該重見天日了:「玉郎,我現在說的話,你要好好的牢記心頭,因為我只能說一次。」

  「只說一次?為什麼?你要離開我了嗎?」

  鍾玉郎害怕再次失去她,一副難捨難分的情意立刻顯現無遣;李馥比他更害怕這一刻,但那不過是早晚的事。

  「玉郎,別再逃避了,一直以來,我把你的仁德之心看得比誰都重,但你不可再存有婦人之仁了。」

  敏兒現在的神情是鍾玉郎從未看過的,而她的心迫急讓鍾玉郎堅強的本性也開始凝聚。

  「聽著,當初你母親不顧一切狠狠的將我倆分開,其實是有計劃的。」

  「有計劃?我母親?」

  鍾玉郎愕然,雖不能完全不信,但臉上的狐疑已經讓李馥感慨萬千:「玉郎,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這件事,總之我說完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要怎麼做,都得靠你自己了。」

  她如此慎重的言語令鍾玉郎惶惶不安,加上她像是要離開似的,緊握的手就更加的不輕放:「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

  「不,一點都不好,我沒有時間了……彥竹,我的丈夫,他受到一個他愛的女人的慫恿,欺騙我和母親,告訴我們你隨你母親去了,所有關於你的事他都隱瞞著,包括你瘋了。」

  「敏,別說……」

  「不,我得說完,彥竹不但欺騙我,還在家裡的飯菜中下了迷藥,然後就……」李馥有些哽咽,看到玉郎眼中的淚,她更是難以自撥的低泣不已:「我……我失了身,但我並不願因而嫁給他,於是他猙獰的面目及計劃也隨之而繼,他在一次醉酒後,透露了和你母親暗渡陳倉的事,因為你過於仁慈,所以根本不會發現,但如果有人嫁過去,那就不一定了,所以別說是我,今天換成是別的女人,她一樣會和我有同樣的下場。」

  「你……不要譭謗我母親。」

  「我沒有……」鍾玉郎的懦弱讓李馥無法忍受的憤怒:「你母親自己假借自殺好讓你放棄與我成親,卻沒想到假戲成真,彥竹來不及救她,她意外的自殺身亡,而彥竹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我身上,我不過是你們之間的一個犧牲品;就在我和母親想偷偷離開家鄉時,被彥竹發現了,我母親因而……被殺,他並揚言我若不聽話,他就把你也殺了,我才因此下嫁給他,不管外面傳聞如何,我的心一直沒有背叛過你。」

  玉郎聽著敏兒淚眼汪汪的敘述,整個心都扭曲了;抱緊著受盡委屈的她,他心頭上那原與世事無關的心也起了一陣波濤,緊握的手差點把青筋給爆了出來,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了憤怒的心。

  就在兩人相擁的那一剎那,李馥的腳開始不見了,鍾玉郎驚嚇的不知所措:「敏,你的腳怎麼消失了?」

  忍住淚,李馥沒有太多時間消磨在哭泣上面:「再不說完,我將化做一縷輕煙。」

  「輕煙?不,我不要你走,我要愛你、要疼你,……敏」

  「玉郎,我不是人,我已枉死,今日能來照顧你是因為求助於土地公,他見我身世淒涼才答應,要不然我這輩子再也沒法見到你最後一面。」

  「不,不要……不要……我要同你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離。」

  「玉郎……」

  話沒盡,她的腿已完全消失無蹤,那份公僅有的記憶也快散去,而李馥的本性也呼之欲出:「我沒時間了,我嫁給他之後抵死不從,從沒和他盡過夫妻之責,所以他恨我,每天詛咒我永不得超生,然後每天打我,可我從沒怕挨打,只要他不殺我你,我們總會有相逢的一天,可是天不從人願,有一天他騙我,說你投井死了,我不相信想去找你,去求證他是在騙我,他卻叫很多人來告訴我你死了,所以我上吊自殺……」

  李馥的腰已經沒有了,她和時間賽跑,一面看看自己的身體,一面倒述著前世,而她也恢愎了李馥身份,但是造化弄人,就在她憶起了玉郎的後世是誰時,胸下的身子都不見了;驀地,她的手也慢慢的在消失中。

  「敏,別離開我,我要你看著我為你報仇,我要找邢彥竹報仇。」

  「不,我不要你為我喪命,我要你記得我,下輩子來找我,我叫李馥……記得,我叫李馥,你要保重……」

  李馥來不及說下去,她整個人已經化在空氣裡,沒留下一點痕跡。

  鍾玉郎仍然空抱著她,他不相信敏兒已經走了,只是傻呼呼的直叫著她的名字:「李馥……敏兒……李馥……」

  翔一因李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許多與她對演的戲都沒繼續,所以這一個月下來,閒散的時間多於忙碌。 

  這天,他正想到醫院去看李馥時,卻在門開的一剎那傻眼了!」

  馮梅一身樸實的白衣出現在他眼前。

  「怎麼不敲門呢?」

  馮梅笑而不答。

  和往常一樣,他們坐在一家餐館裡,那是他常去的一個地方,熟到老闆娘都認得他:「大明星,要趷點什麼?」

  「你要吃什麼?」翔一抬起頭問她。

  「就跟你一樣好了。」

  翔一轉過頭,望著滿臉孤疑的老闆娘笑了笑,然後催她快點叫了兩份。

  「你常來嗎?」

  「是呀!有一陣子幾乎是天天來,單身漢嘛!隨便吃。」

  「怪不得你瘦了不少。」

  「還好吧!都在片廠吃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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