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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貓子    


  因為認識雷羽,她知道這世上有些人種不該招惹,顯然她已將月龍人列。

  美麗的人,難免帶些危險氣息。

  但危險的人再美,她這小老百姓都無意牽扯。

  「你是何意?」月龍隱惱,聲冷且酷。

  她在想什麼——等他大半夜卻裝不認識,存心耍他不成!現在到底是誰釣誰,他都快被她的行徑弄糊塗。

  露出疑惑的神情,她將月龍從頭打量到腳,不解地問:「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能認識你想必是我的榮幸。但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認識的人裡,沒有一號像你帥到這麼美麗無塵的。時間不早,請你好心讓路給我過吧!」

  身為羽劇團的一分子,以演技唬人、裝傻,把噁心奉承、不著邊際的話說得理所當然且順暢自然,對她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這女人說什麼瘋話,還說得那麼——正常?   「借過,夜深,恕我無空奉陪。」賠上一笑,她在月龍的錯愕中將他推開。

  她的口吻,簡直當他是有心的搭訕者。

  月龍皺起俊眉,但沒有阻止她離去,因為……

  =====

  走沒多遠,夏琳心料想不到,竟會被幾個夜竄的鼠輩包圍。

  心喊不妙,她不覺皺起俏顏暗惱。

  「漂亮的老兄,你的妞?」  不知打著什麼主意,其中一個樟頭鼠目的男人,以邪氣吊兒郎當的口氣,吊著他的瞇瞇眼朝不遠處的月龍詢問。

  他的舉手投足很有……當鼠輩的氣質。

  他們自然不知月龍的身份,不然早抱頭鼠竄,閃得大老遠。那幾個字就算是米田共,他們也會一鼓作氣吞回肚內。

  很難得,月龍竟肯反應,手插在西裝褲內對他們搖頭。  幾隻鼠輩,以為月龍識時務,不打算招惹地頭蛇,干是當他識相,轉向目標。

  「嘿,美女,陪大爺們玩玩吧!」.沒有壞事的障礙者,他們立即纏上夏琳心。

  幾個鼠輩週身所散出的酒臭味濃厚,覺得倒胃口的夏琳心怒斥:「請你們讓路,我沒空陪你們玩!」倒霉透頂,遇上酒鬼。

  「呵,小姐姐很辣呢!」酒壯色膽,這隻老鼠笑得今夏琳心生厭。

  「哈,我最喜歡這種小姐姐……」  另一人已朝她撲去。

  見夥伴動手,其他人也開始不客氣地進攻。除了色,他們自然看中她是外地客,看準了她手提袋裡必然有豐厚的現金。

  夏琳心問躲狼手難以平衡,跌坐在泥地上。

  啊——好痛!她的屁股……

  自眼角的餘光,她看到不遠處的月龍嘴邊噙著冷笑看戲。可歎,除了月龍,現在沒人可以幫她。

  而她竟得期望他救。

  「喂!你幫幫我,別見死不救——」情急之下,她只好拉開喉嚨向月龍求救。

  想也知道那傢伙在惱她,不但不走,還在一旁看她被欺凌的好戲。

  月龍依然冷笑,遠遠拋來一句話:「我們是陌生人,你的事與我何干,憑什麼我要幫你、為你惹麻煩?」他的口吻像事不關己,雙腳寸步不移。

  「別這樣啦——若不是等你老半天,我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夏琳心在驚慌中閃躲狼手求教,渾身是泥是土,已然狼狽不堪。

  真小心眼!她暗咒,又不好罵走惟一的救星。

  「你等我?奇怪了,我們不是陌生人嗎?」看她狼狽地躲著數個醉漢侵犯的狼手,月龍冷眼旁觀,無動於衷地說著風涼話。

  「你——」情況太糟,她氣得差點難以辯駁。

  見她快被逼得無處可逃,其中一個醉漢整個人朝她撲去。

  一個滾身,她快速翻轉,不幸撞上路邊的石柱,後腦勺痛得眼冒金星。  無力感充斥,她很清楚自己即將暈厥,大感末日將臨。

  老天……她這是什麼年……和哪尊衰神犯衝啊

  再也無力掙扎,她的眼前一片黑。

  在失去意識前,以為大完蛋的她,矇矓中隱約聽見一陣痛不欲生的求饒……然後,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漩渦裡……

  =====

  「你瞧  這是怎麼回事?」

  「問我」你以為會有答案嗎?得去問檉才知道。」

  「呵!太稀奇了。這還是第一次,非得去問檉不可!」

  「說得也是,就算她真有危險,檉也應該不會管她死活……這的確有趣。」

  「檉該不會是心血來潮……」

  「是有可能,不過,他心血來潮的機率——」

  嗯……好痛……

  頭暈……頭好暈好痛……

  細碎不斷的交談縈迴昏沉的耳際,夏琳心在呻吟中緩緩轉醒,為莫名的疼痛皺眉輕吐蘭氣。

  亮光灑進她瞇成一線、不能完全適應光亮的黑色雙瞳,有兩團黑影突然籠罩過來,在她的正上方造成陰影,讓她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人?要不是她渾身虛軟,連大喊的聲音都沒有,她一定會驚叫出聲。

  等看清楚那兩張絕倫的俊容,她才感到有點熟悉。

  啊!他們不是——

  「醒了?」月湟打量她蒼白的臉色,帶著溫和的笑意。

  月桀也問:「你還好吧?」

  正常的情況,他們是不會那麼關心一個女人,管她是否要死要活、要上地獄還是天堂。但若是那個女人和月龍有關時,則完全不同。

  他們何止關心,甚至關切勝過任何「華門」  的緊急事件。  夏琳心在渾渾噩噩中靜觀其變,一時間沒有開口,猶豫間想弄清楚狀況。

  她記得他們昨天……呃……在茶坊二樓和那男人一起……

  頭疼欲裂,她是怎麼了?伸手去撫太陽穴,她才發現自己的腦袋包著繃帶,開始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不禁泛出逃過一動的冷汗。

  他們是一夥的。那麼……那男人還是救她了。

  所以現在的她,才不是衣衫襤樓、身心受創,在慘遭狼手之後,被當成破布丟棄躺在陰暗的巷弄裡。

  感謝天!

  可是……她能說「幸運」嗎?

  暗暗打量過所處之地,房內樸實華美設計交錯得宜,給人一種高雅寧靜的感覺,她知猜臆成真,這些人絕非泛泛之輩、更不是她該招惹的人物。

  為此,她無言睜著雙眸呆愣了好半晌。

  見她眼中閃過驚惶波光,月湟將語調放得更柔問:「怎麼了?昨天我們也在茶樓,你應該記得我們吧!」

  雖說她的焦點盡在月龍身上,也不至於對他們兩兄弟一點印象都沒有才對。

  不然,他們可就真的怨歎自個兒魅力不足了。

  認定他們不該招惹,她恍惚皺眉,本能地往床角退去。

  『啊!」退得太凶,她碰到後腦勺的傷口,痛得她大皺其眉輕呼,這讓月家兄弟有種感覺——她對他們似乎十分懼怕。

  月湟微挑俊眉,不禁和月桀交換思量的一眼。

  「她…該不會失憶了?」  看她一臉害怕茫然不知,月桀猜疑地說。

  失憶?夏琳心消化這個字眼,慢慢有個念頭成形。

  月湟思索月桀所提的可能性,看著縮在被裡緊往床牆挨,雙眸顯露空洞無助,彷彿不知所從的夏琳心,不得不問——

  「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第三章

  月龍去了北京一趟。

  因此,當他回到上海的「華門」,再次看到夏琳心時,已經是數天後。

  老實說,月龍幾乎已忘記她的存在,若不是月湟兩兄弟特意向他提醒,還告訴他一件令人不太能相信的事。

  隔著僅能單向透視的特殊玻璃,月龍站在玻璃前頭,打量著正拆著頭上繃帶、接受華門醫療小組檢查傷口的夏琳心。

  「失憶症…」琢磨所得知的字眼,月龍的目光深沉。

  「檉,很鮮吧!撞那麼一下,腦袋起了個腫包,就忘了父親是誰母親何顏,從哪來欲往何處去和自己的一切。」月桀不可思議,但覺得十分有趣。失憶這名詞,他當然聽過,親眼目睹卻是頭一回。

  「令人想不到,一個人要『拋卻過往』那麼容易。」月惶亦嘖嘖稱奇。

  反正一切皆與他們無關,怎麼也找不到方法,只好反覆為過往所煩所擾。要是這個方式能每見成效,那生活必定能簡單快樂許多。

  惟一的缺點,恐怕是不能選擇想遺忘的記憶。

  人生本是苦樂參半,若非苦大過於樂,一般人大概還是寧願擁有回憶。畢竟那是一個人記憶自己曾存在,並與他人生命文集的證明。

  回憶對人類來說,其實是一種寶藏;否則真正失憶的人,在重生的那一刻,就不會那麼倉皇無措和懼怕。

  月龍側頭瞧兩個弟弟一眼——直覺兩個傢伙,最近大概是無聊過頭。

  該找點事,給他們「忙忙」,是不?

  認真考慮過後,月龍沒有多說什麼,從一旁的暗門進人醫療室。

  交換一眼,月湟和月桀自然興致勃勃地跟上兄長的腳步。

  =====

  在多日不見後看到月龍,夏琳心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假裝出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一臉害怕地躲到醫生後頭。

  對身為舞台演員的她而言,這點演技當然難不倒她,只是見到月尤令她有點興奮,所以必須掩飾興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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