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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貓子    


  沒有理會老管家的一臉愕然,柳若顏帶著小翠掠過他和家丁走出房間。

  在大門口,她望了醉君樓一眼,才上了轎。

  本來是沒什麼好依戀的,但她畢竟在這兒過了三個寒暑,嬤嬤待她如女兒,除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之外,她在這兒的生活是自在的,真要離開,心中還是有些悵然若失。她知道自己離開了,就不能再回來。

  這三年彷彿如夢一場,來去匆匆!人世變幻不過如此。

  轎起了,柳若顏掀起轎簾,回頭再看醉君樓最後一眼。

  在向府,她能過得比這三年自在嗎?她不確定,也難有答案。

  ***

  當柳若顏一下轎,看見眼前的光景時,只是露出一抹別人不懂的笑意。

  「小姐!他們是什麼意思?怎麼要你從偏門入府,太過分了!」小翠不平地為她抱屈,向家沒有迎娶儀式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小姐從偏門進向府,又不是丫鬟!

  「夫人,您別對奴才們生氣,這是少爺的意思。」老管家一聽到小翠的話,便趕緊迎上前對柳若顏解釋。

  「我沒生氣。」她淡淡一笑。

  「小姐!」小翠可沒她的寬容,她為小姐抱不平。

  「我不過是雲攸從青樓贖回來的一個妾,從偏門入府沒什麼不對。」她安撫著小翠,並覺得有趣,沒想到自己不認為委屈,倒是小翠卻為她不平了。

  其實,正室都還沒過門,她這個小妾自然該從偏門而入,想得通,是她不覺得委屈的原因。

  小翠縱使再生氣,聽小姐這麼一說也無法反駁,只能悶悶不樂地皺著一張俏臉。

  老管家本來對柳若顏並沒有什麼好感,也不贊同少爺娶青樓女子過門,但他卻不得不發現,她有著不凡的心性,令人樂於親近,也讓他不自覺地開始替她感到委屈。因為他曾聽說,不少富豪子弟願以八人大轎風光地迎娶她過門,與她現在的淒涼豈能相比?

  柳若顏就在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之中,挺直身從偏門進了向府。

  ***

  一早,向雲攸就出現在柳若顏的床前,望見她安穩的睡顏,他不禁覺得惱怒。

  他昨夜一晚難眠,幾度舉足又止,就是無法壓抑來找她的衝動,而她竟然好吃好睡?顯然換個陌生環境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

  他一怒,揮手將桌上的茶具一掃而落。

  柳若顏再能睡,自然也被這聲音嚇得驚醒,她驚慌的看清情況,才兀自吁了口氣。看來有人一早心情就不太好,她似乎是不應該躺回去繼續睡了。雖然現在天色看起來還早。

  她昨晚睡得並不安穩,好不容易睡熟些,又讓人給貿然打斷,看來真沒睡好覺的命。

  「茶具惹你生氣嗎?」她坐起身,歎了口氣問道。

  可憐的茶具是招誰惹誰了?竟然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她望向一地的碎片,不由得在心中泛起莫名的同情。

  「不行嗎?」向雲攸沒好氣地回應,重重在椅子上坐下。

  「可以,這屋子裡哪有你摔不起的東西?」她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便下床,想去收拾那一地碎茶具。畢竟它們是跟錯了她這個主人,才會落得如此淒慘的命運,她為它們處理「後事」也是應該。

  「別撿了!」他不悅的將她從地上拉起。就算生她的氣,他也沒要她做丫鬟的事。

  「啊!」她突然輕叫一聲,卻隨即噤聲,將手收到身後。

  「怎麼了?」看著她奇怪的舉止,他皺起眉頭質問。

  「沒什麼。」她搖頭。

  他猛地將她藏在身後的手拉到眼前,這才發現她的手指被茶具的碎片割傷,雖然不嚴重,但他知道那是自己剛才的粗魯所造成的。

  「這只是小傷,沒關係的。」見他鐵青著一張臉,她以為他又要不高興了。他一定認為她去撿碎片傷了自己是活該,更是愚蠢。

  「待會兒叫府裡的大夫來替你上藥。」他沉聲道,放開她的手。

  「別麻煩大夫跑一趟了,並不太痛。」她反射性地拒絕,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傷。

  不過他的不悅如果是出自於關心,的確會讓她感動,但她不確定、也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因為他暗沉的眼神中可沒有一絲心疼。

  「我怎麼說怎麼做!」他的語氣好像不允許他的「所有物」有瑕疵一樣,更不容許她的反抗。

  「是,我知道了。」她沒有和他再爭執,這只是小事,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眸光淡淡一轉,她轉移話題問:「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一早你就該去拜見公婆,向他們請安,這你都不懂嗎?」他隨口說了個理由,總不能說晚上他幾乎在門外徘徊了一整夜。

  柳若顏訝然張嘴,旋即緩緩地閉上嘴巴,原來她昨天那樣就算嫁給他了。本來她以為,至少會有個拜堂的儀式,看來一切都省了。不過她並不介意,那些世俗的儀式省去也好,反正她沒指望什麼。

  昨夜他沒有進房……是不屑碰她吧!雖然有些難過,但她倒也鬆了口氣。

  「對不起!我現在就準備。」柳若顏柔順地應聲。

  在她說這話時,小翠端著一盆洗臉水入房。

  本來一臉笑意,正要叫柳若顏起床的小翠,在看見向雲攸時笑容登時僵在嘴邊。訝然地問:「少爺……你怎麼會在這兒?」昨晚他和小姐圓房了嗎?

  「我在這兒有什麼不妥嗎?」他面對小翠,臉色緩和了些,卻故意為難地挑眉反問。

  小翠臉上的神色,並不需要他花太多心思去確定,她八成是認為他趁半夜侵犯了她家小姐。侵犯……哼!多可笑的字眼。

  「小翠,來替我梳洗,雲攸說要我去向老爺和老夫人請安。」柳若顏替小翠解圍,小翠可是她在這府裡唯一的「親人」了。

  「可是現在才五更天呀!去向老爺和老夫人請安未免早了些。」小翠端著水走向柳若顏,邊不住地以奇怪的眼神看向雲攸。

  「現在才五更天?」柳若顏還以為今天只是天色亮得晚。

  「幾更天又如何?」向雲攸霸道地說完便兀自離去。

  「少爺真奇怪。」小翠皺皺鼻頭,忍不住咕噥。

  「大概是他起床早了,也不許我好命繼續睡吧?」她失笑地在青銅鏡前坐下。

  「哪有這種道理……」小翠慢半拍的發現一地的亂象而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

  「雲攸想喝茶,不小心打破的。」柳若顏不以為意地輕瞥地上一眼。沒辦法!難不成要她告訴小翠,那是雲攸叫她起床的方式?那小翠張大的嘴恐怕更要合不攏了。

  小翠愣愣的看著地板。喝個水打破整組茶具?太沒道理了。

  「來替我梳頭吧!不然雲攸又要嫌我慢了。」柳若顏不等小翠說什麼就朝她吩咐。

  「可是現在還早。」小翠愣然地將眼神轉向小姐的後腦勺。

  「他怎麼說,我便怎麼做,總之他高興才好,不是嗎?」柳若顏露出小翠難解的笑容,看著鏡中的自己,她嘴角似嘲弄地微微一撇。既然要認命,就認得徹底一些吧!

  第9章(1)

  柳若顏一進廳堂,只見向老夫人端坐在堂上,向老爺並不在,不過老夫人明知她出現,卻也沒多瞧她一眼。

  倒是站在一旁伺候的夏菊眼中有一抹同情。

  將屋內暗暗梭巡了一圈,柳若顏的心中大概有了個數,她從未期望向家對她這個青樓女子能包容,心中早做好調適。

  她從容的端著熱茶,恭敬的移步到向老夫人面前,屈膝半跪。「娘!若顏向您請安。」

  本來她在稱呼上有些掙扎,只是早上雲攸說她已經是他的妻子,要是稱「老夫人」,恐怕會招來一頓白眼吧!

  在權衡情況之下,她還是決定以「娘」來稱呼向老夫人,只是這個稱呼她不知多久沒喊出口了,竟有些生澀和……心酸。

  向老夫人聞言卻沒有動靜,一時間屋內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若顏的臉色平靜,但連一旁的丫鬟都覺得她可憐,畢竟要是易身而處,她們一定會覺得難堪得哭出來。

  整個屋內的氣氛就這麼沉悶著,所有的人屏氣凝神,靜靜的等候著老夫人的反應。

  立在老夫人身邊的向雲攸終究心軟,他對母親輕聲地道:「娘!媳婦在向您問安呢!」

  「既沒成親也沒拜堂,我哪裡來的媳婦?」老夫人當然不會對兒子不理睬,只是聲音是冷漠的,也清楚地表達她不承認若顏是她的媳婦。

  向府是世代清白的書香門第,攸兒迷戀歌妓是一回事,但她從沒想到他會將她娶過門,這要是傳出去,向府的名聲還能聽嗎?因為攸兒一意孤行,向老爺氣得根本不想見這柳若顏,一早就避開出門去。

  「娘……」向雲攸想替若顏說話,畢竟私底下與她鬥氣是一回事,但在人前他並不想讓她太難堪,心底也莫名的不希望她在府裡受人歧視,過得不愉快。

  「老夫人,是若顏踰矩了,請老夫人見諒。」柳若顏立即改了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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