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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孟妮 「只是流眼淚……」她流利地接了下句,說不出見到這個叔叔時:心中就有莫名的好感。「我媽媽也常常這麼說。」 他的心狂跳了起來,他的聲音都發顫了。「妳……妳媽媽在哪裡?」 她眨眨大眼睛,看向和她相似的眼睛。「你是誰?」 「我……我認識妳媽媽,妳媽媽叫什麼名字?」 她疑惑地想了想。「媽媽……就是媽媽呀!」 他溫柔地笑了,手摸著她柔嫩、光潔的臉頰,光滑細緻的肌膚讓他心裡產生異樣的悸動,一股澎湃的愛幾乎淹沒了他。沒有任何理由,這小小的女孩,她眨著明亮的雙眸看他時,他的心就融化了,願意將整個世界擺在她的面前。 這是一個奇怪的叔叔。但是,他真是好看,也不知為什麼,她就是喜歡他。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就在這時緊緊地看著對方,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和自己的相似。 「我帶你去找我媽媽。」她主動地牽起他的手往前走。 當小小的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時,一種溫柔的情緒充滿了他的胸臆,他的大手包覆住她的小手,她抬頭對他一笑,他的心頭又是一震。彷彿是天生的,他對她的憐愛並不需要學習,很自然地就湧出來。 「好。」 「你的腳痛痛嗎?」她注意到了他跟一般人不大一樣的走路姿勢。 「以前痛,現在不痛了。」 「痛痛不見了,痛痛飛走了。」她同情地摸了摸他的腿。 「痛痛真的不痛了。」 「龍……龍總……」 「她在這裡。」龍韶天靜靜地說,有不易察覺的顫意。 「你知道她在哪?」助理如墜五里雲霧,到現在他都還沒進入狀況,只知道龍總要找一個人。 「知道。」自她離開後的這七年來,他第一次笑了。「她一定住在最高的地方。」 夕陽西下時,一個高大男人微跛的身影旁邊伴著一個蹦蹦跳跳、吱吱喳喳的小女孩,往前走著。 當他們走到更高處時,一問簡陋的房子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個苗條的人影正背對著他們。她穿著輕便的衣裝,風飄起她的長髮,她正看著眼前的一片菜園。 他心裡狂跳了起來,腳步因懷著期待而顯得急促起來。長髮是陌生的,但那孤立、桀騖的背影,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她微仰著頭,臉上浮起笑容;他僵立著,眼眶再一次感到一層淚霧。 「媽媽!」小女孩興奮地大喊一聲。 那苗條的女孩迅速地回身,臉上的笑容在見到他的一瞬間結凍了。一別多年,故人依舊,她看來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年輕。以前一頭飛揚、狂野的頭髮,現在已經留長了。她紮了一個馬尾,沒有一身的榮服,她乾乾淨淨的一張臉上,嵌著一對又黑又大的眼睛。昔日在舞台上發出萬丈光芒的她,現在臉上有著他從未見過的悠然自得,還有剛剛掛著的恬適笑容。 她愣愣地看著他,再見面,恍如隔世。 「媽媽,這位叔叔說他認識妳,是我把他帶來的喔!」小女孩一張燦爛的臉上有著得意。 「嗯,凡凡做的很好。乖,妳去跟牛牛玩好不好?」她迅速地鎮定下來,親暱地拍了拍她。 「我想跟叔叔在一起。」她的小臉皺成一團,往後抓緊龍韶天的衣角。 才幾分鐘,凡凡就已經對龍這麼親暱了,她不禁驚歎血緣的奇妙。 「凡凡聽話,我有話要和叔叔說。」 「好。」小女孩聽話地說,蹦蹦跳跳地要跑出門。但她又回頭對龍韶天揮了揮手。「叔叔,你們快講喔!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我等妳。」他沙啞地道,看著她小小的身體消失在路的盡頭。 「你怎麼會來的?」她平平淡淡的語氣裡聽不到什麼情緒。 「亞迪給了我消息。」 她垂下眼瞼,沒有再多說什麼,將手套和鋤草的工具收拾了一下,隨即轉身走向屋裡。她修長的腿穩定、自信地踏著,沒有留戀、沒有遲疑。 「阿曼達……」他沙啞地喊她。 她僵立了一下,這名字代表的種種回憶霎時間湧上心頭。「這裡沒有這個人,你找錯人了。」說完,她一揚頭,又往前邁去。 「葉萍。」他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這麼慌亂、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轉過身來,只是靜靜地搖了搖頭。「這裡也沒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 「阿曼達……」他倉皇地要去抓住遠離的身影,一個踉蹌,跌到地上。 「龍……」她大喊一聲,迅速地抓住他,要檢查他的傷勢。「你要不要緊?」 從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開始,直到現在,他終於有了好心情。他粗喘一口氣後,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妳終於肯認我了,還會擔心我跌倒。」 「就算是個陌生人在我面前跌倒了,我也會扶他一把。」她冷冷地澆了他一盆冷水。 雖然他該苦笑,但事實上,這是六,七年來,他最高興的時候。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亞迪告訴我的,他寄來了照片。」 她緊抿著唇,早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的。當亞迪隨著一支探險隊出現在這裡時,她就該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還是相信了他一再的保證不會洩漏她的形跡,看來,他還是出賣了自己。 「你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妳,我不會走的。」 「那隨便你。」 他喘著氣,五指如鐵般緊緊地抓住她。「我找妳找了好久、好久,妳最少也得讓我和妳說說話。」 她又蹙起眉,他著急地低喊。「我不會走。」 她變了,對他顯得冷淡、生疏,沒有以往的熱情、狂愛。 「那你進來吧!」 她的冷淡沒打消他的熱情,他緊抓著她的手臂起身,她注意到了他左腿的不自然,竟是……跛的。 感覺到她的視線,他只是平心靜氣地說道::逗條腿快完蛋了。」見到她疑惑的眼光。「只是摔了一跤。」他平淡地又說道。 「怎麼不治?」這七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摔一跤會摔成這樣?她的目光閃爍不定。 「從六千五百多公尺山上跌下來的,算我幸運沒摔死,就讓它廢了吧!它也沒幫我追到妳,那還要它幹什麼?」 她心中一痛。他是天之驕子啊!怎會……她一咬牙,忍住沒再鄉問,扶著他進了屋子。 眼前的房子讓他心裡又是一沉,簡單的磚瓦和石頭所堆成,屋裡的傢俱老舊而寒傖,就住在這裡?從她十四歲的那年開始,他就給她世上最好的物質生活,她一直站在舞台的高處。這七年來,她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如果這是你想的問題的話,我過的很好。」她防衛性地說。 他手撫過木製的桌子,有裂痕的杯子,牆上還有凡凡所畫的圖畫。「這幾年,妳辛苦了。」 一絲脆弱閃過她的眼匠。「我很好,很滿足。」 卜走向屋後,前方是一片開闊的河谷,映入眼簾的是滿山的青翠,在山谷間戶隱隱傳來了歌聲,和風一吹,吹得人心曠神怡。 「這是個好地方。」 她稀奇地看著他走向高台,一無畏懼地扶著欄杆。「你不怕高了?」 「不怕了。在這七年裡,我走遍了世上最高的地方。」 在她驚愕注視中,他苦笑了。「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不怕高了,我就可以再見到妳。妳總喜歡住最高的地方、喜歡坐在陽台上;因為我不敢靠近妳,所以妳可以離我離得遠遠的。現在,我可以和妳一起站在陽台上了。妳愛高,那我就陪妳;妳再也沒有借口離開了。」 她的唇翕動了一下,幾次要開口卻都說不出話。 他慢慢地、一步步地艱難的走向她。「我生平第一次走進教堂,第一次試著禱告,只要我能再見到妳,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任何的代價!即使再瘸一條腿,或要我一條命,都讓弛拿去,只要我能再見到妳一眼。」 「你……你不是結婚了?I 「知道妳離開了,我怎麼能再娶另一個女人?」 以前他對她的感情總像在霧裡看花似的,只有她一個人傻傻地付出、瘋狂熱烈地愛著,而他總是淡淡地看著她。但在此時,聽他講出這些話後,已是過了千層山、萬重水了。 「龍……」 「我找遍任何地方,只要有人說某某地方有很會唱歌的人出現,我就不遠千里地去看,去找。我知道妳可能不會再唱歌了,但我只能抓著這唯一的線索,一次次抱著希望,又一次次地失望。我想妳一定離開台灣,紐約是妳最熟悉的第二個家,我又翻遍了美國,整整七年了,我沒有放棄過任何的希望。」 她側過臉,不願意承認見到他的人,讓她一下子脆弱了。而聽到他的這番話,讓她心裡一陣惻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