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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曼翎    


  也許我可以在菜裡面放些安眠藥,等他昏睡拿了魔法書就走……

  她才惡意地想著,他鏗鏘有力的嗓音傳來:「別想在我的食物裡加料,小女巫!」

  於薔霎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想什麼,他怎會知道?

  那一晚,兩人在餐桌上一起用餐,於薔那雙盈盈水眸不時瞟向他的辦公桌上搜尋魔法書的影子,但它不見了。

  「除非你願意說實話,否則你不會再見到它。」傅曜提醒她。

  於薔悶悶地沒有回答,惡瞪他一眼便低頭吃菜。

  她沒有忘記卜瑞臨死前叮嚀要她保守秘密的話。

  她怎會知道這只淫蟲不會起貪婪之心?她怎能信任他?

  半晌,傅曜好奇她低垂著頭半天不說一句話,他伸手推她一下。

  碰!於薔順勢將臉砸在餐桌上昏睡不起。

  「喂!起來,吃飽就快走,我不收留人過夜的。」他惱怒地站起身在原地轉一圈,見她純真的睡容睡得深沉,猶豫了一會兒仍將她抱上床。

  這屋子是他的私人禁地,他從不讓任何女人踏足,更遑論在他床上安眠。

  可這一次很意外的,他為她破了例。

  第三章

  就說不能信任他!

  日出清晨,當於薔舒適地飽眠一夜睜開眼時,猛然仰頭看向擁著她入睡的大淫蟲,她僵住了!只能張著口、瞪著眼,一動也不動地住身子打顫。

  他……他對她做了什麼?嗚……嗚……

  她低頭看向自己浴袍敞開的胸口上,他的大手……她倏地倒抽一口氣,臉色轉為蒼白。

  她不曾忘記她有個命定男人,他卻輕易地毀了她的清白!

  「色性不改的大淫蟲!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於薔用力地推開傅曜緊貼著她的健軀,他醒了!

  看著她揪系前襟慌張無措的模樣,他大概明白那是怎麼回事。

  「噢——」他懊惱地捶捶前額,上前一步想解釋些什麼,她卻視他如蛇蠍地往後退卻好幾步。「拜託,小女巫,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同床共枕難免會擦槍走火……」意識朦朧中還以為是一場美好的春夢咧!

  「你有沒有對我怎麼樣?」她急急地打斷他。

  「什麼怎麼樣?」她的反應挑起他的興趣。

  「就是……就是……」她羞得難以啟口。

  「佔有你?」他看著她羞怯的紅臉,好玩地挑高一道濃眉邪問。

  「到底有沒有嘛?」她急得快哭出來了。

  「沒有!」傅曜臉色一斂,低吼:「有沒有你自己會感覺不出來嗎?」

  「對!而且我怕得AIDS!」她老實回答,也鬆了一口氣。像他這種花花公子得病的機率高,而她還年輕,還不想死!

  「你放心。我對未成年少女沒興趣!你可以走了。」傅曜斂住到口的解釋和歉意,冷眉一橫便徑往浴室走去。

  AIDS?她的輕蔑很該死!被當成狂蜂浪蝶的滋味可不好受。

  早知道就該把她丟到大街上!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何來好心收容她!尤其是在自己屢次吃癟後。

  「我當然會走!可是你得先把魔法書還給我。」她緊跟在他背後嚷嚷。她的身體給他摸了去,他竟比她還理直氣壯,這世界還有天理?「還有,我二十一歲了,早就成年了。」

  「二十一歲?哈!」他忽地停下腳步吼向她:「我想我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如果你不說實話就別想要我還書。」

  於薔措手不及地往他懷中一撞,又是一番拉扯推拒。

  「那……那我就一直跟著你,直到你煩了、厭了,受不了了還書為止!」她不服氣地挺身向他。

  傅曜邪邪怪怪地俯視她,一想起與她在春夢中的溫存,身體迅速起了變化,他訝異!

  這個小女巫竟然能如此輕易就勾起他原始的渴望。

  於薔隨著他放鬆的目光看向自己高聳的胸前,霍然拉開與他的距離,氣鼓著雙頰。

  她下巴一昂,馬上變出一盆冷水朝傅曜兜頭淋下。

  「你——」傅曜抹去臉上的水分,眼中殺氣騰騰。

  該死的小女巫!活得不耐煩了?

  逃命了!於薔靈精地趕在被火獅拆吞入下腹前喚出銀帚,「咻」地竄飛到屋子上方,曜起嘴與傅曜遙遙相望。

  「算了,我不指望你道歉。你只要把魔法書還給我,我就立刻消失在你面前。」

  「休想!」傅曜咬牙硬聲地說完,碰一聲甩上浴室的門。

  他打開水龍頭,捧起冷水猛力往臉上潑。半晌,他抬起濕淋淋的臉看向鏡中的自己。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只有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巫膽敢一再激怒他,不知道她是「純」,還是「蠢」!

  那本魔法書真有那麼重要?為什麼他總覺得他的銅盒與那本魔法書,甚至與她必有某種關聯?「喂!安德魯先生,你身為艾索集團總裁,竟還小氣小量地連本書都不還我!」於薔抑不住激動地收起銀帚撲向前拍打浴室的門。

  浴室門不期然地被拉開,於薔一愣,還未回過神便已被傅曜給拉進浴室內的蓮蓬頭下。

  「你做什麼?」溫的水流自頭上傾洩而下,淋濕她的發、她的身體。想逃,卻被傅曜環腰緊抱著動彈不得。

  「讓你清醒一下!」他壞壞地俯下頭,唇拂過她的濕發、她的額、她的頸項。

  於薔愕然地任他輕薄,喉嚨像梗著什麼似的發不出聲音。

  傅曜自以為將這懲罰性的吻控制得很好,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

  他的唇觸著她奶油般光潔的肌膚,理智逐漸被強烈的需素所取代。

  於薔無法思考、也忘了掙扎,水流澆不熄她渾身火熱和熾燙,她擅抖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傅曜結實的裸胸。

  傅曜啞著嗓音呻吟一聲,熟練地剝開她肩上的浴袍,搜尋她的唇。

  感覺到自己的裸露,於薔倏地自激昂的情慾中驚醒。

  「對不起!」她猛然推開沉醉其中的傅曜,倉皇地拉緊衣服奔出浴室。

  她是怎麼了?他憤於與不同的女人玩這種遊戲,但她可不!呆傻如她怎麼就此輕易被誘惑?更何況她還有個命定男人!

  這種遊戲她不想玩,也玩不起!

  她自責,也懊悔!

  只是心底泛起的那股異樣情緒是什麼?她不懂,也茫然。

  傅曜氣息未定地喘氣,看著她纖弱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後,他立即轉換水流讓冷水淋遍他熱燙的身體,撫著臉卻撫不平她在他心湖所激起的陣陣漣漪。

  他是個情場老手,痛恨這種他完全無法掌握的陌生情悻。

  他感到生氣對自己,也對她!

  她到底對他施了什麼魔咒?他在心底吶喊著。

  片刻後他在腰間圍著圍巾走出浴室。於薔已換好衣服坐在玻璃牆前,額頭貼在玻璃上愣愣然地看著窗外紐約清新明朗的早晨。

  「魔法書還我!我要走了!」聽著他換衣服的聲音,於薔將臉擱在曲起的雙膝上悶悶地說。

  傅曜昂首睨向讓人忍不住想呵疼的於薔,心一悸,隨即臉色一沉,提起公事包出門,乘電梯下樓上班去。

  ☆ ☆ ☆ ☆ ☆ ☆ ☆ ☆ ☆ ☆ ☆ ☆ ☆ ☆

  小女巫不拿回她的魔法書,似乎永遠不會死心。

  接連幾天,只要是傅曜出現的地方,總是可以見到她。

  白天,他上班,她會坐在他那豪華辦公室的沙發上礙他的眼。有時候自己帶本書看著、有時候拿他核桃木書櫃上的書閱讀;無聊時拿本速描簿畫他、畫他背後玻璃帷幕外的紐約街景;或是用魔法變些把戲以自娛。

  有時見不得他的嚴肅,她會淘氣地畫下一個誇張滑稽的他,然後若有意似無意地展示給偶爾抬頭的傅曜看。

  傅曜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有繪畫天分,但也只是冷冷地瞟她一眼,就又埋首於工作中。

  他真的很懷疑這個小女巫會有無聊的時候,一個人也能自得其樂。值得慶幸的是,她不會打擾他,進退得體。

  有人來訪或傅曜開會時,她會自動隱身。他雖見不到她,但總感覺得到她就在附近。

  傅曜對她的跟隨由初時的厭煩,漸漸地感到莫名的心安。偶爾她離開一會兒,他竟會可笑地急著找她。

  夜晚,他和女伴到餐廳用餐,一出餐廳,他會見到等在遠處的她,用幽然哀怨的美麗眼眸定定地瞅著他,讓他無由地泛生一股罪惡感,好像自己多對不起她似的。

  他和女伴開車離去時,後照鏡上也會出現她站在車道上孤寂凝望他的身影,那模樣除了讓傅曜捉狂地不捨,她還明明白白地表達出一個訊息「花心男,魔法書還給我」。

  半夜,是她唯一不會出現的時刻,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見鬼的全是她。

  她在哪裡過夜?她安全嗎?

  如此反反覆覆地一天過一天,他不理她、她亦不說話。僵持的結果是他被虐得焦躁易怒、脾氣火爆。

  老天!他是怎麼了?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竟能搞得他心神不寧、反常得連他都不認識自己了。這天,他到一座私人豪宅參加一場商業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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