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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曼娟 黎明在天空尚未放亮之前,被層層紫紅、橘黃色的雲彩包圍住,與深藍的水面隱約融合一體,一連串巖礁所包圍成的海域,在清澈誘人的海水裡,有各式各樣鮮艷、亮麗的魚群安詳地游來游去,構成一幅美麗的景象。 空氣中飄散著清新芳香,飛鳥由低空飛過海面。李翠珀置身在這片綠色的海域裡,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彷彿像是一座希臘女神般動人,任由海風吹拂著她的臉龐,烏黑柔亮的長髮不安地飄散在腦後,雙眼專注地凝視著沒有邊際的海面,眉宇之間有股難掩的哀傷。 珍珠般的淚滴無聲無息地從臉龐滑落,她緊咬著下歷,不讓自己痛哭出聲。突然間,她縱身躍進閃耀的海裡,像條動作優雅的美人魚似地穿梭其間,直到感到精疲力竭,才再度浮出海面。 海水順著她柔嫩、光滑的肌膚滑落,她用手將頭髮撥至腦後,深歎了一口氣後又再度用力吸氣,臉上的淚痕已經和海水融為一體,分不清何者是淚、何者是海水?反正吞到肚子裡都是鹹的。 氣溫暖和,她卻感到寒冷,坐在石頭上,蜷縮著身體,陷入沉思之中,眼神依舊哀傷,半晌,她突然起身再度潛入海裡,如此來回數次。 她似乎想發洩心中某些哀傷的情緒,往海裡深處游去,直到肺部再吸收不到空氣而脹痛,才用力衝出海面。 這時太陽劃破了雲層,霎時大地沉浸在一片火海之中,漸漸變藍,繼而轉為晴空萬里、碧空如洗,與海面融為一體。 太陽的熱力減弱,她的雙眼已適應陽光的熱度,時間不早了,她轉身準備離去,突然驚覺到這裹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全身霎時僵硬保持戒備狀態,環顧四周,看到一個男子出現在不遠處,她愣住了。 這男子有如太陽神阿波羅俊朗地站在她眼前,俊美的五官,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像兩泓深不見底的潭水,懾人心魂,令她無法動彈,腦海裡猛然變成一片空白,忘了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停止哀傷。 海水由他臉龐滑落,順勢滑到他古銅色的胸前,他的身體修長而結實,每一寸肌膚都令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籐田廣之深邃、難測的眼眸凝視著前面猶如傳說中美人魚般美麗的女子,她有一副他從未見過聰慧、懾人的眸子,跟星夜一樣的黑,但裡面藏著濃厚的哀傷,什麼事惹得她如此傷心呢? 廣之的目光在她細緻的臉龐上停住了,在陽光閃閃之下,她顯得更加清新脫俗,像極了仙界般的女子,落難在人間。 漆黑柔亮的秀髮,巧妙地遮住胸前美麗的花蕾,但仍可瞧見它美麗的弧型,小巧而挺立,他以為不會有人這麼早跑到海邊來游泳,偏偏遇見容貌驚人的她。 由她的容貌看來,她應該是中國人吧! 他瞇起眼睛仔細審視她的臉龐,眼前嬌小、纖細像水般的女子,美得令人無法移開目光,使他聯想到多年前曾見過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跟她一樣,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嘴角淡淡的笑容!身穿大紅色的旗袍,這個人就是他一生中最敬愛的祖母。 他覺得祖母已經夠美了,但眼前的女子更美!因驚愕而睜大的眼眸牽動他心裡的悸動,引起他莫名的渴望。 「你是什麼人呢?」他眼神警戒地瞇起來。 翠珀如大夢初醒,身體微微顫抖,意識到自己的赤稞,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前,臉頰霎時比初早的朝陽更加火紅,她用顫抖的聲音道:「你是誰?」 廣之蹙著眉頭,口氣嚴厲,「據我所知這裡是屬於一個日本人的私人產業,你怎麼可以沒有經過允許私闖呢?」 翠珀感到更不安了,他怎麼知道這裡是普利斯頓的私人產業呢?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記憶裡似乎從未見過他,卻又感到幾分的熟悉,他到底是誰呢? 她一邊打量到岸邊的距離有多遠,一邊道:「你是誰呢?我從來都沒有在島上見過你。」她深吸了一 口氣,「你憑什麼說我呢?你自己還不是一樣私闖進來,還敢在這裡教訓別人。」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是誰。」廣之嘴角浮現笑容,眼神依舊冷硬,往她這邊走近,「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跟你絕對是不一樣的。」 翠珀倒退數步,直喊道:「你不要靠過來!」她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要冒險跑回岸邊呢?於是又開口道:「你少來了,島上的人我大都認識,現在也不是觀光的季節,不可能會有遊客來這裡遊玩,你……是走私者,天啊!」陣陣的寒意穿透她的背脊。 廣之腳步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打算捉住她的手,然而翠珀心一急,在他捉住自己的同時,抬起腿來用力往他私處踢過去,然後快速地往岸邊跑去。 「混帳!」廣之發出一連串的咒罵,痛苦地彎下身來,護住自己的私處!臉上因疼痛扭曲成一團,額頭滲出大滴的汗珠。 他忍住疼痛捉住翠珀的腳踝,使她被絆倒跌入海裡,等她好不容易掙脫海水沖出水面時,廣之英俊冷酷的臉孔出現在她面前。 她兩眼瞪得跟銅鈐一樣大,「你想要幹什麼?不要以為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我朋友就在前面的森林裡,只要我一呼喊他就會出現了。」 廣之看她驚惶失色的面孔,有一股報復的快感,她真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居然還沒認出自己是誰,還把自己當成走私者,不過這樣也好,索性來捉弄她一番,以懲罰她剛才的舉動。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在恐嚇我,我這輩子最討厭人家威脅我的。」 翠珀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吹到自己臉上癢癢的,心裡有股奇妙的感覺,她強壓住這股感覺,把注意力集中在沒半件衣物蔽體的身上,對自己赤裸裸暴露在敵人面前感到無助又害怕。 她不願讓他看穿自己的畏懼,冷靜地道:「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告訴你事情的真相而已。」 廣之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那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要是我同伴發現到你們,我可以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像我現在這樣仁慈,他們可能會來個先姦後殺吧!」 翠珀嚇得渾身打顫,不顧一切地再次攻擊廣之的私處想要逃離他的臂彎,「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放開我。」 「你這潑辣的小辣椒,看來是需要有人來好好馴服你。」廣之雙唇覆蓋在她的唇上,火辣辣地吻著她。 翠珀像觸電般全身僵硬,恐懼感在她心中無限伸展。 此時莎娜高吭的聲調劃破寧靜的天空,「翠珀——」 廣之見有人來到,立刻鬆開翠珀的唇。 她拚命大呼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隨即立刻往森林裡跑去。 莎娜氣喘吁吁地跑到她身邊,「你還好吧?」 翠珀鬆了一口氣,裡著莎娜深藍色的眼眸,頻頻回頭望著海邊.「我沒事,我們趕快走吧!」 莎娜誤以為她蒼白的臉龐是因為悲傷過度而造成的,「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別壓抑放在心裡,我的肩膀隨時都可以借給你,有時候哭出來反而比憋在心裡好過多了。」 翠珀把頭放得低低的,心裡有一絲罪惡感,她剛才早已把今天重要的事情忘掉了,面對好友的關懷,讓她更加羞愧。 這時島上惟一的天主教堂鐘聲響起,解救了她的困窘。 「莎娜,時間快到了,我們快走吧!」臨走時她還回頭看了海邊一眼,很訝異剛才那男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半小時後,翠珀與莎娜以一身的黑衣服來到教堂。 島上大多數的人也都聚集在教堂裡,他們是來參加李雨農的喪禮,感念他這麼多年來對島上農業提出新的技術與改革,讓島上的居民能夠安居樂業。 翠珀面無表情地聽著牧師為她父親念祈禱文,然後在島上居民的護送下,將他埋在墓園裡、水遠安息。原本她以為自己會痛哭失聲,但她沒有,只是一臉漠然地注視這一切。 李雨農是個熱愛農作物栽培的研究者,當初他不顧家人的反對,甚至與妻子離婚,毅然決然地帶著年僅八歲的翠珀移民到這座荒涼的小島。 他窮究一身之精力,引進新的科學技術,改變島上土質栽培新的農作物,為島上帶來一線生機,這幾年來成績非凡,所以居民沒有一個不愛戴他的。 十五年來,翠珀沒有踏出過這小島一步,她跟島上的居民熟識、熱絡,每個人都很喜歡她,尤其她跟莎娜的感情最好,情同姊妹。 周圍的人漸漸離去,留下她和莎娜兩個人,她們一起往回家的路卜走人.路上莎娜擔憂、不安,且不時偷瞄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過了許久,翠珀再度開口,「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心裡很平靜,只是在想今後該怎麼辦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