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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香彌 「你幹麼?」他的手居然不安分的撫揉起她胸前的蓓蕾。 「還想再做一次嗎?」他笑得不懷好意。 「不要,我全身都酸痛死了。」怕他真想再來一次,她連忙揮開他的手,匆匆的起床,抓起地上的衣物奔進浴室。 二十分鐘後,再出來時她已經梳整完畢,見他仍躺在床上無意起身,她開口道:「換你了,別拖拖拉拉的,等一下我們去法院登記排序後,下午我還要到雜誌社去。」 「妳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想跟我結婚?」他執意的再問一次。 「報答你這段時間為我料理三餐的恩情啦。」她肯委屈自己嫁給他他就該偷笑了,幹麼還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他搖了搖頭表示不滿意這個答案。 沒轍之下,她只好實話實說。「好吧好吧,我老實告訴你好了,因為我想每天都吃到你做的菜啦。」 常懷憂眉心一動,正色的問:「妳想每天都吃到我做的菜,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好吃。」這麼簡單的答案也要問她哦,他真是很煩人耶。 他沉下臉。 「歡樂,如果妳想嫁給我只是這個原因,那麼我無法娶妳,我沒興趣當妳免費的煮飯工。」 說完,他起床走進浴室。 淋浴出來,他主動的再為她做了一頓早餐。 甄歡樂察覺他臉色異常的凝肅,識趣的靜靜吃著早餐,沒再繼續方才結婚的話題。 「我不會再過來了,妳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對妳而言,我的存在是特別的,歡迎妳隨時來找我;如果對我,妳仍是沒什麼感覺,只當是朋友一樣,那麼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吧,因為我沒有辦法忍受只是自己一相情願的在付出。」 睇著她,他放柔了嗓音,眸底漾著幽幽柔光,「妳說得沒錯,我是小心眼又愛計較,看待感情我也是如此,我愛妳,我也需要妳回饋同等的愛。」 她聞言錯愕得一時啞口,瞠目結舌的無法做出任何的響應。 她太吃驚了,他是說,他愛她?!他愛上了她?! 不會吧?怎麼可能? 在她呆若木雞中,常懷憂起身離開。 再回神時,飯桌對面已不見人影。 為什麼他會愛上她呢? 理不清此刻心中震撼的感覺是什麼,甄歡樂只覺得腦袋一片紊亂。 第十章 女明星的寫真集拍得出乎意料的好,雜誌社看了讚不絕口,直說她把情慾這個主題表現得唯美而且適切。 這本寫真絕對會大賣,雜誌社和女明星都有著十足的把握。 甄歡樂卻聳聳肩,並不怎麼在乎寫真集會不會大賣。她覺得心頭空空的,宛如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了似的,很不踏實。 工作剛告一段落,趁著有幾天的空檔,她一早便驅車往南而行,因為明天是父親的忌日。 不到中午她便到了嘉義。 路上買了些鮮花、水果,再買來一個便當,她回到有一段時日沒回的老家。 父親過世後,她北上讀書,這棟房子便一直空著沒人住,只有在她偶爾回來掃墓時才會小住幾天。 這裡是她和父親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所以她一直捨不得賣掉,總覺得賣掉了這房子,她和父親點點滴滴的回憶也等於一起賣掉,所以即使有人開了高價要向她購買,她怎麼也不願意賣。 掀開了遮住傢俱的白布,坐下來打開便當,看著便當中的菜色,她卻毫無胃口,可是空空的肚子又需要補充些食物,才能有足夠的體力,她勉強的吃著一點也不美味的飯菜。 「好難吃噢!」一邊吃一邊鎖著眉抱怨著,她吃沒兩口就吃不下了,「還是常懷憂做的菜好吃。」她的嘴被他養刁了。 支著下巴,這半個多月來他真的沒再來找她,她好幾回想主動去找他,想若無其事的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像之前一樣照常去他家吃晚飯,可想到那天他臨去時說的那一番話,她就躊躇了。 難為情哪,他說他愛她耶,一想到就讓人覺得怪尷尬的。當時他就那樣告白,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而且他也說了,如果她沒有打算回饋相同的愛就不要去找他。 這個男人也真是太小氣了,做不成情人,還是可以當朋友的嘛,何必說得那麼絕。 本來還巴望著和他結婚後,每天都能吃到他煮的菜,誰知現在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咦,邵芸是不是曾說過,如果單純只是對肉體的慾望,那叫性慾,如果其中有了感情的成分,便叫情慾? 那麼、那麼…… 「太棒了!歡樂,妳這次的照片把情慾這個主題表現得淋漓盡致,完美得無可挑剔,嘿,看不出來喲,歡樂,妳一定對情慾有很深刻的體會對不對?」昨日雜誌社的主編看著她拍出來的作品這麼對她說。 深刻的體會……她腦袋浮起那一夜和常懷憂在一起的畫面。 那一夜的初體驗,真的很讓她難忘,她承認。 可如果那就是情慾,這麼說來她對常懷憂不就有了不尋常的感情嗎? 這些日子來,她常常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總覺得只有他做的飯菜好吃,別人做的都不合胃口,這代表著她開始喜歡他了嗎? 愈想腦袋愈混亂,然後她突然好想聽聽他的聲音。 她不是會考慮太多的人,拿起手機直接撥了過去。 「喂,常懷憂……」 「喂。」嬌滴滴的女聲傳來。 為什麼他辦公室的專線電話會是由別的女人接聽? 「妳是誰?常懷憂呢?」英挺的濃眉高高揚起,甄歡樂嗓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度。 「他現在正在忙耶,不方便接聽妳的電話。請問妳是哪位?有什麼事嗎?」女子客氣的問著。 她不悅的詰問,「他在忙什麼?」忙到電話需要別人代接? 「他……」對方頓了一下才委婉的道:「正在做精神訓話。」 「什麼叫精神訓話?」 「呃……」她將話筒朝向正在發飆的人片刻,「這樣妳知道了吧。」 原來他在罵人呀。 「他幹麼這麼生氣呀?」 對方的嗓音突然壓得低低的。「他這半個多月來,情緒一直很不好,陰晴不定的,只要有人犯了錯,他就會像這樣子。」 「惠珍,是誰打來的?」 「是一位小姐,」她再朝電話問道:「對了,小姐,還沒請問妳貴姓?」 「我叫甄歡樂。」 「她說她是甄歡樂……」 話筒陡地被搶走了。 「喂,妳找我幹麼?」 常懷憂揮了揮手讓挨罵的部屬離開,再朝秘書擺擺手要她出去。 「我……想你呀。」 「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想念你嘛,還有什麼意思。都是你害的,吃慣了你仿的菜,我現在吃別人做的,都覺得好難吃哦,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電話彼端的聲響停頓了片刻,「那是妳自己的問題,干我什麼事呀。」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責任感,你害我吃不下別人做的菜,不用負責嗎?」 「我為什麼要負責?」他反問。 「因為……是你讓我知道原來飯菜可以那麼好吃的,」她聲音梗住,變得沙啞起來,「常懷憂,明天晚上我可以過去你那邊吃飯嗎?」 「為什麼?」 「你不要一直問我為什麼嘛,我就是想看看你,還有吃你親手做的菜,還有……和你說說話而已,我不管了,反正明天晚上我會過去你那裡吃飯,你做好菜等我就是了,掰。」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她逕自切斷了電話。 既然決定明天去找他,她甩了甩頭也不再多想什麼,動手將屋子整理了一下,再走進父親的房間,細心的清理房中染上的塵埃。 端詳了書桌上擺的一幀她幼年時拍的全家福照片,再打開抽屜,輕撫過每一件父親留下的遺物,最後她拿起來一隻黑色的皮夾,打開,裡面放著一張母親年輕時的照片。 「咦,這是……」放置照片的透明封膜中還有著一枚紫得很特別的玉石,形似花瓣。「這紫色的花瓣不會就是霓幻在找的東西吧?」 怪不得她當初看到采夢齋牆上掛著的那副紫花,會覺得有些眼熟了。 原來她曾在父親的皮夾裡看過類似的東西。 她取出紫色玉石花瓣,細看片刻,覺得這枚花瓣應該就是霓幻說的東西了。不知道父親是怎麼得到這枚紫花瓣的,從父親把它和母親的照片放在一起看來,應是很珍視它吧! 瞥見抽屜裡的一本日記,她記起了似乎曾在父親留下的這本日記裡看過相關的記載,她翻閱起來-- 七月六日 兩個月前偕妻一起遊覽東岸海濱,妻偶然在海灘拾得此枚紫玉石,妻極為喜愛它的顏色,故將之帶了回來,今天醫生宣佈體質不易懷孕的妻有了。 妻認為是這枚玉石為我們帶來了喜訊,十分珍惜之。 不論是否是它為我們帶來幸運,只要妻開心,我也開心,妻珍惜之物,我,亦同樣珍惜…… 闔上日記,手中握著那枚紫色玉石,對父母之間的深情,她十分感動。猛然間,她思緒莫名的清明起來,先前有些混亂的腦袋豁然開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