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花嫁 > 狼心狗吠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字體大小
背景顏色
 
           

第17頁     花嫁    


  「可是,是你愛她在先。」蔚藍說道,她為這件案子徹夜查閱了所有流傳出來的黑道秘辛。

  「對義母亂倫,胡某本就罪該萬死。」

  「不要這樣!你為什麼要將自己講的如此不堪?」蔚藍情緒激動的捏著資料夾,一張俏臉早巳漲的通紅。

  而胡刀卻連眼皮都未曾掀動。「我本來就是不堪之人。」

  「你不是!」蔚藍驀然大吼。

  而他,終於抬起雙眸平視眼前的女孩……一臉的焦躁,卻打從心裡關懷的表情。

  令胡刀無神的視線閃過一絲好奇。

  「你叫……蔚藍?」

  他沒頭沒腦的問題教蔚藍一愣,她點點頭。

  「你是吸血律師的助理?」

  「呃……還稱不上是助理啦,其實,我還是大學生,是事務所裡的實習兼工讀生。」

  「你根本不認識我,憑什麼覺得我沒有殺……她?」

  衝口而出的是不解,他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居心叵測的,他是,義父是,葉冥是,甚至……連白羽裳都是。

  但為何會有蔚藍這樣的女人?

  善良到近乎愚蠢……

  「我的確不認識你,以前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你不可能殺她,現在,我更加相信你絕不會殺她。」

  蔚藍毫無理由的信賴,讓胡刀的臉龐扭曲了下。

  「殺人與否,對一個死刑犯來講,並無分別。」

  「我們都還沒上法院,是不是死刑犯,還無從論起呢!」蔚藍望著胡刀認命的表情,不服氣地道。

  胡刀笑了,笑的滄桑。

  「你不該念法律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以為的善良人性不存在。」

  「那麼,我就繼續相信你囉,直到我發現人性醜惡的那天。」

  蔚藍的堅持,讓胡刀突然憐惜起這世界僅剩的一縷天真……他突然隔著新鐵桌,一把抓起她的領子。

  「撤手吧!局勢已定,這件事不需要不相干的傢伙來雞婆!」他凸著眼珠,像個上匪似的對著蔚藍狂吼。

  而突來的吵鬧引起外頭兩名警衛的注意,見兩手上銬的嫌犯竟抓著律師的助理宛如玩具般的耍弄,且狀似想將她摔死。

  驚慌之餘,連忙打開鎖,搶衝進來,二話不說便舉起電擊棒往胡刀的脊椎劈了過去。

  「放開她!你這個該死的東西!」警衛大吼著。

  胡刀卻渾然無覺似的,縱聲狂笑。

  「不不!」

  被拎在半空中無能為力的蔚藍,試圖阻止警衛對胡刀的攻擊,但被揪住的領子與慌張的神情,卻更讓人確信她是可憐無助的受害者。

  「快放開她!」另一名警衛,大腳不停的往胡刀的膝後猛踹,強迫他跪下。

  直至胡刀摔在地上,才鬆開蔚藍。

  警衛原本打算痛毆他一頓,但在蔚藍的奮力阻止之下,只能草草以幾個踢踹收場。

  「啐,你這雜碎,先前還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沒想到是個只會欺負女人的孬種!哼,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好一個鬼焰堂堂主,丟臉!」

  一名警衛的口水不偏不倚的吐在胡刀臉上。

  另一名警衛則憂心的看著蔚藍。

  「小姐,你確定不要先走嗎?下次,你可以和葉律師一起來,否則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隨時過來幫忙。」

  「采視的時間應該還沒到,對嗎?沒關係,我可以再待一下,你們放心,胡大哥不會傷害我的!」

  雖然蔚藍一臉驚魂未定,卻仍堅決要留下。

  「那……你自己小心!」警衛莫可奈何,只能示威性的對胡刀揚揚手上的電擊棒。

  「你這傢伙,有種就再鬧啊!我保證電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望著警衛重新鎖上門,蔚藍才大大鬆了口氣,她沒說話,只是埋頭在背包裡找東西。

  「啊,找到了!」她抬起小臉,撥開搔癢她鼻尖的髮絲,將一包濕紙巾遞給胡刀。

  他沒接過手,只是盯著莫名其妙的蔚藍。

  「擦擦臉吧,那警衛的口水很臭耶!」蔚藍強把紙巾塞到胡刀手裡。

  「你到底要什麼?」胡刀沉聲問。

  「正義。」

  「這世界上沒有。」

  「沒關係,可以找的回來。」

  胡刀望著蔚藍毫不退縮的神情,皺眉。

  「該死的雞婆!」

  他的話教蔚藍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胡刀與葉冥,一熱一冷……這兩個截然不同的男人,居然都說出一樣的話。

  「那胡大哥,關於你的案子,可以交給我們嗎?」蔚藍迂迴的繞至主題,等待著沉默不語的胡刀。

  半晌,他緩緩抬頭仰望斗室高牆上的唯一小窗。

  「她……葬在哪?」

  蔚藍遲疑了一下,才輕輕開口:「好像……沒人敢聞問。」

  她的答案讓胡刀的心湖乍然波動,痛楚在了無生氣的眼底凝聚。

  「義父呢?他什麼也沒說嗎?好歹她曾經是他的……」

  蔚藍搖頭。

  而胡刀又陷入沉默……只是,在他緊閉的眼皮下卻失了冷靜。

  這樣的不言不語,直到警衛打開門……「探視的時間過了,你出來吧!」

  蔚藍慢吞吞的整理好背包,等待著最後一絲希望,而就在她踏出看守室的瞬間,胡刀陡然出聲。

  「雖然是徒勞無功,但我可以答應讓你們幫我打官司--只有一個條件。」

  「你儘管說。」蔚藍驚喜的轉頭,眸雪亮的可愛。

  「幫她修墳。」定定的凝睇那扇窗,這是胡刀最後的心願。

  「我一定會的!」蔚藍點點頭,其實不管胡刀要求與否,這件事情,她本來就打算要做的。

  「還有,」胡刀遙遠的視線,渴望著窗外蔚藍裡的一片白雲,若似自言自語。「去告訴他,你愛他。」

  蔚藍的俏臉一愣,神情霎時轉為尷尬。「可是他並不喜歡我……」

  「應該要說的就去說,不要等到有一天你想說,卻已經太遲……」胡刀滄桑的語調藏著太多的懊悔,令蔚藍不禁心驚。

  她想了好久,才緩緩的露出笑容。

  「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告訴葉冥。」暈紅的桃頰,決定不讓自己後悔!

  就算她愛上的男人老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就算她必然還有一場女人的戰役要打,但……蔚藍下意識摸摸自己脆弱的胃,決定等會兒先去買一打胃藥。

  打就打吧!

  愛情,哪有不需要奮鬥的?

  胡刀恍若呆滯的點頭,不再言語,鐵門再度沉沉的鎖上。

  而終於拋開來時的煩躁,想通了的蔚藍心情暢快的辦好一些繁碎的手續之後,離開警局。

  踏出警局時,她發現不遠處停了三輛加長型的豪華賓士車,好奇的停留了一會兒……

  大概又是什麼富家少爺捅樓子吧?

  聳聳肩,她沒再多分神,只記得要快點跟葉冥報告胡刀願意和他們合作的大好消息,那麼……他們應該就可以和好了吧?

  她興奮的邊攔計程車,邊掏著手機撥號。

  電話只嘟響了一秒。

  「喂,我是葉冥。」手機裡傳來葉冥略微喘息的聲響,不小心暴露了他在等她電話的著急心情,蔚藍不禁輕輕一笑。

  電話那頭的他,耐不住等待,又脫口而出--

  「喂?小笨蛋蔚藍,你在哪?請假了三天,你以為我當真不敢開除你啊?我只是……只是給你時間反省!」

  耳畔聽著葉冥熟悉的罵人聲,突然教蔚藍的心間急湧上相思。

  「我……」

  未料,她才說了一個字,手機便凌空摔在馬路上,任憑電話另一端裡的葉冥怎麼喊,卻再也無人回應。

  自那一分鐘起,蔚藍失去了微笑,也失去聯絡。

  ☆ ☆ ☆ ☆ ☆ ☆ ☆ ☆ ☆ ☆ ☆ ☆ ☆ ☆

  葉冥一再的瞪視著手機。

  沒錯!

  上面顯示的號碼,真真切切是蔚藍的電話號碼,但為什麼她卻只說一個字就再也沒回應?

  霎時,恐懼像黑色的狂浪席捲,將葉冥整個人包圍住,拖著他……不斷往下沉、往下掉的喘不過氣來。

  「蔚藍!回答我,你在哪?在哪?在學校嗎?還是……還是在圖書館?」他對著手機大吼,卻聽不見任何回音。

  猛然,背脊竄過一絲不祥的冷颼,教葉冥在太熱天裡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蔚藍!你是不是……是不是一個人去了胡刀那裡?該死!你不是說你不管了嗎?怎麼又偷偷跑去?你這個笨蛋,下知道一個人去那兒有多危險嗎?該死!蔚藍,快點出聲回答我!」

  面對沉寂到令人發毛的電話,葉冥想切掉手機重撥蔚藍的號碼,卻又怕就這樣切斷這通無聲的電話,會因此完全失去她的訊息。

  因為蔚藍,向來冷靜的葉冥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亂中,徒勞握著手機狂吼,心頭半點主意也沒有!

  「該死!該死!」葉冥掄著拳頭一記一記地往桌面打,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而葉冥辦公室裡傳出的巨大聲響,讓最近有點心力憔悴的歐陽克連忙衝了進來,外頭的員工也紛紛好奇的探頭探腦。

  「老闆?」歐陽克皺眉,原以為一臉菜色的自己已經是淒慘至極,未料……

  葉冥此刻像個強屍似的表情扭曲,才真正稱得上是嚇人!

紅櫻桃愛情小說書庫,做最好的愛情小說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