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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唐筠 「還是不要當作是命令吧!」最後,陸奎道。 「你沒聽說過軍令如山嗎?你身為龍頭老大,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那要如何帶領弟兄們出生入死?」 「你真的很愛訓人!是病人看多了的後遺症嗎?」 「恨鐵不成鋼。」 「大哥,難不成你把我當成你兒子,你對我的看法就是如此嗎?我那些豐功偉業全讓你丟到太平洋去了是不?」陸奎有點哭笑不得,通常幫裡弟兄看到他是既敬且愛的。偏偏他這幾個損友卻把他說得一文不值,真是可悲哪! 「如果你那麼喜歡讓人命令,OK!我就給你一個新的命令,命你去籌備一個別開生面的晚宴,邀請的人的名單在這裡。兩天內辦妥,沒問題吧?」 楊政綱倏地從沙發上躍起,必恭必敬的回道:「屬下一定在兩天內將事情辦妥,奎哥還有沒有什麼吩咐?」 當各堂口的堂主喚他奎哥的時候,都是他們最認真的時候,所以看到楊政綱一臉的認真樣,陸奎明白自己不能再開玩笑下去,「就這樣了。」 這是有史以來,他第一回用老大的口吻對自己的好友下達命令,感覺怪怪的,他甚至發現。自己還是很不適合當龍頭老大,為此,他辭退的決心便更加濃烈了。 第五章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晚宴,幾乎商場上的大亨都出席了這一場盛宴,場面極其熱鬧非凡。 陸奎以賓客的身份應邀出席,少了一道刀疤更替他多了幾分女人緣,當他一走進晚宴會場,就見無以數計的愛慕眼光朝他飄了過來,如果今天的晚宴是要選一隻公孔雀。那帝冠恐怕非他莫屬了。 但這並不代表場中沒有其他出色的男子,除了主辦的楊攻綱之外,還有一位男子分散了女人的注意力。 雖然陸奎手臂中槍的那一晚,只是匆匆一瞥,而對方也稍作了改變,但是陸奎一進門就認出那個男子正是他要找的新宿幫老大,也是中,日赫赫有名的龍騰株式會社的新負責人。 龍騰株式會社在三年前還是由日向哉也主持,三年前突然向外宣佈經營不善而改組,之後的負責人就是現在在晚宴會場中的中山雄夫。 之前他還不大明白龍騰改組的原因,因為龍騰是個賺錢的大集團,沒道理說倒就倒,現在仔細想了一下。八成是中山雄夫在其中搞鬼。 「陸先生,那位雄夫先生想和你認識一下,你的意下如何?」暢政綱佯裝自己對陸奎不很熟,態度也恭敬得好笑。 陸奎憋著笑意,決定等晚宴結束後好好「ょфデ」楊政綱一下,而表面上他也學起楊政綱那一套,「那是我的榮幸!請。」 他跟在楊政綱的身後來到中山雄夫的面前,等站定後才伸出手並用日文自我介紹著:「你好,我叫陸奎,請問尊姓大名?」 中山雄夫握上陸奎的手,用流利的中文回道:「我是中山雄夫,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說中文,我略聽懂一些。」 陸奎笑著,「中山先生真是太謙虛了,你的中文說得很流利,若不是你的姓氏讓我知道你是日本國的子民,我還會以為你就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哪!」 「那是因為我是半個中國人,我的母親是中國大陸的女子。」 「原來如此!中山先生此趟來台灣是不是打算把生意拓展到台灣來?」 中山雄夫雙眼一亮,以為魚兒這麼快就上鉤,心中莫不竊喜,但日本人表面功夫向來是很厲害的,他這半個日本人自然也不例外。他鞠著標準的九十度躬,臉上帶著很假的笑容。 陸奎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曾經親眼看過中山雄夫的真面目,他想自己也會被瞞過耳目而以為中山雄夫只不過是個道道地地的生意人。 「我聽董氏企業現在由陸先生在負責,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事實好像是那樣,我義父沒有兒子,惟一的女兒又嫁人了,所以調我回來掌管董氏。」為了取信於中山雄夫,陸奎故意裝出一副不怎麼有出息的笑臉來,「我其實不怎麼適合做生意的,以前我四處流浪慣了,對做生意一竅不通,現在公司交給我,我還怕賠錢哩!」 中山雄夫直睨著陸奎,似在衡量他說出來的話語的真偽成分,不給他太多思考的機會,陸奎又開始說著:「中山先生的生意做得很不得了,我聽說貴集團光是去年淨賺的餘額就超過新台幣幾十億,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很想和中山先生合作,不如中山先生有沒有這個意思在台灣投資呢?」 中山雄夫在開口之前很賊的笑了一下,雖然他很小心了,可是還是難逃陸奎的利眼,他相信中山雄夫已經把他歸為中看不中用的紈褲子弟,而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中山雄夫開口就說:「我是有那個意思和陸先生合作,可是陸先生好像對自己沒什麼信心,如果和你合作,我有什麼保障呢?」雖然中山雄夫認定了陸奎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是向來滑溜的他很難這麼輕易就相信人。 「更何況陸先生你還不是董氏的真正老闆,如果陸先生提出的條件沒獲得董事會的通過,談也是白談的,是不是呢?」 「這我當然明白,要不這麼辦吧!我請我的特別助理擬出一份合作契約書,等中山先生看過後再說,你覺得如何?」 中山雄夫同意的點著頭說:「那是最好的,不過我的時間很緊湊,如果陸先生有合作的意願,就得快讓人擬出契約書來,咱們也好進一步詳談。」 「沒問題,中山先生什麼時間有空?」陸奎爽快的答著。 「明天中午。」 「0K。那明天我打電話和你聯絡。」 如此這般的,陸奎輕而易舉的把長線放了出去,剩下的就等大魚上釣了。 × × × 隔日清晨上班的時間,喬若穎才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發現辦公室內站著個男人,而且那男人還在她的抽屜裡東翻西找的,十足的商業間諜模樣。 她鼓著勇氣上前,很不客氣的質問:「你到底在我的辦公室找什麼東西?如果你想得到什麼機密文件,那恐怕是找錯地方了!而且我們總經理就在裡頭。你這小偷也未免太不聰明了!」 鄔傑猛地抬眼,先是一愣,然後不可自抑的笑了起來,那笑太過於明顯,喬若穎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在笑她,就算不是笑她,也一定是在笑她說的話,但是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錯,這是她的辦公室,而他沒經過她的同意亂翻她的東西,不是偷兒是什麼? 「你不要以為我是弱女子就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在我的辦公室亂翻亂找的,說你沒什麼打算,誰相信?」 鄔傑順了順氣,收斂了笑意才開口解說著:「你誤會了!我不是小偷,是總經理要我來接你的工作的,我等不到你來就先動手找資料。」 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喬若穎此時此刻就差點被嚇得心跳停止,昨天她還工作得好好的,怎麼今天陸奎就讓人來接她的工作?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被開除了呢? 「我不相信!」她不僅不相信還無法接受這件事,時間早過了試用期,所以就算陸奎是她的上司,也不能說開除就開除,「我去找他理論,除非他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否則即使他是總經理,也不能做這麼過分的事。」喬若穎怒氣沖沖的準備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但不用等她找上門。陸奎就走了出來,面對她的怒容。他有點心瘁,可是為了要對付中山雄夫,所以必須把喬若穎調離危險區。 作了反覆的自我約束後,他才緩緩下著命令:「喬小姐,麻煩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細談。」 喬若穎瞪著他,冷笑著,「正好,我也有話要和總經理細談。」不等陸奎開路,她逕自排開他朝裡頭踱了進去。 × × × 十幾坪的總經理辦公室內氣氛顯得過於沉悶,下命令說要細談的陸奎卻久久開不了口,而說要細談的喬若穎也只是看好戲般的等待著。 但是這種沉寂的氣氛實在會把人悶斃,所以兩人一時憋不住的同時開了口。 「女士優先,你先說。」陸奎很紳士的禮讓著。 喬若穎不認同的哽嗤道:「命令是你下的,當然是你先說:「不過最好你的理由很有說服力,否則我恐怕怒難從命!」 陸奎心想,要合情合理很難,可是這件事他又非做不可,就算得不到諒解,總好過讓她留在他身邊來得安全,但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這只是暫時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我希望你能夠配合一下。」 「你說得真好笑。什麼叫作暫時的?一個月?請問你,我這一個月做什麼?總不能你讓我來就來,讓我走就走,這根本違反了勞動基準法了!我可以控告你,但是我們畢竟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也請你不要逼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