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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七寶 原本見到他就覺得開心,加上這會兒他又是跳豆一樣氣鼓鼓的可愛模樣,讓她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還笑?」月午星瞪她,「別光是靠榮玉幫妳捏腿,雖然說,活絡血脈也是很重要的,但妳自個兒也得試著動一動才成。」 榮玉,是坐在小凳子上幫白蝶兒揉腿的小姑娘,前兩天在路上賣身葬母,湊巧讓月午星看見,就順便帶了回來,正好可以幫忙服侍行動不便的她。 瞧,又是一個頤便跟湊巧,她真好奇,他這濫好人的人生中,到底有多少個的順便跟湊巧。 「又發呆了,妳怎麼老是在發呆。」見她再次出神,月午星惱得想抽鞭子。 他火大,她毫無所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般,答非所問,「你說,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夢?」 月午星怔了怔,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搞什麼,我在跟妳說話,妳卻在發白日夢。」 「不是。」咬唇,真的流露出遲疑之色,「我只是在想,我的腿真的有救嗎?」 「妳懷疑我?」月午星瞪她。 貝齒咬上櫻唇,流露些許的遲疑,「我只是不相信我有那樣的好運氣。」 她想說的,並不單是指她的腿而已,還有眼前一切的一切,她實在不敢相信她能有這樣的好運,真的擁有一份新的人生。 「信心!」突如其來的大喊,月午星進行信心喊話,「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什麼事都能做到,再說,就算妳對妳自己沒信心,也要對我有信心,我說妳腿有救,就是有救。」 他喊得很大聲,氣勢十足,換來她一臉稀奇的目光,有個早就想問的問題, 「你先前說的名醫,就是你自己嗎?」 「當然不是!」他白她一眼。 「那你怎能如此肯定?」她真搞不懂他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 月午星的耐性已經完全被磨光,只問她一句,「妳到底想不想走路?」 「想。」這答案,只有一個。 「那妳就聽話,好好的練習,不要再問了!」簡直要讓她給氣死。 「好啦!」總算肯老老實實的響應一次他的問題,閉起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按照他所教的,開始冥想雙腿能動的模樣。 見她總算肯專心好好練習,一肚子火突然消掉的月午星只覺得無力。 就像是拉到極致的皮線突然放鬆一般,整個人疲乏無力極了。 不行不行,大爺得喝口水,休息休息去。 不然哪來的氣力再戰江湖……呃,沒那麼嚴重啦!不就是個問題多多的小女子而已……唉唉!捫心而論,這個「而已」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纏啊! 唉∼∼ ☆ ☆ ☆ ☆ ☆ ☆ ☆ ☆ ☆ ☆ ☆ ☆ ☆ ☆ 幾乎是月午星前腳一走,狀似專心練習冥想的白蝶兒便睜開了雙眼。 看向泡在藥水中的雙腿,她實在不太相信,這樣泡泡水,再加上按摩,真的能讓她重新拾回行動能力。 「啊!小姐,我來就行了。」沒想到她會加入按摩的工作,安靜的榮玉嚇了一跳,連忙制止她。 「別喚我小姐,我不是什麼小姐。」白蝶兒第無數次想更正榮玉的觀念。 「這怎麼可以!」榮玉一臉驚慌。 「怎麼不可以?」白蝶兒覺得莫名其妙。 雖然說,她自小便是金枝玉葉,幾乎可以說是讓僕傭們捧在手心裡給服侍大的,但她很清楚現今的處境。 現今的她與榮玉是一樣的,同樣都是讓月午星好心收容的對象,只是她的時間較早,而榮玉兩天前才來。 除了時間上早晚的問題,兩人立場相同,哪來的階級之分? 白蝶兒有自知之明,並不想占榮玉的便宜。 但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這榮玉卻一直當自己是她的丫鬟。 「妳不用以丫鬟自居呀!」她不懂,深感過意下去。 「小姐您千萬別這麼說。」榮玉惶恐,清秀的小臉上滿是驚惶,「聖者大人好心,收容榮玉,讓榮玉來服侍您,這是榮玉的福氣,如果榮玉哪兒做不好,小姐說一聲,榮玉馬上改進,請不要趕榮玉走。」 見她驚惶到哽咽,白蝶兒傻眼,沒想到會換來這樣激烈的反應。 「那個……」她試著講理,「我並不是什麼小姐。」 「不!您只是傷了腦子,不記得自己是小姐而已。」前兩日才被領進門的榮玉異常堅持。 同樣有著自知之明,那份太過出眾的氣質讓榮玉堅信她的富貴出身,自然而然的不敢造次,妄想以平輩相處。 「就算我過去曾經是,但眼前也不是。」白蝶兒再次試著講理,「再者,就算我是哪門哪戶的小姐,妳也不是賣身的丫鬟……」 「小姐,等您恢復,雙腿能走的時候,就不願意收容榮玉了嗎?」 見她紅了眼眶,白蝶兒再次傻眼。 「聖者大人帶我回來,就是要服侍小姐的,如果小姐不要榮玉,那榮玉……榮玉……」講到沒有未來的未來,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榮玉急得掉下了眼淚。 投降,完全不明白她的結論是怎麼跑出來的,白蝶兒只能投降。 「別哭了,我不會丟著妳下管的。」保證的同時,務實的腦袋瓜子已經開始在想,日後該怎麼安置這個小丫頭。 「真的嗎?」含著眼淚,榮玉惶惶下安。 「真的,日後妳就跟著我吧!」腦中的計畫可行度高達百分之八十五,白蝶兒慨然承諾,正式收下這個小丫頭。 「太好了,榮玉能跟著聖者大人跟小姐,真是太好了。」小姑娘破涕為笑,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安心。 白蝶兒這樣的結論有些奇怪,覺得該提醒一聲,她眼前也只是一個暫時被收容的過客而已,怎麼會把她跟月午星擺在一塊? 尤其是,怎麼講得一副要天長地久混在一起似的? 真的該鄭重澄清,不過講這問題之前,得先問一下-- 「那個……」一臉遲疑,這一件事原先沒注意,但榮玉開口閉口的聖者大人,讓她無法不好奇,「月午星他到底是身居什麼宮職?為什麼妳要叫他大人?朝廷裡,有『聖者』這種官嗎?」 問題才剛問出口,榮玉那清秀的小臉上很是精采,先是一臉震驚,像是不明白,怎會有人問這麼愚笨的問題,但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只見震驚撤下,換上一臉的釋然。 「小姐失去了記憶,也難怪您不知道了。」榮玉很好心的說明:「聖者大人是大家的尊稱,其實正式的官職名稱是四方行使,午星大人正是鎮守我們南方的使者。」 「……」沒開口,但白蝶兒不解的表情很是明顯。 「不明白嗎?」榮玉見她茫然,很努力的補充說明,「就是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四位使者,午星大人是我們南方的守護者。」 守護? 要守護什麼? 白蝶兒一頭霧水,聽了也是不明白。 失憶雖然是裝的,但過去封閉的日子,她像個菩薩一樣的被供在深閨中,接觸的人除了至親跟少數的傭僕,再無其它。 在那樣的人生當中,她所能面對的除了書本就是無數的景仰跟希冀,沒人能陪著她聊聊天、說說話。 因此,她對世俗生活的常識形同於零,她從不知道什麼四方行使,更不會明白,月氏一族在天下人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榮玉見她似乎還是不明白,只好再舉例,「就好比哪裡出現了山精鬼怪,都是得讓行使大人出面解決,或者是哪裡舉辦迎神會,也需要行使大人主持,為大家祈福,大概就是這一類,總之,是守護大家的聖者大人。」 「哦……」拖著長長的語音,白蝶兒似乎是明白了,「就像是章回小說中的,收妖祈福的道士?」 榮玉愣住。 道士?! 把聞名天下的月氏族人,特別是官拜四方行使的聖者大人比成道士? 想反駁,但想想……感覺好像有點像,可實際上也不完全是那麼回事……偏著頭,榮玉實不知道該怎麼說得更明白,好區分出道士與月氏族人的不一樣。 「那個……這問題還請小姐直接問聖者大人好了。」榮玉哭喪著臉放棄。 她已經盡力了,也試著說出她所能想到的最貼近的說明,對於這些一般人該知道的常識,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得更明白才好,只能放棄。 「小姐可以直接問聖者大人,要不然……」另外想到一個好辦法,榮玉咧嘴笑道:「等您的記憶恢復的時候,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恢復記憶啊……」微笑,有些心虛的那種。 「是啊!只要等小姐恢復記憶,何止是聖者大人的事,連你們之間的那些甜蜜的往事,也都會跟著一起回來。」清秀的臉蛋上直閃著夢幻的光輝。 「甜蜜的往事?」水汪汪的大眼睛響應不明所以的波光,「我跟他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