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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贏心 「我自小習醫,雖然稱不上精通,但這種跌打損傷不過是小事一樁,沒啥難的。當然,我先行處理過後,還是會請大夫仔細檢查並抓藥。」她為什麼還這麼囉唆?要不是看她哭得淚花帶雨的可憐樣,他的耐性恐怕已盡失了。 「你真的會嗎?」眼見傷處似乎又腫了些,左霜霜也自知不能再拖下去,於是含淚問道。 「放心。」狄烈承諾她。 「你真的不是打算報復我?」左霜霜不放心地多問一句。 「放心。」他再次承諾。 「你真的會找大夫來?」左霜霜再問。 「放心……」狄烈已經開始磨牙了。 如果再任由她問下去,到明早兩人只怕是還在這上頭打轉,於是他在說完那兩個字之後,驀地捉住她的腳踝,摸了一下,然後利落一扭,馬上將錯開的地方接回了原處。 而左霜霜也在一連串的抽氣尖叫下,終於暈了過去。 在漸漸模糊的意識中,她只想問:為什麼要承受完痛苦才暈倒呢?都是狄烈害的…… 狄烈讓癱軟的左霜霜輕輕躺下,替她蓋上被子,然後步出房門,準備去請大夫前來。 然而此刻他的心裡卻充塞著一個念頭──她的腳踝已經開始發炎了,必須小心調理才行…… 第四章 狄烈在經過迴廊時,看見坐在後院石椅上的左霜霜。 老實說,不吵鬧、不暴躁、不拿著賬本拚命算算算的左霜霜,其實還滿可愛的。像此時,她微微地仰起頭,西斜夕陽在她秀顏鍍上一層燦爛的金光,徐徐微風吹過那細滑肌膚,肩後有如瀑布般的髮絲也蕩漾開來。杏瞳輕輕闔著,掩去原本閃爍璀璨的光芒。而直挺的俏鼻,紅潤的嬌唇,白皙的肌膚……的確如他人所言,像玫瑰般美艷不可方物,卻又帶點清純。 狄烈在仔細端詳一番後,終於承認這一點。 他悄然踱近左霜霜身邊,無法得知她究竟是睡著了,抑或只是閉目養神,思量了下,還是決定不打擾她。 「誰?」直覺落在自己身上的注視目光,左霜霜敏感地睜開杏眸,望著來人。 「是我。」狄烈將踱出的步伐收了回來,與她對望。 「花梨木桌椅送來了嗎?」她的腳實在傷得太重了,雖然大夫說幸好及時處理得當,可因為有發炎跡象,必須小心護理,所以她現在才會坐在這裡療養,而不是在櫃檯後頭。 「兩日後送達。」從揚州運送原木過來,再加上製作工時,也得耗費幾日時間哪!狄烈的眼角餘光瞄到有人走來,他立即上前。「左夫人,讓我來。」 「好。」左母讓狄烈接過自己手中的托盤,轉而望向女兒。「霜霜,快喝藥。」 左霜霜瞥了眼那碗黑不溜丟的苦澀藥汁,對母親假假的笑道:「呃,好好,先放著,我等它涼一點再喝。」 左母卻抱持著懷疑的態度。「昨天我好像看見妳把什麼東西給倒了,不會是藥吧?還是看著妳喝下去我才安心。」 左霜霜暗自叫苦。「沒有沒有,這是娘辛苦煎出來的藥,我怎麼敢倒掉呢?」她一臉無辜又說得誠懇的模樣,很快便博得左母信任。 「那就好,大概是我一時眼花了吧!」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啦!娘請放心,我等會兒就喝。」左霜霜目光真誠地瞅著母親,努力藏住自己的心虛。 「那──」左母有些猶豫。 「左夫人請放心,我會看著她喝下藥的。」狄烈適時的開口。 「是啊!娘,您就先回去吧!不好好看顧三姊怎麼行呢?」左霜霜又搬出左霧霧當擋箭牌。三姊現在是一個人兩條命,比她重要得多啦! 聞言,左母終於點頭。「狄烈,你一定要幫我看著她把藥喝下去喔!」左母還是不忘叮嚀一句。 「是,請左夫人放心。」狄烈承諾道。 左母這才安心地離開。 左霜霜是個賞罰分明的人,隨即對狄烈說:「謝謝你幫我解圍,工期就減少十天吧!」 這幾天以來,她的心情還算不錯,雖然茶居裡被砸壞了不少東西,所幸那惡霸的老子尚稱明理,也覺得自己理虧,賠了不少銀兩。加加減減之下,總計居然還小有盈餘,所以她也大方地將厭惡他的情緒給先拋到一邊去了。 狄烈僅是扯扯嘴角,似笑非笑,但終究沒多說什麼。 「喂!你知不知道惡霸他老子為什麼會賠錢?」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前天他們登門來,她以為他們還想鬧事呢!可後來他們百般認錯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當天本來就想問狄烈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後來卻給忘了。 「狄烈。」他吐出一句。 「啥?」左霜霜一愣。 「我叫狄烈。」 她會不知道他的名字嗎?「我當然知道你叫──」左霜霜這才頓然明白,「好啦!不準叫你『喂』是不是?那麼狄烈,狄少爺,你可以告訴我了嗎?」嗟!叫他的名字會有錢拿嗎?叫不叫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這裡又沒有其它人,不叫名字也不會搞混是在跟誰講話嘛! 「是孫成幫的忙。」狄烈在腦中總結了這幾天從各方面聽來的消息,下了結論。 「他?」左霜霜不禁失笑,「他不過是一介書生,有什麼能力幫我們?難道他上書給皇上,央求皇上作主不成?」 「雖不中,亦不遠矣。」狄烈說道。 「嗄?」左霜霜又愣住了。 狄烈為她解釋,「孫家世代皆居朝廷要位,孫成的父親曾是欽差大臣,前一陣子才告老回鄉,孫成無意官場,於是跟著回來,而孫成的兄長則是當朝的吏部尚書。那麼妳說,王大虎他們能不怕孫成嗎?況且上次孫成被羞辱一事,也加倍討回了公道。」 「哇!真是想不到!」左霜霜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無論怎麼看,溫和斯文的孫成完全沒有一絲富家子弟該有的高傲及紈褲味道。 「妳也有想不到的時候?」狄烈忍不住揶揄她。 左霜霜瞪了他一眼。「當然囉!沒想到通州竟然住了這麼一號大人物呢!」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罪過罪過。 「他今天來找過妳。」狄烈突然想起這件事。 「是嗎?」她睜大杏眸。 「不過因為妳現在的形貌太醜,為了不嚇著他,所以我藉故讓他走了。」狄烈故意這麼說,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那個時候才喝下藥,正睡得香甜,而他不忍吵醒她。 「我哪裡丑了?就算我的手也受傷了,還是絲毫無損我的美!」左霜霜從上到下審視自己一眼,完全不認同他的話。 自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把「丑」這個字冠到她身上,由此可證明,他真的是瞎子一個。 「如果連妳的手也給傷了,現在妳就不會這麼得意地在我面前笑了。」而是肯定會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既傷腳又傷手的,恐怕跟個廢人沒兩樣。 「要你管!」左霜霜皺起眉頭,朝他一吐粉舌。 狄烈見狀,差點忍俊不禁地笑出來。他輕咳一聲,藉以掩飾自己的狼狽。「喏!」並順手將藥碗端給她。 「哦!」左霜霜接過藥碗後,連忙手一轉,作勢要倒上身旁的樹根。 狄烈大步一跨,把藥碗搶了回來。「妳要幹嘛?」 「把它倒掉呀!」 「誰准妳這麼做的?」難道她剛才沒聽見他已經應允左夫人,要親眼看她喝藥嗎? 左霜霜有些錯愕。「莫非你剛剛是說真的?」 「沒錯。」狄烈把藥碗湊近她唇邊。 「我不要。」左霜霜嫌惡地撇開臉。光聞到藥味她就快受不了了。 「一定要喝的,這是藥。」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我當然知道這是藥。」左霜霜往後仰去,避藥碗唯恐不及。 現在她不正像個不肯安分喝藥的孩童嗎?狄烈心裡忽地漾出笑來。 「知道就喝吧!」狄烈捺著性子陪她任性。 「很苦的,我不要。」這麼苦的藥她已經喝了三天,再喝下去,她絕對會吐出來的。 「良藥苦口。」不苦怎麼能快速痊癒呢! 「可是我應該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喝了吧?」左霜霜試著和狄烈打商量,大大的圓瞳可憐兮兮地瞅住他。 是心軟了嗎?否則在她杏眸的注視下,他的冷硬堅持竟似難以持續下去。 「不行!」狄烈最後還是強迫自己硬起心腸。「還沒完全痊癒之前,可不許妳漏掉任一碗。」 「可是真的很苦嘛!我喝不下。」左霜霜鎖緊秀眉,對那苦澀藥汁始終很恐懼。 「要如何妳才肯喝?」狄烈無奈地在心底歎氣,拿她沒轍。 左霜霜眼中轉動著秋波,驀然間閃爍出光彩。「給我通州最有名的玻璃糖,我就喝。」 「什麼地方能買到?」狄烈立即問道。 「城西。只和這裡相隔十條街、九個巷弄而已。」呵呵,不遠不遠,因為城西根本沒有,那家老字號是在城東啦!如此一來,那碗藥就不用進她的口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