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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贏心 「做小二有什麼難的?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怎麼跟他行軍打仗時的雄才大略、蓋世武功相提並論。 左霜霜冷笑數聲,「是啊!只是表面功夫罷了,而你卻連表面功夫都做不好。」 「誰說我做不好?」狄烈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就怕自己一個控制不好,會扁死這個小不點。 「我。我說你做不好,一輩子都做不好!」左霜霜憤然大叫。要比大小聲,她可是不會輸的。 狄烈一聽,巨掌勁力十足地拍上桌面,桌子差點因承受不住而陣亡。「我一定會做好的,妳等著瞧吧!」說得豪氣萬千,誓在必得。 左霜霜再次瞇起眸子。「你是說,你要繼續做下去嗎?」語氣突然輕柔起來,與前一刻的火爆形成強烈對比。 狄烈重重地點頭。「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左霜霜立即跳了起來,扠腰瞪眼。「很好!我要扣你十天的伙食。」 「什麼?」狄烈也跳起來,俯視著跟前的人兒。「妳不要得寸進尺,理由呢?」 左霜霜指著桌子,「剛才你那一拍讓這上面裂了口子,請瞪大你的牛眼看清楚!扣你十天伙食應該不為過吧!」 狄烈仔細地瞧了瞧桌面,的確,上面有一道細細的裂痕。 「反正別人又看不見。」這樣就要扣他伙食,太過分了吧!不過是張桌子而已。 「這可是上等的揚州花梨木,很貴的,你以為後院那棵鳳凰木也做得出來嗎?真是不識貨!」論兵器,他是比她厲害沒錯,但其它方面就很難說了,瞧瞧,他現在居然把上等花梨木當成柴薪? 狄烈強力隱忍住怒氣。雖然她的樣子囂張又欠揍,但不可否認的,他的確看不出這張桌子有什麼了不起。 「十天就十天!」狄烈瀟灑說道。再鬥嘴下去,他不保證不會開扁。 「算你機靈。」左霜霜哼了聲。 真是後悔,早知道他會這麼爽快就認輸,剛才應該扣他一個月伙食才對。十天的伙食費還買不到花梨木的一隻桌腳呢!唉!這次虧大了。 狄烈見她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唇,好像很懊惱的樣子,他心下突然有些不安,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改變決定,又多加幾項罪名下來呢?還是走為上策! 「我先進去吃飯了。」狄烈含糊地交代一句,不敢太大聲,就怕驚醒沉思中的刺手玫瑰,然後飛快地溜之大吉。 待左霜霜回過神,發現只剩她一個人時,怔了一會兒,她陰惻側地笑了。「聰明嘛!溜得這麼快。」原本她還想教他如何當個稱職的小二呢! ☆ ☆ ☆ ☆ ☆ ☆ ☆ ☆ ☆ ☆ ☆ ☆ ☆ ☆ 狄烈以為當個稱職的小二很簡單,但對他而言似乎並不容易。 首先,他不懂應該怎麼展示笑容,因為無論怎麼笑,左霜霜還是大搖其頭,指著他說這裡不對,那裡又不妥,還說什麼他的笑沒有親和力,像鬼在苦笑。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笑也是一件苦差事。最後好不容易到了第五天,他終於知道哪種笑法最適合自己──微笑。 今天的客人不多,加上午後突然下了一場大雨,來茶居的人更少了。不過,這並不包括這幾日天天都上門的孫成。 他每次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品茗,一個人下棋,一個人坐著。不打擾左霜霜,也不讓別人干擾他。雖說這是客人的權利,但他天天如此,要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也難。 「孫公子,你的『北港毛尖』。」左霜霜放下茶具和茶葉。「孫公子,要不要嘗點別的茶?」她禮貌地問。 「不用了。」孫成淺淺一笑。 「好的。」左霜霜不再說什麼。客人有自己的喜好,也沒什麼好強迫的。 回到櫃檯內,她又用腳踢踢狄烈。「有客人來了,你去招呼。」當小二的也不警醒一點,總是要她提點,這麼被動啊! 「妳剛才不是招呼了嗎?」狄烈眉不抬、眼不掀,只要對方不是客人,他的臉仍是繃得緊緊的。而面對左霜霜時,那緊繃的臉會更難看。 「那是孫成,還有其它的客人。」 「為什麼妳只招呼孫成?」狄烈終於抬起眼看她。 「因為我是這裡的『掌櫃』。」當掌櫃的就是有這種好處,做與不做,都輪不到當小二的來說話。 狄烈深深吸口氣,決定不與她抬槓。因為該死的她說對了,她才是「掌櫃」! 狄烈走到新客人身邊,揚起微笑。「請問,想喝什麼茶呢?」 新來的客人是一名溫柔婉約的女子,她笑答,「龍井。」但在看見坐於隔壁的人之後,她又改口,「我要『北港毛尖』,」 「好的。」 狄烈送了茶具與茶葉之後,走回櫃檯內。「那個姑娘好像認識妳的孫成。」他低聲道。 左霜霜正色看著他。「孫成不是『我的』,請不要亂加專屬詞。」什麼「她的」,她一點也不想成為某個男人的附屬品。 「孫成有什麼不好?」狄烈揚揚眉。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在於我喜不喜歡。為何女人非嫁男人不可?要相夫,又要教子,更別說辛苦的十月懷胎了,若生兒子便罷,生女兒說不定會被冠上不孝的罵名,那為何要自討苦吃?養眼男人看看就好,認識亦無妨,要嫁就免了。」她只想好好地經營這家茶居,多掙點錢好養老。 不料,狄烈聽完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之後,居然滿心認同。「我也不認為娶個笨女人回來,能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 「什麼笨女人?沒有女人,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竟敢侮辱女人,找死! 「不是嗎?不能擔又不能挑,被針戳了手指也要大呼小叫一番,天氣熱些還要昏厥給人看。若是小姐就更誇張了,沙子入眼也要呼天搶地胡亂哀叫,嚇死人不償命。」狄烈輕蔑地道,「不過左家例外,當然,我指的左家成員裡不包括妳。」 「我不是左家人啊?再說,你們男人又有什麼好,色胚一個罷了。」左霜霜反唇相稽,然後又加上一句,「除了我的親友以外。」當然是不包括狄烈這個外人囉! 「妳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根本沒人敢要妳,所以不嫁是正確的。」真替天下的男人高興。 「你不娶女人也不錯啊!誰當你的娘子誰倒霉。」不被他虐待死才怪呢! 「哼!」他們互瞪一眼,同時撇開頭。 「左姑娘?左姑娘?」 一迭聲的輕呼,終於引來左霜霜的回眸。「孫公子,有事嗎?」她有些懊惱起來,自己居然棄客人不顧。都怪那個狄烈,什麼事都要爭論,害她又分神了。 這一看才發現,剛才坐在孫成隔壁桌的女子早已轉坐到孫成那桌。但瞧孫成左右為難的神色,便知他受到干擾了。雖說兩邊都是客人,可那姑娘也不能影響到其它客人呀! 「可以跟我下盤棋嗎?」孫成苦笑著問。 接收到求救的目光,左霜霜當然不能視而不見。「當然可以。」 「我陪你下,不行嗎?」女子急忙開口,蘊含不友善的眸光卻是望向左霜霜。 我並沒有喜歡他呀!左霜霜以目光回答,就不知道她能否接收得到。 「不用了,有左姑娘陪我就行。」孫成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那我在這裡觀看。」女子退而求其次。 孫成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笑容。「我不習慣有人在旁觀看,妳請先回好嗎?」 「可是姊夫……」女子有些委屈地輕輕叫喚。 「妳不聽話了嗎?」孫成無奈地輕歎一聲。 「我……」女子咬著下唇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步出茶居。 「她是我未過門娘子的妹妹。」孫成向左霜霜解釋道。 「哦!」左霜霜淡然回應。對於客人的事,她向來沒有好奇心,也不想知道更多。她會滿足客人的各項需求,但並不包括探聽隱私,因為知道越多秘密的人,通常都是最快死的。她才不要呢! 孫成見她沒有太大的反應,也知趣地不再圍繞在這個話題上。「左姑娘,請坐。」他拱手請她入坐,接著手一揚,黑子已落下。 左霜霜粲然地笑了。「我以為孫公子會選白子呢!」他的樣子清俊,又常常掛著一抹微笑,這般宛如春風、溫潤如玉的人,白子最適合他了。 「因為我覺得白子適合左姑娘。」陰與陽,柔與剛,白與黑,不正是女與男之間的分別嗎? 「先聲明,我的棋藝並不好。」左霜霜執起一枚白子,放上棋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