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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贏心 「謝謝你。」左霜霜忍住淚水,張開雙眸,狄烈那鐵青的臉立時映入眼簾。 「那麼,現在妳可以告訴我妳的答案了嗎?」孫成溫柔地問。 左霜霜望著狄烈,後者卻避開她的眸光。 「我……」她欲言又止。臭狄烈,怎麼還不快來阻止呀! 狄烈豎起耳朵聽著,滿心希望左霜霜不要說出答應的話。她不是說可以養活自己,不想嫁人,會一輩子守在茶居裡的嗎? 左霜霜見狄烈絲毫沒有反應,氣又上來了。好,既然他都不在乎了,那她還在意他什麼呢?被孫成寵著,總比被他氣死的好! 於是她氣惱的衝口而出,「我答應!」 然而下一刻,當左霜霜看到孫成笑瞇著眼,自簾內開心地衝出來恭喜自己的父母親,以及臉色變得更為鐵黑的狄烈時,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她茫然地看看父母親,又望望孫成,立刻後悔了。可不可以當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呢? 隨即,她用那雙大眼向狄烈求助。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再不來救她,一切就來不及了。 但是,自從狄烈聽到她應允的話之後,他始終低垂著頭,當然也就沒能對上她的眼。一會兒後,當他抬起眸,仍是鐵著臉,淡淡地祝賀道:「恭喜。」 「謝……謝謝。」左霜霜勉強吐出這兩個字。無語問蒼天哪! 見事已至此,狄烈便不再多言,旋身離去。 左霜霜隱忍住滿腔的失落,轉頭朝孫成急急說道:「我,我剛剛那番話──」 孫成竟伸出食指點住她的菱唇,同時在她耳畔輕輕呢喃,「妳不可以反悔,因為我可是給了足夠的時間讓妳考慮的。」 嗄?但是,剛剛她是一時氣過頭呀!她根本就不想嫁給他呀!然而,這些話她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哦!她真想死! 眾人的恭賀聲此起彼落,笑臉一張又一張地在她眼前閃過,她卻連笑都笑不出來。 之後,好不容易脫身逃回房間,她不想再憋著悶氣,她要哭!可是躺在床上等了許久,卻仍然哭不出來。 她用手摀住胸口,那裡正痛著,也……懊悔著。 她和狄烈之間就這樣了嗎?已經全部結束了? 「狄烈,你這個大蠢才!」左霜霜忍不住笑了出來,但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她根本不想嫁給孫成啊!一點也不想的,但自己剛剛所做的事,竟是如此愚蠢!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她不吃飯也不想見人,腦中依然百轉千回之際,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左霜霜此刻不想理任何人,轉個身,她用被子蓋住頭。 可是,門外的人依然不放棄地維持著輕敲的聲量。 左霜霜還是決心不予響應。 而接著,敲門聲終於停止了,由一道醇厚的嗓音取而代之,「是我。」 說出那簡簡單單兩個字的,竟是夜夜縈繞她心的熟稔聲音! 左霜霜瞬即翻身跳下床,裸著腳奔到門前,但就在開門之時,她頓住了。 急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急的必要嗎? 她如此想著,然後轉過身,垂頭喪氣地走回床邊,慢慢穿上鞋子,最後又來到銅鏡前整理了一下,磨蹭個好半天,才懶懶地前去打開門。 左霜霜不發一語地望著狄烈。 原來,以孫成來測試他真的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點子爛不說,還賠上了自己的一生,弄得現在欲哭無淚。她無奈地思忖著。 「我給妳送吃的來了。」聽聞她沒吃晚飯,狄烈最終還是硬不下心腸不理她,現在已是半夜二更,再不吃東西,恐怕又會像上次一樣鬧胃疼。 「我不想吃。」左霜霜擋在門前,不讓他進來。 但狄烈不理,將她輕輕一推,逕自走進房裡。 左霜霜的房間他只來過幾次,一如以往飄散著她獨有的幽幽清香,那是令他深受迷惑的味道。 「我說我不想吃。」左霜霜再次重複,但已不再那麼堅持。 「不吃不行!妳不怕胃痛嗎?」狄烈把碗筷放好,語氣有著不容反抗的強硬。 「就算痛死也不關你的事!」左霜霜賭氣地回答。剛才他如果這麼強勢地跳出來阻止她嫁人就好了。 「我知道以後妳有孫成照顧,但那是以後,現在妳還是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行。」狄烈幾乎是咬著牙迸出「孫成」這兩個字。 「你很高興我嫁給他,是不是?」左霜霜直勾勾地瞪視著他,不容他逃避半分。 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都成定局了不是嗎?她再問下去,不過是讓他的心再痛上數倍罷了。 「是的。」如今,就算表明自己的心意又如何?她已心有所屬了。 左霜霜聞言,立即潸然淚下。原來最好的流淚方法,竟是他的祝福! 她無力地蹲下身,暗自啜泣。他會高興,就表示他的心裡根本沒有她,而她的一片真心,也只是自作多情而已! 狄烈雖然對她這個反應有些不解,然而見著她的淚珠,仍是心生不忍地想靠過去安撫她。莫非,她是在難過即將要離開這個家,才哭得如此傷心? 左霜霜一察覺到他的靠近,立刻推開他,衝出房門,也不管現在正下著滂沱大雨,只是不停地往前跑,任由雨水和著眼淚滑過她的臉龐。 「別再跑了,妳會生病的!」訝然不已的狄烈大步追上她。她這是怎麼了? 左霜霜掙扎著,想掙脫開他的箝制,眼淚仍嘩嘩流著。「放開我!我就是要生病,就是要!」她哭喊著,所有的苦痛彷彿找到了宣洩的管道。 狄烈不鬆手,反而一把擁住她。「妳到底怎麼了?告訴我!」見她竟傷心至此,他非問個明白不可。 「你不知道嗎?」在熟悉而溫暖的環抱之中,左霜霜終於慢慢地冷靜下來,只剩那閃閃發亮的美目說明著她還有幾絲憤然。 「知道什麼?」他愣愣問道。 左霜霜手用力一揮,給了他一個巴掌。「現在知道了嗎?」 毫無躲避餘地的狄烈,全然領受這火辣辣的一掌,頓時怒火狂燒。「妳又在發什麼瘋?」他怎麼會忘了這女人的腦子有問題! 「我是瘋了!」要是沒瘋,又怎麼會愛上他? 狄烈氣極,想也未想就俯下頭,意欲狠狠地啃咬她的唇以示懲罰,奈何卻在觸碰到她柔軟香唇的剎那,軟化了自己的心。 頓時──懲罰,變成了品嚐;橫蠻,柔化成輾轉。 左霜霜沒有反抗,她緊緊地攀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他。 不久,狂烈有如此刻風雨般的一吻,終因彼此的呼吸將窒息而稍歇。 左霜霜雖氣喘吁吁,但美眸卻是平和的。「從此以後,我們之間一筆勾銷。」她低聲道。 今後,她也不會再掛念他了。 狄烈乍聞此言,突然覺得心慌。「霜霜──」 「回去吧!你看,」她掙開他的懷抱,不意打個寒顫。「我們都淋濕了,再不回去,一定都會生病的。」 狄烈斜睨她一眼。「還以為妳不會知道呢!」他想用調侃的語氣來讓氣氛變好一些,可卻止不住心底越來越劇烈的慌亂。 「我又不是你這個笨蛋,怎麼會不知道!」她反唇相稽。 「很好,那就看看我們這兩個笨蛋誰先到家!」狄烈說完,率先開跑。 「喂!臭狄烈,你太狡猾了!」左霜霜掄起粉拳追上去,邊跑邊罵。 「現在妳應該知道誰笨了吧!」狄烈回過頭,囂張地大笑。 此後,他們誰都沒有再提起那一吻,好像它從來不曾發生過一樣,就如這夜,縱使是狂風驟雨,可清晨太陽一出來,仍是煙消雲散,水過無痕。 ☆ ☆ ☆ ☆ ☆ ☆ ☆ ☆ ☆ ☆ ☆ ☆ ☆ ☆ 左家人一致認為,霜霜病了。 不過,他們直覺認為那並不是身體上可以看出來的病,而是內在的一種心病。 「掌櫃,我給了妳二十文錢耶!」一位客人叫囂道。 左霜霜瞄他一眼。「沒錯。」 「找錢呀!」客人攤開掌心。「妳該找我三文錢的。」不會算就不要開茶居嘛! 「你剛剛倒掉我一杯茶水,那杯就算三文錢,所以加起來剛好二十文錢。」左霜霜解釋道。 「什麼?那只是不小心灑掉的水耶!也值三文錢?妳搶錢啊?」 「如果我要搶錢的話,早當汪洋大盜去了,還會待在這個茶居裡嗎?」左霜霜冷笑了一聲。 「我不管!還我三文錢。」客人不滿地要求。 「門都沒有。」左霜霜撇開頭,聳了聳肩。 「妳……哼!」好男不跟女鬥。「以後別想我會再光顧!」 「我已經算得非常公道了,你不來,我也沒辦法。」左霜霜連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只顧著將那二十文錢小心地收好。 而這,只是諸多類似例子的其中之一。 左霜霜最近的所作所為,就跟自倒米缸裡的白米沒兩樣。以前她雖然很吝嗇,但是為了茶居的好名聲,像這種小事通常是忍痛在心,不會真的跟客人計較,因為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