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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贏心 不過,如果他不是什麼事都要跟她硬碰硬的話,她也不會如此呀!左霜霜忍不住嗔怨道。 糖一顆接著一顆吃進嘴裡,滋味卻甜進心底。當吃下第十八顆時,狄烈回來了,手上還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汁。 「我一直盯著看藥煎好,而且也把鍋子洗淨,滅了柴火後才出來的。」狄烈不待她開口,便交代完所有的過程。 左霜霜嫣然一笑,明白他說這番話是要告訴她,他是有個有始有終的人。「很好。」 「現在,輪到妳把藥給喝了。」他做好他的事,她也該盡她的義務。 口裡還含著糖的左霜霜乖乖地接過藥碗。「好。」她一手捧著藥碗,一手捏著鼻子,然後仰頭將藥一口氣喝下。「呼!好苦。」她用舌尖舔舔唇邊的藥汁,打個冷顫,連忙又丟了顆玻璃糖入嘴。 「還有五帖而已。」狄烈安慰道。 左霜霜皺緊秀眉,苦著臉抱怨道:「還有五帖?」要死人啦! 「有糖吃,就不怕苦了吧!」真是孩子脾性。 「怎麼不怕?」左霜霜的小手在紙袋中掏了掏。「咦!怎麼沒了?」她還沒吃夠呢! 狄烈不禁咋舌,「這麼快?我做了不少……」話尾音調逐漸隱去。她真的這麼愛吃玻璃糖?真的有這麼好吃嗎?他疑惑著。 左霜霜卻聽出問題來,「你?是你做的?」 狄烈沒回答,沉默以對。 這是默認囉!吃驚,是左霜霜此刻的心情。 「怪不得!」左霜霜邊點頭,邊推論起來,「那老爺爺脾氣很怪的,當天做,當天賣,天一黑就關門,就算財神爺要買,他也不會搭理的。原來如此……」 「他是挺怪的。」狄烈這才出聲應和。 「那他收了你的錢嗎?」左霜霜好奇地問。 「有。」 「什麼?」左霜霜差點跳起來,「不是你自己做的嗎?又不是他賣給你的,他憑什麼跟你要錢?」 「他沒要,是我主動給他的。」狄烈看著左霜霜又是瞪眼,又是跺腳,一臉心疼「你被欺負了」的表情,他不禁笑了。 而左霜霜卻是為之傻眼。 他……他笑了?那被微微扯起的嘴角,讓他臉上的線條柔化開來,眼眸也噙著笑意,與以往配上駭人刀疤的冷峻粗獷臉龐相比,根本是判若兩人。 左霜霜摸摸鼻子,藉以掩飾自己的錯愕。「你為什麼要給他錢呢?」她逼自己找話說。 「他教我做玻璃糖,又提供材料,這跟買他的糖沒兩樣吧!所以付錢也很正常。」狄烈忽然想到什麼,又加了一句,「放心,那是我自己的的錢。」 左霜霜撇撇嘴,「我有這麼吝嗇嗎?」她只是有一點貪財愛錢而已,守財奴她可不想當。 「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大概是一時氣過頭了,才會口不擇言。其實妳全是為了家人著想,才會那麼在乎錢,並不是吝嗇。」狄烈忽而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都這麼說了,左霜霜還怎麼好意思拿喬,她垂眉低目,說道:「我其實也有不對,剛才不應該那樣說你的。」 「是我不對。」狄烈說。 「我也有錯。」左霜霜難得認錯。 「那,我明天再買玻璃糖給妳吃。」狄烈想到她還得喝下那幾帖苦藥,沒糖可不行。 「好。」左霜霜欣喜答道,看在他親手做玻璃糖,以及還願意為她奔波的份上,她接著又說:「那你的無償工期再減半年。」 狄烈微笑說道:「謝了。」然後轉身離去。 左霜霜握著空紙袋,沒來由地笑了。 第五章 左霜霜的腳傷在經過大半個月的休養之後,總算痊癒了。 這天,她坐進櫃檯,正低頭算著帳目。除了閉門整修的那七天以外,茶居雖然有開門營業,但大家為了能讓她靜心養傷,所以都沒把賬本給她過目。 「左姑娘,妳的腳傷好了?」是孫成含笑的聲音。 左霜霜抬眸一看。「是啊!」她笑開來,「謝謝關心,也很感謝你的大力相助。」要不是孫成,損失真不是「慘重」二字可以形容的。 「小意思。」孫成不以為意,問道:「願意跟在下來一盤棋嗎?」 別說他是客人,就憑他的大恩,左霜霜也沒理由拒絕。 「好呀!」左霜霜立即將他愛喝的「北港毛尖」以及棋盤,全都搬到他常坐的那個位子上。 「咦!『她』呢?不跟來了嗎?」她略顯疑惑地問。因為據說她腳傷的前些天,只要孫成在,他未婚妻的妹妹都一定會陪伴在身邊。 「我派人送她回京城了。」他淡淡地回答,啜飲一口茶。 「那麼,既然那位姑娘已經走了,你也沒必要再找我下棋了啊!再說,我的棋藝並不好呢!」左霜霜微笑說道。 「左姑娘是介意我找妳當擋箭牌?」孫成有些驚訝。 「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困惑,所以想問一問,沒有其它意思的。」左霜霜連忙揮手搖頭,怕他誤會,以後都不肯再來光顧了。 「因為……妳很像我未過門的娘子。」孫成說著,望進她溫柔似水的黑眸,心為之一震。 「我的樣子像她?」左霜霜不禁屏息。 「不,妳們一點也不像。」孫成喃喃說道,似懷念又似歎惜,溫柔眼眸掠過她落在遙遠的某一處。 「那你為什麼說我像她呢?」左霜霜覺得莫名所以。 「感覺。」 孫成第一眼看到左霜霜時,她正坐在櫃檯後方看賬本,那低頭時的嬌艷以及微笑時的美艷模樣,在在都衝擊著他,彷彿「她」就現身眼前,然後,每見一次,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透過她而懷念著「她」。 「那麼『她』呢?」左霜霜看到他充滿懷念的眼神,忍不住問。 「去世了。」孫成的語氣平淡,但眼神卻顯得傷痛而沉重。 「對不起。」乍聞這個答覆,左霜霜覺得很愧疚。 「不要緊。現在我們可以下棋了嗎?」孫成不願再多談。 「好的。」左霜霜自是不敢再問下去。 不久之後,左霜霜贏了有史以來的第一盤棋,不是她的技術變好了,而是她擾亂了孫成平靜的心,讓他無法靜下心來面對棋局。 「是我不好。」左霜霜怔然地望著棋盤,自責道。 孫成笑了。「不關妳的事。」 「要不是我──」她不該提起他的傷心往事,她沒這個權利呀! 孫成溫柔地打斷她的話,「天色已晚,我得告辭了。」說完,他放下銀子,疾步走出門口。 左霜霜收起銀子,扭過頭,卻直直撞進狄烈那雙深思的眸子中。 「怎麼了?」那樣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什麼事似的。 「妳喜歡上他了?」狄烈直言一問。 左霜霜有些愕然他的直接。「沒有。」 「是嗎?」狄烈一臉懷疑。「妳剛才看他的表情很特別。」就像他看著自己心愛的劍一樣。「其實,孫成跟妳很相配。」狄烈始終睞著她說。 左霜霜斜眼看著他,「你以為我嫁了他,你就不用在這裡當小二了嗎?我告訴你,沒門兒!你還是給我安安分分地做滿工期,如果表現得好,說不定我還會幫你再減一些天數呢!」哼!他要是真的這麼好心,天就下紅雨了。 這女人!她不是很愛錢嗎?嫁到孫家,衣食必定無憂,還有萬貫家財供她花費,不是正如她意? 「我不過是提醒妳,別錯失了一段好姻緣。」他一本正經地說。 哦?黃鼠狼給雞拜年,大概就是這般模樣吧! 「不勞費心。」左霜霜冷冷的說道。 他們的關係真是好不得呀!自己縱使對他有了一些改觀,但不知怎麼地,就是無法給他好臉色。不吵不鬧、好好的談天說地,想來並不是他們能相處的模式。 不是敵人,卻也絕不是友人──真是矛盾啊! 「你可以自己娶個娘子回來看看啊!」左霜霜懶懶地提議道。 「我只愛我的佩劍。」一個女人怎麼比得上已經陪他出生入死許多回的寶劍呢?他這輩子可以不懂情愛,但絕不會對劍視若無睹。 「劍又不能吃,更不能為你掙錢,有什麼用?」左霜霜嗤之以鼻。 「這跟掙錢不能相提並論。」「千金難買心中愛」,她到底懂不懂? 左霜霜很實際地說出自己的觀點,「我只知道,你抱著劍只會餓死而已。」好在他跟了個好主子鐵燹,不然他早就不知餓死在哪裡了。 「妳不明白。」劍對於他,遠重過第二生命。 「好啦!我是不明白。」左霜霜懶得再說下去,免得又吵起來。「快去關門,要吃晚飯了。」 狄烈走出大門,點亮屋簷的燈籠,正要轉身時,衣襬突地被人扯住,他低下頭,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姑娘正怯怯地望著他。 「有事嗎?」狄烈皺起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