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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劉芝妏 那男人大吼,「閉嘴。」 「小小,你快點放手。」諸葛有些急了。 「我不要,我不要啦。」乍聞諸葛的話,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他預備要甩開她,妄顧她的安危逗自逃命,慌亂中,她摟得更緊了,惶恐的眼淚不請自來。「你不要丟下我,我不要放手啦……」 夜風中,涼爽宜人的溫度開始起了灼熱的驅動。 男人的怒氣在剎那間澎湃洶湧,飄到了最高點。「你竟敢在我面前抱別的男人!」體內嗜殺的慾望鼓噪著他的意志力。 「別的男人?」顫著唇,塗佑笙的眼底飛掠一抹疑惑。 「除了我,不准你碰別的男人。」 除了他?原來……剎那間,一股怪異卻令人不由自主紅起臉頸的騷亂打腳底泛起,塗佑笙伸舌潤了潤突然操熱起來的唇,連嗓子都偏了音。 「什麼男人不男人的?你是不是喝醉了?講什麼瘋話。對我而言,你比別的男人更是別的男人,憑什麼命令我?」竟敢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又霸氣不足,嘔,不要臉,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呀? 「你……你立刻放開你的手。」男人齒縫未開,陰沉的漆黑深眸辛瞇著,他冷聲警告。「放開他。」 「我偏不!」塗佑笙緊巴著諸葛不放。 「你……」男人為之氣結。 「小小,你最好聽他的話。」諸葛也挺惱的勸著她。 本以為可以趁著失嘴利舌的小小跟敵萬對陣、擾亂敵情時鬆開她纏抱在身的八爪手,誰知道她八成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一雙手時除了掏錢、花錢外再無餘力的手在他腰上糾得像個死結,怎麼解都解不開。 真的是很嘔,他不是害怕迎戰,只是,當他的絕佳戰力因為一個蠢女人的行徑而降為零時,不讓人吐血才怪。好歹他也是學校拳擊隊隊長,不但是主力選手,更拿了幾屆中量級拳賽的冠軍,實力自是不容輕覷,如今卻因為她死命的環抱而無法施展拳腳與敵人對抗,這怎不教人氣結呢? 幸好對方還算君子,沒乘機偷襲,否則,他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諸葛?!」塗佑笙聽到戰友要她「歸順敵方」,她胸口緊縮,怎麼也沒辦法接受這個打擊。 「你別老抱著我啦。」 「我——不——要!」梗著淚,她微搖著腦袋。 「放手!」 兩個男聲同時輕吼,雖然語氣並不尖銳高拔,可那在瞬間合而為一的磅礡氣勢也著實嚇人。 微愣,塗估笙頓覺委屈,發白的唇瓣扁成一線,淚珠撲簌簌的順著泛青的臉頰濕濡衣襟,但她仍拚死也不放手。 有本事,他們就斬斷她的手好了,要她屈服於暴力下?哼,下輩子再說。 就在兩方人馬韁持不下,但纏抱在一起的兩人明顯的已漸處於下風時,塗佑笙眼尖的聽到自家大門響起了細微的動靜,有腳步接近、拉開大鎖,然後就見緩緩敞開的門扇後頭閃過姐姐的嬌艷臉龐…… 「姐姐,救命哪。」救兵來了,她更像是瀕臨死亡邊緣的雞仔,極盡所能的發出呼喊。「有個瘋子……」 「閉嘴!」兩道粗嘎的嗓子又不約而同的怒斥出聲。 好不容易走這一遭,拓跋錄不想在最後才擴大事端。因為他行事向來低調,而且,他也沒忘記臨行前,琅千叮萬囑的要他暗裡來、暗裡回,盡量避開不必要的騷動及慌亂,尤忌招人側目之舉。 而諸葛出聲喝止的同時滿臉痛苦。 同在一條抗敵線上,生死關頭,他才沒這麼多閒工夫去幹陣前倒戈的無聊事,但誰教小小她大小姐求救歸求救,好死不死的偏將涼咻咻的芳唇貼附在他耳畔,破鑼嗓子一開,魔音傳腦,他差點沒被她這短短幾個字給刺破了耳膜。 「你……哼!」來不及狠瞪陣前倒戈的臭諸葛,見男人出手欲逮人,塗佑笙慌忙的口手並用,極力的掙扎。「喝,不要拉我啦,放手,你這個變態快點給我放手,姐姐,快來啦,他……喝,你不要抱我的腰……」身子一凜,連怎麼著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她就這麼硬生生的癱軟在行為變態的綁匪懷裡。 豬八戒,他竟然敢偷襲她! 「『喂,你想做什麼?」情勢猛然來了個大逆轉,這會兒換諸葛拚死的伸手摟緊塗佑笙的小蠻腰。 雖然他對她先前的不知變通挺惱的,可若任由對方大刺刺的自他眼前將人劫走,那他往後的瞼要擺哪兒去? 不為別的,只為維護男人的尊嚴,他拼著一死亡要保住小小。 「多嘴!」拓跋錄臉色一沉,見自門口探出來的那顆小腦袋愈見清晰,他想也不想的騰出左手套住諸葛的脖子,殺他個出其不意,然後雙臂奮力扯住兩人身子往前一躍。 再不走,恐怕整條街的人都要冒出腦袋來一探究竟了。 ☆ ☆ ☆ ☆ ☆ ☆ ☆ ☆ ☆ ☆ ☆ ☆ ☆ ☆ 塗佑渲被嚇怔了,一隻手扶著門柱張口結舌,她傻愣愣的瞪著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幽靜巷弄。 剛剛那尖叫、那被人箝制住身軀卻仍死命地朝她掙扎揮手的人不是……小小嗎? 她也認出另一個反手緊緊摟住小小腰肚的男人身影就是諸葛嘛,基於他跟小小是認識了好幾年的「拜把兄弟」,也常在家裡走動,她堅信自己不會看錯人。那,另一個被樹影給掩覆的大傢伙是誰呀?。 他們現在人呢? 她明明就是瞧見有人在門前吱吱喳喳的鬧著,誰知道只一眨眼工夫,他們怎麼就不見…… 凜凍懼駭的氣息震窒了塗佑渲,足足隔了一分鐘,她無法移動半步,待一縷涼咻咻的幽風冉冉拂過週身,猛然間襲得她渾身科起了細細的哆嗦,她終於抬回了神智,碎步上前,雖不奢望在黑黝卻靜寂的巷弄上堵到任何人,卻在恐懼中循著地上閃爍的細微亮光撿起了一件飾品。 那是老媽在小小十六歲生日時送她的白金項鏈,小小愛不釋手,而且自那天起就佩掛在身上,從不曾見她解下來過…… 當下腦茫、臉白,塗佑渲全身的細胞瞬間炸了開來。 果然,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是夢,是真實的。 小小真教人給綁了去,就在她不敢置信的眼前。她什麼援手也沒有伸出,還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三個糾纏成一團的人消失不見了!而更讓她驚駭莫名的是,那綁匪的穿著及打扮瞧來其像是古早人……鬼呀! 真的是像極了……鬼! 腦波的焦點瞬間集中,揣測的答案不請自來的端滿了胸口,逐漸恍惚的視絲甚至開始變得深幽昏冥,一想到自己方才親眼目睹了什麼,她猛一抽氣,張嘴直接尖叫出聲。 「媽咪!」 因為驚駭過劇,又使盡了餘力發出援聲,肺裡的空氣終於告聲,發白的唇瓣微張,塗佑渲已經軟趴趴的往下癱滑,不支倒地了。 ☆ ☆ ☆ ☆ ☆ ☆ ☆ ☆ ☆ ☆ ☆ ☆ ☆ ☆ 像是歷經了生生世世,又彷彿只是眨眼工夫,人影浮搖,寒風凜冽,塗佑笙回想起被綁架的始來不禁睜大了眼,對欲將其中過程一點一滴全收人心裡的她來說,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因為疑惑難解,她努力的強迫自己靜觀其變,可慢慢的,一股奇異的感受逐漸驅離了心中的恐懼。 似乎,夢中人一心一意只打算囚禁她,並不會傷害她……換句話說,暫時,他們還不會這麼早就慘遭撕票。 心有點安了,呼! 「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哼。」拓跋錄心裡還有著惱怒。 將小小平安無事的帶回家是他此行的目的,但,他幹麼把那個拖油瓶也一塊兒帶來了? 方纔,真該一掌擊斃那叫諸葛的男人。 若不是極不願意讓她親眼見他出手殺人,怕她會因此對地產生懼意與怨怒,他真的該一掌劈死諸葛才是正確之舉。 「你該清楚,綁架是犯法的。」眼角勾著面色凝重的諸葛,塗佑笙示意情變得遲緩的他共同起義。 諸葛沒理會她,精利的黑眸迅速的掃移著一路行來的一景一物。 三人交纏在一塊兒的身子搖搖晃晃,像在風中乘風御行,又像置身在速度極快的子彈列車,週遭的事物在眼下隱的疾掠,無法瞧清身邊究竟有何物,卻能感覺到身子愈來愈在荒蕪之地奔去。愈瞧,他心中的不樣感愈加沉重。 事情大條了,看來,他們真的撞上邪事了! 塗佑笙猶自喋喋不休,「喂,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綁架是重罪,會被判很重的刑……… 「閉嘴。」拓跋錄臉色凝重。 「嫌我聒噪?那你何不乾脆放了我們?免得一個不小心嚇壞我們,到時被捕了,你的罪會更重噢。」見他光只會動嘴皮子,似乎覺得她煩歸煩,但仍沒打算賞她幾巴掌或端她幾腳的打算,於是她抿抿嘴,再度出言威嚇。「先告訴你,我最憎恨的就是像你這種粗蠻又強橫的掠奪行徑,等你被警察捉到了,說不定會披判死刑嗅,到時候,我是絕不會跟你達成和解的。」「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