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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泊妊 她哺前低語:「你是誰?為什麼我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纖纖細指不由自主地順著他臉部稜線輕輕撫摸。 再看看,這男人臉部線條呈現出狂傲不羈,深刻的五官就像一顆巨大的磁石,緊緊地將她的視線攫住,儘管他此時閉著雙眼,仍隱隱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容忽視的主者氣勢。 她好像喜歡上他了。她擔憂地拍拍他的雙頰,試著能不能喚醒他。「喂,喂。」 其實早在彩霓將翠兒遣出去請大夫的時候,軒哲就已經清醒,瞧她們兩人將他當成病人膏肓的患者,原本他想起身斥駁她們的愚昧無知,不過他實在太累所以就作罷,仍繼續閉著眼睛休息。 軒哲慍怒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神迎上了彩霓眸光…… 他不看還好,一看清楚彩霓清麗雅致的臉龐後,立刻令他想起天界那個被他誤以是彩霓的倚夢,想起了那段令他心碎的戀情和背叛,視線交錯間,兩人的影像立刻交織重疊在一起。 一想起他在彩虹仙境所見到的一切,倚夢和琅玡兩人相親、相愛、相依偎的情景,強抑在心頭的憤怒像火山爆發般轟的一聲爆發開來。 軒哲瞇起眼,一把抓住拍打他臉頰的小手,深邃的眸光冷如寒冰。 「你玩我還玩不夠嗎?」醉酒間,他錯將人界當成天界,錯將真正的彩霓當成那個贗品女人。 彩霓被他那雙陰騖的黑眸給驚住了,她呆愣地望著他,下意識地搖搖頭替自己辯解著。「玩?我是好玩了些,可是我沒想玩你呀。」 「沒有?哈哈!看到我落魄成這樣.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吧?」軒哲越想越生氣,一雙劍眉緊鎖成一線,臉色難看極了。 高興?彩霓璀璨的眸子因疑惑而顯得迷濛。 望著她臉上愕然不解的神情,黎軒哲沉著臉,冷冷地道:「你不該覺得高興嗎?傷害了我,造就了自己感情的輝煌史。」 「你瘋言瘋語個什麼勁兒,看到你這樣子我為什麼要高興?」彩霓想將手抽回來,因為他握得她好痛。「你快放手啦!很痛!」剛剛對他的好感瞬間消去了幾分。 他沉痛地看著「倚夢」,眼瞳中閃過受傷的陰鬱。 「那你跟著我幹什麼?看看我是不是崩潰了?」苦澀的語音幾乎讓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他越說越生氣,手中的力道也加重許多。 彩霓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她死命地掙扎著,想掙脫他的鉗制。「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的手快被你捏碎了,疼死了。」 看到她痛得落下眼淚,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痛起來,對自己的無法忘情,他感到生氣,索性轉過臉不看她。 「不懂?」他冷嗤一聲。「你會不懂?哈哈……」他笑聲苦澀,笑容淒愴悲涼。 彩霓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一字一字不疾不徐地說:「我當然不懂,我只知道我現在真的好痛。」俏臉痛得眉頭緊蹙。 「痛?你也會感到痛,還真是難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這樣的痛,永遠也不及他當初看到她投人琅玡懷裡時的萬分之一,他還想多回報一些給她,只不過他狠不下心,因為他不像她,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早知道你是這麼壞的人,我就不救你回來了!」彩霓生氣地吼著。 「救?哈哈!好一個心機深的女人。」再也不屑看到她虛偽的模樣,軒哲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用力甩開她。 「啊!」強勁的力道令彩霓整個人如被拋出的物體,在撞向一旁櫃子後,應聲跌倒在地上。 「你……早知道我就把你留在綠湖,凍死你算了。」彩霓氣得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綠湖?軒哲想不起這個地方,他甩甩頭,瞇起眼睛看了看她,又再度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平凡的擺設和天界不同,他因憤怒而黑沉的臉色,終於逐漸恢復正常。 他從床上起身。「這兒是哪裡?」 彩霓看到他站了起來,嚇得雙腳發軟根本站不起來,只能邊移動著身子,邊往門邊退,一臉戒備地看著一醒來就把她當成十惡不赦的壞女人的軒哲。 「你,你,你別過來!」 第四章 原來是一場誤會。 彩霓揉著紅腫的手腕,一臉委屈地噘著嘴兒,憤怒地揚高下巴,無懼地望著他。 「道歉!」 軒哲看了她一眼,別過頭,拒絕她的要求。 「別以為你人高馬大我就怕你喔。」彩匿雙手叉腰,表情顯現出一副凶婆娘的模樣。 哼!什麼小人與女子難養矣,在她看來,眼前這個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玩味地挑高眉。「那又是誰?竟將我當成重病患者?我可沒求你帶我回來。」 「這——」彩霓自知理虧,一時語塞,嘴裡像含了個鴨蛋似的。 雖然她和翠兒誤把他當成病人是有點兒眼拙,不過要不是她們主僕二人將他帶高綠湖,綠湖週遭的寒氣和露水,也鐵定讓他生病,所以說,她只不過是提早將他當成病人而已,何況她也是出於一番好意。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同時,翠兒已經將大夫給請了回來。 「小姐,大夫請來了。」 翠兒望著對峙中的彩霓和軒哲,「怎——」她正要開口問道,誰知話才剛開了頭,就被兩人同時給頂了回去。 「出去!」 「啊!」翠兒詫異得睜大了眼珠子。 這是怎麼了?那個人不是病得快死了嗎,怎麼這會兒居然有力氣站起來? 「道歉!」 她不是個蠻不講理的女人,她要求的不過是個應有的尊重和理字。 「錯的又不只有我一個人,我為什麼要道歉,除非你先說。」軒哲因醉酒鬢角隱隱抽痛,現在痛得更厲害。 「什麼我先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等她話說完,他先聲奪人地立刻反駁道:「我沒有生病,我只是喝醉了,是你自己有眼無珠。」 彩霓氣得臉紅脖子粗,「什麼有眼無珠?我告訴你,我如果沒救你回來,你以為你抵抗得了綠湖的寒露和濕氣?早凍死啦。」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說一聲道歉的話會少他一塊肉喔。 軒哲似乎也看穿了她的想法,雖然按常理而言,他認錯人又口出惡言,是屬於比較理虧的一方,若在過去,他會規規矩矩地說聲道歉,可是不知為什麼,他今兒就是說不出口。 「你?你欺負我這個小女子?」硬的不成就來軟的,彩霓嘴兒一撇,可憐兮兮地指控。 生平最受不了女人哭,尤其又是一個長得和她如此相像的女人,他再也狠不下心,就如同當初他看到她和琅玡在一起時,他也從未當面罵過她一樣。 一聲暗歎,軒哲終於說道:「好吧,我不該弄傷你、推你。」 「還有,你還要謝謝我,你的命可是我救回來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彩霓得了便宜還賣乖地繼續索求著。 軒哲想反駁,哪知彩霓嘴一撇,又要哭,他只得舉起白旗投降。 深吸了口氣,軒哲壓下心中的不悅,謙卑地說:「是,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他所以表現得如此謙卑,全為了息事寧人,然後能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否則難保有一天,他真會誤以為她是彩霓在人界的化身,畢竟她是唯一讓他動情、付出真心的女孩。 她狡黠一笑,眼神毫不隱藏地洩漏她的思緒。「那你有沒有聽過有句俗話——『以身相許』這四個字呀?」 他長得真的好帥,帥得想將他收為己有,雖然他的脾氣是有那麼一點火暴,不過,還在她可以忍受,她就將就將就點羅。 「什麼以身相許?」軒哲不安地望著彩霓眼光,那不懷好意的奸笑,讓他心裡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彩霓興奮地講解:「你沒聽過嗎?一般人為了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通常都會以身相許,而你剛剛不也認同是我救了你一命嗎,所以你理當以身相許,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啊。」 她說的理直氣壯,臉不紅氣不粗了,反倒是被冷落在一旁的翠兒和大夫,聽得都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以身相許?翠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不像摔傷以前小姐會說的話,她越來越不懂小姐到底在玩什麼遊戲了,看著一旁大夫漲紅的臉色,她心中的不安更大。 這……這……小姐該不會是要將他留在身邊吧? 天啊!在當今的社會這可是一件要不得的事,更何況小姐還是個尚未婚配的閨女。這事要傳了出去,那小姐清白閨譽何存? 不行!她得阻止她。 翠兒想也不想就要出言阻止,無奈她反而被彩霓瞪了一眼,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軒哲蹙起眉,眉心處如山丘般攏聚成堆。「你要我怎麼個以身相許法?」 他不屑中帶著輕蔑的語調,讓彩霓的情緒不由得又激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