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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花兒 第二章 當溫瀾大搖大擺的走在寬闊古老的街道上時,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月牙關是戍守線上離車臣邊界最近的關卡,因此往來於兩國之間的商旅頻繁,雖然是西塞上的成守城,但熱鬧的程度跟京城不相上下。 雖然見多了來往的過客和異族人,但像溫瀾這樣俊雅的江南人物,有著沒被風沙刮粗的皮膚,沒被驕陽曬黑的臉龐,畢竟還是少數,旁人自然多看了兩眼。 她好奇的在一家打鐵鋪看著裸著上身的鐵匠,揮著汗準備替馬重新釘上新鐵蹄,叮叮噹噹的敲打著,旁邊一個學徒模樣的小男孩使勁的拉著風箱,爐子裡的火便呼呼的躥了起來,燒紅的鐵經過鐵匠反覆的敲打,變得又薄又變。 當鐵匠拿起鐵夾將敲好的馬蹄鐵放入冷水中時,一股白煙帶著嘶嘶的聲響瀰漫在小小的鐵鋪之中。 看到這裡,溫瀾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老頭!老子也想試試這玩意,成不成?」她興致勃勃的在鐵匠前面跳著,伸出她白嫩的手,一臉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 鐵匠老王說道:「小伙子,你別跟老人家開玩笑了。」這公子穿的衣服質料極好,帽子中間鑲的那塊白玉,脖子上的金鎖和腰間精緻飽滿的荷包,都在告訴他他是個有錢的公子,怎麼會對打鐵這種粗活有興趣? 他剛剛蹲在那邊托著腮瞪大了眼睛瞧他打鐵,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聲,像是這輩子沒看過人家打鐵似的。 「誰跟你開玩笑了?」她有些猴急的想去拿他手裡的鐵夾和鐵捶,「給老子玩玩看……」 「不行呀!」老王連忙閃身躲開,「這是小老兒吃飯的傢伙,哪禁得起公子你玩兒?」他看他衣飾華貴神態雍容,生怕他是哪來的大官或重要人物,因此言詞間絲毫不敢放肆。 「好吧,老子給你錢。」她將腰間的荷包扯下來,扔到他身邊的小桌子上,「這樣總行了吧?」 老王有些猶豫的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拿起荷包,只見裡面有幾錠小黃金和一張銀票,他不禁瞪大了眼,有些顫抖的打開銀票,當他瞧見上面寫著十萬兩,而且還是最有名、最公正的聚寶莊銀號開出來的票子時,差點沒昏倒。 「這、這……這……」他驚訝到無法將一個完整的句子說出來,「這都是要給小老兒的?」 「多了老子就不給了。」她得意揚揚的說:「現在可以讓老子試試看了嗎?」 「真的全都給我?」他激動得連鬍子都在抖,緊緊的把那個荷包抓在胸前,似乎怕她會突然反悔。 「騙你幹嗎?」溫瀾仔細的看著那神奇的鐵捶,腦袋幻想著自己豪邁而粗獷的拿著它,將一塊鐵敲敲打打成馬蹄的模樣,一定很威風。 「那小老兒就收下了,這鋪子和這小學徒就全過給公子你了。」有一大筆錢,離開這個邊陲上的古城一直是他的心願,如今五十年過去了,眼看著他就要在這城中打鐵到死去,卻突然來了個救苦救難的好心少爺,這些錢買一千間他這種小鋪子都用不到十分之一,叫他怎能不感激涕零? 他連忙下跪,連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公子……」之後高興到連家當都不要了,一路歡呼著奔出去。 溫瀾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他幹嗎那麼高興!」還跟她磕頭呢,剛剛不是不讓她玩玩的嗎?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一些錢他就高興得彷彿連魂都沒了,看樣子邊陲的生活很辛苦。 「師父,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衣衫襤褸、面色青黃的小學徒吶吶的說:「門外還有七八匹馬還沒換馬蹄鐵。」 他聽見老師父將鋪子頂給了這位公子,自己當然也就得跟著易主,叫起這個公子師父。 「你說什麼呀?」她拿起那支黑黝黝、沉甸甸的鐵捶,重得她的手猛然往下一頓,敲上了自己的腳趾,痛得她大叫一聲,放下鐵捶就抱著自己的腳亂跳。 「痛死啦……痛死啦……」她跟跟縫縫的東跌西撞,一下子櫃子歪了、桌子倒了,爐子翻了,星星的火屑四濺,飛上了角落老王鋪給小學徒睡覺的草墊,也飛上了爐子邊的木柴。 鐵鋪子頓時亂成一團,門外的馬更是不安的踱著步、長聲嘶鳴。 「師父師父!燒起來了、燒起來了!」小學徒拉著她的衣袖,著急的指著自己睡覺的乾草墊。 「哇!」溫瀾瞪大了眼睛,忘了自己的痛腳和東撞西撞撞出來的瘀青,「怎麼會失火?誰跑來亂放火?」她看見角落扔著一條又髒又破的棉被,連忙一把抓了起來,使勁的在乾草墊上擊打著。 「師父師父!棉被也著火了!」小學徒手裡拿著缺了個口的茶碗,拚命將水從剛剛浸鐵的桶子中撈出來,朝冒出火花的地方潑灑。 溫瀾連忙丟掉手裡冒著熊熊火焰的棉被,著急的轉來轉去,「水水水!」她才一說完,一大桶又一大桶清涼的水不斷的從外頭潑了進來。 「師父師父!」小學徒扔掉手上的茶碗,用手在鼻子前面揮開煙霧,「快出去,燒起來啦,水龍隊到了……」 「對喔!」應該快點出去才是,她匆匆忙忙的跑出去,還被濃煙嗆了幾口,「小孩子,你也快來。」真倒霉,她才想打鐵來玩玩,怎麼會突然有個瘋子放火掃了她的玩興? 門外的馬匹不知何時被人疏散到別的地方,更嚇人的是鐵鋪外站了整整齊齊的一大排士兵用接力的方式,不斷的朝裡頭潑水,一架水龍也不斷的噴著水,除了士兵之外,還有忙碌的百姓將鐵鋪周圍的道路全部清空,拚命的挖出防火溝以防火勢擴大波及旁人。 看到大家救火這麼專門又熟練,溫瀾不禁佩服得不得了,「動作一氣呵成,完美得很。這裡是不是常常失火呀!」一定是這樣的,瞧他們滅火跟吃飯一樣容易。 「沒有。」她旁邊一個大鬍子接口,「這裡十年沒失火了。」 她轉過頭去,看見一個比她還高出一個半頭,滿臉都是鬍子的漢子,「是這樣呀,真稀奇。老子以前住的地方沒事就失火?這裡居然十年才失一次火,真難得耶。」 「那是因為西塞地方水很珍貴,所以大家對火燭格外小心。」他看著她,又繼續道:「凡引起火警著,需罰苦役三年。」 她皺了皺鼻子,「這麼沒人性的規定,是哪個王八蛋訂的?」苦役耶,那可不好受,常人給磨個一年就大概沒命了,還三年哩!仁民愛物的宗七王知不知道有這種爛規定呀?他一定是不知道這裡有這種陋習。」 濃密的鬍子遮去了男子的情緒,但聲音卻顯出了火氣,「我訂的。」 溫瀾一臉被嚇到的樣子,驚訝的看著他,「你是誰呀?貴姓?」 一名奔來的士兵解答了她的疑惑,「稟王爺,火勢已被撲滅,鐵鋪全毀但無人傷亡。根據小狗子的說法,這火是他的新師父不小心引起的。」 「王爺?」溫瀾格格的笑著,戳了戳那士兵的胸口,「你別開玩笑了,這猴子哪裡像王爺了?」瞧他穿的衣服也不特別,跟尋常人沒兩樣,王爺應該服紫金飾才對,況且月牙關只會有一個王爺,那便是溫文俊雅的宗七王金希爾,這個大鬍子難看死了,怎麼會是王爺之流? 士兵張大了嘴,看看溫瀾又看看金希爾,像是奇怪她怎麼有膽子在他面前說他像猴子。 「你剛來月牙關吧?」金希爾神色自若的說:「年輕人?」 「是呀,才來三天而已。」溫瀾伸出手指頭,有些稚氣的比了個三,「不過這裡挺不錯,老子還挺喜歡的。」 「是這樣嗎?」他摸了摸鬍子,「那就讓我作個東,請你吃飯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她想拍拍他的背,可是因為他太高了,因此她的小手便落到了他的尊臀上,雖然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表示豪爽而已,可是對金希爾來說,那便是一種天大的侮辱了。 「一點都不麻煩。」他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扭喀一聲,她的腕關節便脫了臼,「希望你喜歡吃牢飯。」 「痛死了……哇……痛……」她托著自己脫臼的手,疼得淚眼汪汪,「不痛……嗚嗚……一點都不痛……」 男子漢大丈夫,寧可流血不可流淚……可是,嗚嗚……真是天殺的好痛喔。 當強壯的士兵把她架著往監牢的方向搬時,她還在用著明顯的哭音逞強,「君子報仇……不痛不痛,三年不晚……啊!你拉到我的痛手啦,天殺的混蛋!喂,輕一點……喂……」 ******************* 「你說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金希爾擦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有點煩躁的重問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