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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陶陶    


  她點點頭。「你想報復他們?」

  他沒應聲,夕川仰頭瞧著他冷硬的臉,輕輕歎口氣,說道:「索日,有時候人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不是故意要傷害某些人,只是這個社會、這個制度在人們生下來時,就告訴他該怎麼想、該怎麼做,就像……就像中國的皇帝認為自己是天子,上天的兒子,下凡來統治人們的,這樣的觀念走了幾千年,但幾千年之後又是不同的世界,那時候人們已經不這樣想了:同樣的情形,在南詔會有奴隸,會有貴族,也只是一種觀念,在貴族這階層生下來的人被灌輸了自己是比較優越的觀念,所以他就自然而然的跟隨其他人一起欺侮那些不如他的人,但這樣的觀念以後也不會存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知道自己口才不好,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他低頭看著她,沒有應聲,一會兒才道:「你有很奇怪的想法。」

  「這不是奇怪的想法。」她再次試著解釋。「現在的人可能很難理解,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些扭曲的觀念以後都會變的。」

  「我不是活在以後,我活在現在,以後的事我管下著。」他直截了當地說。

  夕川啞然,再次沉默下來。

  見她沮喪地模樣,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一下她柔軟的髮絲。「你是我的主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抬起眼,瞧他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那……我說的話你會聽嗎?」她試探性地問。

  她的問題讓他微笑,她大概是第一個會徵求奴隸許可的主人。「當然,你要我做什麼?」

  她露出靦腆的笑。「那你跟我說你的事。」

  他的臉立刻沉下,見狀,她立刻道:「那……算了,你下說就下要說了,沒關係。」

  她慌張的表情讓他歎氣。「你不能老是這樣,你要強勢一點。」

  她眨了眨眼。「我不會。」

  他不覺又歎口氣,與她在一起後,歎氣好像不知不覺變成習慣。

  「如果我強勢,你會告訴我嗎?」夕川疑問地道。

  「你這麼想知道?」

  夕川點點頭。

  他攏緊眉心。「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一直在工作,從小到大,從日出做到日落。」

  「你有兄弟姊妹嗎?」夕川詢問。

  「沒有。」他僵硬地回答。

  夕川遲疑了一下,才緩緩問道:「你的……母親呢?是個怎麼樣的人?」

  「她死了。」

  他僵硬的回答讓她打住,沒再問下去,雖然她很想詢問那件肚兜他是否還留在身邊,但現在不是好時機,她還是下次再問他好了。

  「你的傷口還痛嗎?」

  他緊繃的身體因為她轉換話題而鬆弛下來。「我習慣了。」疼痛對他而言,一向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

  「痛是可以習慣的嗎?」她擰著眉心。

  見她認真問著,他也認真的答道:「可以。」

  他的話讓她不解,他看著眼前的叉路,一邊說道:「痛可以讓人保持清醒。」

  夕川正欲再問,他已拉住韁繩,後面的人陸續停下馬來。

  「主人,你們在這裡先等著,我們去去就來。」曲比阿烏說道。

  「好,你們要小心。」夕川不忘叮囑一聲。

  因為她把糧食都送給了那些逃跑的奴隸,所以他們現在得進城再買過,曲比阿烏說,為免索日一進城又惹事,因此讓索日、石拍和阿西木嘎與她留在城外等,其他五人進城去就成了。

  曲比阿烏與其他四人應了一聲後,便往進城的路奔馳而去,石拍一見其他人都走了,立刻說道:「主人,我們去那邊的樹下等。」

  「好。」夕川抬眼望著藍天,今天的太陽有些大,若是一直在這路口等,一定會中暑的。

  驅馬到路旁的樹蔭下後,四人便下馬等候,夕川立刻上前詢問阿西木嘎右手的傷口可有任何不適。

  「主人,你熱不熱?喝水。」石拍熱心地將牛皮水壺遞給她。

  「我不渴。」夕川微笑地摸了一下石拍的頭,他一如往常地背著她的袋子與靴子。「阿西木嘎,你呢?要喝水嗎?」

  「不用,主人。」阿西木嘎說道。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石拍嘰哩呱啦地說個不停,夕川耐心地聽著,索日沒有搭腔,但眉頭緊皺著,石拍的多話讓他的頭有些發疼。

  過了一段時間後,索日首先瞧見路的盡頭一匹馬疾奔而來,當他瞧清來人時,納悶地皺起眉頭。

  「曲比阿烏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阿西木嘎也瞧見了來人,他們一起去買東西,應該一起回來才對。

  「怎麼只有曲比阿烏一個人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夕川緊張得胃都要打結了。

  曲比阿烏一停下馬,夕川立刻問道:「怎麼了,其他人——」

  「主人。」曲比阿烏快速地下馬,整個人還差點因站不穩而跌倒。

  「發生什麼事了?」夕川連忙扶住她。

  曲比阿烏露出從未有過的焦急神色。「主人,請你一定要幫我。」她的手不自覺地抓上主人的兩隻手臂,緊緊掐著。

  「什麼事?」夕川讓她弄得神經緊繃,她從沒見曲比阿烏如此驚慌過。

  「求你一定要救救少主。」

  ☆ ☆ ☆ ☆ ☆ ☆ ☆ ☆ ☆ ☆ ☆ ☆ ☆ ☆

  「怎麼樣?」閩氏焦急地問著。

  夕川將男孩的手放回床榻上。「他中了毒,不過沒關係,還能救。」

  「中毒?」閩氏大吃一驚。

  「嗯!」夕川仔細查了一下他的眼睛與口腔。

  「那怎麼辦?」她緊張的臉色發白,雙眸含淚。

  「沒關係,我會想辦法讓他把毒素排出。」夕川說道。

  「拜託你了,請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閩氏激動地說。

  「夫人您放心,主人一定能治好少主的。」曲比阿烏在一旁安慰著。

  閩氏以手巾揩了一下眼角。「可是……我請了好多巫師……他們都沒有辦法,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他絕不能有閃失……」

  「夫人。」曲比阿烏立刻上前撫慰。「您先坐著,不用擔心,少主一定會好起來的,您要堅強才行,不能先倒下了。」

  「我知道。」閩氏吸吸鼻子。

  「我們先出去,讓主人能專心醫治。」曲比阿烏說道。

  「可是……」

  「我們先出去。」她一邊誘哄,一邊扶著夫人的手臂往門口走。「夫人在這兒會影響主人醫治的。」

  到了外頭,閩氏還是不停地朝裡頭張望,想進去守著兒子。「我不放心……」

  「夫人——」

  「不是我不相信你,曲比阿烏,可你帶來的姑娘這麼年輕,我實在是不放心。」那姑娘看起來頂多二十出頭,她實在很難相信她有過人的本事。

  「夫人,您信任小的吧!」曲比阿烏將她拉離廊糜。「小的不會害您的。」

  「可是……」

  「您聽小的說。」她張望四周。「這事您別對其他人說,其實我這個主人有神力。」

  「神力?」閩氏訝異地看著曲比阿烏。

  「是啊!」曲比阿烏點頭。「小的親眼見到主人醫好不少人,您方才有瞧見個小孩吧!他叫石拍,他的右眼本來覆著個膜,就要瞎了,是主人治好的。還有,您知道高軍將大人吧!他因為毒箭傷,不知請了多少個巫師跟大夫,都沒有起色,也是主人治好的。」

  閩氏遲疑道:「可是我聽說他死了……」

  「那不是主人醫死的。」她頓了一下,多疑地瞧了四週一眼。「聽說他是讓大人毒死的。」

  閩氏倒抽口氣。「這……」

  「您也知道大人的野心,這事沒什麼好驚訝的。」曲比阿烏冷哼一聲。

  「那……那他把我們送到這兒來……」

  「當然是預作防範。」曲比阿烏猜測道。「如果有人拿你們當人質,大人就得有所顧忌。」

  閩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幸虧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她有感而發地說。

  「您要信任小的,小的絕不可能害您或少主的。」曲比阿烏說道。「您放心把少主交給主人。」

  閩氏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她頓了一下。「你呢,過得好嗎?」

  閩氏關心的語氣讓曲比阿烏難得的感覺到鼻頭一陣濕潤。「小的很好,這主人心腸軟,對每個人都好。」

  「那就好。」閩氏這才安下心來。「你怨我嗎?」

  「小的不怨,是大人把小的支走的,不是您。」當初她因為大人娶二房,夫人整日鬱鬱寡歡,她才想法子整治了一下那個賤人,沒想到那賤人竟然到大人那兒碎嘴,大人一氣之下,就將她給逐出府。

  「可我保不住你,你跟了我這麼久——」

  「夫人,您別這麼說。」曲比阿烏搖頭。「這是我的命。」語畢,她長長的歎口氣,嘴上雖講得輕鬆,可臉上的表情卻反映了真實的情緒,揉合著不甘、怨恨,還有對夫人的不捨。

  ☆ ☆ ☆ ☆ ☆ ☆ ☆ ☆ ☆ ☆ ☆ ☆ ☆ ☆

  「殺千刀的、殺干刀的……」阿比甘莎一邊拿著木棒敲打衣服,一邊下停的咒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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