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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倌琯    


  副首領傅羽差點要淚沾衣襟,他不忍地微哽著聲,「大小姐自小便是含著大參片長大的嬌貴身軀……」

  「不是了,我只是和囚犯一樣的苦役。」

  ☆ ☆ ☆ ☆ ☆ ☆ ☆ ☆ ☆ ☆ ☆ ☆ ☆ ☆

  達赤認罪,李霜降將他處以極刑之後上馬急馳,幾乎是日以繼夜,馬兒換過數匹,披星戴月的趕著路,終於到達東北的苦役區!然而自責至深的他卻是膽怯了。

  紫色貂袍抱在手中,尚未見到白痕他已是淚盈魅眸,她的身子受得了這酷寒的氣候嗎?

  峻崖下的兩個人影使他瞇起眼,那不是他的小痕兒?但是她的身邊卻有一高大的漢子溫柔的對待!

  那漢子雖是粗獷爽颯,身子的襖袍看得出來是綢佳材質,連小痕兒的破爛布襖子也改換成綢毛絨料的披風。

  他攏緊手中的紫袍衫,心中五味雜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心愛的女子改弦易轍,轉投另一個懷抱了?

  沒有憤怒,沒有羞惱,他只有無限的悲痛情觴,是他傷她傷得體無完膚,他已無權干涉她了。

  「我應該祝福你……」但是心如刀割,他難以棄愛。

  直到崖下的依偎身影消失,他仍舊獨立風雪之中,夜色漸沉,勁風刺骨鑽心,他卻毫無知覺。

  當天色轉亮,他才驚覺自己已站了一整夜,他捨不下啊。

  「或許她恨死我這個狂殘的笨蛋……」

  崖下開始吵雜,一百多個苦役被監工們吆喝著,其中並不見白痕的出現。

  他心下一悚,她會不會是身子不適?不假思索,他往小石屋衝去,卻是找尋不著她,難道她被那漢子帶走?

  不!即使她恨他,他也要擁有她,他要用一輩子的時間疼愛她、補償她。

  「霜……降……」

  蚊蚋似的輕吟使他猛轉身,是她!他幾步上前,將她狠狠地抱進他的胸懷。

  丁盟的出現,讓白痕脫離深陷苦役的生活,但內心的創傷卻是無法抹煞的,心所愛的他雖將她傷得身心皆殘,她仍念著他,期盼能再見他一面。洗刷自己的冤屆,渴望他有力的臂膀給她溫暖。

  所以,聽聞楊監工大官說李霜降出現在苦役區,她苦苦哀求丁大哥幫忙,讓她見他最後一面,不管他倆的情已了,還是誤會已冰釋,就成全她試上一回,結果心更傷,還是她的愛失而復得,她都會默默接受。

  「我以為我失去你了!」他痛呼。

  被他抱得幾乎窒息的白痕只感覺心一抽,悸動的想哭,她想堅持見他一面的決定是對的,他們的情未了,他已不再誤會她了。

  當她看見他的昂藏背影,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恍如隔世的錯愛怕是她的思念太過,或者又是夢裡相見?可是強烈的、屬於他的氣息真實的不容駁斥。

  「是老天爺的憐憫嗎?」她的淚水再也忍抑不住。

  他將她的雙肩扳正,淚眸與她相對。

  「你,哭了?」傲尊的他居然流淚?為、為什麼?

  他不發一詞,定定地看著她,看人她的心坎裡兒。

  白痕有點兒無措,他熱烈激動的眼神中深含著愧疚和疼惜,這樣的他竟叫她心疼。

  「小痕兒,你是我的。」肝腸寸斷的宣告之後,他吻住她輕呼的檀口,狂愛霸肆地吻著。

  ☆ ☆ ☆ ☆ ☆ ☆ ☆ ☆ ☆ ☆ ☆ ☆ ☆ ☆

  「是達赤和小勇聯合起來的詭計陷害?」她低嘶輕鳴。

  李霜降一邊撫摸她的辮子,一邊緊張地問:「恨我嗎?」

  白痕輕歎著。

  她的無語使他慌惑不已。「應該恨極我這個殘忍的男人對不?小痕兒,你恨我吧,但是求你,給我一個機會。」重新愛她的機會。

  求?他竟說上這一字眼,她的歎息更深了。

  「小痕兒?」

  「我……」她想恨他呵……

  李霜降的頭皮發麻,他是罪有應得!她把純幼無邪的身和心都給了他,他卻是以最不人道的方式折磨她。

  感覺到擁著她的臂膀輕輕顫抖,她曉得他的深切駭惶,她逸出一歎,卻是滿含著幸福的味兒。

  「或許恨過,可是我的愛始終凌駕恨意之上,我無法恨你,也無法不愛你啊。」

  李霜降閉上眼,他的心臆間急速鼓動著。這小女人是老天給他的最大恩寵,他何其有幸得到她啊。但他又是何其可惡的冤屈了她!

  「小痕兒。」他輕吻她的眉心之間,這個蝴蝶的圖騰是他親手烙印上的。「還疼嗎?」

  她曉得他問的是什麼,輕輕歎氣;半響,她對他眨眨眼。

  「現在不疼了,可是當時的確是疼得想咬舌自盡。」

  「對不起,我是禽獸。」他想殺死他自己。

  「也許我這小小侍妾應該感到慶幸……」

  「嗯?」

  「愛得深濃,妒火和怒火也就狂燒得更加厲害對不?所以你對我的『暴行』其實是反應你的在乎……」

  他凝睇著甜甜柔笑的她,多想將她揉人他的身心裡,慧黠的她竟是如斯善良,她是心疼他的自厭自傷,所以為他的嗜血瘋狂做了另一番批注。

  她伸出小手,溫柔地撫摸他的胡碴,「別這樣,我的紅痕烙印很美呀,大唐皇宮的嬪妃娘娘不是紛紛貼著花鈿,日日貼著豈不是十分麻煩?」

  「這一生,如果我李霜降辜負了你,千刀萬剮,萬劫不復!」

  「不要!」即使他傷她再深,她也不要他受苦。

  「痕兒……」粗嘎的低吼充滿火藥味的在這時響起。

  李霜降的身軀一凜,他將白痕緊緊護衛,狠戾的魔芒直射向來者。

  「她是我的侍妾,休想掠奪。」

  丁盟的氣憤不下於他,「你就是李霜降?皇帝的堂弟?戰魔王爺!」

  「小痕兒愛我!你不必妄想奢望!」

  「可笑!她愛你?你這個鐵石心腸,寡情狠毒的男人不值得她愛!如果不是我領著馬隊去採藥,她根本不可能和你結下孽債。」

  「你和小痕兒是什麼關係?」私訂終生?不,他否決,他是白痕的最初情哀,也將是惟一。

  丁盟笑了,「這世上除了她的爹親,我是她最親近的人,也是她永遠的保護者。」

  渾身緊繃的李霜降強力忍住出手的衝動,這傢伙的笑容分明是挑釁,戲嘲的意味毫不掩飾。

  「聽著,白痕的世界裡只有我,我是她的守護神。」

  「更可笑了!加害她的人是你,而你現在以保護神自居?李霜降,即使你是皇親貴戚,我也敢殺你!」

  「你愛我的女人?非常?」

  「廢話。」痕兒是他的親人。

  殺氣的銳芒已在李霜降的眼中翻湧,他噙著邪笑,「無論你多麼的愛她,她都不可能屬於你,無論你愛她多深也及不上我的一分一毫。」

  懷中的人兒掙扎著,李霜降以為她要替這高大漢子說話,於是他的臂力不知不覺中加了勁道。

  白痕被迫的和李霜降的衣衫緊緊相貼,她聽見他的沉重心跳聲不禁竊喜,好像和丁大哥有著血海深仇似的,這表示他對她的愛情來得極濃厚。

  然後,她聽見丁大哥響震雲霄的縱笑聲。「戰魔,我叫丁盟.」

  「又怎樣!」無名小卒不值他牢記名字。

  丁盟雙臂搭勾著,慢悠悠地謔言,「放開痕兒,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李霜降一嚇,連忙鬆了手勁;老天,瞧瞧他多麼粗心,差點又犯大錯。

  「咳、咳咳。」呼吸到空氣,白痕輕喘著。

  李霜降一會拍撫她的胸脯,一會察看她的面色,無措的緊張神情盡落人丁盟的眼底。

  丁盟開口,「小王爺,你對痕兒是真愛,不是一時的盡興?」

  「廢話。」換他送丁盟這兩個字。

  「你會帶她回王府?不再讓她受罪?」

  「當然。」奇怪,他何必向這漢子報告?皇帝那小於他都懶得響應了。

  「那麼,你這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王爺可得尊敬我三分。」

  「找死?」內力一使,他想把這漢子震碎筋脈。

  白痕慌忙按住他的雙臂,滿眼滿臉的驚恐,「不能傷他!他不可以死……」

  「你,護他?」

  「我得護他……」

  「不!」狂亂的刺痛感毫不留情地啃嚙他的心。「你是我的侍妾,是我深愛的女人,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將你拱手讓人。你恨我、惱我也罷,我無法讓另一個男人擁有你!」

  「嗯呃?」她怔呆,霜降是不是誤會什麼?他以為丁大哥是他的情敵?

  她微笑了下,這一刻即使要她死去她也了無遺憾。得他所愛,一向是她的渴望。

  李霜降睇著她的幸福笑容,心動的想吻上她的小檀口。

  丁盟涼涼地笑諷,「小王爺,喊我一聲大哥吧,雖然是紆尊降貴。」

  李霜降冷冷、酷酷地斜眄著不知好歹的丁盟。

  「你快喊他一聲大哥呀。」白痕笑著催促。

  眉峰一挑,李霜降陰沉著俊美邪肆的容顏。

  見他臉色極難看,白痕笑著說:「丁盟是我的大哥,他是我的爹爹收養的兒子。」

  寒芒褪去,冰雪漸消,但只一晌,李霜降的低嘯嘶吼幾乎要讓人揪心,「玩我啊!」他應該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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