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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倌琯 好端端的女兒莫名其妙的被糟蹋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模樣,她的心不禁泣血滴淚啊。 曾經懷疑過班娃那小妮子,但是卻又瞧不出個端倪來。 煩!煩死了! 她決定找艾鄔解悶去! ☆ ☆ ☆ ☆ ☆ ☆ ☆ ☆ ☆ ☆ ☆ ☆ ☆ ☆ 「你……你們!休要放肆!」縣令夫人李玉珠橫眉豎眼起來。 單柴於翻了下白眼,「高貴的尚書千金,高貴的縣令夫人,我們只是要請你觀賞一齣好戲。」 「安啥壞心眼啊你們!這裡是心悅客棧的上等房,我可是有夫之婦,豈能和你們兩個小伙子同居一室。」 單從善微笑,「艾夫人,既然我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出縣衙大門,並且把你帶進客棧而不驚動任何小廝,你認為你是聽任我們的安排較好或是徒作無謂的抗辯?」 「這……」雙肩一垮,李玉珠氣懣的由得他們放肆了。 一陣嘻笑聲漸近,單柴於抓著她竄入圓桌底下;單從善一個飛旋,隱身在樑柱之上。 過了半晌,房門被推了開來。 「你這女人啊!吃定本官。」低啞的笑聲帶著邪淫之味。 「死沒良心的!我丁媚雪跟著你十幾年了,沒名沒份的!你唷,整天抱著你家裡頭的肥婆不膩嗎?」 「我抱著那肥婆娘子,心裡惦念的卻是你這見不得光的艾二夫人啊。」 「啐!我可是班二夫人,哪裡是你這縣太爺的二夫人。」 艾鄔!躲藏在圓桌底下的李玉珠氣得咬緊牙根。 死老頭子!竟然和野女人私通,而且恥罵她是肥婆! 太、太太可惡了! 「來吧,替我解了衣衫羅裙!」丁媚雪自行踢掉繡花鞋。她這七天可是飽受折騰哪。 艾鄔淫笑著,「如果我家裡的那娘兒有你的一半姿色,我這老命大概早已經不保。」 「精盡人亡啊?」丁媚雪浪笑連連,「話又說回來,李氏也真是豆腐渣腦子!咱們倆相好了十幾年她居然完全被蒙在鼓裡。」 「尚書千金嘛,除了驕縱無理之外能有什麼能耐!」 「呵!呵呵呵呵。」 李玉珠氣得發抖,他們居然嘲笑她的愚昧! 好!她就讓這對姦夫淫婦見識見識她的能耐! 掀開桌布長巾,她竄出,噴著冷氣,「艾鄔。」 艾鄔一凜,立即回身,一見是糟糠老妻,嚇得差點跪下地去。 丁媚雪也慌駭住了。 艾鄔結巴著,「夫人!饒……饒了我的一時……」 「夫人?我不是肥婆來著嗎?」李玉珠嗤嗤的怒笑,她隨手拿起一柄利剪子,往艾鄔的胯下用力一剪。 看見他胯間一片鮮血淋漓,陡地一陣劇痛傳來,艾鄔受不了痛的昏倒在床榻上。 李氏顫抖的狂笑,「你的禍根背著我盡幹些下流事,剪了才能大快我心!艾鄔,這只是第一個苦頭,這筆帳還沒有一筆勾銷!」也不想想,沒有她李玉珠的裙帶關係,憑他一介窮酸書生能夠出人頭地,當上一縣的官太爺? 「啪啪!」兩聲,早已鑽出身軀的單柴於為她鼓掌稱讚。 單從善也從樑柱上飛下身,淺笑淡淡。 「把這賤貨給我抓緊!」李玉珠氣鼓了腮幫子。 命令他們?畢柴於先是一冷,但想想,無妨啊,看看她要怎麼報這一口冤氣吧。 他和單從善一人一邊的拎起昏躺在地上的丁媚雪,牢牢的壓制她的肩脖子。 李玉珠走上前,舉起手中的利剪子。 她要殺死她嗎?單柴於和單從善對眼一望。 然而李玉珠卻是以利剪子做出最毒辣的報復,她在丁媚雪的左臉上刻下「無恥」兩字! 因為疼痛而驚醒過來的丁媚雪尖嘶高呼,她的臉為什麼感到刺麻的痛?「這夫人?你要……要殺了我?!」 李玉珠歪著笑臉,「殺人犯法呵,拿我的命抵你這賤命太不值得。」 「那麼你拿著剪刀做……做啥?」該咒的!是哪個混下人在客賓房裡放置剪刀的? 「做一件讓你永生難忘的事啊!你竟敢和我搶丈夫,我就應該讓你明白我的能耐,可不能讓你瞧低了眼啊。」 「呃你……瘋了!」丁媚雪好想哭,但是她哭不出來。「兩位哥兒行行好,放了我吧,日後我一定千金萬金的酬謝兩位。」 單柴於展露一口白牙和俊笑送給丁媚雪。 單從善把她的哀求當作蚊子叫,不為所動的他依然是淡漠著。 「受刑吧!」李玉珠冷笑著,繼續往丁媚雪的右臉上刺劃。 「你在我臉上刻什麼?」痛死她了。 「『淫賤』兩字!」而且是大大的字體,佔滿了頰肉。 丁媚雪一聽,連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的美貌被毀了,而且從此不能見容於世了! 下一瞬間她便又昏暈了去。 單柴於和單從善立刻棄若敝履的放開血水滿臉的丁媚雪。 哎,可憐。 兩人相視一笑。 「你們兩人圖謀的是什麼?為什麼特地讓我知道這事?」 「艾夫人好精明啊。不愧是在官家長大的尚書千金。」單柴於不吝惜的吹捧著。 「你們……」她瞪著兩人的背影。 「噓!」單柴於回眼一笑。 「還是想想如何『處置』你那廢掉的縣令丈夫吧。」單從善好心的提點。 「不用說謝,也不必道再見!」單柴於揮揮手。 任務完成,交差是也。 ☆ ☆ ☆ ☆ ☆ ☆ ☆ ☆ ☆ ☆ ☆ ☆ ☆ ☆ 走在路上,單從善和單柴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最毒婦人心,沒想到李氏這麼狠絕……」 「最狠的人是我們的小主子……」想起來還亂恐怖的。 「借刀殺人果然是好計!艾鄔和丁媚雪如今比死還痛苦,慘。」 「那把利剪是個巧合嗎?依我推論,恐怕是小王子事先安排的吧。」 「男人去勢,女人毀容,這兩種罪罰真的夠毒!」 「所以,絕對不要惹惱小主子!他是只笑面虎。」 「世上僅有一人能夠招惹小主子的怒氣而安然無恙……」 單柴於知道他指的是誰,「少夫人嘛!那個悟心小尼,班娃姑娘是也。」 「哎!幸好小主子無意於大清皇朝,也幸好那個人不知道小主子的存在,否則不知是百姓之福或是天下之禍!小王子的心性太隨心所欲了。」 「咦?單從善,你怎麼知道這個大秘密?」 「你不也知道?」 「賀飛!一定是他那個大嘴巴。」 「對!前幾日他飛鴿傳信告知於我,厲老爺子只把這大秘密告訴他和小主子!」 「如果小主子知道賀飛洩了密,你認為賀飛的下場將是如何?」 「小主子會把賀飛的嘴巴縫起來,讓他再也不能碎嘴多言。」 「所以我們哥兒倆也得小心!不可讓小主子知道我們已經知道這天大地大的秘密!」 「小心駛得萬年船!最好從今起,我們要忘記小主子的真實身世,免得被小主子五馬分屍。」單從善認為這樣最保險。 「對對對,言之有理!不過,小主子難道一輩子姓厲嗎?他應該是愛新覺羅的……」 「姓厲也很好啊!厲家財富勝過大清帝國。」 「而且擁有上千間的妓院……」 「說到妓院,咱哥兒倆忘記去巡視這縣鎮的厲家妓院了。」 「巡視!少胡言!你是要去找人敘敘舊吧。」單柴於才不相信他這麼認真。 「帳房可能不小心少算幾筆帳了。我是為了公事,不為私。」 「是嗎?哈哈。」 喝酒去也,順道和紅牌妓女敘舊去嘍。單柴於和單從善並肩而行。 第七章 「我決定到山上種菜過活,不再見任何人。」 「娘?」班君雙和班君艷驚詫的瞪大眼,她們的娘親為何一夕之間性情大變? 最為奇怪的是她們兩姐妹因為面容上的交錯抓痕而系遮黑紗布,娘親怎麼也同她們一般的把臉頰掩去了大半? 丁媚雪揮揮手,疲累的道:「別問理由!」 「那我們兩姐妹呢?娘也不再見我們了嗎?」班君艷泣叫。 「我們母女三人的緣份到此為止!」她何嘗願意,但是她無從選擇了啊。 「娘!告訴我們究竟是發生什麼事?」班君雙執意的冷著眼色。 「唉。」她已經心力交瘁了,沒有力氣說個明白,而且汗顏哪。 倘若兩個女兒知道她這個做母親的臉上留下無恥的刻痕,大概也要唾棄她這為母不尊的娘。 她揉著太陽穴,頭痛欲裂的說道:「君雙、君艷,娘要你們記得你們不再是班家千金了。從今日起,班家的千金小姐是班娃,你們要對她……」 班君雙駭叫了起來,「我們成了奴才是不是?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庶生的低下人,因為班娃是大娘的女兒?」班君艷自覺形穢的低嘶。 丁媚雪倏地一拍桌,氣怒的嘶吼道:「不為什麼!因為你們不是班鴻的女兒,你們是為娘與別人所生的種!」 「娘?」班君艷嚇得跌坐地上。 班君雙則是如遭雷擊的呆若木雞。她驕縱、自傲了十六年,結果她竟是連奴才都比不得的雜種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