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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倌琯 「沒事、沒事。」江子嫣在心中暗暗痛罵自己。 這男人長得是俊了點兒,可是她有必要因此而弄亂自己的心湖嗎! 重新診過!她鄭重的把手指移至他的脈搏處……咦? 「怎麼……」這禁二少分明脈象平穩,身強體健,哪是將死之人? 「宮中的御醫搖頭說,浪兒患的是不治之症!藥石罔效!」楚夫人嗚咽的說。 御醫?!江子嫣微微一愣。那醫術可是一等一的啊,既是如此,那楚二少肯定就是個短命人了。可是……為何她手指下的脈象根本再正常不過呢?難道……是她連把個脈都不及格嗎?如果她連最基礎的醫理都該檢討的話,嗚,那她不但不是女神醫,她連個大夫都稱不上! 「哇——」淚水奔騰而出,她傷心欲絕的痛哭飲泣。 楚萬金和楚夫人不解的面面相覷,他們暗忖,這小女娃怎麼才把個脈就哭成淚人兒?難道是千浪已來日不多了嗎? ☆ ☆ ☆ ☆ ☆ ☆ ☆ ☆ ☆ ☆ ☆ ☆ ☆ ☆ 是夜。 楚夫人命阿招備妥軟席和食被置於楚千浪的寢房中,因拒絕不了她愛子心切的殷殷懇求,江子嫣應允了與楚千浪共居一室以便就近照顧。 反正她對男女之距並無世俗偏見,不是她瀟灑,而是十五歲的她天真無邪得不懂得避嫌的重要。況且,楚千浪如今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陷入昏迷中的他,不可能對她毛手毛腳的啦。她白目以為聰慧的甜甜一笑。 阿招與楚夫人相繼離去後,江子嫣雖然累乏了,但責任心使得她無法棄楚千浪於不顧,所以她努力的和周公作戰,振作起精神,再一次到他身邊把診他的脈象。 「的確是沒病呀!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昏迷?」江子嫣不敢以女神醫自居,因為她曉得自己的斤兩。可是她好歹也治癒過許多鄉親父老的病症哪,怎麼就他這麼奇? 她對著楚千浪絮絮叨叨的念著,「沒有中毒的現象,也不是癆患呀!喂,你究竟生了什麼怪病?醒過來告訴我好不?」 她的小手撫上他的頰畔,微涼的感覺讓她幾乎捨不得放手,「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讓你清醒過來。」 使出所有本領,她一下子按壓推揉楚千浪的湧泉穴,一下子又輕搓他的十根腳指頭關節。 然而,他依舊是連眼皮兒也未掀,她只好雙掌相疊,在他胸口的檀中穴上輕輕揉壓。一刻鐘後,她的手沒了勁,全身已是香汗淋漓。 「救人如救火!揉穴不行我還有別的法子。」她低喘輕呼,提起裙擺轉身,打開房門就往外跑去。床榻上的楚千浪胸膛突地劇烈起伏,須臾,他終於克制不了的低低笑出聲。由於不能讓旁人聽見,所以他這微啞的笑聲中含夾著咳嗽的抽梗,顯得怪異詭奇。 過了約半住香的時間,「咚咚咚咚!」外頭廊道上由遠而近的足步聲使他容色一整,迅疾的,他的笑痕消失得徹徹底底。 小心翼翼的踏進寢房裡,江子嫣將手中的一盆熱水擱在桌上,由於不想吵擾楚府的奴婢,所以這盆熱水可是她親自到廚房裡燒柴煮熱得來。而後,她把隨身攜帶的針灸布包取出,就著桌上的燭火燒著每一根銀針。 然而問題來了—— 「週身大穴和病理我都懂得,可是我一向只幫患有風寒的人針灸,楚二少的怪病應該要從哪兒下針呢?」她瞪著手裡的銀針,一張芙蓉臉皺成一小團。 楚千浪微掀眼臉偷覷著江子嫣的側面。她看起來非常苦惱,並且是極可愛的表由月。 不知為何,此時似乎有什麼捉摸不著的東西,撞擊著他的心扉……他忍不住自嘲,不過是一個呆呆的小娃兒嘛,難不成他會對她一見鍾情?真是荒謬!不過……他承認他是起了興致,當她把錯脈的那一刻。 這勞什子女神醫居然緊張兮兮的按錯脈搏處,太好笑了嘛,為了想看她的反應,他刻意恢復正常脈搏,以往他都是用內功心法控制脈象,而使得看診的大夫們認為他不是死期將至,便是活死人一個。但料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哇哇大哭,淚海濱堤。 他見識過許多女人大哭、小哭以及假哭,但這小神醫的哭泣聲卻令他感到震撼,且還令他莫名其妙湧起疼惜之心。 霍然間,江子嫣跳了起來,她轉過身子。 楚千浪連忙閉上眼睛,心裡咕噥著,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咧!他的心狂跳不已…… 破斧沉舟的決心已下,江子嫣拿著銀針對著床榻上的他許下承諾,「如果我下的針傷到你,你別怕,我會負責到底的。」 負責到底?她要如何負責啊!拜託,他乃是有擔當的男子漢、大丈夫,要她負什麼責任?!她和他之間什麼關係也沒吧?暗暗嗤笑了下,然而他心中的笑意卻立即凍結住,他該不該哭啊?她的下針之處若有差池,那他的寶貴性命豈非嗚呼哀哉? 銀針已下—— 還、還好!銀針下在他的左手虎口處,至少他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甜膩惹人疼的聲音傳入他耳中,「聽說把針下在命們處,半死的人或許尚有一線生機。可是我不敢,怕把你弄死。」 呼!楚千浪暗暗鬆了口氣。他沒被她「弄死」卻差點被她嚇死了。 接著,江子嫣又下了幾針,他能夠感覺到她的不確定和恐懼感。不一會兒,她隨即收起插在他身上各處穴道的銀針,並充滿愧疚的凝視著愈形蒼白的他。 「還是等我對你的病情有把握了再下針好了。楚千浪,你得撐下去,別讓楚夫人為你心痛欲碎。」總之,她會日夜守著他,絞盡腦汁的思索出救他的法子。 轉身走到桌邊,她擰絞了熱水盆裡的絹布,想為他擦拭臉頰和雙手,但是冒著熱霧的水盆因為她的一個踉蹌而傾翻,眼看著熱水就要往她身上灑下 她的身子倏地騰空,一個健碩的胸膛將她安全的護衛住。尚且來不及驚惶失措的她,已經失去任何意識—— 楚千浪點了她的昏穴。 「小神醫,你忙了一個日夜,好好的睡一覺吧。」把她放置在一旁的軟席上,他為她蓋受被子。 她的睡顯嫻美之中猶帶甜柔,過於翹長的睫毛在她眼下形成彎彎的暗影。他睨著她,眉峰漸漸鎖緊。然後他大力的甩甩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躺久了所以意識不清……竟差點看她看癡了眼!「我的身體沒病,腦子倒是生了病似的。」這小女人的確既美又甜,但算不上絕世吧。 他翻身上床,決定睡覺去也。 第二章 楚府不僅富貴逼人,由於楚萬金廣結權力人土,致使府中往來無白丁之外,惟有封侯與豪紳才是座上客。尤其是即將與其結為親家的神威大將軍梁忠,乃是手握重兵的極權之人。 這們親事讓楚萬金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奢覺,但在此之後,他的失眠卻不再是因為喜悅心情了。楚干淚的突然昏迷使得他手足無措,也使得楚夫人整日以淚洗面。所有奴婢們紛紛上香祈禱他們的小主人盡快脫離病魔之手。 梁忠也請了御醫前來看診,單憑這至高的「榮顯」就可明白梁家對這乘龍快婚的重視了。 今日,楚府由府外至內間寢房的地上,至鋪上大紅錦布,為的是恭迎梁家千金抵府探視楚千浪。只見芳華十七歲的梁絲絲一身貴氣,她的手上和足踝上全繫掛了銀鏈子和金鏈子,艷麗的面容上則揉合了天更和驕蠻的傲氣。 一條彩色拂塵是她的隨身「武器」,由於被寵慣了,脾氣壞的她時時持拂塵打婢揮奴,這世上恐怕只有梁忠能夠教訓她了。只是疼她疼到父愛氾濫的他,可捨不得對這寶貝女說一句重話。 步行到楚千浪寢房外的梁絲絲驟地感到不耐煩,她將手中拂塵往站在門口的阿展身上招呼,他的臉上隨即留下一條紅痕。 「笨奴才!不會先行開們嗎?難道還要本千金勞動玉手?」 阿展這大個子的魯漢漲紅了臉。 楚萬金忙不迭的掛上討好的笑意,衝上前開門,「梁小姐,請!請入內,」 「哼。」 「嘿……」他還是乾笑著,對於這未來媳婦的輕蔑,他這未來公公只能忍耐。 梁絲絲走入房中,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一張同她一般困惑的美顏,「你……不是新來的奴婢吧?」 「我是……」江子嫣清清嗓,「是女大夫!」 「你會治病?」這個比她難看一丁點的小姑娘至少小她三四歲吧,「好好笑,你不如去繡繡花。」江子嫣試探的詢問:「你是在輕視我嗎?」 「廢話。哪有人呆到連被嘲笑還心存疑問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