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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貓子 吃完早餐再刷牙洗臉也是一樣嘛。 「我的氣色不好?」睨著她認真的小臉,他不禁覺得好氣又好笑。 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可能會交不到漂亮的女朋友?她忘了他是何等人物?如果不在乎對方的企圖,就算他的外表其貌不揚,想倒貼他的美女還得排隊呢!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她會替他擔心這種問題。 「我是不太想說,可是你的眼白混濁無神,一看就像常熬夜又沒好好吃早餐的人,再這樣糟蹋身體下去,你這身體遲早會對你抗議,到時候你就知道難過了。」說完,她便將他龐大的身軀用雙手壓坐進餐桌前的椅子裡,像個醫生般近距離地審視著他的眼睛。 還真是有模有樣,唬超人來一把罩。 哈,只是隨口胡說八道,信不信便由他羅。 「看你說的,好像我的身體快報廢似的!」齊嘉郡自嘲的一笑。 滿桌豐盛的早餐,似乎真有讓人精神一振的功效。 不過,要是他每天都把這樣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吃進肚子裡,可能不用多久就會變成名副其實的「大塊頭.美女看見他不自動退避三舍才怪。 到時,他可就真的得靠錢去誘惑女人,才有女人願意投懷送抱了。 然而基本上,他還是跟他交往的女人,並不是為了他的錢或身份背景才跟他在一起。否地,交往起來的感覺實在很沒意思,而生為男人的會尊心會很受傷。 「不好好保養,報廢也是遲早的事,所以你以後要乖乖吃早餐才行。」她像訓斥小孩的母親般義正辭嚴,口氣卻始終很溫柔,「很多人都是直到把身體給搞壞了,才懂得要去照顧身體,平日都不知道預防重於治療的道理。」 「你只是要我吃早餐而已,對吧?」他猛然拉著她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就算她的聲音好聽,可老是叨叨唸唸的聽久了也很煩人。 真是沒事自找麻煩,他像是替自已收留了個老媽子似的。 「嗯。」雖然被他嚇了一跳,她仍點點頭。 沒把他煩死、念到他耳朵長繭,真是不怎麼甘心。 「我吃就是,別繼續恐嚇我了,OK?」齊嘉郡舉起雙手投降。 逞強不是大丈夫,算他敗在她手上就是了。 吃早餐是為了你自己好,我只是就事論事,哪有恐嚇你……」不甘於被歸類為愛叨念的老媽子,她立即嬌滴滴的抗議,為自己抱不平 哈、頭痛吧。愈痛愈好。 沒錯,她就是打著煩死他的主意,要讓他往耳根清淨的日子過。 「好,我知道,我知道了!」以行動證明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齊嘉郡再次投降,立即開始動手把桌上的早餐一一掃進嘴巴裡。 他實在受不了女人的叨念不休。 原本對她的好奇與新看法,此刻全毀在管家婆的個性裡。 都這麼大了,他最需要的是完全自主的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吃飯就吃飯,不想吃東西也可以自己做主,而最不需要的就是個喋喋不休的老媽子。他不禁有些後悔,昨天沒讓她決定去投靠她那個前任男朋友。 那個叫強尼的傢伙,說不定會喜歡受到她的「關心」。 盂安琪坐在一旁,看著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吃著她做的早餐,不但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嘴角還浮現一抹勝利的微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折磨?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一步一步來。 * * * 不知何時起,有個女人開給佔據了他的生活。 齊嘉郡記得自己沒請過家傭,孟安琪卻自動自發的替他整理起屋子,連洗衣煮飯打掃也全包了,就像個精明利落的管家,替他做好大大小小的家務,每天還忙的不亦樂乎。 然而,愛做事也就罷了,最令他頭痛的是——她的囉嗦。 在收留她之前,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是個這麼愛碎碎念的女人,舉凡他的用餐習慣到他的起居作息,只要是關於他的大大小小的生活瑣事她都要管,就算他只是接了一通電話,她也可以問個半天,雖然沒有惡意卻讓人幾乎快要抓狂。 一個活生生的雞婆小姐,就這麼侵入他原本安逸愉快的居家生活裡。 早知道她隱藏在溫柔可人表相下的本性,其實是個愛管、愛念、愛跟路的管家婆,他怎麼也不會自掘墳墓,請她暫時住下來。 偏偏,他卻清清楚楚記得自己說過,她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真是一點也沒錯。 像是住的很高興,她一點自動離開的意思也沒有,恐怕是發現了他家是個落腳的好地方,在跟父母結束冷戰之前都不會走人了。 齊嘉郡很確定,她當為他做的事是報酬,因此住得心安理得。 天曉得那個掉了皮包,在雨中茫然失措,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東西跑哪去了?受不了她無止境的嘮叨,他乾脆連跟她爭辯的力氣都省了,免得他說一句話,她可以冠冕堂皇的回個千句,而且還句句有理。 奇怪了,住進他家之前,她好像不是個那麼難搞的女人嘛! 總不至於性情大變,突地成了一隻兇惡的母夜叉吧!可她真的是超級「煩」呢! 那晚一夜情之後,她都可以拍拍屁股的瀟灑走人,為什麼現在卻賴在他家?不用說,發現她一點也不乾脆、一點也不柔順後,他覺得自己被騙了。 唯一慶幸的是,她已經不是他的女朋友了。 身為朋友,他只需收留到她找到更好的去處,或者跟父母和好便成了。 或許他該感謝老天爺,讓他得以提早認清這個事實,要是哪天不小心娶進門,才發現自己娶了個活生生的老媽子,那才真的是叫人後悔莫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吧! 換個角度想,他的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 * 「嘉郡,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孟安琪拖著剛洗好晾乾的衣服,一屁股在齊嘉郡身邊坐了下來。 「嘴巴做做運動不行嗎?」攤開桌上的報紙,他不是很起勁的回了她一句。據過去幾天的經驗,少說幾句少回幾句,選擇看報紙是最聰明的舉動。 對於這個坐在身邊的女人,他早就完全不能理解,不怎麼認識了。 「哦,你在預防老年癡呆,怕將來大舌頭啊。」不在意他的冷淡,她兀自做了結論,隨後邊折衣服邊聊起了新話題。「對了,是朋友我才跟你說真話,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假日還待在家裡生霉長菌,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說著,她狐疑的目光還似有意無意的掃過他跨下的重要部位。 那眼神彷彿在暗示,他重要部位的功能是不是提早「衰竭」——那話兒不行了,所以對女人也不感興趣,假日才這般窩囊的杵在家裡。 「你是嫌我礙眼?」瞥了她一眼,齊嘉郡沒好氣的說。 說話不經大腦,傷了人也不知道。一想到她說不定是因為用過他的寶貝,對他的表現不滿意才會作出這種結論,他不禁又嘔又難堪。 再者,他一直有個又羞又惱的念頭…… 雖然住在一起後,有機會瞭解她雞婆囉嗦的個性,並明白自己不可能再跟她有進一步的發展,可是她自住進他家後卻只是對他管東管西,而完全沒有跟他再續前緣的意思,說不定也是因為認定——他不能保證她「下半輩子的幸福」。 傷人不用刀,她讓他體會了被無言羞辱的感覺。 瞧,她正忙著想把他往外推,不正擺明了對他完全沒意思。 當不成情人可以當朋友,這的確是他的原則沒有錯,不過跟她當朋友總有種受辱的感覺、實在有別於他以往跟女人從情人變成朋友的經驗。 完全是自尊心作祟,跟他不想跟她再次交往完全沒有關係。 她沒有滿足他男人喜歡被吹捧上天的優越感。 「哎呀,我們是好朋友耶,你又幫了我許多忙,而且,再怎麼說這裡也是你的地方,我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食客,怎麼可能嫌你礙眼?我只是覺得,你又不像我一樣沒錢花又沒地方去。大好假日實在沒必要浪費在家裡嘛!」 盂安琪面不改色;迸出一連串合情合理的話。 「少來了,你分明想趕我出去。」齊嘉郡不以為然地輕呼鼻息,睨她一眼,又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話說在前頭,我不想出門並不是因為我『哪裡有障礙』,也不是因為我的女人緣變差,而是因為累了一整個星期,我想好好休息,OK?」 早知道會被她嘲弄,或許他應該隨便鉤個女人去約會才是。 一起生活了整整一個星期,他因她說話的方式開始變得直來直去,兩個人被此都很不客氣,反正用她的說法,彼此之間別太客氣做作,才是真正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