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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貓子    


  「你答應我,我就不會發神經。」他只要一句話!

  「答應你什麼?」觀察著週遭,孟安琪有些不安,不是很專心的回應。

  該說的都說清楚了,就算篤定不可能一笑泯恩仇,他們也應該快些一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相見不如懷念,從此分道揚彪,再也別聯絡。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何還要頂著受流言困擾的可能性,跟他繼續囉唆下去。

  唉!感情這玩意兒,想快刀斬亂麻還真不容易。

  「答應我,回到我的身邊,讓我有機會證明我對你的感情有多真切!」齊嘉郡不願意讓她再次從自己的生命中溜走,牢牢握住她的手,神情認真地道:」如果你不答應,我看我這輩子不是打定光棍,就是出家當和尚了。」

  話是認真的,他的心意更是假不了。他再也受不了這些日於找尋她下落的不安與失落。

  心被剜空了一大塊,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他已經不能回到以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種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心如浮萍飄浮不定的日子。

  他只想跟她定下來。

  「你會打幾天光棍我是不知道,不過我很確定……」孟安琪不自覺有那麼大的魅力,不免瞟了他一眼,頓了口氣訕笑道:「你不可能去當和尚。」

  她是為他傻過,直到現在還無法完全脫身,但不代表她相信鬼話。

  說不定再讓他禁慾個幾天,眼前擺個衣著清涼的火辣女郎,他就猴急地撲了上去。

  她何德何能,怎麼可能讓一個喜好Sex、十分享受魚水之歡的男人去當和尚?就算他為了她而拒絕琳達主動獻身的誘惑,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頭殼壞去而已?

  哪天他恢復正常,心碎的還是只有她。

  「不管怎麼說,你都不相信我。」

  齊嘉郡這麼說並非疑問,而是確定如此。

  說服一個受過傷的女人,比他想像中要來得困難許多,也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折感;他內疚的體會到,自己曾帶給她多大的打擊和傷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吶!

  他能懂得出的害怕,然悔不當初也無濟於事了。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就憑你的信口開河嗎?」

  用力將雙手一拍,孟安琪抗拒著從他一雙厚實大掌感受到的溫暖,不讓自己信服這是安心的感覺,就事實涼涼的反諷。

  「相信我真有那麼難嗎?」齊嘉郡不由得苦笑。

  以為她有心復合,對她付出了最真的感情,難道她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在乎,感受不到他這一次真的完完全全不同,有多麼渴望永恆的愛情?

  只要她再給他一次機會一定能明白。

  「對,我無法相信你,恐怕一輩於也不能。」掙扎從眸中閃過,孟安琪強忍住心酸,還是無比確定地說:「所以,這最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請你別再浪費彼此的時間,別再來打攪我了!」

  言盡於此,她狠心地轉過頭去。

  良久,在孟安琪以為齊嘉郡走了的時侯,他卻從背後緊緊抱住她,在她想要抗拒之前,有些顫抖地在的耳邊低喃:「讓我抱最後一次吧,我必須牢牢記住你的體溫;在每次想念你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寂寞和冷清。」

  她可以不要他,他接受;既然那是她的選擇,他決定尊重。

  聽見他的活,孟安琪整顆心驀的緊揪起來。

  察覺脖間有些微熱的濕意,她咬著下唇,不敢猜測那可能是他的淚……會嗎?他一個大男人,會為了她不要他而落淚嗎?怎麼可能?不可能吧!

  可那濕濕熱熱的絕望溫度,感覺為何那麼真實?

  第十章

  每年放暑假.在外國唸書的孟心芸都會返台探親,讓想念她的爸爸、媽媽這邊捏捏、那邊摸摸,確定她整個人都完好無缺,沒有因為隻身在外國而瘦了原本就苗條的身材,也算是她盡孝道的一種方式。

  幾個月前出了一點小車禍,她可把父母嚇得差點心臟病發。

  父母年近四十歲才生下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倒不奇怪爸媽怎麼會疼她和姐姐到了幾乎任她們無法無天、只希望她們兩姐妹能健康快樂的地步;除了偶爾出點小意外,她可是一直都很健康快樂,多孝順吶!

  說起來,安琪可沒她孝順。

  「嘿,小心!」

  剛走進一家店的孟心芸,猛地被同行的朋友拉了一把,才發現自己一時失神,自顧自的猛往前頭走,差點撞上一個迎面而來的男人。

  「不好意思,沒撞到你吧?」孟心芸本能的對對方道歉。

  一正視對方的臉,她差點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眼前頂著一個大光頭的男人,不光是有非常漂亮的頭型,而且光頭造型反而讓人難以忽視他俊爾不凡的輪廓,更加凸現他極為有型的五官,如同神祇般漂亮,比較起來他的穿著好樸素,跟人一點都不搭。

  耶,等等,他這一身灰灰的……好像是和尚裝呢!

  難不成……他老兄是和尚?不會吧!

  如果帥哥不是同性戀,就都跑去當和尚,那她們這些等著釣帥哥的女人怎麼辦?注定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看著謠不可及的帥哥流口水啊?

  在她懊惱惋惜之時,身旁的朋友忍不住推了推她的身體。

  被朋友一推,孟心芸才發現光頭帥哥一直用一種極為深沉、且極為複雜的目光望著自己,好像認識她一樣。

  她可不認識他啊!否則,在帥哥出家之前,她一定苦口婆心勸他打消出家的念頭,讓他知道紅塵俗世該是怎麼個玩法。

  哈,他該不會是對她一見鍾情,後悔剃了光頭吧?

  就說嘛,在跟她相逢之前跑去出家,本來就是不智之舉。

  相見恨晚哪,現在說什麼好像都太遲,不知道他可不可以還俗就是了。

  「你不是她。」對方突然冒出一句話。

  「什麼?」孟心芸有聽沒有懂。

  人是長得帥,不過個性好像怪怪的那,真糟糕。

  搖搖頭,對方只是兀自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安琪現在好不好?」

  如果是她的話,不可能用這麼毫無防備的目光看著他,更難像眼前這女子眼中對他有著明顯的好感,更是一臉好奇地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除非失憶了,否則絕無可能。

  如果是失憶,或許就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吧!

  「你說我姐啊?」原來他是認識安琪,難怪這樣看著她。

  孟心芸恍然大悟,也不管朋友怎麼催促,找到苦主吐苦水一般,一個勁兒的埋怨道:「說到她我就氣了,以前我們寒暑假回來都會結伴到處去玩,誰知道她比我早畢業兩年,回來沒多久就用變了個人沒兩樣,不管怎麼拉她出門都沒用,簡直像個拖不動的死人一樣。才多大年紀就活像個老女人,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浪費生命和毫無自覺,我可不覺得她有哪裡好。」

  只要有長眼睛、視力沒問題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來,她和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安琪絕對是毫無疑問的雙胞胎姐妹,想否認都不行。

  說到不滿處,孟心芸也不在乎對方有沒有在聽,仍是不斷的抱怨。

  「我想,一定是男人害的啦!不然,上回來美國看我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講到正在交往的男朋友,一臉甜蜜不知道有多惹人嫌,也不怕刺激到孤家寡人還受了傷的我。誰知道我這次回來,她竟絕口不提男朋友的事,我看八成……啊,原來是這樣!」

  終於,她為自己歸結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若是知道哪個男人敢傷害安琪,她絕對第一個去找人算賬。

  唉,若不是因為愛玩,被迫留在學校多修兩年學分,她就可以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哪個混帳,敢趁她不在欺負安琪。

  安琪在家裡也是強顏歡笑,讓她和爸媽看了頂難受的。

  偏偏,安琪什麼都不說,她和爸媽也使不上力。

  孟心芸說得起勁,朋友催促的更起勁,不過她還是不怎麼甩他們,因為眼前的男人聽的很專注,彷彿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讓她也覺得很重要。既然他是安琪的朋友,或許能提供她什麼情報也不一定。

  她可不想整個暑假,都在家裡對著安琪了無生趣的鬼樣子。

  能有個頭緒,她絕對會馬上付諸行動。

  *  *  *

  「好熱啊,什麼鬼天氣嘛!」

  一回家,熱得受不了的孟心芸就癱坐在沙發上呻吟。

  家裡有冷氣,可是她在外頭熱出了一身汗,無法立即覺得涼快。

  「夏天本來就熱,不熱你哪來得暑假放?明知道天氣熱,你還不是出去鬼混,熱有什麼好抱怨的?」

  孟安琪送上一杯冰涼的礦泉水,懶洋洋的神態並不起勁。

  其實她很羨慕妹妹,永遠像個活力十足的年輕人。

  「什麼話,好像是我自己愛玩,就算熱死在外頭也是活該一樣,你這麼說太缺乏姐妹情了吧?」

  接過水杯,孟心芸先是咕嚕嚕的喝了兩大口,不以為然地過:  「嘖,像你怕熱就躲在家裡吹冷氣,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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