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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喜洋    


  「我不會嫁給你,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你!」雖然他剛剛提的內容,的確有道理,也的確打動了她的心,但要她在受了那麼大的「屈辱」之後,乖乖點頭,采萱實在是做不到。

  「是嗎?我們不妨走著瞧,看明日你會不會在我懷中求饒。」

  在他懷中求饒?為什麼要在他懷中求--采萱明白了,一張粉臉霎時轉為通紅。

  而對於她這樣「敏銳」的反應,文龍顯然滿意至極,哈哈大笑的離去。

  等采萱回過神來,想拿樣東西砸他時,他早已不知走到哪裡去了。

  獨留下她一人氣呼呼的想:老天爺,您開的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第四章

  每一個女人,都曾幻想過自己上花轎的模樣,采萱也不例外,自十六歲開始,母親更常對她說:「采萱,嫁人不能隨便,將來我與你爹,一定要為你找一位人品端正的夫婿,他毋需家財萬貫,也不必當官封爵,只要他能誠心誠意的待你,如同你爹待我一樣,那就可以上門提親,把你給娶回去。」

  而她每一次也都會撒嬌的說:「我不嫁,什麼樣的人來提親都一樣,我都不嫁。」

  「不嫁,難道要爹養你一輩子?」要是碰巧進門聽見妻女的對話,采萱的爹也總會這麼逗著她問。

  「對,我就是要陪爹跟娘一生一世。」

  回想起當日的對話,再對照眼前的情景,采萱的眼淚差點又要奪眶而出。

  昨天晚上魏文龍走後,采萱即跌坐回床上,六神無主,彷徨到了極點,接下來該怎麼做?可以說完全失去了主張!

  要逃走嗎?怎麼逃?他那句:「把你賞給我的手下。」始終縈繞在她耳邊,久久不去。

  憑她一個弱女子,能夠逃出去多遠?恐怕連君府都還沒走出去,就會被逮到吧!

  被逮到還沒關係,回來做牛做馬,采萱也都可以忍受,但萬一不是那樣呢?萬一魏文龍的手下想對她做的,跟他們主子一模一樣呢?那麼到時,她可是一點兒脫逃的機會都沒有啊!

  於是她只好留下來,睜眼熬到了天明。

  她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苛刻她,或許到這種時候,再去想那些事情已毫無意義,不如想想嫁給他之後,自己要怎麼辦?

  坐在床邊,采萱握緊手中的短劍,是的,這便是她的決定。

  她已經累了,不想再跟命運搏鬥了,只想盡快回到父母溫暖的懷中,只要全家團員,就沒有解決不了的難題,采萱的唇邊飄著一抹苦笑,或者應該說,到了另一個世界,就不必再解決任何難題了。

  既然想通、想開了,她也就不再煩惱,甚至在天剛明之際跌入黑甜鄉。

  一直睡到有人搖醒她,「表小姐、表小姐,采萱,你醒醒呀!」

  若不是彩蓮聲音焦灼,令她不忍,采萱還真想一直睡下去。

  「妳醒了。」見她睜開眼睛,彩蓮隨即鬆了口大氣,並滿臉歡喜。「恭喜你,采萱,不,很快的,我就該稱呼你為夫人了。」

  「夫人?」反倒是采萱本人還有點迷糊。

  「對呀!你今日就要與將軍成親,不稱你為夫人,要叫你什麼?」

  太荒唐了,一切都顯得荒誕不經,但此時此刻好像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

  「彩蓮,你是過來--」「監視」兩字尚未出口,已經被興奮不已的她給打斷。

  「對,是過來幫你忙的,將軍對你真是體貼。」彩蓮自顧自的說。

  不忍掃她的興,乾脆由著她去忙,結果便意外得知魏文龍的身世。

  他姓魏,是當今晉國魏卿的庶弟,母親赫然姓君?

  「那他和君焉的關係是……」采萱忍不住好奇的問彩蓮。

  「遠得不能再遠的表兄弟。」

  「怎麼說?」

  「其實君夫人,我說的是將軍的母親,原本應該稱為魏夫人的,但她畢竟不是正室,總之呢!我們都習慣這樣稱呼她。」

  采萱從她崇敬的眼光跟口氣中判道:「妳很尊敬她。」

  「何止我呀!君卿封地內老老少少、上上下下誰不尊敬、不愛戴她?若非世俗重男輕女,也不必搞到今日這樣的局面了。」

  「什麼意思?」

  「就是君卿的位子可以直接傳給君夫人呀!」彩蓮說。

  「能夠這樣嗎?」這倒是新鮮。

  「原先也並非完全不可能,但她遇見了將軍的父親,從那時候開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根據彩蓮的說法,魏文龍的母親隨上代魏卿回到魏地去,雖深受寵愛,仍心懸家園,常常兩邊奔波,而不幸的事情,就在這之間發生。

  「君夫人回來奔父喪,」彩蓮敘述著,「同時準備承接父親的爵位。」

  「你們晉國王君答應這麼安排?」采萱頗感訝異。

  彩蓮搖了搖頭,「那時將軍已經十五歲。」

  「我明白了,一定是說好由有一半君家血統的魏文龍接位,對不對?」

  「對,但那個時候將軍恰巧受了風寒,留在魏地休息,說好等出殯時再回來送外祖,想不到賊人就在那時發動攻擊,暗殺了君夫人。」

  采萱掩了口,瞪大雙眼。

  「主謀者就是君焉的父親,他一直盤據這個位子,直到三年前因病過世,才傳位給君焉。」

  「魏卿為什麼沒有為愛妻報仇?」采萱直覺的問道,萬一那魏文龍也如他父親那樣的無情.....她怎麼會想到這上頭來?

  彩蓮被問得神色一黯。「他身不由己。」

  「什麼?」

  「當時他也在現場,」彩蓮解釋道:「他們感情一向很好,你說他怎麼可能不陪著一起回來?當然也一起遭了毒手,更可憐的是,他還多拖了三年,那三年始終躺在床上,無法起身。」

  「啊!」采萱不由自主的歎道:「真是可憐。」跟她一樣,兩人都是在十八歲那一年,成為無父無母,不,應該說成為父母均已先到另一個世界去的孤兒。

  但是,這仍然無法成為他可以強娶她為妻的理由,世上的孤兒豈止他一人,比他更孤苦無依的到處都是,這如何能夠為他的乖僻行為開脫。

  荒謬的是,在彩蓮眼中,他不折不扣是個救世的英雄,能被他看中,更是無上的榮寵。

  「彩蓮,」采萱也曾試圖與她講理,「如果魏文龍真如你所言的毫無缺點,為什麼會相中我作為妻子的人選?我相信他能挑選的名援淑女,甚至於公主,必不在少數。」除非,采萱沒有說出口的是,除非在那些貴族眼中,他仍是一名賊寇,難登大雅之堂,更遑論成為他們的乘龍快婿。

  豈料彩蓮仍有妙答,「由此可見,將軍對你真是一見鍾情啊!」

  「對我一見鍾情?」

  「是呀!這還是勇哥私下告訴我的,原來你跟將軍早在你入境晉國的時候就認識了,他為了你,還不惜冒被認出身份的危險,出面搶救一個小孩。」

  「是,」采萱急急忙忙的解釋,「他是搶救了一名小男孩,但那和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啊!」

  「是嗎?」彩蓮分明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就算第一次不是好了,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你指的是他混進這裡來的那一次吧!」采萱接下去說:「現在,我曉得他根本不是來當刺客,分明就是來跟你們做裡應外和的準備。」說著說著,已經有點生氣。

  「你是在怪我和勇哥沒把事說給你聽嗎?」彩蓮誤會了采萱的憤怒。「但我們有我們的苦衷,君焉的父親是個暴虐的主子,所以在他統治期間,將軍一直忍辱負重,連帶著我們這些下人也不得不戰戰兢兢,就怕一個閃失,會壞了將軍復位的大事。」

  「你們這些下人?為什麼只有你們幫忙,魏文龍的兄長族親們呢?」雖然恨他恨得牙癢癢的,卻又忍不住關切的問。

  「他們和原來的君卿,也就是將軍的外祖沒有絲毫血緣開系,就算想幫忙也力不從心,深怕『名不正、言不順』,到時晉君怪罪下來,豈不幫了倒忙?」

  是嗎?采萱卻不這麼想,人情冷暖,她在這兩年間算是嘗盡了。像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誰見了都怕,怕被她依靠上了,就不肯離開,魏文龍雖貴為魏侯與君侯之女的兒子,但終究負著父母的血海深仇,誰敢真正的招惹?

  「那他現在可真是苦盡甘來了。」以前那些不敢「雪中送炭」的人,現在看他真的奪回君家的封地,應該很快便會來「錦上添花」了吧!

  然而即使如此,采萱仍沒有辦法諒解他,他們幾乎走過相同的路,所以他應該憐惜她、幫助她、支持她才對,怎麼反面欺負她、強迫她,幾乎將她逼得走投無路呢?

  太沒有道理了!這麼蠻橫的一個人,教她如何托負終身?

  因此她寧可死。

  對,她寧可死,也不願見到他醜陋的一面,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肯讓她保留兩人初見時的美好?

  後來彩蓮又說了什麼,采萱便大半都沒聽進去了,只任由她擺佈,甚至乖乖跟魏文龍草草拜了堂,也沒動用杜薇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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