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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喜洋 「等一下!」小侍女在他身後叫道。 「還有什麼事?」文龍真的是心急如焚。 「我們來了十人,或許可以幫上一點忙。」 「這樣……」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交給靜波的侍女。「到懷萱園去找一位樊勇樊將軍,把事情經過說給他聽,他自然會調度人馬。」 「要是找到公主?」 「告訴樊勇,通令所有的人,不論誰先找到她,都回懷萱園集合。」 「找到什麼時刻?」這個侍女面面俱到,不禁令文龍刮目相看。 「所有人等,無論有沒有找到靜波公主,都要他們於子時回國。」 「是。」 而現在,距離子時還有多少時間呢?心慌意亂的文龍已經快要失去主張。 「靜波!」 她是采萱,她分明就是他兩年前曾娶進門,並共度兩個月的采萱,為什麼今日重見,她會成為魯國的靜波公主呢? 但無論她叫什麼名字,變成什麼身份,都是他深愛的女人,這一點,他絕對不會弄錯。 正如他不會認錯人一樣,她絕對是他的妻子,上官采萱,原來她沒有死,只是躲起來,變了個身份,換了個名字。 究竟有什麼內情,讓她這樣做呢?文龍一邊策馬前進,一邊苦苦思索,采萱不知道他愛她嗎?或者她不愛他? 她並不愛他?! 這個全新的想法讓文龍一怔,差點便從馬上摔下來。 對呀!她有可能根本不愛他,甚至恨他,畢竟她是他強娶到手的妻子,她有什麼理由愛上他? 自己也未免太一廂情願了,過去兩年,每天每夜,只要一空下來,腦中便全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接二連三失去所愛之人的打擊,讓他除了投注國事之外,再也沒有辦法去愛其他任何一個女人。 但是她呢?在他苦苦相思的兩年當中,竟搖身一變成為魯國公主,今日還來上演一場「翻臉不認人」。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她給找到,當面問個清楚。 「靜波,靜--」 他看見她了,但是……天啊!怎麼會這樣? 「魏侯?」她當然也看見他了,臉上佈滿難以置信的表情,「你怎麼會在這裡?』 「除了找你之外,你說還有為什麼?」 「找我?」靜波顯然想都沒有想過,「找我做什麼?」 文龍下馬,脫下裘衣,盡量減輕身上的重量。「這些可不可以等救你回岸上來後再說?」 是的,靜波正站在湖中央,嚴格來說,應該是站在結了薄冰的湖面上,因為回路龜裂,無法脫身。 「你有沒有見到我的馬?」 「你的馬?」 「是,我一看情形不對,就趕它回去了,我不希望它因為我的愚蠢而遇害。』 如此善良,至少這一點是沒有變的,「采萱。」 「你又用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叫我了。」身穿白衣的她經黑夜一襯,格外醒目。 「為什麼不肯承認?」 「承認什麼?」靜波反問他,「我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你老叫我另一個名字,實在不禮貌。」 「但那是妳的名字呀!你就嗎采萱,上官采萱,難道你對自己的名字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她想一想,文龍清楚的看見她做出側頭沉思的動作,然後搖一搖頭,「對不起,從小到大,我只有一個名字,恐怕你認錯人了。」 「不!我絕對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妻子!」這時他腳下的薄冰,突然裂開。 「魏侯小心!」 文龍身手敏捷的踩上另一塊冰面。「沒事,我一定會救你回去,這一次,我不會再丟下你不管。」 靜波歎了口氣,突然口出驚人之語,「魏侯請回吧!」 「你說什麼?」 「我或許跟你口中念念不忘的那位小姐長得很像,但我真的不是她,所以請你回頭是岸。」她一語雙關的說。 「你瘋了!留在這裡,你必死無疑。」 「總好過兩人一起送死,這湖真美,都怪我自己貪戀美景,才沒注意到冰面不厚,等到發現時,歸路已斷。」 「你困在這裡多久了?」 兩人已漸漸接近,靜波再側頭想了一下,這好像是她思索時的習慣動作。「沒有多久吧,剛到時,月兒才升起。」 文龍驚呼一聲,「那你至少已經在這湖上待了快兩個時辰了。」 「有這麼久?」靜波自己都覺得驚訝。 方纔的漫天大雪已漸小,如今只餘細雪,輕輕地飄落在兩人的肩上。 「難道你不覺得累?」文龍深感不可思議。 靜波搖搖頭,「從小到大,身旁老是有人,父王和母后又疼我,所以,」她突然露出調皮的笑容,看得文龍心頭大震,「我剛剛還在想,這好像是我首次一個人獨處,感覺有點奇怪,又……極為新鮮。」 文龍也變得十分困惑起來,這暗夜、細雪和眼前嬌美的笑靨,莫非均是假象? 「難道你不怕摔下去凍死?」 「不會吧!」 什麼?這女子要不是太勇敢,就是太瘋狂,再不然-- 「我並沒有被凍壞。」靜波突然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妳!」文龍詫異。 她卻笑得更加甜美。「猜的,我不是江湖術士,不會任何法術,只是無意中猜到了你的心思,我猜你聽了我剛才的一番怪異的言論,一定會在心裡頭偷偷的罵我瘋了。」 「我……」被猜中心事,文龍也只能搖頭苦笑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聰明?」 靜波平舉雙臂道:「如此良辰美景,你卻說些陳腔濫調,不覺得殺風景?」 文龍當然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的確有很多人稱讚她聰明,自己的讚美不算新鮮。 「我本來就不擅長於此道。」 「所以她才離開了你。」靜波下結論道。 「誰?」 「你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她叫什麼名字?」 「采萱?」文龍甚至跟她說了是哪兩個字,「上官采萱。」 「所以懷萱園並非如大家所以為的,是為了紀念你的母親而命名?」 「不是,讓你失望了。」文龍已經來到她的跟前。「我懷念的是采萱,所以才取名為懷萱園。」 「我怎麼會失望?男人有情,千古難尋。」靜波說:「願意把你們的故事說給我聽嗎?」 「在這不穩定的湖冰上?」文龍搖頭苦笑,「你真是個奇女子。」 靜波聽了這話,突然動手拉開白袍。 「公主!」文龍驚呼。 靜波卻笑了出來,「不要慌張,我沒有任何毛病,只是要你看清楚我不冷的秘密而已。」 「這是?」他不明白。 「沒有見過,總應該聽過天蠶絲吧?」靜波再把白袍拉好。 「世上真有此物?」 「當然有,特別的蠶、特別的桑、特別的養法,取了絲後,再用特別的織法做成衣服,所以我不冷,也才會請你回去,因為入夜之後,氣溫會再降,湖面上的冰自然就會再結回來,到時,我便可以脫身了。」 「這麼說,」文龍難掩落寞及尷尬,「倒是我多事了。」 「怎麼會?有個人聊聊,總是好的,比如說你與那位上官姑娘的故事,我相信必然好聽。」 近看她就更像了,她分明是采萱,為什麼要騙他說不是?「你想在這裡待多久?」 「什麼意思?」 「如果要我訴說她的美好給你聽,恐怕再待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哦?」靜波的眼中出現挑釁的神采,「那我就不懂了,從午後到現在,我看到的你,對那位上官姑娘始終深情款款,為什麼她還會離開你?」 「我相信她是被迫的。」管她承不承認,管她還要扮多久的靜波公主,文龍都已下定決心要贏回她,絕不放棄。「被迫離開我,也被迫離開人世間。」 「被迫離開--」靜波倒抽一口冷氣道:「你是說,她已經不在人世,她已經死了?」 「兩年前的事。」 「所以你才要選親。」她幽幽的說。 即使只有一剎那,文龍也捕捉到了她口氣中的苦澀,以及……一絲酸意。 「采萱!」他忍不住扣住她的肩膀叫喚。 「你又叫錯--」靜波試圖掙開他,但力氣終究不夠,他俯下頭來,覆住了她的雙唇,這……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她是魯國君主最鍾愛的小女兒,怎可允許他這般放肆?靜波開始抗拒、掙扎,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得逞。 但他的雙唇灼熱,仿如一塊烙鐵,烙上了就不願移開,跟兩年前--「不!」歷歷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來,令靜波有了力氣推開他。 文龍沒有料到她真有力氣將他推開,腳底一滑,不禁往後倒去。 「文龍,小心!」她驚駭得大叫。 腳底下的薄冰裂開,迅速吞沒文龍,但他卻一臉狂喜的說:「采萱,你果然是采萱,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你、愛--」底下的傾訴已被冰冽的湖水淹沒。 「不!」靜波大叫,並且立刻往前撲倒,硬是拉住了他的衣領。 「湖的西面……」好冷,文龍覺得好冷、好冷,但有些事,一定要趕在自己暈死之前說:「有間……木屋,那是我……我幼時常去的秘密場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