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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頁 紀珞 「好,想離開就跟上。」他起身,往一條山徑走去。 她胡亂擦去淚痕,匆忙從地上爬起來,撐過一時的暈眩,左掌覆住尚在淌血的傷口,邁步跟上前。 「耶……你當真不管我的傷勢哦?」 「不管。」走在前頭的白衫男子回答得很乾脆。 平安瞠目結舌,不知該做何反應。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見死不救的人?若她選擇治傷,那麼他是不是會把她丟在這荒郊野外? 不,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 平安打了個寒顫,見他健步如飛,她拚命想跟上卻愈來愈力不從心,視線也愈發模糊,莫名的恐慌襲上心頭。 「喂……你走慢點,我的頭好昏……別丟下我……」 搖搖欲墜的人兒語罷,眼前的黑暗便鋪天蓋地而來,嬌小身軀「轟」的栽倒在地。 他回頭來到她身邊,彎身將陷入昏迷的她攔腰抱起。 龍炎天閃過熒亮星火的黑眸,更加肆無忌憚覷著懷中的人兒,至於她右臂湧流的鮮血漸趨染紅他身上所費不貲的雪緞綢衫,則不在他視線範圍內。 手中抱了個嬌嫩人兒的清白身影,緩步往林中走去。 第二章 昏昏沉沉、蒙朦朧朧之間,平安感覺身旁似乎有個人為她扇涼拭汗,她蹙了蹙眉。 是呀,好熱……身子裡彷彿有把火在燒,怎麼搞的?而且就算她有些神智不清,依稀能感覺有道直鎖著她不放的銳利視線,不知從何而來…… 視線……是那個白衣男人嗎? 可是,那個男人見她將死而不救,骨子裡流的或許是冷血,怎麼可能用如此溫柔的力道替她扇涼拭汗-- 見死不救……她毒發身亡了嗎? 心中盈滿困惑,平安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睫想一探究竟,映入眼簾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是個眼兒微斜、嘴兒微歪、臉上有成片不明疙瘩的生面姑娘,以及這滿室的陌生。 「你是誰?!」 平安彈坐而起,為這陌生的人事物感到驚慌,語氣不覺驚急了些。 見平安狀似受驚,年約十五、六歲,手執團扇的醜姑娘乍然想起自己的醜陋,自卑的退開床榻,不想讓可怕的自己再嚇到她。 發現對方神色有異,平安忙不迭開口澄清:「姑娘,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時心急,對不起,咳咳……」 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還來不及咽嚥口水潤喉,手中便被那姑娘塞入一隻湛青陶碗,碗裡盛了八分滿的濃黑湯汁。 丑姑娘擺擺手,又退離了床畔。 該道歉的人是自己,是她這副醜陋的皮相,嚇著了主子帶回來的外地姑娘。 平安納悶的瞅著手中的陶碗,瞥見自己右手的傷處已然纏上布條。 有人替她上過藥了? 「我還活著?」她再望向丑姑娘,就見丑姑娘先是點點頭,再伸手把陶碗湊到她唇邊,作勢仰頭飲下之姿,頻頻推著她的手咿呀催促,卻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她沒有死,那麼…… 「這是什麼地方?是你替我治傷的嗎?你是誰?你不能說話?」平安有滿腹疑問。 「龍家莊,是,啞奴,不能。」 回答她的是一道冷硬的男性沉嗓,一個高壯的黑衣男子走近床榻,把手上的藥瓶交給丑姑娘,他就是那道嗓音的主人,一名約莫二十三、四歲,相貌端正、濃眉大眼、稱不上俊俏但也不難看的年輕男子。 平安微微一楞,思考過他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回答,清秀俏臉綻放出豁然開朗的光彩。 「你是說……這裡是神醫所居的龍家莊?!」她特意在「神醫」二字上加強語氣。 男子頷首,算是回應她的問話。 太好了,她總算到達目的地了!是誰帶她來的?那個人嗎「啞奴姑娘替我治傷,那麼……你就是神醫,是不?!」她還以為龍炎天是個男的咧,沒想到是個女子! 平安先是自言自語,而後近乎「飢渴」的目光移到丑姑娘身上,對方還來不及及反應,她便隨手將陶碗一擱,掀開衾被下榻,整個人往啞奴「撲」去--正確來說,是啞奴上前扶住氣力尚未恢復、因而手軟腳軟的平安,便成了這幅平安巴在啞奴身上的畫面。 「神醫姑娘,小女子名叫平安,你喚我安兒便可。我是替我家少主跑腿來的,麻煩你在這份合同上簽個名字,你簽完,我就能早早回秦府交差了。」她掏出襟裡的信封,沒忘了此行目的。 半晌沒有回應,抬頭一見啞奴面露難色,平安急得扯著啞奴的裙擺。 「不可以嗎?你還沒看過合同內容呢,先看看再決定也不遲!」 「別扯晃她,她不是神醫。」 男子一個箭步,將被突來的陣仗嚇得臉色慘白的醜姑娘護在身後,丑姑娘則是驚得縮回被男子握在厚掌中酌纖腕,低著頭退到一旁。 「她不是神醫?」不察男子眉宇間浮現幾許懊惱的神色,平安怔了怔,任啞奴攙扶她坐回床楊。「可你不是說,替我治傷的人是她?」 啞奴姑娘住在龍家莊、又會替人治傷,不是大夫是什麼? 一沾到床鋪,平安便虛乏輕喘,感覺體內那股翻騰的焚熱並未因她甦醒而滅,反而有益加嚴重之勢。 好熱,這是怎麼回事…… 「藥,驅熱毒。」男子瞥了眼那只被擱在一旁的陶碗,示意平安想保命的話就喝下去。 「那條蛇真有毒……」她中毒了? 「體內的熱散了,便無大礙。」男子不喜多言,連解釋也懶得解釋,足跟一旋便要離開廂房。 她盯著那道黑凜背影,若有所思,於是出聲-- 「且慢!」 隨著那道喚住他的嫩嗓一開,男子身後的衣擺倏地被人緊緊揪住。 「神醫公子,小女子名叫平安,你喚我安兒便可。我是替我家少主跑腿來的,麻煩你在這份合同上簽個名字……」 不必回頭看,男子也能想像平安又像只八爪魚似的,膩在地上蠕動。 「好難看的姿勢。」 房內,某道清朗的嗓音響起,好整以暇的輕諷挾帶悶悶笑意。 「我也不想這樣,可渾身上下就是使不出氣力……」平安喘了好幾口氣,回以不甘示弱的辯駁-- 咦?這聲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平安細長而不失清澈的丹鳳眼望向方纔的發聲處,驟然發現房內還有第三個陌生人,也找到了那道纏著她的視線來源--不,不是陌生人,他們見過面。 是他?!那個見死不救的-- 「冷血妖怪!」她指著他脫口驚呼。 平安的這聲指稱,冷不防讓在場另外兩人捏了把冷汗,不過,被直指為冷血妖怪的當事者倒是很欣賞她的直言不諱,稜角有型的唇角噙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痕。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既非鬼亦非妖。」 側臥於花几旁一張軟榻上的龍炎天,閒適的收起玉骨扇,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真是個視野極佳的好位置,不但能讓他瞧清床上人兒的睡容,也沒讓他錯過這出千里相認的好戲! 「抱歉……我、我……」尷尬的平安抬起小手捂嘴。 糟!都怪她說得太急了,把心頭的話都給吐了出來,一定很傷人。 「不必放在心上,這稱號倒挺深得我心的。很貼切,是不?」他最後給了那對神色微苦的男女,一抹若真似嘲的微笑。 深覺龍炎天自嘲的笑容實在礙眼到極點,黑衣男子轉過身向平安冷冷吐實。 「他才姓龍。」 聞言,龍炎天收起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笑顏,朝黑衣男子沒好氣的說道:「石凌,你的腦筋跟你的名字一樣又硬又冷、不知變通,讓我看一下好戲都不能嗎?」 唉,無聊的日子好不容易有點調劑,這傢伙三兩下就把他的樂趣給剝奪掉,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你是神醫?!」平安又怔了怔。 「在下龍炎天。」他從軟榻上起身,彬彬有禮的站直高碩修長的身軀,臉龐再度揚起俊美無儔的笑容,對嬌客的疑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平安走到軟榻前,上下打量起眼前笑得自信的男人。 先前,兩人相遇在那種幾乎嚇掉她三魂七魄的景況下,她壓根沒空瞧清他,只約略曉得人模人樣的他臉色偏白又身穿白衣,莫怪她會把他當成鬼怪。 這一近看,他還真的是人模人樣,而且屬於比極品還極品的等級。 他的眉宇神采飛揚,清逸明秀;一雙比女人還清亮的黑眸裡,鑲了閒散傭懶卻又炯然有神的尊傲;直挺英颯的鼻樑下,是兩辦始終揚著俊雅淺笑的薄唇;墨黑長髮以月牙白的織帶東起,顯得英氣逼人,要是把長髮放下來,肯定比女人還柔美;臉色雖然略顯蒼白,但看起來吹彈可破,膚質好到可以氣壞京城裡那些塗脂抹粉的女人。 總括說來,是那種多一分陰柔就太過,少一分陽剛就不及的美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