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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倪淨    


  「昨晚……」他想跟她道歉,他不該如此對她的,可在接觸到她冷淡的目光時,他的話還是打住。

  「請你忘了,我也會忘記一切,就當作我們從沒認識過。」說完,籐紀由子不等他再開口,便直接開車門走出車子,也走出冷廷風的世界,這一次她是真的走出他的世界。

  目送她進入風雲堂,冷廷風這才駕車離去。

  當他回到沙居時,清晨的沙居顯得寧靜無比,他走進房間發狂地毀了觸目所及的東西,一樣不留的全被他破壞殆盡,此時他的心情已惡劣到極點。

  之後,冷廷風將自己關在房裡,誰都不願意見,不論誰來敲門都沒有用,而這樣的他讓席夢緊張得向水宇文求助。

  三天後,水宇文趕來了,他並沒有告訴沙皇這件事,他想冷廷風該自己處理這件事。

  「你來了。」那個她躲大半個地球的男人還是出現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是心裡已自動地罩上一層防護,這向來是她面對他時有的防備。

  水宇文看著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從不肯正視他對她的感情,只因為霓霓曾表示對他有意,而在那樣的表示過後,霓霓惡作劇地死也不肯解釋,鬧得悱皇及魅皇極力想撮合兩人。

  而她呢?在與自己生活這麼多年之後,十五歲的她早已奪去他一顆完整的心,令自己為她傾戀不已。

  他對霓霓只有兄妹之情,這點霓霓比他更清楚,可她卻在他苦情路上插上一腳,擾亂了他對席夢的追求,讓佳人更是閃避。

  不知何時,席夢依賴冷廷風多過於依賴他,這樣的轉變使他發狂!曾在深夜等著夜歸的她,憤怒地將怒火發在她身上,自那次之後,她主動與廷風保持距離,可也同樣和他有了距離,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深溝,而那是他所沒料想到的。

  有著與悱皇相當的面容及體格,就連那頭長髮都與悱皇年輕時相仿,只是水宇文髮色裡多了一撮銀髮,而且就在額前醒目得讓人無法不去正視,也更加深了他的陰沉及俊美。

  「廷風呢?」

  看她帶著怯意低下頭,水宇文稍稍斂去灼熱注視,逼急了她,只會讓自己再次尋不到美人。

  「在房裡。」

  「抬頭看著我,夢兒。」水字文來到她面前。

  那強勢的氣息衝擊著她,使她無法反抗地抬起頭與他相視。

  「你生氣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在她那樣不告而別之後,

  他當然會怒火高張。只是她不逃不行,她不要他為了自己與悱皇鬧意見,她不能!

  水宇文抬起她的下顎,拇指細細地揉撫她的唇瓣,看著她想迴避的雙眼,才警告地說:

  「逃了就別讓我找著、別讓我知道你跟男人跑丁,可你卻主動聯絡我,讓我尋得你。你說,我該怎麼做?」

  望向他陰冷的雙眼,席夢只能無助地搖頭。

  「我只想跟著廷風……」

  冷廷風給她很大的安全感,那是種兄長般的感情,她自小就非常渴望,而這樣的感覺她在水宇文身上找不到。

  「誰都不行!」

  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水宇文強行吻上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的話語,讓她只能感覺他的怒氣、他的存在。因為這一次他不打算讓她再逃,他要她乖乖的和他回悱居。

  他會讓她知道,跟男人逃離他身邊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就算那個男人是冷廷風也一樣。

  一個鐘頭之後,席夢將事情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連任奴兒上沙居要人的事也說了,可見冷廷風做了多嚴重的事,惹得連任奴兒都親自上門。

  水宇文沒敲門便直接撞開冷廷風的房門,只見他發愣地坐在牆角,沒有煙味、沒有酒臭味,他寂寞地坐在那裡,失神地看著遠方。

  這時水宇文才突然想起,為了籐紀由子,冷廷風又戒煙又戒酒,更因她沉淪女色。

  「廷風?」

  水宇文支開所有人,席夢在這時走進他的房間,她十分擔心冷廷風。

  「不准進來!」冷廷風突然一陣大吼,讓席夢驚嚇地躲在水宇文身後。

  「席夢,你先出去。」

  水字文不想讓席夢見到接下來的事,那對她而言太血腥了,同時她眼中過多的擔憂也讓他起了妒火。

  「可是……」

  「我要單獨跟廷風談談-」

  一會兒後,等席夢也出去了,房內再度回復原先的安靜。

  「出去!」

  此時冷廷風什麼都不想說,他只要一個人靜一靜。

  「為了籐紀由子?」

  「不准再提起她!」

  想起她最後那冷淡的模樣,冷廷風的心像是滴血般難受不已。

  「去找她,廷風。」

  能在新婚夜擄走新娘,那麼再帶走她並不是件難事。

  「我說別再提起她了!」

  冷廷風一拳擊向水宇文,後者則因來不及躲避而被這一拳打中。

  那力道完全的發洩出冷廷風心中的痛。

  「別再騙自己了,你根本從來沒有忘記過她,你只是不願承認她放棄了你。」

  高傲的冷廷風只要一份感情,一份自籐紀由子身上要來的感情,但她卻毅然決然地離開他的身邊;

  「我跟她已經結束,永遠的結束了!」

  因為沒進食,體力早就透支的冷廷風最後只能跌坐在地,臉上受到水宇文的重擊多了幾處瘀痕,連嘴角都流血了。

  「廷風!你清醒一點可以嗎?」

  水宇文猶豫著是否該喚人請沙皇回來。

  「結束了,你不懂嗎?由子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她恨我!」說完,冷廷風像發了瘋似地以拳槌牆,想藉著手上的疼痛忘卻心中的苦……

  當全家人找籐紀由子找得焦急不堪時,她卻突然回到風雲堂,平靜的她沒多加理會自己不舒服的身子,坐在大廳等著大哥及還算是她丈夫——南劍軍的問話,她知道該來的她躲不了,她是怎麼都無法隱瞞這一切。

  籐紀默子紅著眼坐在她身邊,緊緊地拉住她的手。

  「沒關係,默子,這件事本來就該說清楚。」

  反正她已失去所有回憶,說不說都無所謂。

  「由子,告訴大哥,究竟發生什麼事?」

  看著大哥,籐紀由子輕咬下唇,最後才吐出十年前的往事,緩緩訴說她是如何與冷廷風相遇、又是如何相戀,而後她為了父母為她訂下的婚約,才違背與冷廷風的承諾……這些她全一字不露地向所有人告知,一直到她說完,籐紀默子也早已淚流滿面。

  籐紀由子從頭到尾毫無表情地看著籐紀司,籐紀辰則而心疼地來到她身邊,輕摟她纖細的身子,想著當年的她是如何下了這樣的決定,她心裡肯定很苦。

  「二哥,我沒事。」籐紀由子勉強給他一個微笑。

  籐紀司只是呆坐在沙發上,直盯著籐紀由子看,「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他說了,只要她不願意,他會取消這場婚約,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

  「大哥,對不起。」

  自始至終她的視線都沒和南劍軍對上,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尤其是經過昨晚之後,她更是無法面對他、成為他的妻子,她不能!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事?難怪那時冷廷風要擄走默子,原來他只是想要見你,想要你與他一同離開。」

  「不,我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糾纏了。」迅速站起身,她急切地說出這句話,同時將視線移向南劍軍,眼裡寫滿歉意。

  她不再愛了,永遠都不再愛了。

  「由子……」

  「我可以不要這場婚姻嗎?」

  她知道自己很任性,也知道南劍軍愛她,可她就是無法接受這場婚姻。

  「由子……」

  她的話才說完,身子就這麼筆直地倒下,嚇得籐紀辰連忙將她抱起。

  任奴兒則心疼不已地要人叫醫生。

  籐紀司陷入了深思,這個婚姻注定是場苦難,解除它是否真能為由子帶離痛苦,他得好好想一想——

  當籐紀由子再次醒來時,只有南劍軍在她身邊。

  「醒了嗎?」他溫柔的嗓音依舊。

  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淚跟著滑落。

  南劍軍為她拭去淚水,並在她額上輕輕印了個吻。

  「告訴我,你還愛他嗎?」

  當她昏迷時,默子給他看了一堆由子與冷廷風相戀時的照片。照片裡的由子顯得神采飛揚,就像沉浸幸福中的人兒,甜蜜又深情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那自心底發出的笑意也是由子不曾有過的,那全是因為她擁有冷廷風。此刻在他懷中的由子並非真正的她,十年來,他得到的不過是副軀體,由子的心早就為冷廷風而封閉。

  定眼看著床上還有些蒼白的人兒,南劍軍苦笑地問:

  「願意給我一個誠實的答案嗎?」

  他該有這個權利的,連他都被這場父母命定的姻緣戲弄了。

  籐紀由子沒回話,只是輕輕地搖頭,眼淚卻是落得更凶。

  「由子,我同意解除這場婚約,那你是不是也該真心的去面對一切?」

  「我不想愛他了。」籐紀由子轉過頭去。

  「不想愛的意思是,你心中其實還不能忘情於他,你愛他。」南劍軍客觀地為她剖析她的真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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