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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那芸 他的雙手順著她的體側下滑,抵達她的臀部,他長長的手指從背後滑到她的兩股之間,發現她的慾望早已沾濕了底褲。 「告訴我,你對我沒有感覺。」黨辰飛在她的耳畔低語。 她搖搖頭,無法否認。因為,她的濕潤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狂猛的熱情在瞬間填滿她這四年來的空虛,她想要及時捕捉住這份完滿——這份她期待已久的被疼惜的感覺。 她停止了掙扎,主動貼近他的堅挺,聽見他的呻吟聲,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 她想要在今天證實,不是只有紀采紜能夠滿足他。 她像條蛇般地用她光滑柔順的肌膚,在他的身上滑動、摩挲著。她將睡衣扯離頸部,帶著羞澀、迷濛的神情迎向他。她如法炮製的用溫熱的舌頭在他的耳邊逗弄著。 他呻吟著,低聲說:「告訴我,只有我才是你要的。」 田芯微晃著頭喃道:「只有你……只有你……」 他身上的衣服讓她無法完全接觸到他,她手忙腳亂地解開他的扣子,並扯開他的褲帶,然後一把脫下他的長褲。 黨辰飛再也承受不了漫長的等待,他翻身而起,將田芯壓在自己的身下,然後以膝蓋頂開她的雙腿。深吸了一口氣,他使勁力氣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太爭躁。 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次。 田芯咬著下唇,努力壓下恐懼。她告訴自己,這是每個女人都會的過程,如果有這麼多人樂在其中,想必感覺不會太糟才是。 她雖然濕潤,卻也非常緊繃,讓黨辰飛無法順利滑進她的體內。 他低頭在她的耳畔安撫著,「田芯,不要抗拒我,給我你的熱情。」 田芯懵懂地聽著,不瞭解如何放鬆自己,只是直覺地抬高臀部迎向他。 他頓時進入了她的體內,感覺到她仍是非常緊澀,他不敢用力推入,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田芯不安地搖頭,即使他只進去一點點,她仍感到下腹傳來一種拉扯的痛苦。她扭動臀部,想結束這種延滯的痛。 但她的扭動強烈地刺激了他。他大聲叫著:「天啊!田芯——田芯——」 他的叫喊突然間勾起田芯的回憶,她渾身一僵,就在他要弓身直入的時候,她快速地推開他,將身子蜷縮成一團。 黨辰飛如火山爆發般的熱情被她突兀的動作打斷,他躺在她的身上喘著氣,低頭卻看見她默默地垂淚,淚珠無聲地滴落在沙發上。 「怎麼了?」他輕聲地問。 她默不做聲,他則朝最壞的方向思考,讓嫉妒再次凌駕了他的理智。 「不要跟我說,你突然想到了藍桀凱。」他的聲音冷若寒冰。 田芯仍沒有出聲。黨辰飛氣憤地翻下了沙發,在地上撿起了他的長褲,帶著怒氣地套上褲子。 田芯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她喃喃地說:「你剛剛叫我『甜心』。」 黨辰飛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難道你改名字了嗎?還是你和藍桀凱有約定,一上床就要叫你別的名字?」他惡狠狠地譏諷她,將熱情被迫中斷的挫折感發洩在她身上。 「每個和你上床的女人,你都叫她『甜心』嗎?」她的眼神帶著嚴厲的指控。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地說:「除了你,我不叫任何人『甜心』。」 「你撒謊!」她大聲地指責他。「四年前,紀采紜在你床上的時候,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你她『甜心』!」 淚水快速地滾落下來,她神色哀淒地看著他,剛剛他在激情時喊叫的聲音,像盆冷水般,在瞬間澆熄了她的熱情。她無法忘記自己曾親眼看到他在紀采紜的身上衝刺,還高聲地叫她「甜心」。 黨辰飛停下穿戴衣服的動作,坐在地上,低頭看著她淌淚的小臉。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不喊別的女人『甜心』,無論我有沒有和她們上床。」 「那我聽到的是什麼?」 「是你的名字。」他哀傷地看著她。 當年和紀采紜上床,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田芯。他閉著眼,用力地將自己埋在紀采紜的體內,卻仍趕不走田芯的影像。 當他在高潮時,脫口而出「田芯」兩字,他就知道自己已經離幸福越來越遠了。 「你在紀采紜的身上喊我的名字?」她不敢置信地張大雙眼,但黨辰飛的眼神裡寫滿了真誠。 她明白他不需要欺騙她。從見面到現在,他只想攆她走,因此,他沒有必要撒這個美麗的謊言來欺騙她。 「這代表你當初是愛著我嗎?」 黨辰飛苦澀地笑著,伸手輕觸她的臉。「小傻瓜,都四年了,還在問這個問題。」 田芯認真地看著他,正經地說:「回答我,因為這個問題,我問了自己四年。今天,我要你的答案。」 黨辰飛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呢?既然愛她,為什麼還要放她走?而他現在又面臨了同樣的問題。 他收起笑容,低下頭用吻來回答一切。 他的吻深深的觸動她的靈魂,卻也似乎在訴說著離別。田芯知道,剛才一時激情已經過去了,現實又回到他們的面前。 她不曉得黨辰飛當年用她來交換些什麼,但顯然的,那對他來說很重要,因為他雖然愛她,卻不肯為她拋開這一切。 田芯凝視著他,痛苦地問:「告訴我,你快樂嗎?」 黨辰飛捏著她小巧的下巴,無奈地說:「我早就沒有資格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為什麼不逃開這一切?」她急切地問他,臉上滿是不解與激憤。 像是回應她的問題似的,黨辰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沒去理它,她則一臉哀淒地看著他。 半夜響起的電話,他們都知道那會是誰打了。 那一聲鈴響將他們又推回了現實;讓他們想起彼此不再是戀人,因為有了紀采紜。他和紀采紜的婚姻,讓他們之間的愛情變得不正當,即使兩個人再怎樣深愛對方,現實也讓這份純真的愛情變得污穢。 田芯想起了傍晚和紀采紜見面的情況,她顫抖著嘴唇說:「她說對了!」 「她說了什麼?」 「她說,等到我躺在你身下的時候,我就會知道誰比較下賤了。」田芯輕聲地說出口。 「下賤」這兩個字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穿了黨辰飛的心,他不忍讓她遭受到這種屈辱。 「你不會的。只要你走,就不用被她威脅;下個月你的工作一結束,我就安排飛機讓你回日本。」 田芯心慌地捉住他的手,焦急地說:「不要,我不要再不明不白地離開你。上一次,我付出了四年的代價,我不要再承受一次。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起解決?」 黨辰飛低下頭以他全心的愛親吻她,雙唇貼在她的嘴邊低語,「田芯,不要問我。很多事情是沒有道理的,我有很多拋不下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要知道你用什麼東西來交換我?」 黨辰飛緊閉著雙眼,不敢回答。 他用她交換了什麼東西?黨家的名聲、黨家的家業、他一生的幸福,還有……她的未來;而他,決定繼續完成這個只進行到一半的交易。 他沉默地站起身,田芯低低的啜泣聲讓他心如刀割。手機又響了,他轉身離開了田芯。 一直到他關上了大門,田芯才將自己埋進沙發裡痛哭。 第七章 黨辰飛再度從田芯的世界裡消失。 自從在黨家宅邸遇見紀采紜之後,全公司上下的人都有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到黨辰飛的名字,但黃明洲的體貼,反而讓田芯覺得自己像個犯了錯的人似的。 每一個同事迴避的眼神,都讓她覺得難受。 她只能埋首於工作,日夜趕工,進度整整超前半個月。 週末,參加完公司特別為她舉行的慶功兼送別宴後,田芯帶著沉重的心情,開始打包行李。藍桀凱在一旁幫忙,看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發難。 「早知道你這趟回來會搞成這樣,當初就應該阻止你回來。」 「誰料得到呢?」田芯聳著肩,她也沒想到黨辰飛會是「明日遊戲」的老闆。 「照這種情形看來,我也不能留你下來看我的畫展了。」藍桀凱的語氣充滿無奈與惋惜。 「下次吧!反正有的是機會。」 「如果這次畫展不成功,肯定沒有下次了。」隨著畫展日期的逼近,他的得失心也越來越重。 田芯坐在他的面前,笑著對他說:「條條大路通羅馬。連我都能轉換跑道畫漫畫了,你這麼有才能,還怕什麼?」 藍桀凱先是釋懷地笑了笑,接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田芯欲言又止。 「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田芯看著他的表情嚴肅,以為他又要說教了,急忙搖手。 「我人都要離開了,可不要再聽你的諄諄教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