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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關靜    


  裘心染臉沉了下來,很婉轉的說:「我不會。」

  「不會,那我教你。」他的手已經握住她的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想強迫她嗎?

  裘心染瞪著他看。

  是的,他是在強迫她,而且不容許她反抗。

  「你這個無賴,你不怕我大喊非禮嗎?」

  「我不怕。」他說,而她一愣。

  他不怕!

  那是什麼意思?她的眉都皺了起來。

  他低下身子,就著她的耳畔,悄悄告訴她,「因為我有你的把柄。」

  什麼!

  裘心染一聽,身子猛然退了兩步;他卻又把她硬扯到他身側,讓兩人更靠近一些。他眼帶桃花,而且還會放電。

  裘心染最討厭這種油腔滑調的男人了。「你到底想幹嘛?」她直截了當地問。

  她原以為他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便會遵守社交禮儀,有一定的規炬,沒想到他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像個無賴,什麼都不問,直接便認定她是那天那個人!

  他……她才不信那天買春是他的第一次,他怎麼就一點都不懷疑自己是否有認錯人的嫌疑?

  他如此唐突,就不怕自己出糗嗎?「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因為,我只想跟你跳支舞。」

  「但是,我不想跟你跳舞。」

  「為什麼?」他竟然問!

  這人真厚臉皮。

  「你不喜歡我?」他又問。

  裘心染對這種男人最沒轍了,以為自己有一張不錯看的皮相,家裡又有點錢,便覺得全天下的女人就都該臣服在他們的西裝褲下。

  她狠狠瞪他一眼,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是,我是不喜歡你。」如果他不覺得丟臉的話,那她何必給他面子。

  她原以為他會老羞成怒,甚至拂袖而去,沒想到他沒有,他竟然還笑得出來:這個男人是沒羞恥心、沒大腦啊?人家都這麼說他了,他卻還無動於哀,「沒關係,你的身體喜歡我就好了。」

  他說這是什麼意思!

  裘心染臉色丕變,瞪著他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她裝傻,而他則是詭譎地一笑。

  他挨著她,小小聲的告訴她,「難道你真要我當眾說出你的敏感帶,你才肯承認我們兩個真的認識?」他眼一挑地問她。

  他是顧及到她的聲譽,才說這麼小聲的,她別逼他當眾提供證據才好。

  裘心染的臉色更陰了三分。「先生,我再說一次,你認錯人了,我從來沒見過你。所以,你別跟我提什麼敏感帶的問題,我們兩個沒那麼熟。」她咬牙切齒地說,打算如果他再多說一句,她便要他好看。「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他聳肩。

  裘心染冷哼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無知。「我是裘宏毅的女兒。知道裘宏毅嗎?」

  「不知道。」他說。

  當下,裘心染便認為他這個人不足為懼了,因為,在政商界要是不知道裘宏毅有個女兒裘心染是永達集團的接班人,那個人便是井底之蛙,是一般的升斗小民,看來他的身份不過爾爾而已。

  「那你總該知道永達集團吧?」

  「聽過。」

  「我是永達的副總。」

  「哦?」他很是訝異,他一直以為她只是出身良好而已,卻沒想到她的家世竟是如此驚人。這下他更好奇了,因為,永達集團的資產少說也有幾百億,而待在一個有幾百億身價公司的副總竟然下海外賣,這實在有夠令人匪夷所思的。

  「失敬、失敬。」他抱歉,為他的有眼無珠。

  「那你還不放開我。」他都知道他犯到什麼人了,還敢囚著她?

  「為什麼要放?」

  「我都說你認錯人了,你還不放?」

  「問題是,我對我的記性很有自信,我不認為我會認錯人。」

  「那麼你是認為一個永達的副總會下海外賣羅?」她眼瞇細,目光帶著凌厲。是很有副總的架式,問題是,閻傅廣連總裁都不甩了——就是不甩他爸了,他還會怕一個永達集團的副總嗎?

  恆升不比她家的永達小,只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罷了。

  「你覺得我有需要錢到那種程度嗎?」

  「不覺得,所以——」

  所以?她眉頭皺緊,等著他的下文。

  「所以由你來告訴我吧!」

  告訴他什麼?裘心染愈來愈覺得這個男人很詭異。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下海援交?」

  他在說什麼?裘心染瞼色丕變。「你太失禮了!」她說了這麼多,他竟然還敢當面指控她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要我提出佐證嗎?」他問,而裘心染臉色一變。

  「你不會連你自己左胸上,靠近乳暈處有一顆血紅色的痣都不知道吧?」他壓低聲音,在她耳畔吐氣。

  裘心染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他繼續說:「我可沒忘記那天晚上我是怎麼覆在你雪白的身上,舔弄那顆小巧的孔蕾跟那顆……」

  他話沒說完,便被裘心染「啪」的一聲,打了一個巴掌。

  「……痣。」他吐出最後一個字,而晚會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剛剛是怎麼一回事?

  誰打了誰?

  那聲「啪」可是打得真響亮啊!

  大夥的目光四處梭巡,最後,大家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放在閻傅廣身上,因為,他黝黑臉上的那五個紅指頭印非常的明顯。

  ☆ ☆ ☆ ☆ ☆ ☆ ☆ ☆ ☆ ☆ ☆ ☆ ☆ ☆

  「心染!」裘心染的母親不敢相信女兒竟然做了這種事,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是在這種場合。心染是怎麼了?

  裘母連忙趕過來關心,而裘心染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她只知道他話說得過分,而她不想再繼續聽下去,然後,她的憤怒凌越了理智……她的手伸了出去……之後她就聽到一聲巨響……再之後,很多人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她抬頭看了閻傅廣一眼。

  她看到自己的傑作,心陡地一緊,她從來沒這麼失控過,為什麼……她吞吞口水,不敢去想接下來的後果。

  現場電子媒體這麼多,她難逃一死了。裘心染悄悄在心底歎氣,沒想到「受害者」閻傅廣卻出面替她解圍。

  「是我的錯。」他將過失全往自己身上攬。

  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幹嘛替她說話?裘心染不懂。

  「是我邀裘小姐跳舞,她不肯,我卻強人所難,所以她才情緒失控的。」閻傅廣這麼說。

  他母親馬上點頭說:「對對對,我家這個兒子就是這樣,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像蜜蜂看到蜜,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猛巴著人家……」

  「媽!」他是她兒子耶!有必要把他說成這個樣子嗎?

  「你不要講話啦——做錯事就得勇敢承認。」要不然他是想把他爸給引來嗎?要是他爸知道他又當眾讓他爸丟臉了,那兒子回家還能不討頓打嗎?

  她是為兒子好耶!

  「裘太太,你就看在我面子上,饒了這臭小子這一次,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有裘小姐,我替我兒子跟你道歉。」閻傅廣的母親姿態放得很低,而她在社交圈的人緣一向不錯,更何況裘心染的母親來這裡本來就是想釣金龜婿,難得裘心染有幸讓閻少爺看上,雖然他的態度輕浮了些,但有錢有勢最重要,所以,裘母連忙堆起笑容,直說,沒關係。

  「沒關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沒事、沒事的。我們才不會跟閻世侄計較這個,所以你們也別亂寫。」裘母指著在場所有媒體人。還有——「心染。」她轉向女兒。「你幹嘛不跟人家跳舞?」

  「我……」一遇上母親,裘心染什麼狠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把藉口推給身體,「我人不舒服。」

  「你剛剛說你不會跳舞。」閻傅廣側著臉,既無辜又疑惑地看著她。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他到底是想幫她,還是想害她?

  裘心染想再瞪他一眼,但母親卻在場,害她不得不把冷厲的目光給縮回去。

  「誰說我們家心染不會跳舞的,她跳得可好的哩!」那是因為裘母從前有遠見,從小就盡力栽培心染,心染她不只功課好、能力強,更是交際舞的箇中高手。

  「去去去,去陪閻世侄跳首曲子。」襄母硬是架著裘心染,把女兒推向閻傅廣。

  裘心染被逼著跳下「火坑」——她是這麼認為啦!但是,她想她母親一定認為這是座金山銀礦,因為閻太太——

  她是知道他們閻家的,恆升集團一直是他們永達可敬的對手,只是,她沒想到恆升的第二代竟是個不學無術之輩。

  他看起來流里流氣的,鐵定跟大媽生的那幾個兄弟一樣,是個愛玩的公子哥,那麼恆升接下來就不足為懼了。

  到這個時候,裘心染心裡盤算的還是生意上頭的事,她根本不想跟他跳舞。

  ☆ ☆ ☆ ☆ ☆ ☆ ☆ ☆ ☆ ☆ ☆ ☆ ☆ ☆

  「再一首曲子。」

  「你說過就一首的。」所以,他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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